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介舟坐在沙发上,因为沉思所以垂眼看向桌上的蛋糕。


    这是他买给向晨的歉礼。


    今天的事他问了很多人,都在说三人组欺负小孩的事,他却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擅自给人定了罪。


    她说的没错,或许在第二次去往学校的路上他就因为偏见擅自在心底认定了。


    由衷的感到歉疚,而他更多的情绪是无所适从。


    沈介舟揉揉眉心,在门锁响起的那一刻起抬头看去。


    纪悠刚刚回来,深夜十一点,屋里黑灯瞎火,但却能看见一个成年男人坐在沙发上。


    就算她见过大风大浪,也多少有点吓人了。


    纪悠打开灯,“拜托你要时刻记住这个房子不止你一个人在住了。”


    ‘但也不止她一个人在住啊。’


    沈介舟张了张嘴又闭上,这件事到底是他理亏。


    最后他抬眼看着她牵着小孩,站起身逐渐朝她靠近,“你和小孩这么晚回家到底还是太危险了。”


    “在你身边就不危险了?”


    如果没记错,沈介舟还拦住向晨的动作,颇有教训人的意味呢。


    纪悠晃悠了下牵着孩子的手,“而且小孩子,在讨厌的地方受了委屈,不想回去见到某人,想在外面多玩玩这也没什么不对吧。”


    不想见到的人指的就是沈介舟啦。


    所以纪悠带人把这附近能玩的娱乐都给玩了个遍。


    城里能玩的东西还是太多了,对向晨来说,更是每一样都新奇,玩着玩着这不就过了时间。


    直到纪悠觉得再玩耽误小孩睡觉,才回来的。


    沈介舟闻言停顿了好大一会,然后从桌上拿起蛋糕,“这是给向晨的歉礼。”


    “只给向晨一个人买的吗?”


    “什么?”


    纪悠没有解释的打算,“没什么。”


    她没继续搭理,向晨也头撇的远远的,有模有样的学着妈妈的样子把人忽视。


    最后单手拍了拍小孩的背脊,把手里精心包裹的盒子递给了他,“把零食拿回屋里去吃吧。”


    沈介舟发现,原来她也给小孩买蛋糕了。


    他收了收手心,然后连带着歉礼垂在身侧,他等了一会,等到人彻底进屋了。


    先前是她提的,现在他倒想主动一点。


    他小心地看人一眼,“抱歉,这件事我确实做错了,在教养孩子上,我确实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纪悠总觉得这话里有话,她直言,“有什么话就直说。”


    沈介舟:“……或许我们可以不用取消互换。”


    这是他想了一下午的结果,他想更多的了解向晨这孩子,并且补偿他。


    他往后在处理向晨在学校里的问题的时候他会更用心点、谨慎点,经过在学校里一天的了解,他觉得他对向晨的思考还是太片面了。


    如果她原先是不想管孩子在学校里的事的话,那他可以顶上。


    所以对于她,或许没有多少拒绝的理由。


    沈介舟这样想着,但没想到纪悠拒绝的干脆利落。


    “不用了,孩子我自己会带。”


    沈介舟给自己争取,“我能做的事还是有挺多的。”


    纪悠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是特别需要他的。


    纪悠把情况一一列举,“送着上下学的话本来带林叙白也有,至于吃的喝的,就比如小蛋糕,我也会给向晨买,如果是辅导功课,我都能给叙白辅导,那给向晨辅导更是不在话下。”


    所以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特别需要沈介舟的。


    如果说是特别的,那纪悠只能想起一个点。


    她上楼梯的过程中然后回头道。


    “我原本以为你可以弥补一下我家孩子缺失的父爱,结果现在看来,你和这孩子亲爸的行为并没有任何不同。”


    一样的傲慢,一样的自以为是。


    沈介舟愣住,缺失的父爱?这话怎么说?


    但仔细想想,确实林墨在外面虽然很少提及家人,但对大儿子到底是不同的,他平日里会说大儿子如何如何,成绩好性格稳重,这种之类的事。


    但二儿子,却从来没提及过。


    沈介舟了解到的林向晨也都是从村子里打听到的。


    而且还有纪悠,他居然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对人有了同样的误会和片面了解。


    居然认为她是因为不想管孩子学习才……


    沈介舟抓了把头发,第一次有种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慌乱感。


    与此同时。


    一楼房间内,林叙白没彻底合上的门也轻轻一推啪嗒一声,彻底落了锁。


    他沉默良久,有太多的想法此刻挤在脑子里,让他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等隔天上学,他也没有从这种状态中解脱出来。


    他坐在后排内侧,不耽误别人正常上课走动,也不耽误人上厕所。


    他视力好,所以也不耽误他看黑板。


    所以这个位置,简直从各种意义上的适合他。


    但是一节体育课,同学们都下了楼,林叙白想了想,还是打算去找向晨,结果在班级里却没看到人。


    他走的慢,但一节课也足以把小学逛了一遍,最后在电话亭找到了他。


    这是学生在校难过想家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用的。


    他在以前的学校里从来没想到还可以这样,但是这个学校,明显比以前的差学校要有钱太多。


    他知道向晨一定是在给她打电话,这亲昵的语气从不作他想。


    离得近了,他逐渐也能听清楚向晨说了些什么了。


    “昨天那歉礼蛋糕,我听那个孟奶奶说了,居然也买了双份,这是什么意思啊?!”


