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怔住。


    贺承寰心中懊悔压过了怒意。他嘴巴动了动,却不知该解释什么。只能收紧抓着宿方梨手腕的力道,带着几分忐忑去观察她的表情。


    少女脸上一阵白,之后升起恼怒的红。


    只是她比贺承寰要理性。宿方梨闭了闭眼,“放开。我要进宫。”


    “为什么。”贺承寰立刻问。


    宿方梨不解:“什么为什么。”她们俩是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吗?要这样不错眼地盯着?


    贺承寰:“你是‘寨主’,为什么要进宫?”


    宿方梨叹气:“太子殿下有空不去夺位,总是为难我做什么。”


    “你觉得这是为难?”


    贺承寰靠近几步,宿方梨只能被迫跟着后退。她背抵着墙,被男人整个罩住,躲又躲不开,挣也挣不脱。


    宿方梨又只能叹气,她好声好气道:“殿下,我有必须要进宫找陛下的理由,看在我曾为寨子出过力的份上,莫再为难我了。”


    她边说边仰头,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认真的表情,可贺承寰一见她看过来,又立刻转头,生怕跟她对视。


    贺承寰下意识避开视线,意识到后又强迫自己对着宿方梨的目光。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明显的埋怨:“你跟那人有什么交情,值得你在这个当口,冒险进宫去见他?若不是我先带你出来,你恐怕现在已经被异族人串起来烤了。”


    哪有那么夸张?宿方梨心里吐槽,她没招了,干脆道:“陛下曾经救过我。”


    看出贺承寰不信,宿方梨继续道:“不是在这里,在我老家,我受伤就是他把我接住,免得我摔成一滩泥……”


    她自暴自弃地说了很多,从穿越后一直放在心里无人倾诉的心事被她干脆倒出,没注意到贺承寰那突然变了的表情。


    宿方梨半天没听见贺承寰说话,于是用力挣开对方的钳制,“反正我要去,你拦着我也没有用,我会跑的。”


    “宿命占卜店。”贺承寰道。


    宿方梨睁大眼:“什么?”


    贺承寰边回忆:“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承接业务:塔罗占卜、占星、灵摆、星盘合盘分析、改运建议、婚姻运势、灵性咨询、心理疏导、宝宝取名、能量物品,欢迎致电咨询。”


    一串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话从贺承寰嘴里流畅吐出,宿方梨甚至都忘了继续挣扎,她呆呆地仰头,看着贺承寰一字一句地念完了自己占卜店的广告词。


    她好久不曾回想过的词。


    “你……你怎么会……”她喃喃。


    贺承寰看她这样,心里的怒气不知道怎么,就像不知道放了太久已经开始漏气的气球。


    他抬手将宿方梨脸侧碎发勾至耳后,吐出的话语带了几分揶揄:


    “你忘了?不就是你把我砸过来的么。”


    听清后,宿方梨的脸立刻红透了。她想起当时三楼坠落的自己,和伸出手仰头接她的贺承寰,脑袋有些转不动了。


    不对。


    宿方梨突然想起什么,她疑道:“可是你的长相……”


    “那天我逃了个相亲,让我弟代我去。我俩互相换了下造型。”


    “你在现代也有个弟弟啊。”宿方梨道。


    贺承寰点头:“对,双胞胎,长相也差不多。”


    宿方梨也跟着点头,她突然接受这么一件事,脑袋还有点昏昏的。


    两人乍然相逢,俱是垂眼沉默相对,脑袋里各自想着事。


    “谢谢你救我。”半晌,宿方梨垂眸小声道。原来当时的感觉是准的。


    知道宿方梨为什么要进宫找贺弘礼后,贺承寰也不那么介意她要偷跑过去了,反而问她:“那还进宫么?”


    宿方梨摇摇头,“不过你们不会为难他罢,他没做什么。”


    贺承寰:“我为难他做甚,你以为我要谋权篡位?”


    宿方梨没说话,但贺承寰莫名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只是帮我这具身体报仇罢了。”贺承寰道,“还没谢过你递来的证据,若没有那些,恐怕还要分出心思来对付异族。”


    两人将这里的事情因果一对,贺承寰轻声问:“后面…你有什么打算?”


