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动山摇、烟尘滚滚的动静，黎湛以前从没见过现场。
而现在，他的神识之中，将那处的景象一一细致展现。
造成这般动静的，不是山崩也不是地裂，而是两只灵兽打做一团。
一只通体纯白、其形如狐，浑身潆绕五彩霞光。
另一只其状如牛，却不是一左一右的两只弯角，而是站在头头顶正中的一只螺旋独角。
其身批长及脚踝的被毛，浑身毛发透着幽蓝色。
二者先是以灵力争斗，将周遭的草木与山石都近乎犁了一遍，其后便互相碰撞。
即便体型上有所差距，可力道上却都是用了十成十。
灵力之争不分胜负，但肉\体的碰撞，却是眨眼间便有了血肉蹦飞的结果。
兽主见此面沉如水，周遭都因他的灵力波动而凝结寒霜。
眨眼间他便出现在争斗现场，将两只灵兽一并冻成了冰雕。
九风絮一叹，说道：“诸位，请与我一同来。”
他们虽也是瞬息到达这乱七八糟的上头，但短短时间也已经足够兽主将两只灵兽冰的脑袋清新一些。
两只灵兽趴窝下来，却依旧有两人多高，这是他们寻常维持的体型，消耗灵力最少，最令他们觉得舒适。
好在在场的都是修士，可以腾飞于半空，倒也不至于仰头说话，为难自己的脖子。
也更能看清两只灵兽身上的变化。
他们的眼神在兽主和九风絮的调停之下，越发的清明。
兽主见两只灵兽清醒，这才说道：“这边是我要你们的人来的原因。”
灵兽们一般都独自居住，像小云霓兽一家那样居住的，也是各自占据一大块地盘。
总之就是他们之间因为岁月悠长，联络并不如人类那般频繁。
也就导致他们在人类修士都离开很久，才发现有些灵兽近段时间的脾气不如何好。
“只是一开始，我们也没太在意，大家的变化也不太大，直到有灵兽因为争斗而受了重伤。”
“那是我们从来不曾遇过也不允许的程度。”九风絮解释道。
骤然出现这样的大事，兽主便不能不管不问，而这一番查问下来，他们才知道灵兽们之间有不好已经闹的不可开交。
不过这时候，他们也还没发现洗魂虫族群的丢失和寒煞天晶减少的事情。
毕竟那会儿正是九风絮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谁会去查废弃的东西和相较于灵兽的长生，可谓是朝生暮死的洗魂虫。
就连洗魂虫的族群，都没发现少了一部分。
直到域外的修士来信，说在上清域出现了寒煞天晶，还被用作害人的东西。
“那几个修士的模样，我们已经幻化图册交由了你们。”
“只不过我们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是他们的真实模样。”
如今看来，那些人就是有备而来。
而且，就算是真实模样，可他们未必只有那么几个人。
毕竟图谋的可是九大宗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这无异于与九大宗门开战，如此行径之人，能是乌合之众、散兵游勇？
九风絮越说，大家的脸色便越凝重。
不过灵兽们叫来修士的主要原因，还是为这些受到毒害的灵兽解毒。
修士们面面相觑。
对方能以寒煞天晶为根基，做出那样的毒药，想必是此道高手。
便是不是，也是身边有这样的人手，且为之不知花费多少时间又损害多少人的性命。
——炼制的药是什么效果，总归是要试药的吧？不论是兽还是人，那都是性命。
而他们，却只能凭着“望问问”来断症。
且，他们之间也没带着医修而来。
有人就想推脱，说兽主也没尽早通知，若是早知晓，他们也该带着丹修前来才是。
九风絮冷嗤一声：“怎么，我们邀请你们来，你们就紧着选修为高能打的来？是真的想动手，还是觉得我们是有阴谋？”
修士也没想到九风絮说变脸就变脸，哪怕还温柔抚摸着小云霓兽的被毛，也没妨碍他甩脸色。
一时，开口说这话的修士面色讪讪，面对一众修士看过来的眼色，只能面相讨好。
但九风絮已经不理他了。
