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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醉仙楼聚 朝中派系狠相斗

    “咚!”试毕鸣钲声响起,科考结束。


    历经了三日不食,五夜不寐的考试,崔琰已然筋疲力尽。回到崔府,他闷头大睡了两个时辰。约莫戌时,他才醒了过来。


    “郎君,你可算醒来了。厨房饭菜已经备好了。现在上菜?”平安上前问道。


    恰在此时,崔琰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上吧,前几日都没能好好吃上一口。”


    待到饭菜摆放好,崔琰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平安见他胃口大好,想来应是考得不错,便寻思晚点给崔侍郎回话。


    “最近宛娘子那边怎么样?”崔琰吃到了金齑玉脍,想起了去年暮夏在阿蛮家院中吃饭的场景。


    “这几日宛娘子和往常一样,没有大事发生。就是比较频繁出入平康坊。”平安回。


    “哦?”


    “听说给里面的娘子们看病。”


    “倒像是她能做出的事。一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崔琰笑道。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找到阿蛮,续上那第二道火。


    考完的他,踌躇满志,带着这份豪情,他觉得他和阿蛮一定能成。吃饭的功夫,他已经在思考他们家未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忽然他想到什么,对着平安一脸严肃:“我知你将我的事一一报给了阿爷和五叔。但你得清楚,你的主子究竟是谁。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平安听闻浑身颤栗,这是崔琰第一次严厉警告。作为贴身奴仆,最忌生了二心。可是他无法,父母皆在崔府做事。


    崔琰自幼跟着崔家老太爷,不怎么在府中。崔二郎续了弦,又生了二子一女,与崔琰关系很是淡漠。平安自幼便被要求报告崔琰的一举一动给到崔二郎,到了京都,就报给崔侍郎。


    平安感念崔琰的好,又觉着自己终究要在崔琰手底下做事,便留了个心眼。凡事有外人可打听的,他报告给他们;凡事仅他和崔琰二人可知的,皆守口如瓶。想来,这宛娘子对崔琰而言,很不一般。


    平安赶紧跪下:“郎君,我都只把有外人瞧见的事告知阿郎和侍郎,其他事皆一字未漏。”


    崔琰点头。饭后,他提笔写了封信,送了出去。看来闲云野鹤的日子将不复返。


    第二日,崔琰早早就起了床,他特意刮面剃须,又让婢女束发绾髻,扣上绢帛幞头。待他照镜自理后,套上青衣圆领袍,便准备赶往怀远坊。


    奈何天不遂人愿,刚出房门,平安赶忙过来通报:“郎君,外面有一长眉老人求见。”


    崔琰心下惊讶,定是李待诏那里出了什么事。他匆匆出门,与老翁见礼,而后牵出一匹马,急驰到永昌坊东街。


    “长源兄,可是有何急事?”崔琰急切问道。


    李泌上前拉着他进屋:“前几日你人在贡院,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此间出了一件大事,中书省有一姓张的常侍,上书言辞激烈数出杨国忠三宗罪。一为结党营私,迫害朝臣。二为贪污受贿,侵占屯田。三为治流不利,贻误军机。”


    崔琰点头:“此番言辞中肯,倒有几分道理。只是他公然反对,不怕杨相报复吗?”


    “谁说不是。现在陛下痴迷丹药,朝政由杨国忠把持。前一阵,殿中侍御史裴冕调查到天宝六载户部侍郎杨慎矜冤案的关键证据,遂由张常侍举报弹劾。”


    李泌深感痛惜,摇摇头继续:“结果好巧不巧,那几日陛下与杨贵妃前往华清宫未归。那奏折,到了杨国忠手里,被封驳住了。而后杨国忠又指使罗吉二人诬告张常侍诽谤朝政,在狱中逼死了他。”


    崔琰震惊:“朗朗乾坤之下,竟容得此等龌龊之事发生。”


    李泌叹口气:“无奈,前几年的杨慎矜,到现在的张常侍,一直也没变化。走了个李林甫,又来个杨国忠。近段时间,陛下越发倚重杨国忠,连太子殿下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此事太子不敢介入,恐杨国忠借此诬陷攀咬住东宫。但殿下仍忧心张常侍之事。如此忠贞之士,不该落得个惨死狱中的下场。只是斯人已逝,嘱咐我等善待其亲眷。”


    崔琰思索一番,拱手道:“此事我来办。你莫出面,恐被他们那一党缠上。”


    李泌拍拍他的肩:“如此甚好。切记要小心行事,不要暴露。近来杨国忠一派势力愈强,愈发打压东宫,又与永王走得近。看来会有所行动。”


    待崔琰从李泌宅子处出来,已是下午时分。崔琰直接策马来到行社。


    阿蛮正在算账,未曾注意到他。


    他寻了个凳子坐下,瞧着阿蛮干活认真仔细的样子,甚美。他嘴角不自觉上扬。


    花娘扶着柳三,来到前院。


    “崔郎君,好久不见。”柳三看见他,行礼道。


    “柳兄,好久不见。身子好些了吗?”崔琰回礼。


    柳三含笑:“恢复差不多了。”


    阿蛮这才注意到崔琰:“你怎么来了?”


