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对此嗤之以鼻。
便立即吩咐人将屋内缠乱的几人扯开,并押入慎刑司听候发落!
李雨薇头发散乱,见人就扑。
无奈,只得用冰水将她泼醒。
“原来她这么骚浪贱啊!”
“平时装得怪清纯,背地里竟然这么放浪,与太监厮混!”
“亏我之前还觉得她可怜!没想到她这么能豁得出去,只是她怎么会跟太监在一起厮混?”
王金燕接茬道:“李雨薇这个贱人平时不是最爱攀高枝,太监那好歹也是宫里人,许是想着卖卖身子,便能得到些往上爬的机会吧?”
“刚才那宫女不是还说,听见是太子殿下的声音吗?”
“难不成,她想爬的是太子殿下的床……”
王金燕话说到一半,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闻言怒不可遏。
“住口!”
王金燕自知失言,立马跪地求饶。
太子妃负气离开。
一场生辰宴,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夏娢君出了皇宫,外头忽然飘起了小雪花,她伸手去触碰却在顷刻间化成了水珠。
“今年的雪下得可真早……”
“夏小姐?”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她转身,只见晋王身着一袭淡蓝色锦袍。
笑意温和,目光却在触及她时,先亮了亮,随即又沉下去。
那眼神像一头盯着猎物的狼,藏着审视与势在必得。
夏娢君心头咯噔一下。
怎么会是他?
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屈膝一礼:“参见晋王殿下。”
“你……认得本王?”
晋王脸上始终带着虚伪的假笑。
“王爷不也认得我么?”
夏娢君指着他腰间的玉佩道。
晋王不由得一笑,“夏小姐果然是有一颗玲珑心。”
夏娢君礼貌微笑。
“天这么冷,怎么独自在外等候?”晋王走近,语气关切。
“在等我阿兄。”夏娢君声音极淡。
“那怕是要叫你久等了,本王刚从里面出来,太子刚派了他去查案,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了。”
夏娢君心中了然。
他这怕是又要故技重施,想要断她后路了。
一如前世一般。
她随两个弟弟入宫赴宴,临走时,却被他给截胡了。
一样的借口,一样的马车。
只是。
这一世,谁是谁的猎物还不一定。
夏娢君却不在意道:“多谢殿下告知,既如此,那我便不等了,告辞。”
“这雪天路滑,你一个女子出行多是不安全的,不如本王送你回去。”
晋王端的是君子方谦。
“不劳烦殿下了,我还有事要办。”
“何事急着雪天办?”晋王挑眉,脸上笑意不变,眼神却逼仄,“京城的冬日不太平,我送你,顺路。”
夏娢君暗忖,鱼儿要上钩了。
她直接婉拒:“我得先去集市上买些东西,殿下先忙吧。”
说罢转身就走。
只是,她刚走了没多久,身后马车轱辘声紧随而来,晋王竟就这么跟了上来。
夏娢君脚步未停,径直走进街角的一处茶楼。
刚进门。
晋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好巧,夏小姐也喜欢这香茗斋的茶?”
“怎么,晋王也喜欢?”
“这香茗斋,正是本王的产业。”
“哦,那可真是太巧了!”
夏娢君都懒得戳破他那点拙掠的心思。
晋王笑着坐下:“既然来都来了,夏小姐不请我喝杯茶吗?”
“您都已经坐下了,我请于不请,还有必要么?”
夏娢君给自己倒了杯清茶。
晋王看着夏娢君如此从容淡定,不免觉得十分有趣。
他就说,能一再破坏他计策之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这个夏娢君。
有点意思。
“夏小姐也到了婚嫁之龄,不知可有心仪之人?”
“晋王如此问话,未免也太浪荡了!”
夏娢君正想开口,急促脚步声响起。
萧景琰带着满身风雪冲了进来,一把将她护在身后,阻隔了晋王所有不怀好意的视线。
“是景琰来了?”
晋王并没有被人撞破的尴尬,面上仍是挂着一副温和的笑意。
萧景琰冷视着晋王:“殿下身边佳人无数,臣妹就不劳您挂怀了,告辞。”
他身上沾着霜雪,气息微喘。
护着她的手却绷得极紧。
晋王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仍维持着体面:“本王不过是担心夏姑娘安危,萧大人何必动气?”
“不必殿下费心。”
萧景琰拉着夏娢君就往外走,路过晋王时,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个人。
出了酒楼。
抱着夏娢君上了马车,萧景琰才泄下一口气。
却又皱着眉叮嘱:“以后离晋王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满肚子算计。”
夏娢君看着他急躁的模样,故意凑近了问他:“阿兄,就这般在意我?”
萧景琰耳尖微红,别开视线。
语气却坚定:“你是我的妹妹,我就得看好你,不准任何居心叵测的人靠近你!”
“哦,就只是这样啊……”
夏娢君退开身子,“我当阿兄这般紧张,是喜欢我呢?”
他猛地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慌乱。
滚了滚喉结,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方才护着她时的坚定模样荡然无存,只剩少年人被撞破心事的窘迫。
“你……你胡说什么!”
萧景琰别开脸,目光落在车窗外头。
窗外的雪花成片飘落,可他却一点风景也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夏娢君方才带着笑意的眼神,“我是你阿兄,自然是在意你的,怎会……怎会是那种喜欢?”
他越说越急,声音都有些发紧。
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
夏娢君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萧景琰外表冷酷,可这内里可真是清纯……
她微微倾身,像是故意一般,又凑近了几分,“阿兄,那种喜欢是哪种喜欢?”
萧景琰的身子一僵。
他张了张嘴,想开口,可对上夏娢君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所有的话竟都堵在了喉咙里。
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暖炉里木炭偶尔爆裂的轻响。
夏娢君忽然轻笑一声:“呵呵,逗你玩呢……”
萧景琰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你简直胡闹!”
夏娢君笑笑:“在阿兄面前胡闹几句,又有何妨?”
萧景琰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夏娢君又道:“今日这事一过,我们怕是要被晋王给盯上了,不知阿兄可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