另一人就说道：“我等虽不是丹修，却也有些见识，不若诸位仔细说说这症状如何？”
“我等也都有些丹药傍身，或许就有能解了这毒的？”
至于最后一步的“切脉”，因为此前寒煞天晶的缘故，他们是不敢的。
这要是也借由他们切脉的灵力传入自身，可怎么是好？
他们愿意救人而已，不是也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黎湛想了想，又翻了翻系统商城，在系统的建议下买下一款科技侧产品，能够进行元素分析——
当然，前提是这个元素在数据库中有记载。
“这款检测仪本身就有海量数据库，你还可以进行数据采集，到时候便能进行分析比对了。”
“虽然价格稍微高了一点，但还是很划算的。”系统道。
宿主最开始看到的那一款，虽说也具备宿主所要求的功能，但能效可就不如这款，顶多是价格更便宜一些。
但肯定是它推荐的这一款性价比更高了。
“它还能推测出对生物某方面造成损害，并建议某些元素能够解毒。”
唯一差一点的就是，这些元素的“对打”可能带来的后遗症方面，不好下定论。
但是每个生物都是有个体差异的。
就像人类用药，那还有个人过敏的情况呢。
黎湛一考虑，觉得这个东西还真的是不错。
再者，就算这次在灵兽之间用的不算好，可他还能跟白无念合作，弄出一个仙改基础版本的资料，发回老家去。
系统：“……”
但宿主已经购买了，系统也就知道自己的任务不容更改。
黎湛将仪器拿出来，对兽主道：“这个法器，能够分析出他们血液里的毒素，当然，得是这个法器接触过的毒素。”
他一番解释，兽主的眼眸便定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最终说道：“那边如小友所说，我这边叫人寻这域内毒物而来。”
一队人去寻毒物，一队人便去取所有中毒灵兽的一点血液。
黎湛要的不多，只要针扎一般的小口子挤出点血液就行。
“兽主既然说很多灵兽都有自己的法子，暂时将毒素压制在某一部分经脉之中，那最好便是取这部分经脉之中的毒血。”
“这是自然。”负责处理此事的九风絮连连点头，将小云霓兽递还给黎湛，匆匆办事去了。
他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最先给出办法的，反倒是这个最不起眼的小修士。
——他又不是瞎子，那些人还真当他看不出来，他们不愿诊脉治疗，是怕祸临己身？
都是修士在此，这些事情做起来也是快的很，反倒是机器的运转跟不上这许多修士的速度了。
黎湛又道：“不若再找些其他药材的枝叶与汁液等物？”
既然有更新数据库的机会，那自然是多多益善。
兽主盯着这古怪造型的法器，看着它屏幕上跳动的乱七八糟的数据，最终同意了黎湛的要求。
但就冲他没有离开，一直在这里盯着黎湛和机器，就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些不信任。
就这样忙碌了一个傍晚加一整夜，在第二日的晨光里，黎湛得出了结果。
这机器不自带纸张，因为造出这机器的年代，已经都可以虚空投影。
而这里是修真界，修士们也更习惯于以灵力幻化。
他便将结果一一显化，并给看不懂数据的人解释。
当然，他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分析报告如何看，还是系统给他临时上课。
“这一篇是眠风枕雨兽的数据汇总，这一半是没有毒素的那只眠风枕雨兽的，这一半就是毒血的。”
只不过两只兽一大一小，基础数据上还是有些差距。
而毒血数据与天灵域所有毒物数据的对比，则清晰明了的摆在大家的面前。
“这几样是天灵域中毒物的，而这剩下的，可能是其他地方的了。”
而来源，自然就可能是那些修士自带的。
至于什么当初让他们留下，却没发现这些毒物？
