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发动了，俺给接生的。可这都过去七八个小时了，宫口只开了两指。疼的人都没了力气，羊水也流光了，再这么下去孩子得憋死。”
接生婆看到大夫后交代了情况，孟大夫拿出听诊器来听了下产妇和胎儿心跳，刘璃洗了手后过来上手检查。
“胎位正常，胎心有些弱，但暂时不要紧。宫口不开，正确的方法应该打催产素。”
孟大夫急的搓手，手边什么药都没有，真是让人干瞪眼。刘璃拿着毛巾给小丽擦汗，先安抚产妇的情绪。这是她的第一胎，她应该非常害怕的。
“别怕，我老师可是大城市的医生。你这是头一胎，生的慢很正常。来，跟着我深呼吸。一、二、三、”
小丽听着她的话，焦躁恐惧的心得到抚慰，跟着她深呼吸几次，心跳不再那么急促。
“老师，您和产妇家人到卫生所给找找药，我在这儿陪着。”
孟老师点点头：“行吧，我去趟公社，看看有没有药。”
打发走了孟老师，很快又来一个接生婆。看到这情况依旧没办法，刘璃此时拿出了银针。
“两位大娘、一个稳定她上半身，一个给我打下手，稳固下半身，我给她针灸。”
俩人都是跟着以前的接生婆学的，有实际经验但却是不懂医学的。但刘璃更是一点儿名声都没有，俩人顿时就开始质疑她。
“你能行吗？”王大娘皱着眉，完全不信任她。
“你个没生过的姑娘家进产房干啥，赶快出去。”这位是许流云她娘，她也是个接生的，刚刚被小丽婆家人给喊来。
“年纪轻轻的你懂个啥，赶快出去。这产房不是你个姑娘家能进的地方。”说这话给她好几个白眼，积累的不满此时都发泄了出来。“赶快出去，别让我抽你。”
“唉，”刘璃伸手阻挡住她推搡的胳膊。“别他娘的公报私仇，对我有意见等下咱来到院里来个了断。现在产妇宫口不开，你有办法嘛你？”
“俺、俺接过多少了，你个小媳妇能比俺厉害？”
“我跟着老师学一年的医学了，你赶快让开别妨碍我。”
“嗨、你这丫头胆子真大，学了一下就敢上手。万一给治坏了谁赔，你赔得起嘛你。”
刘璃一把推开她，伸手指着她，让她不敢再进一步。然后对着小丽家人开口：“七八个小时了，宫口只开了两指。催产素不知道公社卫生院有没有，再这么耽搁下去孩子会缺氧憋死。是让我针灸促进开骨缝，还是你们听她的，你们选一个吧。”
这女人在这儿阻拦，而小丽家人不知所措。现在得产妇家人支持，否则她没法进行。
小丽婆婆和妈妈都在，此时真的是左右为难。这两位是有经验的接生婆，而刘璃说跟着老师学了一年的医学。到底是该相信经验，还是该相信医学。
“这、”
“你们问问这位，她有什么好办法。再做决定该听谁的。”
俩妈妈立马将视线转到许老婆身上，“她婶子，现在咋办？”
“这……给她按压肚子，扶她起来来回走走、应该就会开的。”说完她好像也感觉自己说的没谱，产妇疼的已经喊都喊不出了，哪还有劲起来走动。按压肚子刚才已经用过，只会让人疼。
“再病急乱投医也不能信一个没生过孩子的小媳妇话吧。俺今儿把话撂这、”她伸手指着刘璃：“她要是能顺利纠正这难产，俺倒立吃屎。”
“我和她们的并不冲突。针灸时间不到半小时，你们先让我试试看效果再说行不行。产妇和孩子都经不起这么拖延。”
“让，让刘璃试。”
产妇自己努力的说话，俩妈妈也反应过来了，赶快给她打下手。妈妈撩起下身的被单，将干净的水桶提过来。
“唉，你们真听她个小媳妇的啊，万一……”
婆婆伸手拽住她，不让她阻拦。“你吃不吃屎俺不在意，俺们在意的是母子得平安。你既然没办法，那就别在这儿耽搁。要是刘璃不行再喊你。”
“哼、当俺是啥呢，让俺走俺就得走，你说来俺就来啊。”女人往外走着还在嚷嚷：“等下你请俺，俺也不来。”
婆婆有些担忧，生怕等下真的会遇到需要再请的时候。当即虽然被怼的不高兴，但依旧忍着。毕竟如今是自己需要人家，生孩子难产的是自己家儿媳。
“她大娘，您别这么气呼呼的啊。这不都是为了能早点儿生出来嘛。您别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哼、”对方软，她就更硬。歪着脸斜着眼，一副跩样儿。“等下再想让俺出手，那价格不翻三倍可不行。”
小丽婆家人基本都起来了，此时听到她这么说，一个个都有些生气。你拿什么乔啊，你要有办法你使啊，你没办法还不让旁人插手。出了事算谁的？
“她婶子、你……你先坐坐。”婆婆压着不高兴，转头吩咐闺女“去给你婶子倒杯糖水来。冲个鸡蛋。”
