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再也忍受不了了。
又一次杯盘狼藉的晚餐。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野蛮的斗兽场里。
沃尔布加和西里斯又在餐桌上吵起来了,掏出魔杖互发咒语。
自从纳西莎的婚礼后,西里斯和沃尔布加的争吵进入白热化阶段。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挑动两人敏感的神经。沃尔布加挑剔西里斯拿叉子的手势,怒骂他骑扫帚的声音太大,嘲讽他交朋友的眼光,诅咒他将来没有好下场,面容扭曲如街头泼妇。
西里斯的眉眼间,戾气越来越重,神色阴沉得吓人。他的火气一天比一天大,抓住每一个机会和沃尔布加对吼,像困兽一样咆哮。
奥赖恩拎着行李去西格纳斯家里小住,他最善于在需要他时有“要事相商”。由于他平时在家里存在感太低,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离去。雷古勒斯收到了入学通知书,他的母亲只是带他去买了入学用品和魔杖。
西里斯的身高开始猛窜,他如今只比沃尔布加矮半个头了。加上他身手敏捷,沃尔布加很少打得到他,反倒是雷古勒斯被误伤了一次,右小腿被反弹过来的咒语割出一道大口子,吓得克利切发出濒死的尖叫,那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沃尔布加在雷古勒斯临睡前,来到他房间看望他。她蹲在他床尾,轻轻摸了摸那道已经愈合的浅色伤疤,突然泣不成声。
“我真……我真恨不能杀了他!我很抱歉……雷尔……”泪水顺着她的鼻梁流下,在黑暗里闪闪发光。
雷古勒斯说:“阿尔法德叔叔写信来,邀请我和西里斯明天去他家,他举办了一场派对。西里斯拒绝了,我答应了。”
沃尔布加吃惊地抬头,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什么?明天吗?他没和我说过。”
雷古勒斯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茫然的脸:“阿尔法德叔叔说是为了庆祝我即将进入霍格沃兹,他提醒过你,但你忘了。”
沃尔布加好像突然想起来了,她的头脑是乱的。“对,他给我写过信。我忙忘记了。我很抱歉,唉,你去吧。让阿尔法德给你庆祝吧,我最近太累了。”她慢慢站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了晚安。
第二天早上,雷古勒斯穿着齐整,在西里斯冰冷的注视下,推开大门走了出去。踏出12号门槛的瞬间,伦敦湿润的空气涌入肺腑,他几乎感到一种眩晕般的解脱。他来到格里莫广场5号,敲了敲门。
刚敲两下,门被一把拉开。莱拉站在门口,表情似乎僵硬了一瞬,但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你来了,快进来吧。”
雷古勒斯心情极好,他双手插兜,冲莱拉扬起嘴角:“看到是我很失望?真抱歉西里斯没来。”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莱拉神色如常,把他拉进来,一把关上门。
雷古勒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戏谑道:“你们吵架了,对不对?西里斯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我今早出门时他还瞪我呢。” 他跟着她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杰克端来一杯琥珀色的红茶。莱拉瞪了他一眼,快速低声说:“你别乱说。”
阿尔法德和希维从楼上下来。雷古勒斯站起来,礼貌地打了招呼。希维点点头说:“不用这么客气,雷古勒斯。”阿尔法德让他坐下,并询问他知不知道西里斯不肯来的原因。
雷古勒斯真诚地说:“他和我母亲最近总是吵架,精神状态不太好。”
希维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我说过……”她看了一眼雷古勒斯,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阿尔法德说:“沃尔布加太着急了,黑魔王的势力在迅速扩张,许多人纷纷投奔并受到青睐与重用。她渴望西里斯能尽快代表布莱克家族参与其中,不然好处将被其他家族瓜分殆尽。”
雷古勒斯笑了一下。
坐在旁边的莱拉突然说:“爸爸,我们不要说这些了,雷古勒斯在家都听够了。今天我们只管庆祝。雷古勒斯,趁杰克还在厨房做菜,我们来玩一把魁地奇吧。”
“就我们两个恐怕人太少了。”
阿尔法德搂着希维的肩膀,笑着说:“我和希维也参加,我们当年也是学院魁地奇队的。亲爱的,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六年级时还有过一场比赛,当时所有观众都在起哄。”
希维脸上显露出怀念的神情,兴致勃勃道:“那时我们才刚刚恋爱。我都快十几年没玩过了,应该还没有忘干净。走吧,我们去后院!一人选一把扫帚。我要把我那把老扫帚重新拿出来试试。”
人数太少,干脆就分成两对,只打鬼飞球,一人防守,一人进攻。阿尔法德和雷古勒斯一组,希维和莱拉一组。这是莱拉第一次和雷古勒斯打魁地奇。他许久不打,起初还有些生疏,一个急转弯差点掉下去,把三人吓得一起朝他飞过去。
莱拉经过一整年的训练,飞行技巧显著提升。她有意在爸妈面前露一手,追着鬼飞球灵巧地绕来绕去,突然猛地一转扫帚,鬼飞球擦着雷古勒斯的右脸射进球框。
阿尔法德试图抢救,迟来一步。希维立刻开心的笑了,为她鼓掌欢呼。莱拉得意地骑着扫帚晃荡,冲雷古勒斯挑衅一笑。
雷古勒斯坐在扫帚上,胸膛微微起伏,他抿了一下嘴唇,冲她说了句:“再来!”