兽主与九风絮对视一眼，他们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只借他们边缘的一处地方休息，还不让他们乱跑。
哪知道他们本就有所图，一切都是早有准备。
“这几页上标注，毒素还有所不同。”黎湛又道，在检测出毒素后，一对比就能看出各个灵兽所中的毒，不但有轻有重，毒素的种类还有增有减。
“这是在拿我天灵域的灵兽试药！”兽主一声暴喝，受到他灵力暴动的影响，四野崩山裂石。
便是离得近的一众人，急忙抵抗，却也被掀的衣袂纷飞。
宋止澜一把摁住黎湛的肩头，将人挡在怀中，这才没让黎湛飞出去。
黎湛虽是天才，是老天爷都降下六九雷劫考验之人，但现下修为毕竟还是低了些。
——哪怕在外界很多地方，阴阳境已经是了不得的存在。
可在这里，生死境都含量略高。
兽主发泄一番，心气终于顺了些，也有些后悔自己往日的和善。
“兽主并没有错。”黎湛忽然道，“我们不能因为一些坏人犯下的错误，就怀疑自己为人、为兽的准则。”
“总之坏的、错的，是他们！”
“辜负兽主的信任，更是抹黑了全修士的信誉，这种人决不能轻饶。”
黎湛开口说话时，九大宗门那些修士还在心中说他阿谀奉承、奴颜婢膝，但等他说出“抹黑全修士信誉”这句，他们就黑了脸。
不是他们想不到这点，而是他们自视甚高，不屑于去想这些。
现在被当面点出来，既恨那个始作俑者，也烦黎湛这个点破的家伙。
就显得他聪明了是吗？
不过九大宗门的修士也只能同仇敌忾，咒骂那个始作俑者，并保证会想办法收拾对方。
首先，就是要将毒血的资料带走，再收集其他毒物，用这个机器分析对比出到底是些什么毒物。
再找到克制解毒之物。
“但，此法确实是需要不少时间。”九大宗门的修士说。
先明确他们肯定会积极帮忙，不会推卸责任，但是这机器的运转时效，大家也都心里有数。
“这便让我来研究研究。”白无念开口。
在黎湛拿出这种机器，介绍了功用之后，他可就动了念头了，这东西怪好玩，符合他的喜好。
而他跟黎湛合作仙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既将修真界的法器改成凡人也能炼制的、使用的，也将凡人想的好点子，改成修士使用的版本。
就如那迫击炮和加特林、榴弹枪等。
改造这个小机器，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且这会儿的功夫，他已经设想了好几种方案，只等着试试了。
黎湛却是不敢直接拿这台机器给他拆，毕竟灵兽这边治疗方案，还得等它给个大致方向。
宋止澜却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些毒素与当初遇上的云霓兽所受的伤、中的毒，有什么不同？
——当然，这不是指的毒的种类与成分。而是，造成的伤害与后遗症等方面的区别，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差别不大，那是否可以使用洗髓丹、涅槃丹等丹药，将体内的毒素涤荡一清？
“这丹药，你现在还有吗？”宋止澜先问黎湛，不确认这个方法不会对黎湛造成危害，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黎湛倒是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丹药确实是有的，但真的能有效果吗？
而且，这丹药的价格可贵。
但这个念头一动，黎湛就想到自己扫描的那些瓜果的价格。
要是多来些，未必不能付得了那丹药的价格。
何况，这天灵域这般大，好东西肯定是不少吧？
至于能不能向灵兽们收费？
~
旁人在琢磨什么，黎湛一时没心思关注，反正也不会伤到他。
他在琢磨，这些丹药能跟灵兽们做成怎样一笔生意呢？
至于不收费？
