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她已经哭得嗓音沙哑。
江夜的手粗鲁地扯开她的拉链,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像野兽一样,趴在她脖颈边乱舔。
好恶心,好痛苦。
为什么这场噩梦还不醒来?
双手被硬质宽皮带捆绑,她拼了命也挣脱不开,细白手腕上磨出红痕、血珠。
就在她以为要堕入阿鼻地狱时,一阵巨响震碎地狱之门。
有人从外面将门踹开,响声惊天动地。
“他妈的谁敢坏老子好事……”
江夜咒骂着转头,迎面就是一记重拳,血水混着两颗断齿从空中飞过,落在地上。
一只手臂拎起他,像拎一只小鸡仔,重重扔在地上。
江夜的身体滑过光洁的地板,撞到墙边才停下。
来人紧追过来,把他从地上提起,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秦遇大口喘着气,感到手边有温热柔软的东西在蹭她,伴随着“呜呜”的声音。
是那只大丹犬。
得救了。
她心头悲欣交集,想坐起来却不能,才记起手还被绑着,泪水无声的流淌到桌上。
穿着白色背心的高大男人,正在不要命似地打江夜,江夜的求饶声断断续续传来。
“哥,哥,我错了,饶了我,哥……”
楼下动感十足的音乐高潮迭起,隐隐夹杂年轻男女的欢笑,江夜早就安排过家里的佣人,送过水之后不许上来,所以他被打得鬼哭狼嚎,也没有一个人来阻止。
那只大丹犬似乎颇通人性,竟然从沙发上咬住一角毯子,拖过来盖在她身上。
秦遇看着狗狗湿漉漉的眼睛,小声说,“谢谢。”
不知道过了多久,狗主人终于停手,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当他的脸出现她上方时,秦遇绝望地闭上眼。
又是他。
又是穆逢。
为什么要让他看见这样狼狈的她?
就算他已经忘记她,她却不想这样不堪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还好吗?”
穆逢低声问她,一边动手为她解开皮带,动作十分小心。
双手一获得自由,她立刻裹紧毯子。
“请你出去。”
她不看他,声音沙哑。
见穆逢不动,她只能无奈解释,“我要穿好衣服。”
穆逢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一种陌生的钝痛啃噬他的心头,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种感觉叫心疼。
他看了一眼烂泥般瘫在地上的江夜,杀人般的怒意涌遍全身。
江夜还躺在地上呻吟,穆逢走过去,抬脚往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脚,把他拖离房间。
那大丹犬冲她摇摇尾巴,也跟着离开。
门从外面轻轻关上,整个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擦去眼泪,迅速整理好衣服,夺门而出。
多一秒,她也不想在这个屋子待。
门外,一人一狗正在走廊里等着他。
穆逢靠在走廊上,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把他的身影在地毯上拉长。
见她出来,穆逢直起身子,走到她身边。
她的眼睛带着将褪未褪的一点红,两边脸颊高高肿起,模样显得十分可怜,偏偏眼神中又透出一股倔强。
“你……”
穆逢走到她身边,下意识抬起手,抬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干什么?是想轻触她的脸颊?还是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明明才第二次见她,他的行动怎么会如此失控?
看见她这样,比自己受伤都难受。
秦遇看都没看他,只是垂下头往外走。
穆逢追上去,和她并肩而行,视线瞟到她的袖口,注意到那里被血濡湿了一片。
他的声音瞬间紧张起来,“你的手受伤了,给我看看。”
秦遇仿佛没听见,只顾往前走。
穆逢干脆直接伸出手,把她的手腕拽过来。
她拗不过他,只得任由他把自己的手腕拉到眼前。
他小心撩起袖口。
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正在流血,看伤口的形状,应该是被花瓶或者玻璃杯的碎片割伤。
穆逢皱起眉头,“你等一下。”
说着,放开她的手,抓起身上的背心,“嗤”一声从底部撕下一条,在秦遇的伤口上缠了一圈,系好。
布料柔软,贴着她的皮肤,伤口被按压住,流血变少。
“走,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要自己回去。”
“据我所知,你没有车。”
“我可以打车。”
穆逢十分无奈,耐着性子解释,“坐我的车更快。”
“不需要,谢谢。”
穆逢有些烦躁,为什么她这么固执?为什么她说话时都不看他?
