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卖豆腐的可真是走了狗屎运!刚欠了一屁股债,听说讨债的都要把他家闺女卖进花楼抵债了,后脚就被咱们少爷瞧上了眼。这下可好,债也填上了,闺女也不用进那腌臜地方受苦了。”
“话是这么说,可那丫头长得真是水灵,真要进了窑子,保不齐能当头牌呢!”
“哎哟喂,你这张嘴可真够损的!”
“谁让她摊上这么个赌鬼爹呢。不过嘛,这丫头也是命好,虽说只是个通房丫头,可趁着少爷房里还没正头娘子,先爬了床,好歹也算占了个先机。要是肚子争气,能早点生个大胖小子出来,这辈子可就稳当了!”
“你说得倒轻巧!生孩子是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成的事?你这么能耐,你咋不去给少爷生啊?”
“老不死的!”
轿子外头,两个婆子嚼舌根的声音清清楚楚传进伍瑶耳朵里。那嗓门又尖又亮,压根儿没把她当回事。
伍瑶:喂,Hello?这里隔音很差知不知道啊!
轿子里,后知后觉的伍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脑袋沉甸甸的,她抬手一摸,好家伙,摸到自己头上跟鸟巢似的盘发,还插满了叮叮当当的珠翠。
再低头一瞧,嗬!这束胸带勒得,两个大白馒头都快挤到下巴颏了!
什么卖豆腐?什么赌债?什么生孩子?
……什么通房?!
她明明就是刚拿到硕士录取通知书的大学准毕业生伍瑶,作为双非二本一战上岸清北的逆袭典范,照片都被印在满大街考研机构的广告牌上。
昨晚刚参加完爸妈硬要办的升学宴,打着谢师的名头跟老师们敬酒转圈,连喝啤酒都喝得晕头转向。
爸妈赚足了面子,她捞到了爸妈爆的金币,连毕业旅行去哪玩都想好了……怎么一睁眼,就成了个待嫁的古人?
不对,听刚才那两个婆子的闲话,她这哪是什么待嫁的古人,分明是被人口买卖的倒霉蛋,被卖去给什么少爷当通房丫头了?
通房是什么?
不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主业爬床,副业贴身保姆,终极目标生孩子的职业吗?
运气好的,靠生孩子这份“丰功伟绩”或者少爷的偏爱,勉强混个姨娘当当,在后院混口饭吃。
运气差的,要么是宅斗失败,要么是生不出孩子,不是被发卖出去,就是随便配给家里的小厮!横竖都不是什么好出路。
轿子晃晃悠悠往前走着,伍瑶的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
这身体的原主也叫伍瑶,是城南豆腐摊老伍家的闺女。
他爹欠了一屁股债,偏生她又长得水灵,在街边卖豆腐时被讨债的混混盯上,说要卖她去花楼抵债。
正巧碰上几个刚从花楼喝完花酒出来的公子哥路过,用富二代仗势欺人的做派“英雄救美”了一回。
可那几个混混刚被赶跑,看热闹的百姓就围了上来。
后到的人不明就里,又见公子哥里有人嘴贱调戏了原主两句,原主刚被混混欺负,正眼泪汪汪缩在角落,远远看去活像几个富家子弟在调戏良家妇女。
更要命的是,原先老伍头见讨债的来了,扔下摊子和闺女就溜了。躲在一旁看见闺女欺负也不敢上前,正蹲在墙角为赌债发愁呢。
忽然发现讨债的跑了?再一瞧,自家闺女被几个穿金戴银的公子哥围着。
这老东西眼珠子一转,猛地冲过去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起来,非说闺女被他们糟蹋了,要讨个说法。
那几个公子都听傻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说法?要什么说法?
难不成还要他们把姑娘娶回家?
且不说他们那些当官的老爹会不会为了家族颜面打断他们的狗腿——他们可都是已经娶了正妻的人啊!
可看着那姑娘梨花带雨的模样,几人心里都不由一荡!
老天爷!他们倒是想纳个美妾,可家里那位不是老爹同僚的掌上明珠,就是恩师家的千金小姐,门当户对、关系盘根错节,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乱来啊!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为首的陶朗。
陶朗见状,直接被气笑了。
他转头看向方才出言调戏的那人:“詹兄,刚才不是你说这姑娘标致吗?不如你领回家去?”
詹愈顿时汗如雨下,都快哭出来了:“陶兄饶了我吧!谁不知道我家那位母老虎……再说了,我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不过是多嘴……哎,他这张破嘴!
又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怂包!