且不提他哪来那么大的身家，便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可怜灵兽吗？
那他还没有后续的修行功法，他还可怜呢。
再者，灵兽落到这种境地，也不是他造成的，要他来承担什么后果，这又算是什么道理？
“我顶多收他们成本价。”
“等他们好了，把贼首抓到，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想要什么补偿就怎么补偿。”
黎湛喜爱这些灵兽，但做不到倾家荡产。
“何况，我就是想倾家荡产解救，我这点家产能救的了几个啊？”
黎湛与系统商议好，就回了宋止澜，药有，但是效果如何，他是不能保证的。
因为他不能保证药效对症。
宋止澜自然也如实告知，具体如何选，就看兽主和要吃药的灵兽自己了。
这时候，其他九大宗门的修士早已离开，各自回去尽力去了。
兽主说道：“那就麻烦二位再等一日，我明日一早给二位答复。”
他要细想，也要与九风絮、中毒的灵兽商议。
今夜就请黎湛他们一行在竹海云波院住下——
就是在竹海之中，用灵竹现搭了几件小屋，反正对修士而言这种小事再简单不过。
因为竹海位于高山，云卷云舒仿若触手可及，宋止澜还心血来潮取了名字。
一夜过后，兽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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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来给了答案。
他本是不想冒险的，但他们有一只修为最弱的灵兽，状态已经很不好了，他怕拖下去，不等找到解药，她就会先没了性命。
商议过后，她自己也愿意尝试，博取一线生机。
兽主摆出一地的东西，既有灵植灵果、灵草灵矿，亦有灵石。
毕竟灵石也不仅是“钱财”，修行时亦可以使用。
黎湛就按他说的那样，以成本价将洗髓丹卖了一颗给兽主。
——之所以用洗髓丹，一来是觉得这个丹药的效果更符合情况，二来自然是兽主不差钱。
小云霓兽听到涅槃丹、洗髓丹，又看到兽主那挥手间就买下丹药、还捡贵的买的豪迈，一时都有些哽咽。
虽然他也不是很后悔跟着黎湛出了秘境，但现在还是有点想爹娘了。
而要吃药的也是一个姨姨，这让小云霓兽黑亮的大眸子里开始泛起潮意。
要吃丹药的灵兽，此刻却很是平静。
一来是她天性，二来是有兽主帮忙压制过毒性，三来，便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
若是丹药真的无用，那她今日也是解脱了。
黎湛在灵兽吃药前，却忽然说道：“要不再考量一番？”
不等兽主问他是不是想到什么，觉得这药不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就听黎湛接着道：“这丹药名为洗髓丹，效用便是能洗精伐髓，这痛苦不亚于劫雷临身。
“一遍又一遍的刮骨疗毒，很是折磨的，不知前辈是否做好了准备？”
他看的出那灵兽眼中的平静之中带着一丝死气。
简单来说就是“活兽微死”、“活得下去可以，但死了也无所谓”的意思。
但他不想对方吃了药，有了生的希望却因这份死气而没去争取，最后命丧黄泉。
灵兽笑笑，尖锐的牙齿因她平和的神情而不显得凶厉，反倒是有些虎牙的可爱。
——像是猫猫亮牙。
她的声音传来：“些许苦痛罢了，我这些时日不知熬过了多少，无妨的。”
黎湛忙道：“那便祝前辈脱胎换骨、修为更进一步。”
“哦？这药还能提升修为吗？”灵兽一副健谈的样子，实际上若是丹药无用，这也是她留在世上最后的话语了。
她不想说什么遗言，便就与人闲谈一番吧。
黎湛道：“此前有一灵兽吃了涅槃丹，便是血脉更为精纯。”
说着，还捧出小云霓兽来，解释就是他的母亲。
