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重的夜色为这处城池披上了一层寂静的面纱,湖面上传来的乐器声不绝于耳。


    胥沧熟练地凑在崔流身上,带着他慢慢穿过山路。


    一路上,鲜花的气味扑鼻,可若是抬眼一看,便只能瞧见光秃秃的树枝。


    这城中原先的一大美景瞬间就少了一半,可偏偏引起此事的还是他们的城主大人。


    好在观雪阁四周开放的消息足够盛大,将城中百姓的注意力都吸走了,这才没有人为这些鲜花感到惋惜。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夜间的风自水面上吹来,带着一股寒气。


    好在崔流的身上有胥沧特地准备的披风,而胥沧自己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显然是他低估了这夜间的温度,心底只想着崔流从而忽略了自己。


    胥沧穿的单薄,一身浅色的青衫与崔流倒是有几分相似。


    随着下一股风吹了过来,胥沧的身体微弱地颤抖着。


    这一细微的动作自然逃不过崔流的感知,后者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你就不知道给自己备上一件?”


    胥沧颇为无辜地撇了撇嘴,撒娇似地道:“这不是忘记了嘛。”


    可崔流的反应却是十分冷淡,“那你就受着吧。”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当胥沧慢慢挪到他身边,紧贴着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别开身子。


    胥沧的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惩的笑,不管怎么说,这出苦肉计总归是大获成功。


    所谓热泉虽说是在山间,可这毕竟是阳洮的特色之一,时不时也会有达官贵人慕名而来。


    总归不能就这样放置在山间,万一惊扰了贵人可就不好了。


    这一来二去,原先露天的山泉围上了一层层石砖,每一个都是单独的小房间。


    胥沧早就让人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山间的屋舍中亮着蜡烛的火光,可却瞧不见一个人影。


    这显然也是胥沧吩咐的,他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与崔流单独相处的好机会。


    若是有旁人在这里,崔流大抵也会不自在。


    若是崔流有什么吩咐的话,他会很乐意效劳的。


    中心的大堂中火光通明,让人丝毫看不出是夜间。


    四周的通道纵横交错,各样的山泉应有尽有,尽供众人选择。


    崔流环视了一圈四周,随意寻了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才刚刚动身,手臂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抓住。


    当他转身看向了罪魁祸首,眼神中交织着不悦与审视。


    胥沧似是有些心虚,自觉地别看了崔流的目光。


    手上的力道也轻了几分,那乖巧的样子像极了认错的小孩。


    短短的几瞬,胥沧的脑海中飞速寻找合适的借口。


    “师兄和我一起来这里吧,剩下的地方下人们都没有打扫。”


    崔流就这样看着他,一言不发。


    胥沧自是战战兢兢,倒不是害怕崔流生气,只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罢了。


    偏是这样漏洞百出的理由,崔流竟也同意了。


    就连胥沧自己都没有想到。


    崔流自懂事起就一直独自一人,他们都说除了他以为从未见过崔流与谁这般亲密过。


    他虽也清楚崔流对自己总归是不同的,他已然做好了撒泼打滚地准备,可崔流竟是这样轻松地同意了。


    自己就这样和他共浴了?


    这处房间十分宽敞,下面的温泉应当也是最大的一个。


    见到这热泉的一瞬,胥沧心底就生起了一丝悔意,这么大的地方他要怎么找借口才能往崔流身上靠?


    可若是那狭小的泉水,他又怕委屈了对方。


    崔流先是将披风放到了一旁,随后慢条斯理地解开衣带。


    他的身形本就纤细,宽大的袍子松松垮垮,洁白的肌肤若影若现。


    明明是胥沧先出口挑拨的,可现在的他与崔流的自然相比显得刻意非常。


    就那样呆滞地站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崔流。


    许是少年的目光太过炙热,崔流沉声道:“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质问来的太过突然,没有给胥沧足够的反应时间,一个不小心他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自然是因为师兄长得好看。”


    此话一出,二人都愣住了,胥沧怎的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胆子居然有这么大。


    幸好崔流没有同他一般计较的意思,他穿着一身洁白的里衣缓缓走入了水中。


    弥漫的雾气环绕在他身侧,半开的衣衫露出白皙的皮肤,因着常年习武的缘故,崔流的身材是极好的。


    透过那四散的衣衫,雪白的肌肤和两点粉红像是催人沉沦的毒药,引诱着胥沧一步一步沉溺其中。


    胥沧只觉得浑身一热,有什么粘腻的液体从鼻腔流了出来。


    他伸手一抹,是血,鲜红色的血液诉说着少年的燥热。


    他意识到不对,连忙转过身去,生怕被崔流看见。


    他一边用帕子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一边在心中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


