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笺也是紧咬牙关，虽心有不甘，可也不敢再下令攻城。
他不是傻子，眼下这情况，死伤惨重、军心大乱。
更让李笺大惊失色的是，莫怀到底丢了个什么玩意儿？
一声炸响后，云梯战车竟然被轰废了？
由于轻敌，李笺此次攻城只带了一座云梯战车，毕竟这玩意儿推起来太费劲。
可没了云梯战车，想爬上城头都难。
但莫怀到底是怎么做的？
莫非他还真会法术不成？
李笺绞尽脑汁，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莫怀真的会法术！
从前，莫怀一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认为神鬼之说都是用来哄小娃娃的，可经此一事，让李笺不信也得信了。
毕竟，古人只有将无法理解的事物幻想成是鬼神。
溃军撤回，方寸大乱！
李笺看着垂头丧气的一众兵士，也不由皱眉。
早知道莫怀这块骨头这么难啃，就不一意孤行率军前来了。
此番不仅没能拿下北湖城，还吃了个大亏。
可李笺也不敢轻易撤军，他堂堂几万大军，竟连一座兵力空虚的北湖城都拿不下，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贻笑万年？
李笺不想颜面尽失，可又不敢贸然攻城。
“传令大军，原地安营扎寨休整。”
李笺准备休整一夜，明日再战。
城头上，莫怀看着城脚下的叛军还有喘气的，有的是因为腿部中弹无法逃跑，只能绝望地留在原地。
于是，莫怀当即下令道：“打开城门搜寻活口，重伤的给个痛快，还能医治的就抬回城内医治，顺便将所有尸体清理，以防腐败滋生疫病。”
钟镮这时问道：“大哥，若是城门大开之际，叛军趁机攻城……”
“那就灭了他们……”
莫怀淡然道，仿佛在诉说一件最平常不过之事。
“好。”
钟镮当即率领全体飞狼骑出城搜寻活口。
可让钟镮有些失望的是，远方的叛军见城门大开，竟然不敢发起冲锋。
此时，士气低迷，饥肠辘辘的士兵经过刚才一波冲锋，更是将体力的消耗殆尽，李笺哪敢贸然下令进攻？
说不定这是莫怀的圈套呢？
李笺再也不敢小觑。
钟镮一一搜寻活口，重伤的直接杀了给个痛快，尚可救的便押入城中。
死者则是卸去身上戎甲，拖到城外不远处给就地掩埋。
回城，莫怀看着还活着的几十人，说道：“我不会杀你们，你们当中也有被迫参军者，我会令人医治，给你们吃食，留下来好好干活。”
原本瑟瑟发抖的一众叛军，听见这话，瞬间感激涕零。
“多谢好汉，多谢好汉！”
这时，刚好熬好一锅大粥。
一众叛军早已饿坏，如今见有粥喝，个个像饿死鬼投胎似的，领着甚至将碗都舔得一干二净。
劫后余生的喜悦使他们心情大好，如今更是有饭吃，众人感动到无以复加。
“他们饿成这样子，看来叛军是粮草短缺，急需攻破城池。大当家，叛军定然还会发起第二次攻城，说不定会夜袭，可要担心了。”
这时，莫怀一旁的伊川说道。
莫怀点头，“言之有理，我会命人加强夜间巡逻。”
随后，莫怀心生一计，叫来了张彦昌，并吩咐道：“你去问问城中百姓和俘虏的叛军中有谁会写字的，全部给我找来。”
“是。”
张彦昌很快便回来了，却一脸的颓丧：“大当家，我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出一个会写字的。”
这个世界文盲太多，俘虏的叛军肯定都是大致不死一个而城中留下的百姓更是少有会识字的。
莫怀不由苦笑，“罢了罢了。”
随后，莫怀叫来了伊川，说道：“伊先生，怕是要麻烦你了。我要你写劝降书，能写多少写多少，就说我城中粮草充足，若是有愿意投降者，我都欢迎并且给予吃食。”
“岂会麻烦？能为大当家做事，我求之不得。”
伊川答应下来。
好在府衙是断案之地，没人稀罕的废旧竹简倒是一大堆。
大炎的造纸术还相对落后，纸张极为金贵。
莫怀倒是用更先进的造纸术造过纸，但不多，毕竟纸张不是诸如白糖、火药这类的战略物资，这几年莫怀都囤这些玩意儿去了。
莫怀准备等稳定后，在大力发展造纸术……
忙完后，莫怀让张彦昌带人守夜，提防叛军偷袭，这才进入房中，准备歇息。
可一进房中，莫怀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异香。
文灵儿早已坐在床上等候多时，见莫怀进来，立马起身甜甜一笑：“大当家累坏了吧？快来歇息，灵儿已经为大当家铺好床褥。”
说着，文灵儿自顾自的上前来，纤纤玉指为莫怀褪去衣裳。
莫怀眸光微动，竟有一丝触景生情。
在外忙活，回来便有一娇美温柔的女子服侍于他、体贴他。
这不正是莫怀理想中的生活吗？
莫怀走上前，可这时脚下地面一空，他一个重心不稳便朝前扑去，顺势将文灵儿压在身下。
“文灵儿，你没事吧？”
莫怀捂着头起身询问道，却发现另一只手捏着一个什么柔软且有富有弹性的东西。
被压在身下的文灵儿满惊措，俏脸通红，“莫……莫怀……”
莫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用了一招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绝技——
摸奶龙抓手。
莫怀迅速起身，两人分开，皆是红着脸平复许久后，莫怀率先开口：
“咳咳……都怪这地板质量太差。”
“没事的，大当家，我……我不介意。”
她心中甚至有些窃喜，余光瞟见那处塌陷的地板，疑惑道：“大当家，你看这地板下有什么？”
莫怀低头看去，地板下有一处空洞，放着一卷用牛皮带包好的什么东西。
打开后，里面是一叠书信。
莫怀看过信后，神色巨变，赶忙收了起来。
“大当家，这里面写了什么？”
“你莫要多问。”
“哦……”
又是良久……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提这段小插曲。
“灵儿，你有想过离开吗？”
莫怀忽然问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文灵儿有些疑惑。
“大当家何出此言？”
“我强行将你留在身边的，若我放你离去，或是你有更好的出路……会走吗？”
莫怀木讷问道。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莫怀在云昭一事后，就认为漂亮女子接近他都是别人用心。
因为文灵儿从前红莲教圣女的身份，莫怀就始终对她有所戒备……
“大当家想什么呢？灵儿这辈子跟定你了。”文灵儿笑着说道。
“你可莫要骗我，也莫要反悔。”莫怀认真道。
文灵儿迟疑一瞬，神色黯淡些许，随后笑着点头：“好。”
“灵儿……”
莫怀刚想问文灵儿今夜是不是在这住下时，她便说道：“大当家睡吧，我去小梅那儿睡。”
莫怀：“？？？”
你今夜在这等我，就是为了诱惑我一下，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大当家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走吧。”
莫怀挥挥手，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文灵儿离开莫怀房间后，见四下无人，离开府衙，来到一处荒废的茶楼内。
一蒙面男子等候多时。
见文灵儿到来，蒙面男子猛然睁开眼，站起身来，便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他身后走出一身材曼妙、容貌妖艳的女子。
“花留情，我已照你所说给莫怀下药，他在哪？”
文灵儿冷声质问道。
“不急不急。”
那女子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到文灵儿跟前，戏谑一笑：“灵儿圣女这般着急，是怕人家加害于你的情郎吗？”
文灵儿美眉微蹙，“休要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