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瑾的心都提了起来,“银画,母亲有什么事吗?”


    银画恭敬道:“夫人想同祝姑娘说说话,只是马上就要开宴了,只能先请祝姑娘先吃完饭再说。”


    “母亲要同红缨说什么?”


    红缨刚刚才和四弟大打出手,母亲不会是想刁难红缨吧。


    银画浅笑,“不过是话话家常。四公子怠慢了祝姑娘,夫人也想把误会解开。”


    卫长瑾松了口气,母亲还是明事理的,他转头对着祝红缨说道:“红缨,你留下吧。都是误会,总要说清楚。”


    “不必了,是不是误会你妹妹心知肚明。”


    祝红缨态度强硬,卫长瑾也有些烦躁。


    巧言手上的伤做不得假,他都好声好气地同祝红缨说了,祝红缨还是一副傲慢的态度。


    银画接过话,“既然祝姑娘要走,夫人也不强求,让奴婢送你吧。”


    卫长瑾有些生气,没有同行。


    卫又璃看到祝红缨离去,心中不解。


    她没有插手,按理说还是同前世的走向一般。


    可祝红缨就这么走了,后来又是怎么出现在侯府还闹出丑闻的?


    她回想着前世,那时她已经能下床,但吴祯派人看着她不许她出院子,听到的消息都来自下人的议论。


    她们说,祝红缨声称自己是被设计,杀了一个婢女泄愤。


    她们说不出名字,想来不是大家熟知的人。


    而以她现在看到的祝红缨的性子,不像是为了攀龙附凤到宴会上来寻找目标。


    被设计这话,可信。


    想到祝红缨的身份,她还是决定让晚风跟着她,关键时候帮她一把。


    晚风担忧道:“小姐,云月还未回来,奴婢担心……”


    “今日不会有人做什么,你放心去吧。”


    卫勋再三警告,他们绝不敢在今日搞出事情来。


    卫又璃看着天色,云月那边应该得手了吧。


    槐花巷。


    云月蹲守在一处三进的宅子中。


    宅子里有奴仆六人,主子是一对母子。


    妇人看着不超过三十岁,儿子七岁左右。


    云月之前便听卫又璃话来踩过点,今日只需要完成任务即可。


    她拉上面巾,飞身进入宅子把奴仆打晕。


    那对母子正在院中玩耍,忽然看到蒙面人出现还把下人都打晕,妇人把儿子护在身后连连后退。


    “你是什么人!”


    “别管我是什么人,今日你别想活着!”


    云月把人逼至角落,在四周浇上烈酒,她拿出火折子,“要怪,就怪你要给别人当外室!”


    她把火折子一扔,火迅速燃烧起来。


    那妇人捂住孩子的口鼻,大喊:“救命啊,走水啦,救命啊!”


    “喊吧,喊破喉咙也没用。”云月拍拍手,“今日把你们处理掉,也算是给夫人当生辰礼了。”


    她脚尖一点,运起轻功飞出了宅子。


    在外面走了一圈,换掉身上的衣服和发髻,回到附近蹲守。


    她把那对母子逼到角落,那角落里是有水缸的,只要用点脑子就能脱困。


    那妇人也没让她失望,先是用水打湿衣裳捂住口鼻,而后推着水缸倒在火上。


    水缸砸碎,铺出一条路。她抱着儿子迅速逃了出去。


    云月看着她没有灭火,直接出了宅子,立即跟上。


    吴祯生辰,作为子女要献礼。


    而吴祯和卫勋素来有恩爱之名,在献礼前卫勋率先送出礼物。


    吴祯红光满面,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盒的东珠,大约有十颗。


    东珠难寻而珍贵,吴祯很高兴。


    卫巧言见状,娇声道:“父亲对母亲真好,看得巧言好生羡慕。”


    吴祯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娘的不就是你的?何须羡慕。”


    众人连声称赞母女情深。


    卫长越和云舒献上的是一件屏风,屏风上的画是云舒亲手所画。可惜吴祯还气卫长越之前顶撞她的事,反应平平,根本没有细看。


    只说了一句,“有心了,我很喜欢。”


    卫长瑾三兄弟没有一官半职,只有每月的月例,手中的银钱不算多,送的东西也是稀疏平常。


    吴祯挨个夸了一番,好似这么做就能让卫长越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一般。


    接下来便是卫又璃和卫巧言。


    卫又璃为长,要先送,但她却迟迟不动。


    卫巧言心中纳罕,卫又璃不会是故意不送礼让母亲难堪吧?


    父亲都警告过不许闹出事情来,她还敢顶风作案?


    她疑惑地开口,“姐姐,该你了。”


    卫又璃侧目,“稍等,我的礼物还在路上。”


    “姐姐准备的什么礼物,怎么还在路上?”


    卫又璃简单解释了一句,“时间紧,工序又比较繁琐。你先献礼吧。”


    “那我还是等等姐姐吧,毕竟长幼有序。”


    “好啊。”


    上一世卫巧言准备的礼物可是让吴祯一阵夸赞,她好心让她先献上,她不领情就罢了。


    一会儿只怕母亲没有心思欣赏她的礼物了。


    吴祯等得不耐烦,捏着帕子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拿话刺卫又璃。


    忽然管家匆匆而来,“侯爷,外面有人求见。”


    卫又璃眼前一亮,她准备的大礼来了。


    她问:“可是一个年轻的妇人?”


    “确实是,但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她确实有一个孩子,也许是怕送礼过来孩子无人照看,管家快请进来吧。”


    卫又璃搞得如此神秘,大家不禁都好奇起究竟是什么礼物。


    已经耽误很久了,卫勋摆摆手让欲言又止的管家赶紧把人请进来,宾客们也伸长脖子等着揭晓。


    片刻后,管家领着一对母子进来。


    只是那对母子灰头土脸的,实在不像是来送礼的人。


    妇人头发凌乱,衣袖还有被烧毁的痕迹。


    小孩眼睛鼻子都哭红了,可怜极了。


    吴祯实在忍不住开口,“卫又璃,这就是你说的礼?”


    卫又璃捂着嘴惊讶道:“这不是,我不认识他们。”


    这时,妇人身旁的小孩忽然冲了上去,他抱住卫勋大喊一声,“爹!”


    吴祯倏地站起身,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卫勋。


    “呜呜呜……”小孩哭得委屈,紧紧抓着卫勋的衣服,“爹,有人要烧死我们!”


    卫勋推开他的手一顿,脸皮狠狠抽动了一下,忍下怒火狠心把人推开,“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