作为小灵兽，不论是出于同为灵兽的身份还是幼崽的身份，他的话都叫灵兽更为信任。
小云霓兽也很真诚，虽然是第一次见这灵兽却还是甜甜地喊姨姨，祝福她一定会成功的，变成更漂亮的姨姨。
“我阿娘就变的好漂亮好漂亮。”小崽子不会天花乱坠的形容，但仅此真诚质朴的话语，更让人心情畅快。
一番闲谈，灵兽的心情倒是真的好了几分。
甚至有一种“此番性命无虞，要不也生一只如此可爱的幼崽”的想法。
但丹药下腹，一股温热便自丹田之中生起，其后便是一股搅碎五脏六腑、震断奇经八脉的痛苦来袭。
原本还面目柔和的灵兽，顷刻间咬牙切齿，浑身的毛发都根根竖起。
尖锐地爪子也深入地面，将石头抓的粉碎。
兽主反应迅速的立起防护屏障，将众人都护住，而防护屏障之外，灵兽或是抓挠或是滚、撞，短短时间里就将一切毁坏殆尽。
而她的气息也是时强时弱，变化不定，兽主提着的心一再下坠。
虽说一开始说好了后果自负，可此刻兽主也忍不住瞪了黎湛一眼。
不过，倒也不会出手，这方面兽主还是极为讲信用的。
但他的手也是越攥越紧。
想当年他之所以立下天灵域，就是为了让灵兽们有个栖身之所，却没想到因为灵兽们天性散漫而没管束，倒是让人修有机可乘。
但这个念头刚一冒头，他又不禁想到黎湛的话。
他不能以偏概全、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可再懂事儿、讲道理又如何，他就是气恼，就是想一尾甩的那些混蛋的脑袋粉粉碎！
此刻他却只能一瞬不瞬地盯着屏障外灵兽的反应。
她本就被毒素折磨的不轻，再服用这丹药，很快便奄奄一息起来。
身上有自我折磨出的伤，也有洗髓丹排出的毒血，总之模样好不凄惨。
都有几分出气多进气少的架势。
黎湛的心都一起提了起来。
原本他还觉得是洗髓丹正在起作用——
像他这么使用洗髓丹的，只怕还真没几个，更何况这个修真界还没有这般的丹药。
他就更是独一份。
他也不敢露怯，让兽主他们更担心。
可事情的发展太快，已经不是他绷住了，兽主他们就能不担忧了。
兽主即刻撤去屏障，扑向了灵兽，汇聚的灵力疯狂往灵兽的身体里灌注。
九风絮也着急，跟着一同帮忙，但事与愿违的是，灵兽一口黑血呕了出来。
气息也更微弱了起来。
她费力地抬了一下眸子，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又带着几分释然。
小云霓兽紧咬着自己的小爪子，却还是泄露了几分哭音。
姨姨难受的时候，他虽然担心，但他母亲当时也很痛苦，他还在安慰自己，痛过之后就好了。
可偏偏，他就是年岁再小，也看得出这只灵兽的状况不太好。
黎湛也凑上前去，连忙掏出回春丹、回元丹来，这两瓶丹药的品阶都高，对高阶修士也有不俗的效果。
可那么昂贵的洗髓丹、一番痛苦折磨后都没能将灵兽救回来，这等丹药又能有什么作用？
但黎湛想做点什么，最终，兽主没有阻拦他。
灵兽已经没有了吞咽的力气，但是丹药入口即化，也不用她费力。
只是显然丹药下去，也没什么即刻变化。
即便是有兽主和九风絮的灵力灌入，她身上的伤口也始终没有愈合，甚至她似乎更痛苦了。
在兽主和九风絮坚持要留下她性命的时候，她忽然将两位都撞开，翻滚着落入洞穴之中的潭水之中。
这倒不是寒潭，只是引来活水的灵潭。
因为她是个爱吃鱼的，索性就在自己的洞府之内养了一些。
此刻，这潭水却因她的血变得暗红，转瞬之间竟然冒出一个个泡泡，仿若被煮沸！
兽主都有心追下去。
也是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
兽主还以为这个时候恰好有灵兽因毒素折磨而发疯，正要让九风絮代为处理，就听一声啼鸣。
便是他，听到这道声音也觉得从心底生出一股战栗。
以他如今的修为，竟想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