眼看秦遇就要走到二楼到一口的拐角,穆逢抓住她那只没受伤的手。
“秦同学,请你不要胡闹,坐我的车去医院。”
一句“秦同学”,让秦遇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已经完全忘记她,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却又看见她最狼狈不堪的一幕。
真是一出残酷的玩笑。
“拜托你,我觉得很丢脸,让我自己去吧。”
她忽然开口,声音低得似哀求,她的头始终垂下,他看不见她的表情,看不见她的眼泪,只能看见她的鼻头呈现半透明的红。
她站在那里,整个人带着湿漉漉的破碎感。
像是被刺到,穆逢猛然松开手,道歉的话脱口而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吼你。”
说完自己先愣住。
记忆中,他从未对人道过歉,为什么这一刻,“对不起”三个字如此轻易就说出口?
他甚至还主动对她解释,“我不是有意吼你”。
明明他最讨厌解释、也从不自证。
秦遇跑下楼梯,身影很快消失在一楼客厅的门口。
手腕上缝了五针,脸上涂了一点膏药,医生嘱咐她去买两支老冰棍贴到脸上消肿。
进校门之前,她又给自己买了一副口罩戴上。
从东门进来,就是K大的主干道——启礼路,迎面走来乌泱泱一大群人,还拉着红色横幅,走进了才看见,横幅上写的是“没有女生我们不活了”,下面一行小字,写着主办单位:K大团委、K大学生会K大光棍协会协办单位:K大男生社K大女生社。
穿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的男生们笑着、闹着,举着横幅在校园里游走,身后跟着看热闹的男男女女,还有起哄大笑,有人拍手叫好。
秦遇也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了一会。
此时此刻,她希望这轻松愉快的氛围,能驱散她身上的疼痛。
走过以美女多而闻名的“公主楼”——9号宿舍时,一个男生正苦苦守在门口,手里捧一大束花,胸前还挂着一块板子,写着“冰冰,我错了,原谅我吧!”引得路过的学生频频侧目。
想来是和女朋友吵架,想了这样的方法来道歉。
“哼,最讨厌这样哗众取宠的人了,如果是我,不仅不会原谅他,反而会更生气。”
“可是,我却觉得他很可怜,听说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小时了,不管怎么说,也算有诚意……”
两个陌生女孩从她身边走过,谈论着那个求原谅的男生。
真好啊,陷入恋爱中的两个人,为小事争执、吵架、流泪、和好,她和穆逢之间,还来不及经历这些,就已夭折。
原来恋爱这事,也要讲究天时地利,她和他,终究没有缘分。
江家一楼的卧室,家庭医生刚刚提着工具离开,江夜的脸包得像个木乃伊,嘴里仍在咒骂不止。
妹妹江月埋怨,“你没事惹他干什么?你不知道他的厉害吗?想当初,茜茜姐说他钢琴水平一流的时候,我以为是什么翩翩贵公子,谁知道是这么个能动手就不动口的人,我一看见他就害怕。”
“他妈的,我可没想惹他,谁知道他突然闯进来,对我一顿拳打脚踢……嘶……”
一说话牵动伤口,江夜疼得龇牙咧嘴。
“说到底,都怪你,你闺蜜生日,请他来干什么?”
