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些偷袭者身穿绿营衣服,谭无名断定是清军无疑了,难怪他们如此拼命。


    谭无名此时,也是异常恼火,差点着了他们的道,看来,是得出手了。


    于是,他让谢林在一旁看好堵若浅和紫绡。


    谭无名带头冲上去,动作迅疾,闪电般跃入绿营士兵中,一柄长刀辗转连击,刀光疾速凌历,所到之处残肢断体横飞,鲜血肉沫溅射,顿时有三四个绿营兵身形横飞了出去。


    在他心里早对这伙绿营士兵再也不留情了。


    堵若浅在一边看到又是惊喜又是惊愕,“谭公子,真是好强的武艺,怪不得那些个凶恶的清兵,都被他轻易解决。”


    谢林在一旁嘿嘿笑道,“谭公子厉害的地方多的是,以后你就能看到了。”


    张山举起手中长刀,顺势将前面清兵一双腿砍伤,清兵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其它骑兵和绿营士兵也缠斗在一起,不到一会儿,大半的绿营士兵倒在了地上。


    其它清军见势不妙,知道遇到硬茬子了,纷纷拔腿便向树林里逃命,谭无名哪会让他们逃跑,拿出弓弩将他们一一射杀,只留下两个清兵。


    最后两个清兵满以为在蒙蒙暮色下,谭无名不会找到自己,也不敢追来。


    可是谭无名悄然无声,一下像天神般出现在他们面前,横刀而问,“你们还想逃吗?乖乖跪下来叩头求饶,或许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这两个绿营兵相视一眼,大声道,“大人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下次再也不赶了。”


    谭无名提着这二个绿营士兵,来到道路上,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这设伏?”


    其中一个绿营兵支支吾吾,道,“我们是衡东巡检司的,这几天发现很多陌生人骑马从这里经过,我们抓了其中几个,审问过后才知是南明那边从江西逃回来的士兵。”


    停了下,他继续说,“后来我们将他们押送到清军衡州大营,领到了赏钱,清军清领还叫我们继续留意这儿的动静。”


    “大人,我们也是被清军逼的。”另一个绿营兵叫饶道。


    “原来这样。”谭无名这才嘘了口气,他还以为清军是专门针对他的埋伏,只是地方绿营士兵的话,那威胁比较小了。


    他一招手,张山将这两个绿营兵押到树林里,就地解决了。


    谭无名眼望天色,夜幕早已降落,一弯新月,冷不丁在天边升起。


    再看看众人,还好都相安无事,马也没事,只是天已黑,不再适合赶路了。


    担心再遇到袭击,他叹了口气说,“张山,和你的骑兵先行赶到镇上了,多买一些干粮,大家都填下肚子,我们到时寻一处避风的所在准备夜营。”


    众众本已饥寒交迫,闻言均是心中一喜


    停了下,谭无名继续道,“我们在镇外等你,太多人进入,很容易被有心人发现。”


    张山听了,带着四个骑兵先行出发,谭无名召集好众人后,在后面慢慢跟了上来。


    深夜,谭无名带着众人在镇外一处树林里落脚。


    在空地上的一颗大树下,几人生了一堆火,火光跳跃,为围坐的所有人脸庞度了一层暖红色晕光,燃烧着的树枝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火光照亮了一方漆黑的夜色。


    谢林边吃干粮,边百无聊赖把手中把玩着的小树枝扔进了火堆,撇撇嘴,道“大人,你说我们还要几天才能赶到龙虎关?”


    “还要四五日吧,就怕路上遇到清兵。”谭无名想了下,回答道。


    “堵小姐,真是难为你了,荒郊野岭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谭公子,你又小看我了,我之前一直跟着爹爹在外面打仗,什么场面没吃过。”堵若浅笑着说,眼里温柔的笑意映着火光。


    谭无名这才点点头,这么急行军,他还真怕堵若浅吃不消,既然她说没问题,那就放心了


    。


    随后,他又对众人道,“大家赶紧休息,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赶路。”


    今天赶了一天的路,火光暖融融的正好,堵若浅也感觉很累了,她靠着紫绡,远远看着谭无名坚毅的脸庞,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谭无名叫醒众人,大家胡乱吃了点东西。一行人辨明去龙虎关的方向,顶着朝霞,就准备上路了。


    一路向南,一天一百多里的行军速度,即使前世是军人,也让谭无名的身子几乎快被颠散了架。


    “急行军,真不是人干的事。”谭无名不禁感慨一番。


    要是像前世一样,有汽车就好了,一个下午就能开到,不过现在这个朝代也只能想想了。


    还好民团每天训练,都会有长距离跑步,乡兵的身体素质都有很大的提高,即使现在以他们都想不到的速度行军,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些乡兵都毫无怨言,谭无名不由得对自己训练的乡兵还是很自豪。


    谭无名又看了下前面的堵若浅,她在强忍着痛苦,丝毫没有说要休息。


    没想到一个弱女子,居然能这样坚强,他不由得有点佩服她。


    定了下心神,谭无名打开话题,低声问道,“堵小姐,一直很奇怪,你一个女子,怎么会一直随着堵大人去打仗了?”


    堵若浅听了,脸颊一热道,“因为爹爹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我娘让我在他身边照顾他,另外,平时也可以帮他整理一些文件。”


    “哦!原来这样!”谭无名若有所思道,堵大人身体不好,他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四十多岁因病去逝。


    说完,两人又是陷入一阵沉默。


    沉默了良久,谭无名开口说道,“口渴了吧?”边说边将水壶递给她。


    堵若浅接过他的水壶,毫不犹豫“嘟嘟”灌了几口,清凉的感觉让她浑身舒爽。


    这一瞬间,突然让她觉得,在马背上谭无名让后面紧紧抱着她,一起骑马飞驰的感觉真好。


    她抬头时,恰好看见谭无名那张削瘦冷峻的脸直视前方,与他的目光接上,换做其他女孩子,或许会惊羞的低下头来,堵若浅只是娇媚玉脸微微一侧,避开谭无名的视线。


    谭无名看了也心里微叹:这女子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