    简直太气人了。


    林向晨又不是稀罕这一两块小蛋糕,就是不爽,“说不准口味和花样还让林叙白先挑呢,就像是以前爸带回家买的东西,不让林叙白挑过的东西,也不会给我。”


    可恶!


    他才不会要林叙白不要的东西呢。


    林向晨听到那边说‘不用在意,以后有妈妈给你买。’


    “确实,那妈妈可要只给我一个哈。”


    他现在又被妈妈带了,妈妈连林叙白那边的表面功夫都不用做了,这简直是他近期最开心的事情了。


    林向晨嘿嘿一笑,又给妈妈说了几句体己话之后就挂断了。


    他也很想继续聊,但这里打电话要钱的。


    从价格上来说还不便宜。


    作为妈妈的贴心儿子,当然要学会替妈妈省钱啦。


    他得意一笑,随即看到某人的身影笑容一顿,“你来做什么?”


    林叙白走到他旁边的电话上,明白他这是被讨厌的彻底。


    “……我来打电话。”


    林向晨撇了撇嘴,然后把头探过去。“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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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沈叔叔打的吧,别千万记错了现在带你的人是谁,到时候打到我妈妈那里去了。”


    林叙白下意识拨号的手一个个删除,然后重新按。


    林向晨专门在那多待了一会,一直到电话那头确实传出的是沈介舟的声音才离开,他‘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林叙白视线直勾勾的看着林向晨蹦蹦跳跳的背影,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叙白,在学校怎么了嘛?”


    “没事,只是……”林叙白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只是想试一下这个学校里的电话功能而已。”


    “没什么事就好。”


    至于学校里的电话亭沈介舟还没了解过呢,但了解过对他也没有用,联系孩子那边又用不上。


    不如打给学校老师,方便快捷。


    只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叙白老师的电话号码。


    果然前些日子带了一两个星期的孩子,没这么容易抛却习惯啊。


    沈介舟捏了捏眉心,旁边的人颜乐忍不住笑了一下,“带孩子的人好像都会露出这副头疼的表情,孩子那边没什么事吧。”


    沈介舟摇了摇头。


    “是你的大儿子?还是你的小儿子?”


    颜乐作为合作伙伴还是知道一点消息的,他知道沈介舟和一个带孩子的单亲妈妈结了婚,一下子从无妻无子的单身王老五状态,到多出了两个孩子。


    这可真是稀罕极了。


    从这阵子源源不断的电话来看,带孩子这个生疏的业务可是把沈介舟累的够呛。


    沈介舟看人一眼,然后解释道,“大儿子。”


    只是他现在,倒是希望小儿子给他打电话,沈介舟在心里叹了口气。


    “所以他们的母亲?”


    “这件事无可奉告。”


    颜乐稀奇,“藏的这么深啊。”


    到现在为止,好像还没任何人见到过他的新婚妻子来着。


    也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能把这个单身了三十年,打定了主意不婚不育的男人给拿下。


    颜乐好奇的女人现在正站在门外,她敲了好几下门了,还没人来开。


    于是她直接不客气的推开。


    “打扰了。”


    颜乐震惊于眼前女人的美貌,然后看了沈介舟一眼,“这人该不会就是你藏的这么深的新婚妻子吧。”


    纪悠挑了下眉,藏得深?


    不,只是她没事来找沈介舟而已。


    毕竟他可是立了一条他在办公室但不能打电话的规矩啊。


    沈介舟也知道她没事绝对不会找来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先前说林墨对你的救命之恩不会被林家人知道的。”


    而现在,他们知道了。


    纪悠好笑地看人表情,这种被打脸的尴尬表情真是让人百看不厌。


    沈介舟确实尴尬,毕竟他原先是这么信誓旦旦,但现在去问林家人是怎么知道的已经于事无补。


    “事情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


    “他们已经来了。”


    沈介舟站起身拿起外套,“他们在哪里?”


    难不成是已经跑到家里去了,所以纪悠才会找来?


    纪悠笑了一下,“在来都城的路上。”


    不过来的路上只要花费四五个小时。


    所以也快,这都要感谢小姨消息灵通,在知道这件事的第一秒钟就把电话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