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荷花今日复仇否? > 11. 私逃
    几人皆被眼前这触目惊心的画面,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司衣荷低眉怒骂着:“王八蛋。”


    这些姑娘约莫十五六岁,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本应是花样年华,却被王昌荣这禽兽不如的畜牲竟生生折辱成这般模样,她们皆死不瞑目,面目狰狞。


    既玉上前狠狠踹了王昌荣一脚,语气中满是愤懑不平:“这畜牲就这么死了,倒真是便宜了他!见狱之毒虽痛苦,却不过几瞬之事。我若是这些姑娘的家人,只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了罢!”


    司衣荷的目光落向一旁被白纪押着低垂头颅的卫平生身上,他目光涣散、形容枯槁,司衣荷走上前询问:“事已至此,你还不愿说吗?”


    卫平生恍若未闻,依旧缄口不言,什么都不肯透露。


    司衣荷压着怒火,暗暗思忖着,莫非他是知道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燕扶青叹了口气,吩咐白纪着人将那七八具少女尸骸以及王昌荣带去义庄,请仵作勘验尸身。


    而卫平生先关押于府衙牢狱,又转身对她们道:“时辰不早了,今日折腾一日了,小荷花,就让我,”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就让我和既玉送你们回去罢。”


    这青州城波云诡谲,夜已深,司衣荷恐再出意外,便不再托辞:“那民女就谢过世子殿下了。”


    四人离开暗道后,燕扶青环顾四周,寻来了辆马车,他同既玉将司衣荷二人送回了画舫,途中映香许是累得睡下了,几人也便未说话。


    待她们下了马车,离开前燕扶青只叮嘱她道:“夜间莫要出画舫,我派了人守在附近,若有情况,在舫头招手便可。”


    司衣荷恭敬行礼,轻声道:“多谢世子殿下。”


    短短一日光景,这桩桩件件,顺利得令人心惊。先是她遭人暗算、险陷火海,随后那仆妇三言两语,便牵出卫清评。卫夫人佯作癫狂,却偏暴露伪装,将引着他们踏入王府。


    再是映香离奇无踪,待他们寻至王府,那嫌疑之人王昌荣,竟已气绝身亡。环环相扣,倒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着他们前行,反倒叫她心头疑云更浓。


    燕扶青此番安排,倒是十分周全。


    司衣荷心中微讶,不由对他另眼相待。原以为他与那些自命不凡的天家贵胄一般,来此不过寻些消遣玩乐。未曾想,他素日里瞧着随心恣意,对此案竟如此尽心竭力。


    燕扶青见她身子微晃,下意识想要伸手搀扶于她,念及她心中隔阂,却又讪讪收回手,只低声道:“小荷花,莫要同我道谢,此间事了,我还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司衣荷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照野推着轮椅过来的辘辘声打断,他眉头紧拧,却也不忘跟着司柏书向燕扶青颔首示意:“世子殿下。”


    照野面露忧色地看向依偎于司衣荷身侧的映香,担忧道:“映香这是怎的了?她可还好?”


    司衣荷闻言轻笑一声,想让照野放下心来:“她呀,是累的睡着了,师兄可要轻声些,莫要吵醒了我们映香。”


    听见这话,照野才松开眉头。


    “世子殿下,草民还有些话想对小女说,殿下见谅,”司柏书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复又转向司衣荷,带着一种凝重的语气说道:“荷儿,同爹爹来。”


    燕扶青微微颔首:“司先生请自便。”


    司衣荷许久未听见父亲这种凝重的语气,一时也顾不得细问燕扶青所需相助之事,匆匆拜别燕扶青后,将映香扶回房中安置妥当,便去舫板上寻司柏书。


    司柏书背对着司衣荷,暗暗夜色之中,她瞧不见父亲的神情,只几碎月光洒在粼粼江波之中。


    有江风掠过,父女之间静默无声,只余一片江水低咽之音。


    “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离开青州。”


    司柏书的声音蓦然响起,他语气坚定,分明是心意已决,毫无商量余地。


    司衣荷心头一紧,她急急上前,走到父亲跟前,指尖几乎要掐紧掌心:“为何?青州之事尚未分明,还有映香她......”


    “荷儿!你助那世子查案,是想借他之手入京,对罢?”司柏书开口打断,目光幽深地望向她,忽然有泪顺着他有些沧桑的面颊落下。


    女儿的心思与执念,他作为父亲又怎会不知?


    爱妻死不瞑目、幼女骨肉分离。这些年来,他又何尝不痛恨过天道不公!可他如今只想护好自己的女儿!


    司柏书喉头滚动,终是哽咽道:“可爹爹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啊!”


    司衣荷愣在原地,那滴泪,砸在了她心间,好似有双大手将它揪在一起,疼得她几乎无法窒息。


    是啊,父亲只她一个亲人了。


    但她不能就这样离开,母亲冤屈深埋雪夜,尚不得昭雪,她不愿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又怎能就此抽身?她要一个真相,亦要为母亲讨回公道,还有她那生死未卜的小妹,或许正在某处苦寒之地,盼着阿姐接她回家。


    她也不愿父亲余生只漂泊在这江上。


    此间种种,她皆不可退。


    司衣荷蹲下身来,握住司柏书的手,眼中盈着闪闪泪光,声音哽咽着:“爹爹,荷儿不能退。”


    “此事,爹爹也不退!爹爹昔年挚友尚且如此,那世子不过与你萍水相逢,你又怎知他未生其他心思!爹爹如今只余你一人,断然不能再容你如此以身犯险!”