“唉。”
一家人忍着不高兴，还不敢让人真的走，生怕等下还得用人家。如今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啥都不重要，先看看产房里能生才最要紧。
许老婆子就坡下驴在她家坐下，她等着看刘璃的笑话。她就不信了，一个黄毛丫头都没生过孩子，居然大言不惭能接生。
“你们啊，就是病急乱投医。自己都没生过孩子，她咋能会接生的。何况你儿媳妇还难产。”
小丽婆婆忍着恼什么都没说，屋里儿媳还没生，如今说什么都尚早。反正能叫来的都叫来了，剩下的只有等待。之前盼着能生个男孩，如今伸手合十，能平安就好。
刘璃给产妇用了针灸，趁着那俩忙活其他的时候，偷偷给产妇用了催产素。她空间里有三甲医院，除了没大夫，其余什么都不缺，还有地下储存库，里头各种药物齐备。
随着针灸和催产素的效果，小丽开始痛呼。她妈妈在一旁安慰，接生的王大娘密切注意着产妇情况。
“开了，骨缝开始开了。”女人激动的拍手：“这针灸真管用，之前可是没反应，这下开始了。”
小丽对针灸和药物非常敏感，不到一小时骨缝就开到了十指。疼的浑身如同水洗，但却是看到了希望。
“看到孩子的头了，使力，再使力。”
深呼吸跟着刘璃用力，随着什么东西好似脱出身体，她浑身都松懈下来。王大娘将剪刀消毒，剪断了脐带。
“是男孩、可这孩子怎么不哭、”王大娘一边说一边已经将孩子提起来，用手去拍打脚心。
“哭，赶快哭啊。”
一屋子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孩子是生出来了，而且还是婆家心心念念的男孩子。可刚生出来就紧闭双眼浑身青白，一声都没发出。
婆婆刚才提水进来了，此时看着孙子的样儿捂着嘴，孩子没哭她哭了。心里不住气的跟着王婆子一起念叨，孩子你赶快哭啊。
王婆子拍了一阵不顶用，刘璃过来伸手：“给我。”
她赶快将烫手山芋交给刘璃，之前要不是刘璃的手段让产妇生了出来，憋到现在指定是憋死了。就这样，孩子出来都不会哭，没呼吸。
刘璃吸干净婴儿唇边的羊水，用右手抚摸他后背。一番折腾后再次吸他流出来的羊水，接着继续拍打后背，抚触关键的穴位。
她在这里抢救新生儿，那边几个女人一个个心都提在嗓子眼。先破水就是这样，得尽快生出来。不然时间一长，很容易就是这情况。生出来孩子也没气了，在肚子里给憋死了。
俩妈妈都看向王婆子，她经验多。王婆子默默摇头，“不好弄。以前遇到过，都没……”
她这么一说，俩妈妈顿时心一凉。但大家都不敢多说什么，悄悄的看着刘璃折腾。随着时间流逝，一分一秒，希望更加渺茫。
妈妈婆婆都默默叹气，视线落在产妇身上。幸好大人没事，养一养以后还能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哇、”孩子微弱的哭了一下，大家一下子全都眼眸亮如星辰，急急的跑过来看孩子情况。
“哇、哇、”
“活了，活了。”
“哭了，哭了。”
“哎呀，老天爷保佑啊。”
听到孩子的哭声，外头的人也是心神一松。刘璃确定孩子没事了，将他用准备好的包被裹起来。
婆婆抱着孩子出去给家人看：“是个小子，男孩。”
哎呀，一家子都高兴的不得了。喝完糖水等着幸灾乐祸的许婆子远远瞅了一眼，起身想着偷偷离开。
小丽小姑子眼睛特别尖，一下子就发现了她。“唉，你着急走啥？你刚才不是说刘璃姐肯定不行，等下请你得付三倍钱嘛。还说俺侄子救不回来，生下来没气活不成。现在咋样，你……”
小女孩回头问她哥：“她说她咋来着？”
小丽男人笑到：“她说她表演倒立吃屎。”
“你别走啊，俺去给你捞一盆，或者现给你拉一泡。”
许老婆子话说的太过了，此时无脸见人，低着脑袋过街老鼠一样的飞快跑。身后一帮人哈哈笑她。
小丽男人拍拍妹妹：“真不讲究，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什么拉不拉的，看没男人敢要你。”
“哼、那女人太气人了，在一旁说的那些话俺都气死了。娘说也许等下还得用她，俺才一直忍着。”
“多亏了刘璃。”
“是啊，不然生下来了小侄子也……俺去给刘璃姐煮面。”
“给你嫂子也一起煮。”
“知道。”
不到半小时排出胎衣，出血量正常脉象也正常，刘璃给她盖好被子。“累了就睡会儿，没事了。”
