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然想扳倒珩王,也想让姜晚栀回到自己身边,但绝非以这种方式!


    夜鹰阁手段酷烈,姜晚栀一介弱质女流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会将所有矛盾推向极端,对他目前的布局极为不利。


    “必须阻止他们!”宗政昭然毫不犹豫地下令,“鬼面可知他们具体的动手时间和地点?”


    “消息来得急,只知计划就在今日,目标应是姜晚栀外出之时,具体地点尚未明确。”鬼面先生传来的信息有限。


    “今日?!”宗政昭然心一沉,时间紧迫!


    “立刻动用我们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分成两组!一组去丞相府周围所有可能的必经之路暗中搜寻,发现任何异常立刻示警并设法阻拦!另一组,去查夜鹰阁在京郊可能藏人的废弃据点,重点排查城南方向!”


    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闪过姜晚栀可能遭遇的危险,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殿下,此举可能会暴露我们在夜鹰阁的内线,以及我们暗中培植的部分力量……”鬼面先生传来警示。


    “顾不了那么多了!”宗政昭然断然道,“务必保住姜晚栀!快去!”


    昭王府隐藏的力量被迅速调动起来,如同无声的溪流,涌向京城各处,试图在夜鹰阁的阴谋得逞前,截住那危险的信号。


    然而,夜鹰阁行事之诡秘迅捷,远超昭王预料。他们并未选择常规的路线,而是买通了丞相府一名负责浆洗的二等婆子,在其递送衣物至后门时,利用迷香瞬间放倒了陪同的丫鬟和婆子,以极快的速度将恰好行至附近查看新到花卉的姜晚栀掳走,塞进了一辆早已准备多时、与寻常运水车无异的马车里,悄无声息地驶离了丞相府后巷。


    当昭王的人手排查到丞相府后街时,只发现了几名昏迷的仆役,以及地上遗落的一枚属于姜晚栀的、并不起眼但宗政昭然却认得的小小珠花。


    “还是……迟了一步……”接到回报的宗政昭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一步,扶住桌案才勉强站稳。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席卷了他。他明明已经知晓,却还是没能护住她!


    与此同时,珩王府。


    一名暗卫如同鬼魅般现身,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与凝重:“殿下!不好了!姜小姐……在府中被掳!现场留有迷香痕迹,对方手法专业,应是早有预谋!”


    正对着北境地图凝思的宗政珩煜猛地转身,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里,整个书房的气温仿佛都骤然下降。


    “谁干的?”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


    “暂时……尚未查明。但现场干净利落,非寻常匪类所能为。”


    “查!动用所有力量,就算翻遍整个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里的杀意却更加凝实:


    “传令下去,京畿大营进入戒备状态。关闭四方城门,许进不许出!严查所有车辆、行人!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他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能穿透重重屋宇,看到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不管是谁,敢动她……本王定要你……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


    姜晚栀是在一阵颠簸和浓烈的霉味中恢复意识的。后颈传来剧烈的酸痛,视线所及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极微弱的光线从木板缝隙透入,隐约勾勒出这是一个狭小、摇晃的空间。


    马车车厢,但显然经过特殊改造,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和声音。


    她动了动手脚,发现被粗糙的绳索捆绑着,嘴也被布条勒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绑架!是谁?明王的残党?还是那些隐藏在暗处,一直想对付宗政珩煜的人?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力深呼吸,抑制住喉咙里的呜咽。


    不能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她开始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除了车轮滚动的轱辘声和马蹄声,似乎还有隐约的水流声和更嘈杂的市井人声,他们似乎正在过桥,还在城中?


    与此同时,珩王府的命令以惊人的速度传达下去。京畿大营的士兵迅速控制了四方城门,严格盘查所有出入车辆行人。


    珩王府的暗卫、以及宗政珩煜能动用的所有明暗力量,如同梳子一般,开始从丞相府向外辐射,疯狂搜寻任何可疑的踪迹。


    京城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百姓们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都能感受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肃杀之气。


    昭王府内,宗政昭然焦急地踱步。鬼面先生再次传来密报,已确认姜晚栀被带往城南方向,具体地点仍在排查,但夜鹰阁似乎也察觉到了风声,正在准备转移或灭口。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出事!”宗政昭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让我们的人,在城南制造混乱,火灾、斗殴,什么都行!拖延他们的转移速度!另外,想办法将城南有几个夜鹰阁废弃据点的消息,无意中透露给珩王的人!”