    “寻你说会儿话。”


    花娘和柳三对视一眼,低低笑出了声。“去吧去吧。今儿行社也没多少事。”柳三道。


    崔琰闻言,谢过柳三。而后带着阿蛮去了醉仙楼,不顾阿蛮推辞点了一桌子招牌菜。


    阿蛮看着满桌的菜,瘪了嘴,哭丧着脸:“这可怎么吃得完啊。”


    崔琰很早就想带她出来吃遍山珍海味:“每种菜都尝一尝。瘦成那样,小爷我看着就心疼。”


    “这多破费。”阿蛮痛惜。这么一大桌估计抵得上她和小桃一个月的柴米油盐费用了。


    “这你有所不知了,这醉仙楼实乃崔府产业。吃自家的,不妨事。再说了,为你花钱,小爷我愿意。”崔琰面带雀跃,忙不迭跌给她布菜。


    这是继上元节后他二人第一次碰面。阿蛮既期待又忐忑。她明知道二人没有可能,但她仍然贪恋与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


    听到此话,她想起了那个夜晚满怀期待的少年郎,登时双颊绯红。


    临窗的桌案上摆着鎏金铜炉,此时炭火烧得正旺,火星噼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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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响。


    阿蛮伸手欲夹起一块胡饼,崔琰夹过来,笑看着她:“这胡饼刚出炉,里面的馅儿烫得很。得慢些吃,仔细烫了舌尖。我第一次吃这饼,不知情况,就被烫过呢。”


    说完,崔琰替她将胡饼掰成几份,再夹起一块放入她食盘上。而后,又往她杯子里添了些温酒。琥珀色的酒液晃晃悠悠,晃得阿蛮心醉。


    崔琰又介绍道:“今日这剑南烧春温得刚好,此温度下甜味最浓,配胡饼最是解油去腻。是你家乡朝贡而来的御酒,特意备的。”


    阿蛮拿起酒杯,与之共饮。却瞅见他指尖的那颗芝麻,分明是方才给她掰胡饼时沾上的,而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这时,店小二端上刚出炉的炙羊肉,崔琰拿起玉柄小刀,把羊肉切成小块,蘸了酱后,再将炙羊肉推到她面前:“前儿阵你不是想吃这道菜吗,我跟你讲,这长安城里最好吃的炙羊肉当属醉仙楼了。”


    滴漏过了两刻,桌上的玉露团只余最后一块。阿蛮伸手去取,不料崔艳也正要去取。二人指尖碰在一处,后触电般收回。


    阿蛮耳尖泛红,不知是那酒醉人还是那人醉人。崔琰拿起骨箸,将玉露团轻轻夹到她的白瓷碟里,含笑道:“不够吃了,再点。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给你。”


    铜炉里的炭火愈加噼啪作响,室内暖洋洋的空气,混着桌间流转的心意,比那贡酒还要绵长醉人。


    崔琰见她娇羞之样,正待加把火候,却不想被旁人打断。


    “请问阁下是否乃崔家七郎?”雅间门口一人叩门压低声音问道。


    崔琰警惕,反问:“何人在门外?”


    “在下乃裴家三郎裴冕,不便上门拜访。刚在大堂见到你了,问询后便过来叨扰一番。”


    二人之前在李泌宅子里有过一面之缘。


    崔琰赶紧起身,开门。三人互相见礼。


    裴冕进屋看见阿蛮,感受到屋内暧昧的气氛,赶紧拱手致意:“在下来得不是时候,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可不是不是时候嘛,再早点我们就能把酒言欢。”说完,崔琰唤小二再温一壶酒,加些酒菜。


    裴冕连连阻止:“七郎,我已经吃过了。今儿过来是想和你商议张常侍家眷的事。”


    “这事上午听长源兄讲了。现在难的是张侍郎的独女被拐走了。我已经派人追查去了,这两日应该就能有消息。”


    裴冕致谢:“多亏了七郎。我现今刚返京,又被吉温盯得紧,不敢轻举妄动。之前杨侍郎家眷被流放,我等无力解救,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而今张常侍的家眷,我定要舍命保下。”


    崔琰宽慰他:“杨侍郎的事,甚是惋惜。好好的一个能臣,竟被诬陷谋复隋室。连谶书都未寻到,就能定罪,真真冤案。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没了李相,少了些牵制,定能救下的。”


    阿蛮听得熟悉,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憔悴白皙的脸庞,不由问道:“那杨侍郎的幼女,是不是叫杨宝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