十分钟后,鬼飞球再次进框。莱拉的情绪明显高涨起来了,阿尔法德和希维自觉充当了守卫,把交锋激烈的进攻位置让给了两个孩子。雷古勒斯骑着扫帚转了两圈,被自己拙劣的技术气笑了。
“我赢了!你还差得远呢,雷古勒斯。”莱拉飞到他面前,拿袖子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和气喘吁吁的雷古勒斯闲聊起来。“雷古勒斯,你知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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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最好的朋友——詹姆斯·波特吗?他的魁地奇天赋堪称举世无双,我在学校经常和他一起打球。等进入霍格沃兹,你就能见识到了。”
“我知道他,但斯莱特林也不是吃素的。”
雷古勒斯不以为然:“天赋不能决定一切,包括胜利。”
最后是阿尔法德飞过来提醒,午餐时间快到了,把两人带去洗了个澡。雷古勒斯久违地打了一场魁地奇,心情舒畅,苍白的脸颊红润了一些。莱拉原先出于迁怒,暗暗把他想象成西里斯来比赛,毫不留情地进了两个球。但在一次激烈的争抢后,她看到雷古勒斯因运动而发红的脸颊和那双不再掩饰胜负欲的灰色眼睛,那股堵在心口的无名火,突然湮灭。除了容貌,雷古勒斯和西里斯其实一点都不像。
坐在餐桌前,四个人一起举杯庆祝雷古勒斯入学,莱拉还主动给他切了一大块香橙蛋糕。雷古勒斯第一次尝试了喝酒,他有意试探自己的酒量,但他不知道酒是有后劲的,不知不觉喝了半瓶葡萄酒。在感觉头脑沉重的那一瞬,他就知道自己喝醉了。
他有些无助地抬起头,眼神躲闪:“我好像喝醉了。”
莱拉凑过来看了看他的眼睛,疑惑道:“真的吗?我看你好像还挺清醒。爸爸,有没有药能给他解酒?”
阿尔法德放下刀叉,摸了摸他的额头,说:“哪里需要吃药,睡一会儿就好了。雷古勒斯,你现在去客房睡一觉,等酒醒了再回去。不然沃尔布加肯定要生气。”他扶着脚步有些踉跄的雷古勒斯上楼,引导他去二楼的客房。希维担心地跟过去查看,给他掖了掖被角。
雷古勒斯头脑发沉,但意识清醒。一种奇异的平静包裹着他,所有的责任、期望和即将到来的分院,都暂时退到了遥远的地方。他清除自己喝醉了,并为自己现在的状态感到惊奇。他想,怪不得奥赖恩喜欢喝酒,原来是因为醉了就不再愁闷了。但这个念头带来的并非放松,而是一丝掠过心头的、冰凉的恐惧——他竟如此轻易地理解了那条他一直以来试图划清的界限。
他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窗外晚霞漫天。莱拉轻轻推开房门走进来,手里端着杯茶水,惊喜地笑道:“你醒了?太好了,克利切被派来叫你回家,我还在想要不要叫醒你呢。他还不知道你喝酒了,爸爸说你玩累了才睡一觉。”
雷古勒斯伸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他下床穿好鞋子。“我该走了,我很感谢,今天我过得很开心。”他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声音很轻地说:“西里斯最近的情绪很糟糕,也许你想知道这个。”
莱拉愣了一下,没有回应关于西里斯的话,只是伸手替他拉开了门。傍晚的金色阳光涌入走廊,勾勒出他瘦削的侧影。在他踏出门去的那一刻,莱拉终于开口,声音同样很轻:“祝你得偿所愿,顺利进入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