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时,谢祁钰正等在宫门外。


    他看着楚云容,笑着道:“恭喜,如今你不仅升了官,还得了陛下的特许,往后在朝堂上,可是真正的核心人物了。”


    楚云容也笑了:“殿下说笑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此次能顺利与西域使臣达成合作,也多亏了殿下之前在皇上面前的进言。”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谢祁钰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往后朝政议事,若是遇到阻碍,我也能帮你分担一二。”


    楚云容心中一暖。


    她知道,谢祁钰这话,意味着他们之间的隐性合作,将愈发稳固。


    回到郡主府时,兰香与孟家主事早已在府中等候。


    听闻楚云容升了官,还得了皇帝对孟家的特批,众人都欢呼雀跃。孟家主事更是激动地说:“容淑郡主,有了陛下的特许,孟家工坊定能发展得更好,也能为西域通商多做贡献!”


    楚云容点点头,目光望向窗外。


    夕阳正缓缓落下,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


    她知道,自己如今已正式跻身朝堂核心,有皇帝的倚重,民心的支持,孟家的势力,还有谢祁钰这样的盟友,往后的路,会更加顺畅。


    但她也清楚,权力越大,责任越重。


    守护西域通商的稳定,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让大乾更加繁荣,这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赛事的热度尚未褪去,郡主府的会客厅里已是人声鼎沸。


    西域使臣们围坐在孟东礼身边,手中捧着改良后的西域织锦,眼中满是惊叹。


    “孟主事,这织锦的花色比西域本土的更精致,还加入了大乾的绣纹,若带回部落,定能卖个好价钱!”


    回鹘使臣摩挲着锦面,语气急切。


    “我要订五百匹,三个月内交货,可否?”


    “我订八百匹!”吐蕃使臣立刻加价,“价格好说,只要能尽快拿到货!”


    孟东礼笑得合不拢嘴,却不忘看向一旁的楚云容。


    楚云容微微点头,他才朗声应道:“各位使臣放心,孟家工坊的产能足够,定能按时交货!后续若有其他需求,咱们还能再商议。”


    待使臣们满意离去,孟东礼走到楚云容面前,语气感激:“云儿若不是你建议在织锦里加入大乾绣纹,又帮我们牵线使臣,孟家哪能有今日的场面?”


    “舅父言重了。”


    楚云容递过一杯茶。


    “孟家的织锦本就工艺精湛,只是缺个展示的机会。”


    如今机会有了,咱们更要抓住。”


    “我已准备好奏折,想请陛下破格给您授官,让您名正言顺地帮朝廷规范西域通商。”


    孟东礼愣了一下,随即摆手:“使不得!祖制规定商人不可为官,我若授官,岂不是违制?”


    “祖制也需顺应时势。”


    楚云容语气坚定。


    “如今西域通商刚有起色,亟需熟悉商情的人协调各方。”


    “您在西域经营多年,比朝中任何官员都懂商户与部落的需求。只要能让通商稳定,陛下定会破例。”


    次日早朝,楚云容手持奏折稳步出列,刚提及为孟东礼请官之事。


    殿中立场便骤然分明,原本肃穆的氛围瞬间被剑拔弩张的气息取代。


    户部尚书率先出列,朝龙椅躬身:“陛下,孟东礼之功,绝非寻常商户可比!”


    “其凭一己之力为朝廷拉来三百万两西域订单,西域三十六部的商户习性,通商壁垒,他更是了如指掌。


    “如今通商事务繁杂,朝中官员多是寒窗出身,连驼队走哪条商道能避风沙都不知,如何制定细则?”


    “封孟东礼为官,实则是用其长补朝堂之短,此等实用之才,难道要因一句祖制就弃之不用?”


    御史大夫紧随其后,手中笏板在掌心轻顿:“尚书大人所言极是!”


    “祖制本是为护国安邦而立,如今时势已变,西域通商已成国库增收的命脉,若还抱着商人不可为官的旧例不放,便是本末倒置!”


    “孟东礼能解官员不懂商情之困,能替朝廷稳住西域商户,封他五品主事,是为朝堂分忧,为百姓谋利,何来非议?”


    “难不成要让国库空耗,让通商停滞,才算是守祖制?”


    “简直荒谬!”


    二人话音未落,户部侍郎已快步上前,袍角带起一阵风,语气急切得近乎辩驳。


    “陛下,万万不可!商人为官乃开国太祖亲定的祖制大忌!”


    今日为孟东礼破了例,明日便会有商户拿着金银珠宝求官,后日便会有商贩借官职欺压同行。”


    “官场风气一旦败坏,民心如何能稳?这是要动摇国本啊!”


    “侍郎大人说得在理!”


    大理寺卿随即上前,目光锐利地扫过支持派官员,语气带着几分凛然。


    “为官者当守礼法纲常,孟东礼纵有通商之功,终究是商户出身,从未读过圣贤书,不懂为官之道!”


    “若授其官职,让寒窗苦读数十载的进士如何自处?”


    “让镇守边疆的将士如何心服?恐会让天下读书人寒心,让旧臣质疑陛下对祖制的敬畏”


    “此事绝不可行!”


    “什么不可行?”


    户部尚书立刻反驳,声音抬高了几分。


    “圣贤书教不出如何与西域部落谈通商,科举榜选不出能辨驼队商路的官!”


    “如今要的是能做事的人,不是只会背祖制的腐儒!”


    “尚书大人这是在诋毁朝堂官员?”


    大理寺卿脸色一沉。


    “我辈读圣贤书,守的是家国大义,护的是天下百姓,怎就成了腐儒?”


    “孟东礼若为官,不懂刑律不懂吏治,只会为商户谋利,难道要让官场变成商铺?”


    双方各执一词,支持派力陈孟东礼的实用价值与通商利好,字句都落在国库增收实务为重


    反对派则死守祖制与官场秩序,句句紧扣礼法纲常民心稳定。


    争论声渐次抬高


    皇帝端坐龙椅,手指轻敲扶手,目光在争执的百官间缓缓扫过,待殿内争论稍歇才缓缓开口:“孟东礼熟悉西域商情,能解通商实务之困,如今国库增收全靠通商,此等人才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