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光说道,“涟源县临近宝庆府,估计会有一些清兵逃去那儿,我们是需要提前做好准备,防止他们过来进攻,只有做到有备无患,我们才能进退自如。”谭无名点头道,“这些县城拿下不成问题,但问题是该如何守住这些地方,让老百姓对湘军有信心,这样他们才会拥护我们。”张铁正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谭无名笑着道,“徐勇现在不敢出来,我们就对他们其它的县城进行源源不断的骚扰。逼得他出来和我们决战。不管有没有援兵,我们先集中攻击一路。”林朝光点头道:“嗯,主公说得没错,逐个击破,分而治之。”谭无名顿了顿道,“粗略的提议,就是这样。接下来,我们再会准备再攻打临湘其它县城,过几天我们再具体商议细节。”众将领齐声道,“遵命。”会议最后,谭无名见时机成熟,于是将已思考许久的军队编制提了出来。他沉吟道,“这次我们接连攻占三个县城,湘军人数大幅增加,军队人数接近六千人了。原有的连队编制已不适合带兵。因此,现在军队在连级的基础上都将升级成团级。每一团暂定标准人数1500名,下属三个主力营、一个支援营,全团总计二十个连队,人数不够的军队,以后招募了新兵,再补充进去。”“张铁正、谭有文、林初阳、范建,听令!”谭无名高喊道。张铁正、谭有文、林初阳、范建四人听到点名,立马站了起来。“你们四人现在分别是湘一团、湘二团、湘三团、湘四团的团长!”四人抬头挺胸地大声回道,“领命!谢谢主公!”谭无名厉声喝道,“你们四人,作为团长,要以身作则,抓紧时间训练好新兵,让他们尽快融入我们湘军。训练完成后,到时会打散补充到你们各支军队中,你们可以将表现好的士兵,逐级提拔。”顿了片刻,谭无名继续道,“过几天,你们将要提拔为营长、连长、排长、班长的名单整理好,发给我,明白吗?”“明白!”四人不假思索齐声道。短短半年多的时间,他们四人,就从最开始只带几人的班长,十几人的排长,一百多人的连长,到现在,成长为领军一千人以上的团长,四人不由得感慨万千,愈发对当初下定决心跟随谭无名一起抗清的决定感到骄傲。“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希望你们,都能成为我们湘军中的徐达、常遇春,像他们一样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军,众将士,你们有没有信心?”轰!!!谭无名话音落下,仿佛一道炸雷落到了众将领心中。“有信心!”众人破口而出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就像有法力一样,让所有人的眼神一点点的变化,最后形成一道炙热的目光。是啊!我们汉人的命运,凭什么被别人摆布!我们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谁能带我们走向正途,我们就跟着谁走!谭无名这一声振奋人心的口号,顿时令众人心头一颤,在众人之中,立即有人附和道:“我等愿意追随主公!”“我们誓死跟随主公!”一时间,众多将领个个热血沸腾。会议散完,众将领走出湘王府时,他们的眼神更加坚定了,他们第一次有了自己清晰的奋斗目标


    。翌日,谭无名来到县衙后,他令范建将之前在双峰抓获的士绅带上来,他要好好审问下这些士绅的来历。不到一会儿,范建从监狱里,就把关押的士绅带到了县衙。扑通!进入大堂后,看见两排彪悍的士兵,三名士绅吓得脸色煞白,全部扑通地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道:“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谭无名看着身体筛糠似的三名士绅,愤怒道,“你们和清军勾连,让我们饶你们一命?”三人中年龄较大的士绅,是他们中为首的人,他抬头看着坐在上面的谭无名,大哭道,“大人,我们三人只是去做生意,求大人饶我们一条性命啊!”谭无名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恨声道,“我们湘军的口号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你们暗地里和清军勾结,残害我汉人,该当何罪!在潭州,在湘乡,发现只要和清军有勾结,一律杀头!”为首的士绅哪里还敢抬头对视谭无名半分,低头道,“大人,我们真的只是做生意,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老百姓的事情。”谭无名也只是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见达到目的,便冷冷问道,“你说只是做生意,我们怎么相信你!”为首的士绅嗫嚅道,“大人,我叫胡尔恺,家住临湘府,现在做茶叶生意。”“胡尔恺?”谭无名记得好像历史上还真有这么一个人,是崇祯十年进士。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崇祯年间,湖南地区的进士少之又少,所以前世时有留意这些人名。当时南明方面在孙可望、李定国加入后,永历政权拥有的军力足够与清军抗衡,南明与清朝的对抗进入相持阶段。洪承畴作为西南五省经略,独掌大权出镇湖南,为了更好围剿永历政权,他在长沙大力组建幕府,欲在湖南招揽幕僚。洪承畴或亲自走访,或派幕僚出马,以极大的努力游说湖广士绅,结果屡屡碰壁,遭到冷遇,大批人士拒绝入彀。但洪承畴为争取湖南士绅,可谓费尽心机,胡尔恺也成为他揽入幕府的第一批人。后面在洪承畴千方百计、坚忍不拔的努力下,结果自然不会徒劳无功。许多湖广士绅和外地流寓湖南的人员,眼见南明政权无望复国,便先后进入长沙幕府,成为洪承畴的左膀右臂,长沙幕府进一步扩大,这些人为满清平定西南、安定西南也立下了赫赫功劳。在洪承畴荐举下,胡尔恺后面也出仕,成为了清朝官员,当然,那是1657年之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