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穿越小说 > 被相府抛弃后,她成了太子心尖宠 > 第285章 太子祭天
    她要的,就是苏迪娜这份觉醒。


    一个只想着依附别人的盟友,是不可靠的。


    一个有了自己清晰目标,并愿意为此奋斗的盟友,才是最值得投资的。


    “好。”李知安一口应下,“从明天起,我会为你请来最好的算学先生。另外,我万宝商行旗下所有产业的账目和管理文书,你都可以随时查阅。”


    苏迪娜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她知道,一条全新的、充满挑战的道路,已经在她脚下展开。


    而这条路的尽头,或许就是她梦寐以求的,西昭的未来。


    春日悄无声息踩着冬的尾而来。


    但皇帝久病的身体终究无法支撑他完成繁复的春季祭天大典,一纸诏书下来,监国太子齐逾代天子主祭。


    天坛之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禁卫军的甲胄在晨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光。


    李知安站在东宫的殿门前,亲手为齐逾整理着冕服上最后一根绶带。


    他今日穿着十二章纹的玄色礼服,头戴十二旒冕冠,珠玉垂落,遮住了他大半神情,只露出一个轮廓分明的下颌。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李知安低声开口,“典礼流程,你早已烂熟于心,不会有事的。”


    齐逾握住她微凉的手。


    “孤不是在担心典礼。”


    他的声音隔着冕旒,显得有些沉闷,却透着一股安定的力量。


    李知安抬眼,对上他深邃的眼。


    她明白他的意思,今日之后,他将彻底从幕后走向台前,再无病弱太子的表象可作遮掩,所有人的评判、审视、期望与敌意,都将汇聚于他一人之身。


    “去吧。”李知安松开手,“我在下面看着你。”


    齐逾颔首,转身迈步。


    他的背影挺拔如松,一步一步,稳稳地踏上了前往天坛的御道。


    祭天大典繁琐而庄重。


    钟鼓齐鸣,乐声古雅。


    齐逾立于圜丘坛之上,身后是文武百官,眼前是青烟袅袅的香案。


    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无数双眼睛之下。


    “……惟神佑我大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他的声音清朗而沉稳,通过内力加持,传遍了整个圜丘。


    没有一丝颤抖,没有半点迟疑。


    从宣读祭文,到行三跪九叩大礼,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无可挑剔,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百官们最初的审视,渐渐变成了惊讶,最后化为一种理所当然的认可。


    这位一直以病弱示人的太子,竟有如此沉稳的气度与威仪。


    李知安站在女眷观礼的位置,视线却并未全落在齐逾身上。


    她的余光扫过不远处的宗室席位。


    几位头发花白的老王爷、老郡王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眉头紧锁。


    他们的忧虑几乎是写在脸上的。


    一个强势的、健康的、并且已经完全掌控了朝局的储君,并不符合这些习惯了安逸与特权的宗室的利益。


    典礼顺利结束。


    齐逾走下圜丘坛时,百官垂首,山呼“太子千岁”。


    那声音,比典礼开始时要真诚了许多。


    回到宫中,皇帝早已在寝宫等着了。


    他破天荒地没有卧床,而是坐了起来,身上穿着明黄的常服,精神看起来不错。


    “逾儿,过来。”


    齐逾上前行礼。


    “今日做得很好。”皇帝的语气里满是欣慰,“比朕年轻时还要稳重。”


    “皆是父皇教导有方。”齐逾不卑不亢。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坐到床边。


    “你不用谦虚,是好就是好。”


    他看着儿子这张与自己越发相像的脸,眼神有些复杂。


    “朝中那些老家伙,今日没什么异动吧?”


    “回父皇,没有。”


    “那就好。”皇帝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再过些时日,春意就更深了。京郊行宫的景致,每年都是那个时候最好。”


    齐逾心头一动,垂下眼帘。


    “父皇若是想去,儿臣即刻便命人安排。”


    皇帝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是朕该去歇歇了。这天下,早晚是你们年轻人的。”


    他拍了拍齐逾的手背,那动作,既是安抚,也是一种无声的交托。


    祭天的喧嚣散去,东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李知安正在书房里翻看苏迪娜今年送来的第一份“作业”。


    那是一份关于西昭某个中型部落的人口、牛羊、草场分布的记录,苏迪娜尝试着用李知安教的表格和算学方法,对其进行归纳和分析。


    虽然还很粗糙,但那份想要求变的认真,跃然纸上。


    春夏端着一叠文书走了进来。


    “太子妃,这是宫里各处送来的例行简报。”


    李知安放下手中的纸张,接了过来。


    她如今执掌东宫,宫中各处,包括皇帝寝宫的日常用度、人员调配、脉案记录,每日都会有一份简报送到她这里。


    她一目十行地翻看着,当看到皇帝寝宫的医案记录时,手指顿了一下。


    上面写着:亥时,上偶有心悸,惊醒,面色微白。当值太医林正请脉,断为思虑过甚,心神不宁,开静心安神汤一剂。


    又是心悸。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李知安的眉头微微蹙起。


    思虑过甚?


    皇帝如今大权旁落,每日不过是见一两个大臣,批阅几本不甚紧要的奏折,何来“思虑过甚”?


    她唤来春夏。


    “去太医院,将林正当值那晚,给皇上开的方子底案取来我看看。”


    “是。”


    很快,方子底案就送到了李知安面前。


    她只扫了一眼,便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这方子开得毫无新意,就是几味常见的安神药材,酸枣仁、茯神、远志,中规中矩,不出错,也绝不会有奇效。


    这帮太医,是在敷衍。


    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想过去深究病因。


    李知安将方子放到一旁,决定亲自去看看。


    入夜,皇帝寝宫一片安静。


    李知安到的时候,皇帝已经睡下了,呼吸还算平稳。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对守夜的太监总管福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悄悄走到了龙床边。


    她没有立刻去搭脉,而是静静地观察着。


    片刻后,她俯下身,低声问福安:“皇上白日里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