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兽主的心惊肉跳，黎湛和宋止澜听着这声啼鸣倒是有几分熟悉。
“像是金乌？那是楼云起？”黎湛传音给宋止澜。
宋止澜回了是，便又传音给楼云起，这是遇上了什么情况？
声音里倒是听不出来怒火和危险，所以两人也没急着去找楼云起，先问询一声。
倒是这潭水之中又起了变化。
也就是兽主听到啼鸣耽误的这点时间，原本就有些沸腾的水面忽然水花炸溅，蒸腾起的水汽，让众人不得不后退。
这水汽竟然逼退修士。
黎湛还想不通这水到底有什么异样——
要是本来就是什么腐蚀性的水质，也不可能养鱼了不是？
那就只能是灵兽折寒跳进去之后，产生的反应。
这个念头刚划过，就见一道人影从潭水之中跃出，只不过包裹着大量的水汽，一时看不清。
黎湛也没用神识去扫，那实在有些不尊重折寒。
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哪怕灵兽本身可能不如何在意。
兽主就看了，然后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脸上露出欣喜地笑容，目光像是两颗大灯一般扫向黎湛。
黎湛就想起了以前刷到过的视频，下夜班的铲屎的发现自家猫猫在窗台上，就喊了一声，猫猫的双眼唰的开了远光灯。
虽然这么想兽主不好，但黎湛还是没控制住自己。
兽主面上挂笑，对黎湛说道：“这丹药，小友还有的对吗？”
黎湛从他的神色就能看出有效，但兽主这迫不及待的话，就好像在邀请他狮子大开口。
但最终，黎湛除了点头，便只说了一句：“还是那个价一颗。”
“但是，不能保证效果，因为灵兽的情况也有与折寒不同的，不是吗？”
这一句话，倒是让心情澎湃的兽主冷静了许多。
而此刻，氤氲地水汽散开，折寒一系水蓝色的长裙从半空落下，赤足而立却只显得她翩翩欲仙、冰清玉洁。
她的脸上还有些灵纹熠熠生辉，为她添了一抹神秘气息。
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从兽主看向九风絮，又看向宋止澜，最后定在自己的救命恩人黎湛的身上。
哪怕一开始说清楚了，药是黎湛卖的，但要她用命去搏。
她还是很感激黎湛带来了这份生的希望。
虽然过程很是痛苦，但此刻的折寒一脸笑意，微微倾身道：“谢过小友的救命之恩。”
黎湛连连摆手，都说了他就是个做生意的，此刻已经银货两讫。
折寒摇了摇头，说道：“刚才虽是心神大恸，但是你们的担心我还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才一次次想要放弃的时候，又熬了过来。
“你们都没放弃，我就更不应该放弃。”折寒道，“我虽活了千余年，可修行的时间多，真正放松的时间却不多。”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不在天灵域，没有这么安静祥和的日子过。
后来，她也不曾想过出天灵域，甚至很少出自己洞府周遭这片地域。
现在，她想到处走一走。
而且，她的仇还没有报。
“若非我们灵兽心思澄澈，这次也不会遭此大难。”
黎湛要劝解，折寒却看的很透彻：“我们的心地善良没有错，错的是利用我们的人，所以他们必须要付出代价。”
而后，他们灵兽会依旧保持一颗善良的心，但相对的，也会让自己拥有永远善良天真的力量。
她，将会是这力量的一员。
听了她的话兽主，这时振声喊了一声好！
“但当务之急，我还是得先收拾一下我这乱七八糟的洞府。”折寒道。
宿主听到她说当务之急，还一脸严肃，又骤然想起此前的啼鸣，心底更是绷紧。
哪知道她说的是这事儿。
但也只好示意她收拾去，他们有事儿就先走了。
折寒又喊：“兽主，等其他灵兽服药之时，我便去。”
她是亲身经历者，既能给那些灵兽讲一些经验，更能激励对方。
兽主自然是同意。
几个人虹光划破长空，不过眨眼功夫就到了啼鸣发出的地方。
此刻，楼云起已经收了神通，就是坐在一群鸟雀之中还有些不自在。
自古他们也就听过“百鸟朝凤”的，而且还没见过这传说的凤——都已经是很古老的传说了。
唯一见过的是一些说是有凤族血脉的灵兽、妖兽。
至于这血脉几分真假，含量又多少，那就仁者见仁了。
却没想到，这些鸟族，听说他有一丝神鸟血脉，还凭借这一丝血脉就解了寒煞天晶的危害，就都想看看。
