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怀的还是双生胎。
这消息一传开。
季云更是不可一世了。
萧沉渊更是把季云当成了小宝贝疙瘩。
连她院子里的门槛都吩咐下人用软布包起来,生怕她在磕着或是碰着。
这还不到冬日,便将那些窗户都封了起来。
生怕那夜里的冷风再灌进去一点,冻着了他的心头好。
夏娢君知道。
她如此大张旗鼓只是为了告诉她。
她回来了。
这里是她的天下,她夏娢君休想染指一分。
前世。
季云跟着萧沉渊到处潇洒,甚少回到镇国公府。
夏文鸢想见她一面都难。
慢慢的府中奴仆见她无人护着爱惜,便愈发的不将她当回事了。
所以,她才生出了想要爬床的心思。
本以为自己爬上了世子的床就可以攀上高枝了,可没想到,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季云那人心里就只有自己。
又怎会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当听说她爬床时。
她是第一个不愿意的。
直接便撺掇镇国公处置了她。
她可不允许任何人来分享她的好日子,即便是自己的女儿也是不行的。
当初,之所以选择带走一个。
不过也是想着女儿家将来嫁了人,还能捞上一笔银钱。
可以抓点银钱,但绝对不能过得比她好。
本就是奔着这样的心思。
她又怎会允许夏文鸢攀上高枝?
第二日。
季云一早就让人把府里的管事嬷嬷都叫到她院里。
说是要给府中的下人们都立立规矩。
叫她们好好认认,究竟谁才是这府里的主子!
“本夫人如今怀了国公爷的嫡子,这身子可是金贵得很,府里的事得照着我的规矩来。”
“你们可听懂了?”
季云靠在铺着软垫的太师椅上。
一手抚着小腹,语气虽是慢悠悠的,却带着一丝刻薄。
“是,夫人。”
管事嬷嬷们本还想着去告诉给夏娢君。
可有人先说,这府中最后也只会是季云来当家。
所以,这些人便也都来了。
这抓紧时间讨好当家主母,比什么都强!
季云见这些墙头草如此上道,心里也是高兴极了。
她就知道。
只要她稍微使点手段,这府里的人和事啊,还都是她说了算。
“首先,我觉浅,咱们这府里的行路洒扫都得轻着点。”
“无论是下人走路,还是扫地擦桌,你们都不许发出半点声响,若是惊扰了本夫人,让本夫人动了胎气……”
季云说着停顿了一下,“你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
底下的管事嬷嬷们面面相觑。
心里都觉得这规矩太苛刻了,这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
走路扫地哪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没人敢在此时反驳她,只能低着头应了声“是”。
季云瞥了她们一眼,又道:“其次,这府里不许熬药熏香。”
“本夫人闻着药味、香味就恶心,会吐。”
“不管是哪位主子院里,都得把熏香给本夫人撤了,至于那些汤药……除非是得了本夫人的允许,否则谁也不许在府里熬药!”
这话一出。
有个负责打理老太君院子的嬷嬷忍不住开口。
“夫人,老太君每日都得喝一碗润肺的汤药,这若是不让熬药……”
“老太君的身子固然是重要,但本夫人的孩子就不重要了吗?”
季云脸色一沉。
重重地放下茶盏,连带着声音都冷了几分。
“不过是一碗汤药罢了,让外头的药房煎好了送来就是,何必在府里熬?”
“若是熏着本夫人,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谁担待得起?”
那嬷嬷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只能讪讪地退了回去。
众人也在此时见到了这位新夫人的刻薄寡恩。
可季云还没完。
又接着道:“还有,府上的丫鬟婆子,你们说话都得轻声细语,不许大声喧哗。”
“厨房里做的菜,不许放葱姜蒜,也不许放辣。”
“每日给本夫人送的饭菜,必须是刚出锅的,若是凉了半分,你们也知道该怎么办。”
“若是这府中有什么好东西,也都得先紧着本夫人来,知道了吗?”
她一条一条地说着规矩。
从饮食起居到府里的杂事,几乎把府里的日常都翻了个遍。
这条条框框加起来足有几百条,且每一条都透着苛刻。
管事嬷嬷们听得心惊胆战。
却不敢有半句异议,只能一一记下。
等管事嬷嬷们离开后,季云身边的丫鬟李子忍不住道。
“夫人,您定这些规矩,会不会太严了些?万一惹得老太君和其他主子不满……”
“不满又如何?”
季云冷笑一声,抚着小腹的手紧了紧。
“我怀的是国公爷的嫡子,是镇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他们谁敢对我不满?”
“再说了,我定这些规矩,既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为了把府里的权柄握在手里!”
“她夏娢君不是能耐吗?不是能讨老太太和国公爷的喜欢吗?我倒要看看,没了这些权利,她究竟还能不能在这府里立足!”
李子看着季云眼中的算计。
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却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夫人您说的是,如今有了身孕,这府里的权柄本就该在您手里握着。”
季云满意地点点头。
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目光望向院内伸出墙外的一颗大树。
夏娢君,你抢了我这么久的风头,也该还给我了。
这镇国公府的女主人,只能是我季云!
……
萧景琰自从那日被召进宫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只是让孤影给她送了信来。
让她安心。
并问她一切可好?
夏娢君知道他在紧要关头,并不想让家中琐事烦扰他。
便只说自己无事。
夏娢君知道季云的心思,便也从不去触碰她霉头。
只要她不召见她,她就也不主动过去。
用过午膳,她照旧去账房看账本。
却被李子拦住:“小姐,夫人要您过去说话,还请小姐跟我走一趟。”
山茶本想拦着,夏娢君却摇了摇头。
跟着李子过去。
季云晾了她这么多天,她就知道季云坐不住了。
等到了季云的院子。
李子假意过去敲了敲门,见里头无人应答。
便对着夏娢君道:“许是夫人睡着了,小姐您还是站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说完李子便也离开。
整个院子里,只有夏娢君在日头底下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