小丽此时虽然疲惫但神情放松。“刘璃，多亏你了。”
“都应该的，不客气。”
鸡蛋臊子面，给儿媳生孩子专门留的。刘璃推脱不过和王大娘各吃了一碗，离开时王大娘得了一块钱，小丽婆婆也给她一块。当地规矩，顺产五毛，脐绕颈和难产都是一块。
“婶子，不用给我。”她硬给推了。“我跟小丽从小的姐们，帮个忙咋能要这呢。”
她硬是没要钱，小丽婆家可是感激的很。实际上多亏了她，不是她小丽也许就一尸两命了。或者说勉强把孩子弄出来，也活不了。
“刘璃，真是谢谢你。”
“不用客气。刚生你们照顾着吧，有啥事儿再去叫我。”
“唉，好。”
小丽难产，刘璃救命，这消息很快传播的整个大队都知道了。大家这才知道，刘璃跟着老师学一年医了。而且实际上手就救回两条命，不是只会说大话的人。
“上扫盲班的时候她就学的快，一晚上俩小时完全赶得上学校里一天的课程。老师一直夸她聪明呢。”
“是。原来就是心灵手巧的人，要不是她爹重男轻女不让上学，那是大学生的料子。”
“可不。当年扫盲班的刘老师，现在提起来还说，刘璃是他教过的最灵的孩子。”
楚小妹捧着自己的大肚子，满脸都是对好姐妹的与有荣焉。“等俺生的时候也叫刘璃来，她在俺就放心了。”
“那你可得赶快生。听说很多下放的开始返城，要是孟医生回城了，他这一走还不得带刘璃一起走啊。”
“是啊。”
“那这么说，以后刘璃能成城里人？”
“那可不。”看许流风家人在竖着耳朵听，楚小妹故意放大声音。“刘璃嫁的是城里人，她公婆对她跟亲闺女一样，要回城肯定带她啊。”
“这倒是。她公婆上工让她在家，比亲闺女还亲呢。”
先是给小丽接生打出了名气，接着有些人来找孟老师看病，老头直接让她上手。如今风向变了，大家藏着些，但已经没人管这些事儿。
“大妈是年轻就心脏不好吧？而且脾气不好，是不是经常生气？”
大妈赶快点头：“是。你这姑娘看的挺准啊。”
“心慌难受，但不是心脏的毛病，是肝气犯胃影响了五脏。大娘，您吃中成药还是中药回去自己煎？”
“生气还能胃不消化，心脏难受？”
“对，胃和心脏都受神经影响，神经受情绪支配。您老以后改改那脾气，老生气发火，对身体不好。”
“那、那只要不生气就行了吗？”
“最好吃一段时间药调理一下。逍遥丸和疏肝理气丸，两种搭配吃上十天左右。”
“哦，那行吧。”
所有患者都是孟老师先看过的，然后由刘璃接诊。一个月她看了几十个，许多村里的还特意来感谢。
“端午节了，给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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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粽子尝尝。”
“大妈您太客气了，谢谢。”
“不客气。罗家媳妇你这手艺真不错，吃了你的药我好多了，心不慌了，吃饭也不顶的慌了。”
“还是要注意情绪，别动气。”
这个时代对于医生和老师这俩职业，农村里地位非常高。逢年过节很多人都会给这来职业送东西。也不是什么精贵的，就是年节时期的特殊食物。
刘璃原本打算包粽子来着，结果一下午来送的有三四个，都够她们吃的了。她笑笑放弃了这个打算，晚上炖了鱼，又蒸了一笼大包子。
晒干的洋槐花泡发撰干水分，和炒熟的鸡蛋和在一起，加一些韭菜提味儿。她放的鸡蛋特别多，吃起来味道好。
花老太被关了几天，回来后收敛很多。尤其如今刘璃在大队的名声特别好，都向着。让她十分忌惮。
“哎呀，这又吃好的啊。”
“花大奶，你别找不痛快啊。”刘璃如今已经不跟她讲面子情了，开口就怼她。
“你这小媳妇，你咋不懂得……”
“滚。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给姑奶奶滚远点儿。”我就是跟你不对付，你要是去举报我，那是恶意报复。
“罗家媳妇、”花家儿子出来了，开口想道德绑架。
“别跟我说大话。我跟你们花家不对付，少往跟前凑。不然别怪我骂人。”
花男人下放时老婆跟他离婚了，他如今带着孩子跟老娘一起生活。之前罗家人会被他们道德绑架欺负，自从刘璃来了就没在她手里讨过好。男人被怼了，知道不是刘璃的对手，讪讪的拉着老娘回家。