    宿方梨想也没想,“自然是回去。”回现代。


    “你有方法?”贺承寰眉头一挑。


    宿方梨点点头:“有个猜想,不过还要验证一番才行。”说着,她又不禁担忧。


    之前她一直以为是国师通过改命让自己无法控制身体,这样玄乎的方法,可能才会让她有机会回到现代。


    可是叶知晦说她是中了毒,并不是那么玄乎的原因。


    宿方梨这下也不禁担心,若是国师真的没那么大的能耐,只是装神弄鬼,她,还有机会回现代吗?


    她蹙着眉头沉思,贺承寰也不打扰,安静地站在一旁。


    看她的面容。


    女子跟当初初遇时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贺承寰印象最深的,便是她戴着盲人墨镜时的样子。


    很可爱。


    “对了,之前你说,国师逃了?”宿方梨问。


    贺承寰“嗯”了一声:“我们进宫时,他已经通过钦天监的密道逃出去了。”他说着,试探问:“你那回去的办法,需要国师?”


    “算是吧。”宿方梨也不确定,之前国师改命的东西是不是那玉盘,她想了想,问道:“我能不能去钦天监看看?”


    贺承寰自然不会拒绝,立刻道:“当然,现在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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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牵过马,翻身上去,朝着宿方梨伸出手臂。


    高大的男子垂眸看来时,眼里的光比他身后的日光还要耀眼,宿方梨愣了愣,伸出手。


    “啊-”宿方梨被一把拉上马背,不小心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声。


    男人的手干燥夸大,比她的体温高出不少,在这冬日里,有些烫人。


    宿方梨坐在他身前,被他手臂圈进怀里。


    莫名的,脸有些热。


    马走出去没多远,宿方梨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装备:“我的签筒。”


    贺承寰从马侧腹捞起一个布包,拿了个东西递给宿方梨:“喏,你的签筒。”


    “怎么在你那里。”宿方梨接过,开始洗牌占卜。她还以为放在那住处了。


    贺承寰见过她占卜,见状忍不住问:“这难道就是你现代用的方法?”


    “嗯。”宿方梨回答道:“其实不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摇卦,叫塔罗。”


    贺承寰对这东西半点不了解。曾经朋友倒是信这个,跟他说,被他好一番嘲笑。他摸了摸鼻子,想着自己千万不能透露出一点不信塔罗占卜的模样,免得宿方梨不高兴。


    不过宿方梨早看穿他的想法,笑着说道:“不过殿下不是说,这都是封建迷信。”


    贺承寰轻笑了声,没为自己辩解。


    马走得不快,四周的冷风都被贺承寰挡了。宿方梨平稳抽签,发现是个好结果,心情又明朗几分。


    看来她很快就能回家了。


    两人来到钦天监,宿方梨便进了国师的住处开始寻找玉盘。


    玉盘很多,但一大半都是已经摔得碎成无数段,根本拼不起来。宿方梨还找到许多空白的,没有雕刻过的玉盘,她想了想,试一试总也没什么坏处。


    只是国师安排自己跟贺弘礼成婚,亲自证婚又踩着点离开,是有什么意图?


    宿方梨回头看了眼跟手下谈事的贺承寰,决定有什么不明白的,卜一卦问问。


    -「国师在什么地方。」


    她心里念着问题,抽了三张牌。


    -「圣杯七」


    -「隐士」


    -「圣杯二」


    圣杯七表示迷惑,隐士表示寻找真相,圣杯二则表示真正要找的人其实近在眼前,只是被圣杯七迷惑……


    正巧贺承寰交代完,走了过来。


    宿方梨抬眼问他:“你是跟你那叔父的人一起进的宫?”


    贺承寰:“嗯。不过我们走的不是一个城门。”他明白宿方梨的意思,仔细解释道:“皇城都围起来,国师只能是通过密道里逃脱。”


    宿方梨看着手里的三张牌,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你说,会不会,国师其实并没有离开皇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