    司柏书眼中悲怒交织,声音徒然拔高。


    他猛然拂开司衣荷的手,厉声道:“若你执意如此,便不必再认我这个父亲了!”


    “照野,推我回去。”司柏书唤着舫门边上的照野,那声音沙哑疲惫,仿佛一瞬苍老了十几载。


    照野闻言,赶忙快步走来,他余光扫过司衣荷,瞥见她双眸中强忍的泪水,想说些什么终究未开口,他无能为力,只得将司柏书推了回去。


    二人消失在司衣荷的视线之中,江风吹拂起她额间碎发,掌心中早已留下深深指印。


    她扶着栏杆,另一只手紧紧攥住胸口的衣襟,司衣荷单薄的肩膀剧烈抖动着,哭声也碎在这江波之上。


    她呜咽道:“娘亲,荷儿该如何是好?”


    翌日,日头将才探出江面,司衣荷便轻手轻脚地离了船舫,径直去寻燕扶青。


    待司柏书起身,在画舫等了半晌,却始终未瞧见司衣荷,便唤来映香询问,映香面上强装镇定,只打马虎眼忽悠:“姑娘,姑娘她说离开前去买些吃食。”


    司柏书目光凝在画舫之外,叹了口气,却未再多问。


    彼时司衣荷已行至卫府门前,却见燕扶青在吩咐着手下人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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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燕扶青见她来,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便挥手示意手下人速去办事。


    待手下人离开,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温言问道:“你怎的这么早便来了?腿伤可好些?”


    “世子殿下,”司衣荷念着礼节,但她不愿解释,只蹙眉道:“民女无大碍,卫府可是出什么事了?”


    “卫清评不见了。”


    司衣荷愕然:“这卫府四周皆有殿下的人把手,怎会容他逃了出去?”


    昨日映香说昏迷时隐约听见一个男子声音,大概同司衣荷父亲年龄一般大,这会卫清评竟不见了踪迹。


    这是巧合,还是故意而为之?


    燕扶青解释:“卫清评昨日确是一直待在房中,今早我去问话,他便不见踪迹。我吩咐白纪在府中搜寻,也并未寻着他踪迹。而后我在他房中发现了一处通往府外的密道,但不知他何时离开府中。”


    “世子殿下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吗?”司衣荷敛眸思索着,又道,“昨日我们便有些怀疑给王昌荣下毒之人的身份,今日卫清评便不知所踪。”


    “你觉得卫清评是畏罪潜逃?”


    “不,”司衣荷斩钉截铁,正色道,“民女认为他只是替罪之羊。”


    “昨日世子殿下便已下令封锁卫府,若卫清评此时私逃出府,岂不坐实他心中有鬼?届时怕是百口莫辩,更难以洗脱嫌疑。”


    司衣荷继续捋清思路:“他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绝非愚钝之人,只怕有人讲他诱骗出府,好乘机掩盖真凶,反叫真凶金蝉脱壳。”


    将卫清评寻回,或能知晓其中一二。


    燕扶青点头认可:“我已命人全城搜捕卫清评。”


    司衣荷似是想起什么,又问道:“卫老夫人可问过?”


    “问过,”燕扶青将手搭在玄青断上摩挲,“她同没事人一般,闷在房中抄经拜佛,只一再推辞她也不知。”


    案件一度陷入僵局,司衣荷待在这的时辰不多,须得尽早寻出真凶,或可借此,让司柏书回转心意。


    “对了,还有一事。”


    司衣荷闻声抬头,燕扶青贴身上前,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卫平生让我们将他被困牢狱之事散播出去。”


    她有些疑惑,不解发问:“为何?”


    燕扶青眼尾噙笑,只道:“走了,小荷花,我带你去寻他。”


    府衙离卫府不远,二人很快便走到了。


    幽暗潮湿的地牢里,血水铺了满地,恶气杂出。腥臭腐朽的气味冲击口鼻,看来这卫清评没少严刑逼供。


    司衣荷压住喉中的不适,面上却是沉静如水。


    燕扶青侧身走在她身旁,墨色马尾随着走路的幅度轻荡起来,他略偏头,语带几分玩味:“我倒是未曾想到,小荷花胆子竟这般大。”


    待走到关押卫平生的牢房前,既玉早已等在那里。


    “你们来了。”


    司衣荷三人依次踏入进去,牢房里不见天日,狭窄的空间里,只案板上燃着一根蜡,微弱的火光映出了卫平生的面容。


    卫平生依旧面无表情,目光落在司衣荷身上,缓缓开口:“之前答应过你,你想知道什么便问罢,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司衣荷想了一瞬,旋即开口:“你识得给王昌荣下药之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