    他这是在兵行险着。一方面拖延夜鹰阁,另一方面引导珩王去救人,即便这会暴露他對夜鹰阁的部分了解,甚至可能让珩王怀疑他的动机,但此刻他已顾不了那么多。


    ……


    废弃的染坊地窖内。


    姜晚栀被粗暴地从马车上拖下来,推入一个更加阴暗潮湿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染料和霉菌混合的刺鼻气味。她嘴里的布条被取下,但眼睛仍被黑布蒙着。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回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半边脸。


    “闭嘴!再出声就划花你的脸!”一个粗嘎的男声恶狠狠地威胁道。


    姜晚栀咬紧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她知道,跟这些亡命之徒讲道理是没用的。她必须想办法自救,或者留下线索。


    她悄悄挪动被反绑在身后的手,试图摸索身边的地面。触手是冰冷潮湿的泥土和碎石。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抠刮着地面,希望能留下什么印记。同时,她集中精神,努力分辨着外面的声音。


    似乎有老鼠的窸窣声,还有隐约的,更夫打更的梆子声?距离似乎有些远,但说明这里并非完全与世隔绝。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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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


    “头儿,情况不对!城里戒严了,珩王的人像疯了一样在搜查,四方城门都关了!”


    “妈的!怎么这么快?!”那个粗嘎的声音咒骂道,“肯定是行踪暴露了!此地不宜久留,准备转移!”


    “可是……带着这个女人目标太大……”


    一阵沉默后,那个被称为“头儿”的人冷冷道:“阁主有令,若事不可为,便……处理干净,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姜晚栀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们要灭口!


    恐惧再次攫住了她,但求生的本能让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办?怎么才能拖延时间?


    ……


    珩王府。


    “殿下!有线索了!”晏成疾步而入,“我们的人在城南发现几个行踪可疑之人,似乎在暗中打探几个废弃作坊的位置。另外,城南方向刚刚接连发生了几起小的火灾和骚乱,很是蹊跷。”


    宗政珩煜眸光锐利如刀:“城南……废弃作坊……骚乱……” 这些线索串联起来,指向性已经非常明显。


    “重点搜查城南所有废弃的染坊、窑厂、仓库!特别是靠近水源,容易隐藏和转移的地方!”他猛地起身,抓起佩剑,“本王亲自去!”


    “殿下,您亲自去恐有危险……”晏成试图劝阻。


    “危险?”宗政珩煜冷笑一声,周身杀气四溢,“动她的人,才该知道什么叫危险!” 他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玄色王袍在身后猎猎作响,如同即将降临的复仇修罗。


    …………


    城南区域,因几处莫名燃起的骚乱和火灾,已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和混乱。巡城卫兵和京兆府的衙役被牵扯其中,人群奔走呼喊,更添了几分紧张。而这混乱,恰恰为某些行动提供了掩护,也阻碍了另一些行动的效率。


    珩王府的暗卫与京畿大营的精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猎犬,在混乱中精准地扑向一个个可疑的废弃据点。


    宗政珩煜一马当先,玄色身影在夜色中如同鬼魅,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他不需要地图,仅凭直觉和对城中建筑布局的了解,便锁定了几个最有可能藏匿的地点。


    “殿下,前方第三个巷子,废弃的‘张记染坊’,有兄弟发现后门有新鲜车辙印,且周围有暗哨活动的痕迹!”一名暗卫疾驰来报。


    宗政珩煜眸光一厉,没有丝毫犹豫:“包围染坊,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晏成,带一队人跟我进去!”


    …………


    染坊地窖内。


    姜晚栀听到了上面传来的、不同于之前的急促脚步声和低吼,心知最后的时刻恐怕要到了。那个“头儿”似乎下了决心,沉重的脚步声正朝着她藏身的角落逼近。


    “妈的,算你倒霉!”粗嘎的声音带着狠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晚栀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旁边一滚!


    她之前悄悄用碎石磨蹭手腕的绳索,虽然未能完全磨断,但已经松动了些许,这一滚,让她避开了直刺而来的致命一刀,刀尖擦着她的手臂划过,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和温热血迹。


    “还敢躲!”绑匪怒骂,再次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