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点头如捣蒜,只见周旋久掌间传过一道耀眼的金光,光带飞向胡蝶身体,一瞬间身心舒畅,仿佛受了得道高人的点拨,瞬间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
突如其来的力量让胡蝶精神恍惚,伴随而来的是比玄冥吹气还要猛烈的眩晕感,她飘飘然,摇头晃脑如置云端;周旋久笑着伸手在她额间一点,过了半晌,胡蝶悠悠转醒,眉目清明,神清气爽。
“哇公子!你好厉害啊!”胡蝶惊得瞪大圆眼,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枚鸡蛋,看向周旋久的眼神就像在看话本里的救世神仙。
周旋久微微颔首,谦虚地说:“姑娘谬赞了,你为妖不久,妖丹不稳,在下只能帮你稳定人形;姑娘日后多加修炼,定能早日成人。”
胡蝶低下头看向自己手掌,隐约间瞧见她那双蠢蠢欲动的爪子:“也就是说,我现在还不是真的人咯?”
“是,姑娘,日后每七日,你与我都在这座山头相见。我将定期为你运送功力,助你早日□□内丹。”周旋久还真不是神仙,不具备点妖成人的法力,他顿了顿又道:
“若要修炼成人,还请守住本心,莫要杀人。”
胡蝶眼前一亮,用手扒拉他肩膀:“每七日?!”
意思是他们每隔七日都会相见咯?
同她说东,她想西;周旋久哀怨地瞥了胡蝶一眼,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听进去否,他无奈地摇摇头,展展衣袖起身说:“时间不早了,姑娘早些回去休息吧。”
“诶!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周旋久脚步轻快,眼见就要升至半空,气得胡蝶伸出爪子,飞扑而上勾住他衣袖。
周旋久被扑了个踉跄,真拿这小妖没办法:“在下姓周,名旋久。就唤我旋久吧。”
“好呀好呀!我叫胡蝶!胡搅蛮缠的胡!蝴蝶的蝶!”
“再会!大侠!”
周旋久乘风而行,隐于云端间回头;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胡蝶身穿粉裙扒开一旁碍事的绿竹朝他大喊,她上蹿下跳地向他挥手,明眸皓齿满是希冀,逐渐缩成一个小点,没于深山再也瞧不见。
晨光熹微,杳霭流玉,尤怜这几日殚精竭虑彻夜未眠,刚将眼皮合上便听见院外震天的敲门声。
完了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尤怜预感不妙,唤来守夜的阿翠匆匆披了件外袍出去。
胡萧阳携妻子王莲,女儿胡蝶登门讨要说法;尤章瞅见这三人,朦胧的困意一消而散,忙拉着胡萧阳进屋来说:“胡兄,我这新上了南洲的好茶,你吃着得意我叫人给你包些。”
“去!少拿那些杂碎来唬我!尤章!我早知你见我不痛快!有何不满你放开来说!何必抢婚!”胡萧阳叉腰而立,他穿了件鹅黄色镶金袍子,墨玉镶坠的腰带将硕圆的肚腩款款卡住,甩袖挥开尤章攀扯的手。
李虚由躲在远处的一根廊柱后,心快跳出嗓子眼来,他这老丈人绝非善茬,若是尤章将他交出去,定把他剥皮剔骨,悬首示众!
李虚由越想越怕抖若筛糠,准备先行收拾行李逃命,一转身眼前的脸是比胡萧阳还可怕万分的人!
尤怜一双清冷的美目与之对视,她抬手捂住李虚由欲叫出声的嘴,用气声威胁道:“闭嘴,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推出去。”
他啪啪拍着尤怜的手,一股淡雅的幽兰香气顺着尤怜指缝闯进他鼻翼,李虚由支吾半天,敛声闭目。
尤章扶好双翅官帽,尴尬地小声劝道:“胡兄,当日之事怜儿并未参与,何来抢婚一说呢?”
“并未参与?”胡萧阳冷哼一声,愤怒中夹带着些许得意:“哼,谁人不知你尤章的女儿尤怜钟情李虚由许久,你女儿得不到的男子和我家小蝶成婚,她乘轿而去,这叫并未参与?”
尤章冷汗淋漓,抬手用袖子揩揩额头,面容恳切道:“胡兄有所不知,那日小女乃一人前去,且得知胡千金同李公子定下婚期时便已死心,当日她素妆打扮,只想给二位送份祝福。”
“要怪就怪那李虚由突发癫疾!声称自己失了记忆,缠说要给我女做狗,一路跟了回来。”
“你休在这里巧言令色!”胡萧阳声势夺人,把尤府当作公堂:“我胡家定了亲事的赘婿竟在你尤府藏匿多日!若是误会,隔日.你尤府便该将李虚由送回我府上。我那可怜的小蝶啊,竟白白被人抢了夫君……”
胡萧阳语带哭腔,他妻子王莲见势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连哭带嚎声音如号角吹响,言语间都在说尤章官势压人,抢人亲事,引得尤府上下都来观望。
胡萧阳戏瘾大发,为己为人:“今日是我,明日便是无辜百姓,堂堂一州州长,竟作出如此无耻之事!你们都评评理,评评理啊!”
