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
喊杀声和哀嚎声渐渐平息,而浮尸塞满了河流,已经不流动了。
漳水河面也全部染成了红色。
此役。
公孙瓒以微小的代价,阵斩青州黄巾三万余人,迫使其在渡河时溺毙数万。
最后,还俘虏高达七万之众。
当然,黄巾军本身就是平民起义,也就没有缴获多少车仗、粮草、和财物。
公孙瓒在打赢黄巾军后,站在尸山血海上,眺望着南方。
他的野心,随着这场胜利,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此刻,自信麾下铁骑,足以踏碎任何敌人。
冀州是四战之地。
除了割据的诸侯之外,还有匈奴、乌桓、鲜卑等异族。
除去了黄巾军,当时山贼部队黑山军。
不过,公孙瓒此时毫无畏惧,相信天下将会被自己所执掌。
如今盘踞在冀州的袁绍,终究是一个土鸡瓦狗。
与此同时。
公孙瓒白马将军的威名,随着这么一场胜利,犹如惊雷般传遍天下。
……
塞外胡的。
田畴正带着二十骑,径直向北,出了居庸关来到了此处。
胡地内,是乌桓、鲜卑等异族,交通异常难行。
相对好走的冀州管道,必然布满公孙瓒和袁绍的眼线。
田畴觉得这里才可以避开袁绍和公孙瓒,从而把信息传达到洛阳。
这二十骑,压根没有从官署中,挑选精干吏员。
那样太容易发现人员的不一般。
田畴是回到了自己的乡里,凭借着素日里积累的威望,悄然召集几名乡勇少年。
他没有进行高官厚禄的许诺,只说着为国尽忠。
这些少年非但无人退缩,反而毅然站出,愿执鞭随镫,生死相随。
他们中大多人精通骑术,都是在这片苦寒之地上,磨炼出的好儿郎。
田畴的胆识与谋略在此刻显现。
有少年在塞外走了一段时间,不禁疑问道:“田先生,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田畴怕身份暴露,不让少年们喊从事,只是让喊先生。
田畴目光坚定,遥指远方连绵的阴山山脉道:“没有错!”
“我们沿着阴山南麓向西,就可以到达朔方郡,”
“只是路上艰险,多有胡骑出没。”
少年们不识地理,但对武力有着足够的自信。
为此,少年们自信道:“那没事了,胡骑而已,必定不是我汉家儿郎的对手。”
随后。
他们顺着阴山山脉,继续往着西边摸索着前进。
在塞外的苍茫中。
他们沿着人迹罕至的小路,穿行在阴山脚下。
这一支小小的队伍,如同汇入大海的溪流。
一路上。
他们时而要躲避游牧部落的巡骑,时而要穿越荒无人烟的戈壁滩涂。
饮冰嚼雪,风餐露宿。
这是家常便饭。
夜晚,他们轮流守夜,听着远狼嚎,围着小小的篝火。
偶尔也遇到了一些匪徒,需要联合起来击溃,或者疾行逃跑。
在行走了一段时间后,更是面临了缺食少水的境地。
时间到了这种时候,田畴也消瘦了很多。
不过,他想到当初在蓟城郊外,幽州牧刘虞微服亲自前来送行。
还摆放了简单的祭品,面向洛阳安方向,肃然跪拜,为他们一行人祭祀路神,祈求平安。
田畴再度打起了精神,还和少年们互相打气。
既然已经出发了,就没有打算轻易放弃。
随着时间推移。
他们先是凭借田畴出色的方向感,再配合少年们娴熟的野外生存技能。
在广袤的天地间艰难却坚定地向着西方前进。
一点点的,他们终于穿过了胡汉杂居的朔方郡。
他们来到了雁门关。
这对于伪装成商人的使团来说,几乎是难以想象的路线。
毕竟,历经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
由于他们伪装成了商人,比较轻易地通过了雁门关。
同一时间。
徐荣率领的朝廷大军,在经过连番休整与补充后,兵锋直指并州的太原郡。
太原城。
城头之上,匈奴与残余白波军旗帜混杂。
这里有着数量不菲的白波军,和一些匈奴。
他们依靠着城池来守卫,就没有这么容易跨越过去。
为此,徐荣亲临前线,指挥部队对太原城形成合围之势。
城外战云密布。
徐荣让士卒日夜打造着攻城器械,打算打一场攻城战。
这也是训练士卒攻城。
长此以往,难免需要进行攻城和攻关,这并非易事。
早日进行操练,以后就更加不会被一些城池所阻拦住。
因此,后方紧锣密鼓地建造各种可以攻城的器械。
一场硬仗似乎在所难免。
这一日。
徐荣正在中军大帐,与麾下将领参谋司推演攻城方案,忽有斥候来报。
“将军,我军游骑在附近发现一支约二十余人的队伍,形迹可疑。”
“他们说自己的商人,却衣衫褴褛,坐骑瘦弱,看似逃难流民。”
“但队形保持不乱,成员皆藏有精气。”
“他们试图绕过我军哨卡,向南而行,已被我前哨扣下。”
“请将军定夺!”
斥候把自己探查的情况,具体给说了出来。
其实,如若不是汉使台的出现,斥候也不会对商人如此警惕。
可是日常的训练中,由于汉使台的情报,让大家很受益。
自然也怕敌人探查自己的情报,多有防范。
这异常的队伍,一下就被人发现了猫腻。
哪怕不是被斥候发现,最终的结局也是被汉使台的探子,发现其踪迹。
并州在汉使台和招贤馆的安排下,几乎如同一块铁板了。
徐荣眉头微皱:“二十余人?”
“莫非是匈奴的探马?”
徐荣沉吟片刻后,命令道:“带其头领来见我,其余人严加看管,勿要动刑。”
徐荣还是打算见一见,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
伪装成商人,却有精气神。
明显有些不太一般。
不久之后,饱经风霜的田畴,被带到了徐荣的面前。
田畴看着眼前这位不怒自威的将军,心中也有些忐忑。
不过,在经历了塞外之行后,难免有些沉稳气度,因此看起来也是不卑不亢。
徐荣目光如电,扫过田畴到:“尔等何人吗,为何鬼鬼祟祟,窥我军营?”
“你们可是太原城中细作?”
徐荣开口就是进行了逼迫,想要探寻出些许信息。
“不知将军所为何部,从未听说过将军如此英勇之辈!”
田畴不卑不亢,行了一礼,嘴里赞叹道。
这是他一路以来,积累的些许交流心得,夸耀对方从而获得信息。
双方看似和和气气,都在彼此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