江月不满的撅起嘴,“要不是为了茜茜姐,我也不会请他来,你明知道我们江家靠黎家吃饭,他又是茜茜姐看上的人……”
江月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穆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边蹲着那只形影不离的大丹犬。
大约是体察到主人的情绪,大丹犬发出警戒的低吼声。
江夜勉强咽了下口水,瑟缩地喊了一声,“穆哥。”
穆逢慢慢走进来,在他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他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江夜却觉得心里发毛,生怕他下一秒就要挥起拳头,再打落他两颗牙齿。
穆逢抬起一根手指,指着他。
“再有下次,你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过。”
眼神里的狠厉让江夜抖了抖。
“还有,”穆逢站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江家和云鼎的合作,到此为止。”
说完,他牵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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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犬往外走。
“不,穆哥,我再也不敢了,我……”
江夜连连哀求,可是穆逢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回是真完了。
过去多少年,肇事逃逸也好,玩弄女生也罢,他爹都会给他摆平,可是惹恼了穆逢,害得几个亿的合作泡汤,他爹一定不会饶他。
深夜,云鼎大厦顶楼,柔和的夜灯均匀洒在办公室里,穆逢正凝神修改一份合约,忽然,一道白光从窗外照进来,照亮大半个办公桌。
穆逢回头,见数朵烟花升到空中,绽放,大大小小、流光溢彩,把黑丝绒般夜幕衬得如同白昼。
他看得入了神,似乎记忆中也曾看过这样一幕,却记不起同谁、在哪里看过。
只知道这深夜的烟花,让他十分愉快。
有人敲门,他按下桌边的控制按钮,玻璃门打开,一道窈窕身影走进来。
来人是他的未婚妻,黎氏集团的千金黎茜茜,她穿一条银色真丝连身裙,配同色细带高跟鞋,手里提一只三层饭盒。
“公司有餐厅,你不必这么晚来送饭。”
黎茜茜嫣然一笑,声音柔美,“我怕你吃得不可口。”
吃完夜宵,穆逢靠在椅背上休息,黎茜茜坐在一张矮凳上,把头埋在他胸口。
她的妆容精致,身上的香水味混着脂粉香,在空气中浮动。
“今天你在江家发好大脾气。”
穆逢剑眉一挑,“你来兴师问罪?”
黎茜茜摇摇头,贴紧他,“江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我才不在乎江夜的死活,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为一个陌生女人大发雷霆。”
穆逢垂下眼,“她是K大爱心社团的。”
黎茜茜立刻反应过来,“呵,是那个幸运的月历女孩。”
“我懂了,你要维持慈善家光辉形象,不能让她们认为你和江夜那样的懒人沆瀣一气。”
穆逢不置可否。
黎茜茜更紧地贴到他身上,她的裙子轻薄柔滑,严丝合缝贴合她的身材,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则嫌瘦,完美勾勒出身材曲线。
灯光下,她的妆容精致得像海报上的模特。
她仰头看穆逢,微张的饱满唇瓣流露渴望。
一只手悄悄滑进穆逢的衬衣下摆,抚上他的腰侧。
手指摸到一处细长的疤痕,缱绻流连。
“我记得这个伤疤,那时候你昏迷了好几天,我差点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虽然你那时候奄奄一息,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我想,那年夏天在街头捡到你,是我和你命中注定的缘分,朋友们都说,你是沉睡的王子,而我是唤醒你的公主。”
“我们,是童话故事的性转版。”
她说着,手指往上探,隔着衬衫,穆逢准确地捏住她的手,提醒她,“你说过,你是虔诚的基督徒,不能有婚前性行为。”
“我等不及了,我想,上帝会原谅我这小小的过错。”
说着,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凑过来要亲他的唇。
穆逢别开脸。
黎茜茜一副受伤的表情,“为什么拒绝我?”
穆逢推开她,起身站到窗边。
玻璃上映出他俊美而淡漠的侧脸。
“你忘了?我们只是商业联姻。”
黎茜茜不服,“商业联姻中也有真爱。”
“也许吧,不过,我没兴趣。”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接着,极细微的窸窸窣窣声响起。
黎茜茜叫他,“Eric,你回头看看我。”
穆逢转过头,看见黎茜茜□□站在他面前,连衣裙和内衣都褪至脚边。
黎茜茜从小生的美,从幼儿园到大学,追求她的男生如过江之鲫,她勾勾手指,就有男生前赴后继甘心拜倒在她裙下。
可是眼高于顶的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生动心,直到遇见穆逢。
此刻,她大着胆子在他面前脱光,诱惑他,展露她最引以为傲的身体,他的眼里,却没有她期待的东西。
她在太多男人眼中看见过那种东西,他们看着她时,虽然举止得体,言谈优雅,眼神却流露出渴求和欲望。
那是女人对男人原始的吸引力。
穆逢的眼睛里,没有那些东西。
她不得不承认,这招没用。
他的眼睛,和窗外蓝黑的夜幕一样深邃、冷静,让她看不透。
穆逢从沙发上拿了一块薄毯,披到她身上。
“别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