楼云起无奈，只能当起了小太阳。
然后，一众鸟雀，甚至不少就近的灵兽，都目瞪口呆的、怔忪的盯着他后，直接就跪拜下来。
吓的楼云起连忙收了神通。
他虽给宋止澜传音时回复的是没事，但心底还是希望师父那边的事情赶紧结束。
因为事情结束，黎湛才能过来。
金乌羽是从黎湛那里弄来的，他应该会知道的更多吧？
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些灵兽为什么要跪拜他？
被提问的黎湛：“……”
他怎么知道？
灵兽既然能交流，那就问灵兽们啊。
可灵兽们的回答也很笼统、很光棍。
“看着厉害。”
“想拜。”
“有些吓兽，反应过来就拜拜了。”
别以为你们的声音是嘤嘤怪，就能让人忽略你们说囫囵话敷衍的态度！
好吧，还真的能忽略。
毕竟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了。
黎湛想了想，道：“或许是与金乌的‘出身’有关？”
“但都是传言，我真没见过金乌，我也只是说说。”
所以在场众人，也就是听一听。
“说是金乌是自其父神盘古左眼中衍化而生。”
“盘古的左眼化成了天上的太阳，所以这只衍化而生的金乌，也代指太阳。”
金乌天生的火行体质，能操控世间万火本源太阳真火。
此前楼云起的髓心火被金乌羽吞噬，应该也能归于这一特性，万火本源能吞噬万火，有毛病吗？
一众人都不能笃定地说不。
然后，兽主请楼云起再次亮出金乌法相。
他们才知道，兽主憋了个大的，原来听见啼鸣时，心有所动的不仅是羽族灵兽，就连他都觉得心颤。
只是一来他的修为更强，二来并非羽族，所以才更容易克制。
楼云起：“……”
总觉得这状况，像是黎湛所说的那个什么“观光”。
但他除了亮相，无可奈何。
而这一次，羽族灵兽都有了心理准备，楼云起也可以收敛威势，终于是没有跪下。
但羽族们忍不住开始围绕楼云起飞翔。
“都说龙族统御鳞甲类，麒麟统御走兽，凤族统御飞禽，没想到金乌也可以？”
“不对，也可能是灵兽算妖修？而金乌帝俊成立了妖修天庭，那统御妖修也算是正统？”
黎湛忍不住嘀嘀咕咕，声音虽小，宋止澜听的却是一清二楚。
对修真界的事情知之甚少，甚至有些常识都没有，但对九言仙宫、金乌这些倒是“门清”，这让宋止澜很难不多想。
但是，他要刨根问底吗？
宋止澜正琢磨，就见黎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正要问一下他想通了什么，就听黎湛问道：“对了，你之前说，还有龙域，里面住的都是龙？”
“龙长什么样儿？你见过吗？”
“普通修士能去龙域吗？”
黎湛此刻的眼神比那开了远光灯的猫咪也不差几分，让宋止澜深刻体会到他的心情。
就是，不解之中带着几分不舒心，为什么这么积极询问龙？
难道黎湛的取向是龙？
——这真不是宋止澜杞人忧天，而是，在修真界这不算什么，大家的癖好千奇百怪。
他也没在意自己此刻为什么非拐到黎湛的取向上，他只惦记着赶紧打消黎湛这个念头。
“龙性本银，说他们见一个爱一个，都是往少了说。”
宋止澜忽然道，给黎湛听的满头问号，这跟“已读乱回”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黎湛的疑问太明显，宋止澜接着道：“所以我没怎么跟他们打过交道。”
这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
黎湛琢磨了一下，是宋止澜怕自己被龙族纠缠上吗？
要说别人这么说，可能是太过自恋，但若是宋止澜……
黎湛觉得，宋止澜这自我保护做的还蛮对的，特别是他还不善武斗，到时候龙族真要仗势行凶，他还打不过。
宋止澜不知道黎湛想到哪里去了，但看样子好像是糊弄过去了？
虽然损害了自己声名，但没给黎湛留下自己小心眼的印象吧？
至于龙族的模样，宋止澜没见过原型，但在修真界也有所流传。
便以灵力幻化出来给黎湛看。
在黎湛的老家，龙的形象经过很多次的变迁，最终的形象是“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而修真界的龙，看上去也有几分相似。
黎湛的心头涌起一股热意，他是不是真的能够找到一条活了千万年的龙，或许曾经出现在华夏九州？
