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然心中虽然满是豪情,但到底没什么主意。
他问林向晨,“你打算之后怎么抵制你后爸啊?”
林向晨亮出得意地尖牙,“要不我们逃课去打篮球吧。”
逃课?去打篮球!
陆昭然从来没做过啊。
但这绝对是新奇的体验,而且他又答应了朋友要帮他针对他后爸。
于是他点头,“就去校门口那边的操场怎么样?那边人少。”
“好!”
两人打定好主意之后,没稍多久,教导主任就找到他们两个,“林向晨,陆昭然,你们两个打人的事我已经叫家长了。”
不敢相信他们三个居然敢恶人先告状?
好不爽啊!
林向晨咬牙,“我只是轻轻踹了他们一下而已。”
教导主任气愤道,“说什么呢?有一位同学可是骨折了啊。”
什么?骨折!
林向晨不知道这事啊,他和陆昭然茫然的对视一眼。
——
沈介舟不敢相信,向晨上学不超过一个星期,他被叫家长的次数就已经有了两次。
那这一整个学期……
沈介舟梗了一下,显然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去到教室坐在一张空桌子上,他找到上次的熟面孔,他记得这是向晨的班主任。
沈介舟的语气已经无奈到麻木。
“这次又发生什么事了?”
班主任觉得这次的行为很恶劣,“是打架斗殴。”
沈介舟皱着眉头,打架斗殴?这可是比先前成绩不好严重百倍的问题。
“既然把我叫过来,而不是让人带孩子去看医生,所以向晨是打人的那一方对吗?”
在听到肯定的回答后,沈介舟脸色更难看了一点。
“所以对方的伤情怎么样?”
“骨折了。”
沈介舟在听事情经过的过程中眉头一直没松开过,他揉揉眉心继续道,“那我会负责对方从住院到出院所有的医药费。”
林向晨在外面不知道听了多久,此刻冲了进来,门口的老师都没拦住。
他怒气冲冲,“你为什么要出医药费啊,这事情不是我做的。”
沈介舟有理有据,“这么多人看着那个楼梯间拐角就你们几个,而且你也确实踹了他不是吗?”
向晨生气的时候最喜欢抬脚了,这点沈介舟深有体会。
他拿着笔,显然有直接开单的架势。
也不知道单纯的付医药费能不能解决这次的问题。
沈介舟皱着眉头,最担心的是这个。
林向晨愤怒,“都说了,我没用这么大力气了。”
沈介舟一只手抓住林向晨抬起的脚,他先前一直没计较,但不代表他真的躲不开。
他神色越来越冷,“你这动不动就踢人的毛病,真的该好好改一改了。”
林向晨收了腿,然后直接就跑开了。
沈介舟:“……”
或许他就不该把人的腿松开。
他转过身,重新找了一支笔打算签上,这时候一只手越过他的肩膀,把票据拿走了。
沈介舟暮然抬头,然后看见了个意外的人物。
“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悠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打算,她翻转了一下支票嫌弃道,“你就这么着急地给向晨定罪吗?”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肯定不是向晨做的呢?”
“因为他是我养大的。”
所以纪悠当然有这个自信了,只是纪悠这才察觉到一个问题,“或许我不该把向晨的教导权交给你。”
沈介舟神色一僵,“这怎么说?”
纪悠对此毫不客气,“因为比起一碗水端平这种高难度的题目,沈先生首先要做的是,先消除对向晨的偏见这种基础题目才对。”
在沈介舟和林向晨闹矛盾的期间,纪悠带了一个人过来。
她弯下腰,“我想这个小朋友的目击证词也可以听一听。”
小孩挠挠头,其实他也没有仔细听清。
但是这几个以刘柯泽为首的恶霸时常欺负新来的同学,尤其是陆昭然同学这种文文弱弱的同学。
他们欺负不成又被林向晨教训了。
等下了楼梯的时候其中一人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伤到的是林向晨踢到的位置,所以刘柯泽就说这事可以用来污蔑林向晨。
反正归根究底就是不打算让他好过就是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卢一折。”
“卢一折同学,谢谢你,这张支票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谢礼好了。”
纪悠刚刚瞧了瞧,还不少呢。
钱要花在更有用的地方才对。
她环视一圈,觉得现场的老师都该听到了才对。
这就行了。
在事情经过已经一五一十的摆在恶霸三人的面前,刘科泽三人到底是个三年级的小学生,没多强的心理素质,不过多久就纷纷说出实话了。
纪悠抱着胸,抵触的态度特别明显,“我想我们之间的交换可以结束了,沈先生,你就好好去管管你死去兄弟兼救命恩人的遗孤吧。”
当然,她说的是林叙白,她的向晨,从来都不在这个行列。
沈介舟抿了抿唇,第一次觉得哑口无言。
他停顿了好久,直到看到叙白,“怎么今天要来学校里啊?”
“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多了,就算这学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比起在家待着,还是在寒假前多融入融入新环境,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林叙白围观全程,先前的监考老师给他递来一张椅子,“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吧。”
她和向晨都已经走了,就连交换,也都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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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了。
哪有心情在这里问他这些啊。
沈介舟明白他的意思,他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我暂时找不到什么要说的而已。”
——
林向晨站在墙角,他觉得沈介舟不让他踢,他就偏偏要踢。
最好能练到沈介舟抓不住的时候才好呢。
陆昭然站在他旁边,刚刚的场面他也围观了,“真是想象不到你后爸会是那样的人。”这长相和气质是真不像是道德败坏,而且污蔑自家继子的人。
随即陆昭然想到自己,一秒钟又把自己说服了。
“但人不可貌相,我爸就是这样衣冠楚楚的,但实际上,也是混账一个。”
混账,这是他和他妈妈学的。
这大概是他认识的骂人最过分的词了。
林向晨立定,他‘哼’了一声,“确实混账从来不会把混账写在脸上,而且他们还会装的自己不像个混账,但全身,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写满了‘混账’两个字!”
陆昭然瞪大眼睛惊喜的不行,他觉得向晨分析的简直太有道理了。
这就是都有个混账加讨厌的人所有的共鸣吗?
陆昭然很想继续和人聊,玩他看见来人了,从这个长相,就算不了解具体情况。
但他也能一眼就看出眼前的这位漂亮优雅的女士是向晨朋友的妈妈。
果然,纪悠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她递给陆昭然一束花,“很感谢你一直在向晨身边,还一直在给向晨说好话,真是辛苦你了。”
陆昭然无措地摆摆手,其实是他该感谢向晨才对。
没有向晨在,他指定会被小团伙给欺负的。
所以之后,他做的这些也都是应该的。
他抬起头,“我和向晨是朋友,所以这没什么。”
纪悠笑眯眯地,向晨原来交到朋友啦?
难怪向晨受到委屈的第一件事不是从学校里跑出去了。
她没有把花束收回去的打算,“那这朵花就庆祝你们的友谊又坚固了一点。”
陆昭然还在纠结,林向晨则是直接塞给他。
他和他妈妈才不搞这些虚的。
“妈妈,你是来送林叙白上学的吗?”
纪悠点头,“对的。”她挑眉,“不先问事情有没有解决嘛?”
如果是之前向晨还会害怕,但见到妈妈之后那只剩下满满的安心了,“妈妈既然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那就代表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
纪悠笑了笑,这算不算的上是知母莫若子。
她拍了拍人的脑瓜,转过头来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
“正好我把林叙白送来,再把你接走。”
林向晨诧异,“这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当然是,我和沈介舟的互换养娃结束了。”
向晨,当然现在是归她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