尤怜藏于柱后,将院中声响都囊括于耳,胡家来势汹汹,她面对胡蝶怵得很,生怕她这番抢亲叫胡蝶黑化,一个猫妖,杀她跟张飞吃豆芽似的。
若是胡家非要李虚由回去,那便去吧,只望今后她与这二人再无来往,有什么恩怨瓜葛别牵扯到她头上。
尤章四下张望,怜儿一定是害怕了躲在屋里,他心如刀绞爱女心切,只是他如今深陷困境,不得不做此决策:“胡兄,胡兄,当下我便叫人把李公子给你送回去,另添份大礼如何?”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若是放任胡萧阳这样闹下去,传入别人耳中怕是会落人口舌;怜儿既说她已对李虚由无情,改日再买条真犬供她玩耍便是。
胡萧阳面色稍霁,他是盯上了尤章所说的大礼,若是不满意还能再狠狠敲上一笔。
他抬手抚了抚长须,将头一转:“人呢?”
“快去找人!”尤章吩咐下人。
李虚由两腿打颤,回过头求救:“尤小姐,尤小姐,你行行好,再留我几日,别说做狗,你当我亲娘也行啊!”
李虚由吓得目眦欲裂,他身后空空,哪还有尤怜的踪影。
看着各处寻找他的下人,李虚由无处可藏,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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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走来。
两个壮丁左右架住他胳膊,将他提溜到胡家三口面前:“跪下!”
李虚由噗通跪地,胡萧阳看着他的眼睛几欲喷火,抬手要打。
“父亲!”比耳光先到的是胡蝶拦下的手:“我不愿与李虚由再合婚。”
“你说什么?”胡萧阳的手滞在半空,他挤眉弄眼,暗示其女:“小蝶,你有什么主意且回去再说。”
胡蝶无视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径直跪下道:“爹娘,恕儿不孝。我也不欢喜李公子,不想同他成婚。”
王莲强有力的攥住她胳膊:“傻女儿,这李虚由癫了你也癫了罢?当初是你一哭二闹求来的婚事,不然我们怎会许下你嫁给这个穷小子!”
王莲抬手一指,骇得李虚由身子后仰。
胡蝶想起成婚当日初见李虚由的情形,脑海中突然闯入周旋久将她从众人手中救下,为她运送功力的画面。
周旋久神清骨秀,剑眉星目,望向她的眼神如水般温柔;是唯一一个得知她身份后劝她向善做人的人,那一刻,他就是她心中的神祗。
不知为何,每每想起那幕胡蝶的脊柱总会传来酸涩的颤意,他是个好人,她也想做个好人。
胡蝶的双颊上浮起一团红云,第一次有了少女怀春的羞涩,她咬着嘴唇,旋即眉目一横,语气坚定道:“女儿已有了心仪之人,不愿再与李公子成婚。”
“胡蝶久困于闺阁,还未曾见过这广阔天地,若嫁予一个不喜、不爱之人草草一生,宁愿一心寻死,含恨而终!”
胡蝶眼神决绝,不容分说。当下情势两级反转,胡萧阳气得咬牙,骑虎难下。
尤章喜上眉梢,他与胡萧阳这个刺头可是宿敌,扭着脸明知故问:“胡兄,你看这人你还要吗?”
胡萧阳气得七窍生烟。
他女儿被逃婚的事传到了邻里街坊,今日上门是寻个气口,眼下自己的宝贝疙瘩倒戈,叫他有气没处撒。
“嘁!与你尤家做狗的贱人我们胡家不要也罢!罢了罢了,无巧不成拙,好事多磨,我家小蝶的福气还在后头!”
胡萧阳转身就走,尤章窃笑着将这三人一路送至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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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蟠宫内,周旋久于亭下打坐,他正襟危坐,气沉丹田,连远处师兄静步走来的声响都没听见。
谢持安蹑手蹑脚坐到周旋久身旁的蒲团上,拈指掐着嗓子瓮声瓮气道:“李道长~稍作休息吧~”
周旋久眉心一跳,他看清来人是谁后无奈叹气:“师兄,你又拿我打趣。”
谢持安是深受师父器重的大弟子,他根骨极灵,一点就通;为人还聪明伶俐、妙趣横生。他不怒反笑,凑在周旋久身侧闻闻嗅嗅:“嗯~我们旋久可是有心上人了?好香一股脂粉味儿啊。”
周旋久神经紧绷,他拎起衣襟扇动:“师兄莫要胡说,莫须有的事。”
一定是他夜里帮胡蝶运功,不慎沾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