宋止澜不知道黎湛在想什么，只见到他在看见龙的那一刻，眼神更炽热。
若说黎湛是“见色起意”，那至少要看到龙的人形吧？
看到兽型，纵然也觉得雄壮、艳丽、威严等，可到底是不同族，也能“一见钟情”吗？
若是黎湛听到他问，必然要回他一句，哪个华夏人见到龙能忍住不心情澎湃？
——西方的蜥蜴大肚子龙除外。
·
黎湛虽然对龙很感兴趣，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救下那些灵兽。
虽然灵兽们都很有钱，且都大方，但黎湛还是只要成本价，并且也不是来者不拒。
而是在他们清醒的时候，跟他们强调：“虽然有折寒的成功，可是经过检测，每只灵兽的情况都不太相同。”
“所以我也不能保证洗髓丹对每个灵兽都有用。”
“所以我的建议是，大家不防等一等，洗髓丹就作为最后不得已的手段。”
兽主听了，觉得这样也可。
折寒之所以这么拼，也是因为确实是等不到更进一步的结果。
但对灵兽们而言，什么才算是更好的结果？
是丹修们研究出解药吗？
还是抓到罪魁祸首，逼他交出解药？
且不说丹修们的本事，就说罪魁祸首那么好抓吗？
就算真的抓到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家伙，那既然不放过他，人家为什么还给他们解药？
人家为什么不拖着他们一起死，还能赚个够本？
再者，就黎湛现有的分析来看，这些“毒”，是对方一点一点的增减改变的。
也就说，对方没有一个成熟的方子。
“就算有相对成熟的方子了，他既不会对自己下药，又何必研究解药？”
“而研究解药的话，又回到了最初那个问题，这药又要由多少人或灵兽进行试吃？”
这些灵兽自有自己的判断，问出的问题，也让兽主和黎湛无法回答。
这都是摆在面前的、无法解决的事实。
“何况，我们被折磨的太难受了。”又有灵兽道。
这只灵兽形销骨立，毛色焦枯，原本她的皮毛是最艳丽如火的颜色，性子也火辣热情。
但此刻她萎靡不振，连眼皮都耷拉着，原本最是灵动热情的、如火的眼眸，早已经没了天真无邪的光彩。
她满眼都是疲惫与决然，她不想再这般苟延残喘了，虽然被兽主强压了下去，可每次毒发的时候，真的很难受。
每次兽主帮忙都表现的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她自己清楚，每次毒发，自己的状况都要更差一些。
而且，折寒的情况她也是清楚的，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没事儿，还去看望、安慰过折寒。
还曾为折寒采过一些她认识的药草和灵果。
以期望给折寒带去一点作用，哪怕不能解毒，但至少能给她提供一点能量。
那时候她劝慰折寒，要坚持住。
但等到她也开始毒发，她才觉得自己那时候说那些话，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现在，她无论如何也是要一试的。
要么脱胎换骨，要么死。
她不要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她一开口，寥寥数语，就引起一众灵兽的应和。
他们都是情愿一试，不愿再苦熬着。
话音未落，他们的目光都聚在了兽主身上，虽说兽主不是他们的主人，他们的生死也都自己做主。
但面对为他们劳心劳力的兽主，他们还是期盼着得到他的认同。
兽主能怎么办？
他不愿他们去冒风险，可他们毒发之时，他也一一看在眼中。
“好，我们灵兽宁死不屈。”兽主断喝一声，接着说：“诸位按中毒轻重，先后进行服药，我为大家护法。”
说着，就让大家一同前往他的洞府外一处的洞穴。
虽然可能大家呆在自己的洞府里有安全感，但是他的洞府之中还是有不少禁制的，他觉得安全性更高。
再者，有折寒的洞府情形在前，他想着毁坏一处，总比大家的洞府都毁坏了好。
但是这会儿他们也已经知道服下洗髓丹，被洗精伐髓是很痛苦的事情。
到时候必然忍不住大肆破坏，有些小型灵兽倒也还好，破坏力一般。
但有些灵兽的体型，若是平日里不收敛着，那就跟一座座小山似的。
怎么能紧着兽主的洞府破坏呢？
他们不同意，只愿意让小型灵兽去，他们要自己去寻找适合他们的地方。
“请兽主放心，我们会一起行动，并选择一个地方。”
这样既不会坏了兽主的洞府，也能保全他们自己的洞府。
