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穿越小说 > 悍穿极品老太,专治各种不服 > 第84章:陈明远死了
    虽然不大,但冬暖夏凉。


    徐老三去府城当学徒后,那屋子就一直空着。


    现在,竟然要让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住?


    胡桃花的脸瞬间拉得老长,刚想开口,就对上了阮青云看过来的眼神。


    阮青云淡淡地说,“还不快去收拾?”


    徐四山不敢耽搁,连忙拉着不情愿的胡桃花去收拾屋子。


    豆娘小心地绕过满地的砖瓦,走进柴房。


    徐七正靠在墙角,外面的嘈杂似乎与他无关,他正在用那根小木棍,在地上教豆娘认一个新的字。


    “这是安字,宝盖头下面一个女,女子在家,则为安。”


    豆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徐七哥,该喝药了。”豆娘把药碗递过去,小声说,“等会儿……可能要给你换个地方住了。”


    徐七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多时,徐四山就过来了,他有些拘谨地搓着手,


    “徐七兄弟,这儿要修了,乱得很。我娘让你先搬到东厢房去住,那儿干净。”


    徐七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没说话,只是撑着墙,伤还没好利索,走路还有些不稳。


    徐四山想去扶,他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豆娘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的另一只胳膊。


    穿过尘土飞扬的院子,走进那间干净整洁的东厢房时,徐七的脚步顿住了。


    屋子不大,但打扫得一尘不染。


    一张新换的床板上,铺着崭新的被褥,桌上还摆着一套粗瓷茶具。


    “兄弟,你先歇着,有事就喊我。”


    徐四山憨厚地笑了笑,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徐七和豆娘。


    豆娘帮他把那床破旧的薄被放在床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被子是我奶奶让我新做的,你……你先将就着用。”


    徐七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又看了看这间屋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情绪翻涌。


    他这一路逃亡,住过山洞,睡过破庙。


    这是他落难以来,第一次被人当成一个人来对待。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更哑了些,“多谢。”


    徐七坐在桌边,桌上的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没有在地上写字,而是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张泛黄的草纸,用烧黑的木炭,在上面写着什么。


    他把那张纸递给豆娘,“这是给你的。”


    豆娘接过来,只见上面用端正的字迹,写着从一到十,还有她的名字,每个字旁边,都用更小的字,标注了笔画顺序。


    “以后,就在纸上练。”他说,“地上凉,对你不好。”


    豆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捏着那张纸,低着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她收拾好碗筷,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日头偏西,


    胡桃花看着院子里堆成小山的青砖和木料,终于忍不住了。


    她跑到正在打盹的阮青云跟前抱怨:


    “娘,您看这都花了多少钱了?我看那六百两,撑不了几天就得见底。”


    “这房子修得再好,那也是给人住的。柴房里那个,伤好了就走了,咱们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阮青云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房子是修给活人住的,也是修给外人看的。”


    “咱们徐家现在是什么门面?是县太爷亲自登门的体面人家。家里连间待客的屋子都没有。”


    “传出去,人家是笑话我老婆子,还是笑话县太爷没眼光?”


    胡桃花被噎得说不出话。


    “那姓徐的。”阮青云的声音顿了顿,“他不是一般的流浪汉。”


    “他这尊佛,咱们既然请进门了,就得好生供着。今天花出去的钱,往后,说不定能换回咱们一家子的命。”


    胡桃花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还是心疼钱,但自家婆婆的话,她现在是不敢不信了。


    徐家大院焕然一新,西厢房的屋顶换上了青瓦。


    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晚饭,胡桃花还在为今天花的钱唉声叹气。


    院门忽然被人敲响了,徐四山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竟是闻香楼的孙怀安孙大师傅,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伙计,抬着好几个大箱子。


    孙怀安一进门,就满脸堆笑地冲着阮青云作揖,


    “老夫人,孙某不请自来,没打扰您吧?”


    阮青云站起身,“孙师傅客气,快请进。”


    胡桃花一看来人是闻香楼的大掌柜,眼睛都亮了,连忙搬了张凳子过来。


    “老夫人,我今天来,是兑现承诺的。”


    孙怀安一挥手,伙计立刻将一口箱子打开,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


    “这是三成的定金,三百两。另外,”他又指向另一口箱子,“我听说老夫人府上正在修缮,特地从府城给您带了些时兴的料子和摆件,不成敬意。”


    胡桃花看着那满箱的银子和旁边箱子里露出的锦缎料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孙师傅太客气了。”


    阮青云示意周杏收下银子,却指着那些料子和摆件摇了摇头,


    “这礼太重,我们不能收。”


    “老夫人,您这就是打我的脸了。”孙怀安一脸诚恳,“您救了我闻香楼,这点东西算什么?”


    “您要是不收,我今天就站在这儿不走了!”


    还有这种好事?


    徐家一家人面面相觑,阮青云却没吭声。


    他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凑到阮青云身边,“老夫人,我今日来,还有一事相告。”


    “那陈明远,在被押送京城的路上,死了。”


    阮青云的眼神骤然一凝,堂屋里的空气仿佛都跟着冷了三分。


    “死了?”


    孙怀安点头,“官面上的说法是,押送途中突发恶疾,没撑到下一个驿站就……去了。”


    阮青云心里冷笑一声。


    陈明远那样的人,身强体壮,作威作福了半辈子,早不得病晚不得病,偏偏在去京城的路上得病?


    这话说出去,三岁小儿都不信。


    这是被人灭口了。


    胡桃花还沉浸在银子和绸缎的喜悦里,压根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用袖子擦着那箱银锭。


    徐四山倒是察觉出气氛不对,他看看孙怀安,又看看自家娘,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