刘璃冷哼一声，低头继续揉面。罗跃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面皮。“是跟饺子一样捏起来就行吗？”
刘璃回头嗔他：“你没吃过包子？”
他讪讪的冲她赔笑。“吃过，这不是没包过嘛。我妈也不怎么会包包子，一般都是包饺子。”
“那你擀皮吧。”
“你教教我，不学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嘛。”他发现了，刘璃喜欢饺子，但也喜欢包子。她喜欢所有外皮包着馅儿的食物。自家做的跟外头买的不是一个味儿，她还特别喜欢如槐花荠菜这些时令性的东西，外头很难买到。
刘璃白他一眼，倒是将皮儿拿着给他做示范。“喏，就这样。一个褶一个褶的捏起来。褶儿越多越好看。”
她手型特别好看，十指纤纤皮肤白嫩。动作的时候灵巧美观，让他看呆了去。“你包的真好看。”
刘璃一下子对上他潋滟的双眸，一时间心跳有些快。抬手拍他一下遮掩尴尬和不好意思。
“别废话，赶快学。”
“哦。”
地里活儿干完了下工早，罗家两口子一进来就看到，儿子儿媳在棚子底下做饭。俩人靠的很近，儿子一本正经的在学着包包子。被媳妇给白眼嫌弃了，他一点儿没生气。
“你别急嘛，教学生不是得有个过程。我再包一个，指定好看。”
“我不管，等下你包的丑包子你自己吃。”
“行，我包的我包圆了，都我吃。”
陈之言看一眼老公，两口子看一眼儿子儿媳，回头脸上都是笑。小儿子虽说从小是家里最小的，但却是那个最稳重的。话也少。出了事后更加不怎么说话。如今对着自己老婆，语气居然那么软和，柔柔的像天边的云。
粽子、包子、鸡蛋汤、还有一盘凉拌野菜。不知道她怎么拌的，反正就是她拌的野菜特别好吃。
晚上吃了饭公公洗碗，刘璃推着罗跃出去遛弯。月色正好，虫鸣声声，距离河边近了能听到呱呱的叫声。
她停下了脚步，罗跃试着联系自己的双腿。这些日子又有长进，不止脚趾能动，腿部也有了感知。
“能抬起来了吗？”
他扶着腿尽量活动，“很费力，只能动一点儿。”
刘璃蹲他旁边，看着他左腿颤抖着离开了轮椅，但没抬多高，支撑不住重新落回。但就是这样的改变，俩人都笑的开怀。有感觉了，信号接通了，站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罗跃、要不我扶着你试试站起来？”
“应该不行。腿上只是有一点儿感觉，但完全没力气。”
“那好吧。”
“我会坚持做抬腿锻炼，应该很快了。”
“嗯，晚上给你做治疗。”
“还要针灸吗？”光是想想就忍不住红了脸，他在她心里是不是完全没形象了。好哥们说第一印象很重要，他记得那时候好友去见女朋友，特意借了他的夹克衫，刷牙都刷了好几遍，衣裳板正的一个褶皱都没。
他如今倒好，刚接触就是最不堪的一面。她每次都给他面子，给他科普，让他把她当大夫。他真是欲哭无泪，在她心里他只是病人，根本不是男人。看到那样的场景，脸红都没有，每次都十分镇定。
“要的。”看他不情愿，她轻声哄。“针灸可以活血化瘀，对于你恢复有帮助。你这快一年了无法行动，肌肉啊筋脉啊都需要活跃。”
“好。”
“怎么感觉你愁绪满腹的？眼看胜利在望，应该激动兴奋才对吧。难道你不希望自己站起来？”
“当然不是。”他扯扯嘴角冲她笑一下。“我当然希望自己能好，也看到了曙光，知道肯定能行。我是、在愁别的事儿。”
“别的？哦。”
问啊，为什么不问了。你问了我才好接着说不是嘛，虽然现在不是好时机，但也可以隐晦的提个头。我一肚子表白的话，你给我个机会说啊。
“走吧，回家了。”
刘璃根本不问，自觉除了治疗之外其他的她不好多说。他都二十几的大男人了，有自己的心事很正常。她这样的立场，问多了多尴尬。
依旧是只留一条三角内裤，而且还给他扒拉到了下面。她下针十分的稳，那轻微的不适和疼对于罗跃根本不算什么。他仰头看着房顶，心里默默的背诵今天看的书籍内容，让自己分心别胡思乱想。
二十几岁，真的是太年轻了。别说老婆撩拨他，就是老婆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他心思一歪就够他出丑的。
刘璃给他扎了针，拿了本书就坐他旁边看书。隔几分钟轻轻捻动开始行针。捻、转，有时候还会插或者抽，让患者感受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