陶朗斜眼瞥了瞥旁边抽泣的姑娘,对身后随从低声交代了几句,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陶府的下人办事倒是利索,当即掏出银钱打点。
谁知这老伍头见钱来的容易,反而贪心不足!
尤其是得知自己讹上的竟是城中首富陶家后,更是狮子大开口,非说陶公子玷污了他家闺女清白,非要陶公子明媒正娶不可!
这等风言风语一传十十传百,还是从姑娘亲爹嘴里说出去的,假的也成真的了!
自那以后,伍瑶每次出摊,总能看到特意来看热闹的,或者是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路人。起初她还莫名其妙,后来经常来买豆腐的熟客提点才知晓缘由,知道后简直羞愤欲死!
可老伍头却觉得赚大了!自从街坊邻里都以为他闺女攀上陶家少爷,来卖豆腐的人愣是多了三成!
照理说,这些闲言碎语早该传到陶府耳朵里了。大户人家不是最讲究名声吗?
可邪门的是,陶府对此事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过几日,陶家派人传话,只说门第有别,让个卖豆腐的进门当正妻实在不像话。
正妻的位子是别想了,但若是收在少爷院里倒也无妨。
虽没说死是通房丫头,却也没给正经名分,只说待生下子嗣后,可抬作姨娘。
陶家派来的婆子还挤眉弄眼地补充,说少爷如今房里还没正头娘子,姑娘若是进了府,那就是头一份。趁着少奶奶还没进门,抓紧生个一儿半女,往后还愁没好日子过?
老伍头哪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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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绕绕,见陶家爽快地拍出一百两雪花银,忙不迭就把闺女塞进了陶家派来的喜轿。
管她是去做丫鬟还是做小妾呢!
可怜原主在轿子里哭得死去活来,尤其是当轿子经过巷口一座清雅小院,瞥见那个站在院门口、失魂落魄望着轿子的青衫书生时,更是几度哭晕过去。
这才让现代来的伍瑶有机可乘,占了这副身子。
轿子突然一顿,等了片刻,就听见里头传来脚步声,外头婆子正和门房低声商量着抬人进府的事。
没说几句,门房就进去了,轿子继续在原地候着。
伍瑶等得不耐烦,一种即将进入陌生领域的感觉让她心跳很快,她悄悄掀开轿帘一角往外看——眼前赫然是一座巍峨气派的府邸,朱红大门上挂着“陶府”的黑底烫金牌匾。()
轿子再次动起来时,却绕过正门,停在了右侧的便门前。
“吱呀”一声,小门打开了。
轿子晃晃悠悠地穿过偏门,伍瑶坐在里头,外头静悄悄的。又在府里七拐八绕走了好一阵,总算是停了下来。
轿夫掀开轿帘,见里头没动静,正要开口,却见一位身着粉红直裾的姑娘弯腰走了出来。
这姑娘身段窈窕,丰姿娉婷,挽着的发髻上珠钗轻晃,乌黑的发丝柔顺光亮。
俯身出轿时,低下的脖颈白净地好像一截玉藕。媚眼低垂,长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轻轻颤动,看得人心头一颤。
虽说去伍家接人时已经见过,可这会儿再看还是让人吃惊——这哪像是个天天风吹日晒、日日出摊在街边卖豆腐的姑娘?分明比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还要水灵!
那轿夫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是少爷看不上这丫头,等少奶奶进门后把她打发出来,说不定自己还能捡个漏?!反正伺候过少爷的女人他也不嫌弃!
伍瑶钻出轿子,见轿夫直勾勾盯着自己看,那眼神痴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她强忍着不适,还是礼貌性地点头笑了笑。那轿夫顿时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别开脸去。
旁边两个穿得挺体面的婆子也看得直咂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伍瑶被领着沿小路往前走,最后来到一处绿树掩映的僻静院落。
这院子因着里头有棵长势喜人的夹竹桃,取名叫“倚桃居”。
还没等伍瑶看清四周,就被婆子一把推进了厢房。
屋里早候着一位风韵动人的美妇人。
这妇人生得实在好看,肌肤莹润如玉,眉目间自带一段风流韵致。虽梳着妇人发髻,却看不出年纪,只觉举手投足间尽是成熟女子特有的妩媚。
她穿着素雅却不失贵气,唇上只点了淡淡的胭脂,却衬得整个人如三月春风般温柔可亲。
这不会就是她……少爷的妈吧?!
伍瑶刚站稳脚跟,一脸茫然地望着眼前人。
那妇人展颜一笑,温声细语地开口:“姑娘莫怕。奴家是夫人派来照应姑娘的。”
“夫人念着姑娘家中无人教导,特命奴家来为姑娘解说些闺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