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叙意有所指:“行啦,要谢就谢小陶吧,要不是她剪的视频,顾乙现在还没那么火呢。”


    陶露一脸得意地打开手机给艾乐乐看,手机里顾乙拧着眉,满腹委屈的样子被人做成了表情包:我面对生活belike:。


    艾乐乐笑着对着陶露又亲又搂:“啊啊啊小陶我爱你!世上还是女宝好——”


    这次庆功宴,同事们对艾乐乐的态度一改寻常,不仅一路上同她说笑,还贴心地将座位安排在顾乙身边。


    艾乐乐抚下裙摆入座,她穿了身藕粉色晚礼服,丝绸迎光闪耀的质地将她整个人衬得出彩又高挑,再加上这些天的苦练化妆技术,艾乐乐的妆容精致干净了不少,坐在那真像位优雅赴宴的公主。


    “哈喽——”艾乐乐看向顾乙笑着挥手。


    越是这样隆重的时刻,顾乙的偶像包袱就越重,他面无表情,连个眼神都不曾给。


    “嘁,装货。”艾乐乐心情好不同他计较,冲顾乙翻了个白眼就自顾自地玩起来了。


    庆功宴与普通聚餐不一样,玩鱼公司的大老板亲自参加,举杯为大家祝辞,在欢声笑语中,众人一同饮下美酒,落座享受美味佳肴。


    艾乐乐看着水晶灯下照耀着的各色美食,鬼鬼祟祟地从桌下掏出个饭盒来,她兴冲冲搓搓手掌:“比起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我还是更想吃爸妈做的这口啦。”


    艾乐乐轻轻掀开便当盒,看见盒子夹层里藏着一张母亲留下的纸条:“乐乐,累了就回家,爸爸妈妈永远相信你。”


    王凤不善书法,尽管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字还是不循章法的张牙舞爪;艾乐乐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她鼻子一酸,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叠好放进口袋。


    “幼稚。”身侧突然飘来句扫兴的话,艾乐乐追过去一记眼刀:“要你管!”


    顾乙眼皮微垂,竭力叫自己不去看那份恼人的便当,手拿刀叉佯装着切牛排问:“你爸妈对你那么好,你干嘛还那么努力工作?”


    艾乐乐刚要不想便答,脑海里突然涌出那天她提起认真工作顾乙勃然大怒的场景,艾乐乐想了想,选择实话实说:“正是因为他们信任我,所以我才更要努力工作,不负他们的期望啊。”


    顾乙咀嚼牛排的动作顿了顿,好像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拼命才将它咽下去:“是吗?那我也一样了。”


    艾乐乐神情严肃,细细思索着顾乙的话,宛如在做阅读理解一般。


    顾乙说他也一样,可他分明大部分时间都在摆烂啊。难不成是他的家人并不看好他,所以顾乙才像赌气一样破罐破摔?


    艾乐乐偷瞄着一味进食的顾乙惊讶地捂住嘴,仿佛窥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乐姐,我敬您。”正想着,突然有人端着酒杯出现在她面前。


    与上次聚餐的情形完全不同,不管他们的真实目的如何,许许多多的人都来向艾乐乐举杯庆祝,交谈间还不忘报上自己名字,盼着在艾乐乐面前能混个脸熟。


    而艾乐乐就惨了,她既没有顾乙那般生人勿进的气场,又没有代叙那能吞山海的酒量;面对每个来敬酒的人她都会起身,好声好气地敬回去;从小到大艾乐乐喝酒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没几轮便头晕目眩,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小陶,小陶,快先把乐乐送回去。”见此情形,代叙只好放下酒杯叫陶露先送她回家。


    陶露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顾乙,这人的眼神就没一秒不在艾乐乐身上,陶露眼珠一转摆摆手道:“啊啊老代我去不了,内个,我路痴你是知道的啊。”


    “我送她吧,正好我也不想喝。”顾乙未等代叙答复便起身,他早有预料,艾乐乐会在这次庆功宴里迷失在一声声“马屁”中,好在他今天心情还好,不想烂醉,这个忙他帮了,明天还能趁机揶揄她一把。


    艾乐乐趴在餐桌上,脸颊逐渐涨红,像是要滴出血来。顾乙伸手贴上去探探,扳过她身子,像抱起一只考拉般正面将她抱在怀里。


    “吃了这么多,怎么还这么轻。”顾乙隔着衣料将手固在艾乐乐大腿处掂掂,而对方已经毫无意识,搂住顾乙脖颈放肆地趴在他肩头。


    幽幽的栀子花香味混杂着一点香槟酒香,像一杯清爽可口的气泡水,瞬时将顾乙身边的空气侵占,直往他鼻翼里钻。


    顾乙抱着艾乐乐向外走,她意识模糊地乱蹭,有时是用鼻尖,有时是毛茸茸的发顶,不经意间剐蹭过顾乙的脖颈,他神经紧绷,整个人僵硬到像台上了发条的机器,直到将艾乐乐塞进车里才松了口气。