    只是这样简单的擦拭没有半分作用,他的脑海中还在回味着方才的场景。


    那样白皙的肌肤,以及...那不寻常的嫣红。


    呸,真是个畜生,胥沧暗骂道。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今日这个机会可是他煞费苦心才求来的。


    于是乎,他心一横,手指在穴位上点了几下。


    燥热的血液不再流动,他连忙擦干身上的血迹,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的心中太过急躁,以至于满身衣物散落在地上,与崔流整整齐齐的衣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湿热温润的水汽打在胥沧面前,温暖的泉水滋润着他全身的肌肤,眼前的身影被雾气遮住,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


    胥沧却还沉寂在这天大的惊喜之中,没有晃过神来。


    崔流特地隔了胥沧一些距离,他似是在懊悔,怎的就答应了这个荒唐的要求?


    他向来不喜欢这样亲密的举动,可面对胥沧他竟也没生出厌恶。


    很快,胥沧便意识到了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极为眼尖地注意到岸边的木盘中放着两小碗酒酿糯米圆子。


    这自然也是他提前吩咐下去的,原先是担心崔流深夜饿了才准备的,如今恰好有了用武之地。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端着那木盘在水中健步如飞。


    砰地一身,他脚底一滑,整个人跌落在水中,掀起巨大的水花。


    而崔流也被这样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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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胥沧正费力地在水中站稳身子。


    那样子实在是有趣,像是落水的不会游泳的鸟儿,费力地扑通着水花。


    起初崔流还觉得他沉稳了许多,现如今这样看还是个孩子,幼稚急躁。


    待到胥沧堪堪站稳身后,第一时间便是四处寻找着什么。


    找了许久都未曾看见,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就在这时,崔流半靠在岸边,木盘浮在水面上,而他的手中端着一碗青色陶瓷碗,手中拿着玉勺。


    眉眼含笑,看起来十分欢快。


    “你是在找这个吗?”


    见崔流的面上露出欢快的笑意,胥沧终于松了一口气,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崔流向来喜欢甜食,只是这件事除了他似乎并没有人知晓。


    他也是偶然间发现的,这件事一直在他心底藏着,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所以他每次偷摸下山时总会给崔流带上一些城中流行的甜点。


    崔流虽然面上总是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第二天那桌上的甜点就不翼而飞了。


    胥沧见状也不点破,这样的崔流当真是可爱极了。


    恐怕从未有人将“可爱”二字放在崔流的身上,毕竟冷面阎王怎么看与这二字都相差甚远。


    在胥沧心中,无论崔流是什么样的他都喜欢。


    更何况这样的一幕崔流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胥沧便更加珍惜这独一份的殊荣。


    胥沧缓步走到崔流身边,叮嘱道:“师兄吃一碗就该停下了,夜间多吃恐会积食。”


    崔流看了一眼自己的碗中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小圆子,而属于胥沧的那一碗却是满满当当的。


    见状,他立马摆出来师兄的威严:“我们换一碗。”


    胥沧盯着崔流湿润的唇瓣,再看了看那玉勺,上面还挂着水滴,不知是汤汁,还是别的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十分可耻地心动了。


    不过一想到崔流的身体更重要,他还是强忍着欲望拒绝了这个建议。


    他的目光十分坚定,可也只是面上这样罢了。


    若是崔流再多说一句,他就会毫无底线地将两个碗对换。


    崔流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哀怨,嘀咕道:“小气。”


    这样的崔流哪怕是胥沧都很少见到,崔流向来强势冷淡,何曾表现出这副样子?


    这样的崔流只有自己能看见,只有自己,也只能有自己。


    若是被旁人看了去,胥沧想,那他会亲手挖了那人的眼睛,不,这还不够。


    胥沧不允许有人觊觎他的珍宝,哪怕有一丝这样的心思,他都不允许。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崔流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岸上,甚至已经换好了衣物。


    胥沧追悔莫及,自己怎么能错过.....


    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更为后悔,只见崔流弯弯蹲下身,手中拎着一条带血的手帕,眼神中满是嫌弃。


    随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胥沧,笑道:“年轻人就是火气盛。”


    说完这句话崔流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砰一声,伴随着巨大的水花被掀起,胥沧猛地扎入了水中。


    这辈子都没有脸面再去见崔流了,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