至于被破坏的地方，只要他们能活下来，必然会修复的。
因为这里是他们热爱的天灵域，是他们的家。
黎湛道：“兽主若是放心，我与宋止澜二人随他们一起去。”
虽然黎湛修为低，但是他好东西多，而宋止澜那可是轮回境老祖。
再有几只灵兽看着，那遇上大事小情的，应当都能应付了。
兽主便也只好点头，这次就没带着九风絮，让他最信任的灵兽来领队。
黎湛只是帮忙的，倒也不介意他这样安排。
他还顺便观光一下天灵域的风景，当然，主要是进行一些采集，给检测仪添加数据存储。
此前都是以药草、毒草为主。
而这次黎湛是什么都测，哪怕是水、是土、是风，他也都没放过。
九风絮不但不反感，还用心帮忙，因为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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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这也是为了更快的分析出灵兽所中之毒。
即便是这样，大家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到了地方。
毕竟天灵域是灵兽心中的家园，不说是每一寸土地都熟悉，但至少思索一番，在附近找一处符合条件的地方，对他们而言不难。
这里鸟语花香、天朗气清。
风习习吹过，带起片片花瓣飞扬。
景色宜人，想到即将被毁，却是有些唏嘘。
但是，想到这也意味着灵兽们能脱离毒的折磨，也是一桩好事。
九风絮开始在四周布置一些阵法。
而黎湛和宋止澜，看了会花后，黎湛问道：“楼云起那边有消息了吗？”
丹药有效之后，黎湛又个人出资买了一颗洗髓丹，用仪器进行了成分分析，然后对比起毒素的成分表，希望得出丹药中那些成分能够克制毒素。
然后将成分表交给楼云起带回上清域，找那些丹修看看。
——因为是外来的丹药，很多成分也是本土修真界没有的，但是有成分分析，就能找到相似药性的成分。
至于是否能否完全替代，就要看丹修们的。
宋止澜摇了摇头，昨夜楼云起连夜回去，即便修士都是不眠不休的，现在也没有新消息。
黎湛蹲在一朵小花面前，撑着下巴思虑着。
就这么一点走神的功夫，异变突起，宋止澜整个人扑了过来。
系统也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宿主小心！”
只有背对着一切的黎湛有些茫然，但也下意识地进行了防御。
但这并不足够保住他。
好在宋止澜本就离得不远，一个闪现就从身后将他抱个满怀，同时用上了挪移符。
只是原本只是想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但挪移符却是受到了干扰——
这还是因为宋止澜用的挪移符很高级，虽然哪怕受到了干扰，但还是起了作用。
黎湛只听到那些灵兽发出痛苦地嘶吼声，再然后就受到冲击而晕迷了。
也不知道过多久，他醒来却还是觉得头昏脑涨。
揉着头，第一件事就是联络系统，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后才发现，宋止澜趴在他的身上，将他护的严严实实。
他们所在的地方一片黑暗，黎湛只能散出神识，才发现他们并不是在什么山洞之中，就在天空之下。
只不过头顶有一棵挺大的树。
当然，即便树冠如云，也不能遮盖全部的天空，之所以觉得黑沉沉的，是因为这天空之上总覆盖着阴云。
“这感觉也不像是天气如此。”黎湛嘀咕两声。
系统的回应也已经响起：“宿主、宿主请加倍小心，这个地方好奇怪啊。”
用挪移符的时候出现了干扰，他们的落点根本不可用。
甚至因为这个干扰，系统都滋啦了好一会儿。
等再平稳下来，就发现宋止澜和黎湛都晕了过去，它怎么喊，宿主都不给回应。
不幸之中的万幸是，这期间没出现什么危险，而十几分钟后，被护住的黎湛就先醒了过来。
黎湛正问系统之前发生了什么，宋止澜也悠悠醒来。
但系统还是把话说完：“他们在布阵，但是好像触发了什么东西，也可能是阵法吧。”
反正既然能把他们崩的这么远，肯定就不是好东西。
而且，竟然还能避开宋止澜这个轮回境修士的感知？
那么，要么是这东西的特殊，要么是这东西的主人修为比宋止澜还高。
黎湛扶着宋止澜起身，才问他受了伤吗？