    艾乐乐刚被安顿着坐好,下一秒又像滩烂泥似的身子向顾乙砸去。


    “啧,不能喝还喝,说句拒绝那么难吗?今天可没有舒服的保姆车给你坐……”顾乙嘟囔着被艾乐乐搅得心神不宁,看她神志不清的样子还是把自己的肩膀凑过去,好让她靠得舒服些。


    车子里一片寂静,顾乙朝后视镜看去与司机对视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不知道艾乐乐家在哪。


    大家正玩得高兴,他骤然去问也不合适。顾乙扶着头想了想:“去我家吧,在柏林天地。”


    车子驶到小区门口就被保安拦下,顾乙摆手拒绝司机的帮忙,将艾乐乐背起说:“我自己来吧。”


    受到颠簸的艾乐乐一路上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散落的发丝时不时蹭过他的下巴、脸颊,像根不安分的小猫尾巴;光说也就算了,艾乐乐还一直质问顾乙是不是啊是不是啊,非要听个回答。


    “是是是,别乱动了姑奶奶。”顾乙说着用手把她圈紧了些,之前他一个人回家看着落灰的泳池、堆满外卖的餐桌怎么看都有种空虚寂寞冷的感觉,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身上背了个人的缘故,再看这栋绿房子倒像个温馨小窝了。


    顾乙找出一间干净的客房,把艾乐乐轻轻放上去,垃圾桶备好了,怕她半夜要吐;温水倒好了,放在床头方便她半夜要喝;空调,开到了舒适的温度;顾乙拍拍手准备出去,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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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乐乐脸上还化着妆。


    “嘶……”顾乙不满地深吸口气,从前只有别人给他化妆卸妆的份,怎么自己偏偏想到要给艾乐乐卸妆了。


    但是不卸妆的话带妆睡一晚又会闷痘,刀子嘴豆腐心的顾乙责怪起心细如发的自己,噔噔噔跑下楼找卸妆油去了。


    作为一个艺人,他有小半个屋子那么多的护肤品,有好多都是品牌方送的在那吃灰,顾乙翻翻找找,找出来一瓶擦了擦,正好在保质期内,他又拿出一包洗脸巾,噔噔噔又回去了。


    “唔……”


    脸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艾乐乐迷糊着,嗅到一股淡淡的果木味,是大列巴面包吗?


    顾乙将洗脸巾倒上卸妆油,用他那双大手极尽轻柔地帮她擦去晕掉的睫毛膏、蹭花的唇膏。突然!一截粉红色的小舌从艾乐乐的嘴角探出吓了顾乙一跳,她正梦见自己在吃大列巴面包。


    顾乙眉头一皱,伸手将艾乐乐嘴角捏住试图逼退她不安分的舌头,不成想艾乐乐的舌尖又从另一边嘴角伸出来,顾乙又捏,艾乐乐又伸,一时间两人仿佛陷入了一场打地鼠的游戏中;几次三番下来,顾乙怕弄醒她,只好松手作罢。


    顾乙动作缓慢,连大气都不敢喘;好在他手艺不错,不施粉黛的艾乐乐就像脱去铠甲的战士般多了些温柔,她呼吸平缓,狭长的羽睫在脸颊投下一小片阴影,顾乙看的失神,他抖索着,还是收回了想要触碰的手。


    他将用过的洗脸巾丢进垃圾桶,轻手轻脚为艾乐乐掖好被子准备出去。


    “爷爷!”艾乐乐突然大叫一声,伸手死命抓住顾乙的胳膊。


    爷爷……?就算是想留下我也不用这么……禁忌吧?顾乙神色复杂地回头,艾乐乐顺着他的胳膊,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攥着他的手。


    她紧闭着眼,表情痛苦地用近乎哀求的语气挽留:“爷爷……我求求你不要走……爷爷……”


    “爷爷……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对不起……我现在已经很努力了……我做到了……爷爷……”艾乐乐像坠入梦魇般浑身抽搐,她终于梦到爷爷了,这次她说什么也不要放手了。


    她不断嘟囔着,自顾自地向梦中人诉说起最近发生的事,顾乙看她表情这般狰狞,还以为艾乐乐做了什么不好的梦,隔着被子轻拍她安抚着。


    她的脸上亮晶晶的,两滴透明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顾乙心头一颤伸手去擦,温温热热,很快就转为冰凉消失了。


    顾乙顺着床边坐下,看着向来大大咧咧,不拘一格的艾乐乐此时哭得如此伤心,他竟也跟着心痛,望向她的眼神柔得如一汪春水,时刻关注着艾乐乐的一举一动。


    他刚一坐下,艾乐乐就顺藤摸瓜抱住他大半个胳膊,说什么这次我绝不会放你走了这种话,顾乙不明白,怎么有人做梦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涌出来;他最见不得别人哭了,其实是见不得艾乐乐哭,她每一次落下眼泪,他的心都像被人用刀剜去块肉一样那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