等他们去抓许大茂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邻居们说,许大茂今天下乡放电影去了,天黑前肯定回不来。


    白世国眉头一皱,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为了一个嫌疑人就跑到乡下去。


    他转身对闻讯赶来的许大茂的父亲许富贵,两人也是认识的,于是直接吩咐道。


    “老许,你儿子涉嫌入室盗窃和寻仇报复,性质很严重,你马上想办法通知他,让他明天一早,主动到派出所来说明情况,如果让他畏罪潜逃,那你们全家都脱不了干系。”


    许富贵是个精明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马上答应下来。


    “白同志,我一定让他去。”


    随后,白世国便让同事押着还在呜呜挣扎的贾张氏,离开了四合院。


    王主任没有急着走,她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何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陪着他在院子里等着。


    房子里几乎都被搬空了,只剩下一张光秃秃的空床板,连被褥都没留下,这显然是没法住人,得等到贾张氏的儿子贾东旭下班回来,再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时,许富贵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


    何雨柱定睛一看,知道这是许大茂的父亲许富贵,不由得冷哼一声,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思宽广的人。


    同样是疯子,当他还是那个慕容家的复国公子时,身边还有阿碧那样的丫鬟无微不至地伺候着。


    可到了这儿,却是在精神病院被当成真正的疯子,电击捆绑,活活折磨了两个月。


    许富贵脸上堆着讨好的笑,从兜里摸出包三炮台,熟练地抖出一根递给何雨柱,陪着笑脸道。


    “柱子,说说呗,这是咋回事儿?”


    何雨柱面无表情地接过了烟,这玩意儿他认得,可他还没用过。


    许富贵赶紧凑上前,划着火柴帮他点着,何雨柱把烟凑到嘴边,美美地抽了一口。


    辛辣的烟雾瞬间涌入肺里,带来一阵轻微的眩晕,随即又化作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他缓缓吐出烟圈,这才斜睨着许富贵,冷冷地反问。


    “你们家大茂,干了啥事儿你能不知道啊?”


    许富贵尴尬地笑了笑,目光往何雨柱那被搬空了的屋里瞥了一眼,打着哈哈道。


    “柱子啊,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大茂在厂里是放映员,有正经工作,他是不可能偷东西的。”


    “他就是年轻气盛,砸了你家的东西出出气,但是砸了多少我照赔,绝不让你吃亏。”


    一旁的王主任听得火冒三丈,她一脸严肃地厉声喝道。


    “许富贵,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们家大茂即使没偷东西,也属于蓄意报复,故意毁坏财物,情节也十分恶劣了。”


    “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不想着怎么教育儿子,还在这儿想着赔钱了事,你们家的觉悟都到哪里去了?”


    许富贵被王主任训得一愣,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心里十分纳闷。


    要知道,这个王主任平时最喜欢捂盖子,讲究院里和谐,能压下去的事绝不声张,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眼看着这边不好说话,连连赔了好几个不是后,便灰溜溜地找到了自己媳妇周芸,压低声音吩咐起来。


    “你赶紧出去,先给柱子家里买一床新被子,别让他冻着,我去派出所那边打听一下情况,看看到底有多严重,有些事情,在四合院里不好说,你在外面听听风声。”


    周芸也是个本分人,闻言脸上满是担忧,点点头,匆匆忙忙地出了院门。


    时间转眼到了下午五点,工人们三三两两地陆续回家。


    易中海和贾东旭结伴走进了院子,就被眼尖的阎埠贵叫到了中院。


    易中海一进中院,看到安然无恙的何雨柱,先是一脸的吃惊,随即眼珠一转,便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一旁,准备静观其变。


    而贾东旭则从阎埠贵添油加醋的描述中,得知自己母亲被公安带走后,顿时激动地转身就要去派出所问问情况。


    “站住!”


    王主任一声厉喝,叫住了他。


    “贾东旭,你给我老实待着,你妈为什么被抓,你心里没数吗?”


    贾东旭被王主任一声喝住,脚步顿了下来。


    他猛地转过身,眼睛死死地瞪着何雨柱,仿佛要吃人一般。


    “傻柱,你怎么能这样啊,我贾家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出院了不找别人,偏偏就找我们家的麻烦。”


    何雨柱冷冷一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当然记得,平时你没事就喜欢占我点小便宜,用棍子把我打进了精神病院,贾东旭,你知道这两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


    贾东旭闻言,气势顿时弱了半截,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何雨柱。


    “谁、谁让你那天早上非找我媳妇搭讪来着,一个巴掌拍不响。”


    王主任的声音再次响起。


    “何雨柱找你媳妇,那是易中海说是你们家困难,让他发扬风格,回来给你们家带盒饭,这事儿易中海自己都承认了。”


    “何雨柱同志这是在做好事,是你恩将仇报,把他打成了重伤,现在还有脸倒打一耙?”


    贾东旭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地求助似的看向了身旁的易中海,希望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能像往常一样,站出来为他主持公道,说几句场面话。


    然而易中海只是微微垂着眼皮,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他老谋深算,早就看出来了,今天这情况不对劲。


    王主任一反常态地力挺何雨柱,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显然不一般。


    如果只是何雨柱一个人,他还能凭着一大爷的身份说和说和,可今天有王主任在场,他要是再开口,就等于把自己也往火坑里推。


    这情况实在是太尴尬了,他选择了明哲保身。


    见易中海毫无表示,何雨柱的冷笑更甚了。


    “贾东旭,你看他也没用,砸了我家的东西,你得赔钱,还有,从今天起,不许再叫我的外号。”


    说着话,他用力捏了捏拳头,威胁之意不以言表。


    何雨柱身上的狠戾之气,让贾东旭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他再次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易中海,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他现在家里实在是没钱了,之前为了平息事端,赔了七十块钱的医药费,现在每个月还要雷打不动地给精神病院和何雨水的生活费掏钱,虽然这些钱许大茂也要出一部分。


    家里早已是捉襟见肘,让他去哪儿再拿出一笔钱来赔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