宋止澜摇摇头：“就是要应对那攻击……”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很古怪，在被触发之前，我全然无朔察觉。而这阵法的爆发力也太强了。”
黎湛抿了抿唇，不由问道：“那，那些灵兽，他们……”
宋止澜不忍心骗他，只能说实话：“应该会伤的不轻，但毕竟可比咱们‘皮糙肉厚’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宋止澜第一反应是跑，而不是以自己的修为硬抗。
那东西很古怪，避开他的神识扫视，对灵力好像也有侵蚀、遏制的作用——
当时发生的太快，便是他，也不能一口给个准信。
也是为什么他晕的厉害，别看接触的时间短暂，可是他的灵力消耗却极大。
这会儿他感受己身，能调动的灵力不足十之一二。
倒是黎湛都没看清那情形，此刻算是“完好无损”。
——之所以说是算是，因为宋止澜压在他身上，背在地上磕了淤青。
在肩胛骨的位置，所以黎湛动一动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异样。
但宋止澜的脸色忽然变了变：“不对。”
很不对。
再怎么样，黎湛也是阴阳境修士，哪怕有他的体重加成，一颗小小的、普通石头，也不会对他造成这样的伤害。
碰撞上，也应该是石头稀碎。
他拿过那个有些尖锐的小石块，仔细检查了一下。
黎湛在一些事情上，还没转变为修士思维，以前被桌角、柱子磕的次数多了去了，哪次不是青青紫紫？
宋止澜道：“这石头上面有一层东西。”
但具体是什么，他一时也不清楚，但也能由此知道，是这东西让黎湛受伤的。
宋止澜要检查黎湛的伤，万一有什么没注意到的呢？
黎湛倒也不忸怩，也不觉得他是小题大做，乖乖的脱了上衣让他检查，同时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吃一颗回春丹？”
“对了，你也赶紧吃回元丹吧？”
他还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就冲这天色，都不像是天灵域那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宋止澜就是他的底气，可得赶紧恢复修为！
而看着他伤口的宋止澜，微微皱着眉头，他怎么觉得这伤口虽未破皮，却泛着些许黑气？
难道，这石头上的东西，还有毒？
“对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黎湛自己吃了药，也给宋止澜喂了一颗，反正这丹药也吃不坏人。
宋止澜接受投喂的很自然。
至于这是哪里？
他也有所猜测，但显然那不是个好答案。
但，他又能欺瞒黎湛吗？
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下，他更愿意与黎湛说清楚，让他有所提防。
而不是让他一无所知，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止澜道：“使用挪移符的时候，我就感受了空间的扭曲，现下，我们只怕早就出了天灵域。”
“而这地方，可能就是之前与你说过的，遍布蛊虫的伏山域。”
他也不曾来过这地方，但是修真界对伏山域也有所描述。
但他知道黎湛是没有这方面常识的，便解释了一番。
听的黎湛鸡皮疙瘩直冒！
以前知道苗族善蛊，看过几篇苗族小说后，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对苗寨有刻板印象。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真的到了这种遍地蛊虫的地方。
“啊啊啊啊，统啊，统啊，快点给我来点驱虫药！”
“杀虫剂有没有啊？对这些蛊虫有没有作用的？”
黎湛看见会飞的双马尾都得喊着“窝草、窝草”壮着胆子才敢冲上去踩死，更别说是蛊虫了。
系统忙着在系统商城里寻找，回道：“这个科技侧的东西肯定没用了，这里的蛊虫不都是有修为的吗？”
“那，要不要试试魔法侧的东西？”
还不等黎湛回应，宋止澜忽然眉头一皱，揽过黎湛的腰就带着他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