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谭无名没有应声,堵若浅眼眶微红,急得哭了出来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没完没了地落下。


    看到原来英气勃发,现在堵若浅快哭出来的样子,谭无名此刻的眼里,只有她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


    谭无名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他此刻毕竟实力有限,距离又远,想帮也帮不上啊。


    稍作思考,谭无名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他将乡兵们叫到身边,大声道,“现在南明朝廷堵胤锡堵大人有难,我们要不要去救他?”


    “救!”众乡兵团大声道。


    “好,果然是我们民团好儿郎。情况非常紧急,谢林和张山带着二十个骑兵跟我一起去救援堵大人。”谭无名大声说道。


    为了这个尊敬的南明大臣,他已决定去救援堵胤锡。


    堵若浅看到谭无名同意救援,心里的石头方才落下,不由得投去感激的眼神。


    她出身官宦世家,与生俱来有一股高贵清雅的气质,曾是名门公子以及贵族子弟们仰慕追求的一代佳人,但她从未放在心上。没想到,在这潭州县,这年轻男子让她感到如此不同。


    现在他要将乡兵团安排一下。


    “那我们俩了?”张铁正和林初阳见没有他们俩的名字,不由得急了。


    “你们俩留在湘营,民团还有一千多弟兄要照顾,你们的任务也不轻!”谭无名解释道。


    “我没在这段时间,由初阳主持大局。铁正,你回去后,告诉谭有文就行,好好帮助初阳,一起扛起担子。”


    “其它人问起,就说我去办事了,很快就回来。”


    考虑到现在民团只有林初阳出身比较好,读的书比较多,智谋这块还算可以,因此,先让他来担起重任。


    “是!大人。”张铁正和林初阳应道。


    谭无名简单交代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主要守好湘营及几大矿场,其它事情等他回来再说。遇到突发情况,打不过就撤退,首要原则是要把人员安全放在第一位。


    “初阳,我这几天不在的情况,你先不要和你妹妹说,免得她担心。”


    临走前,谭无名再三叮嘱林初阳。


    “大人,知道,你自己保重!”林初阳看着谭无名,依依不舍。


    为了能尽快赶到龙虎关,阻止堵胤锡过关,这次缴获的马匹,谭无名准备全都带走,一人二马,这样路上马匹遇到受损,也能及时替换。


    众人纷纷上马,却见堵若浅和紫绡两人落在原处不动,谭无名骑着马过来,问道,“堵小姐,怎么了?”


    “我们不会骑马。”堵若浅不好意思回答道。


    “这...要不你们先留在我们民团?”谭无名不由得头有点大,要带着两个不会骑马的女子,这又给他们增加了难度。


    “不,谭公子,一定要带上我,我要亲自去救我爹爹!”堵若浅大声的拒绝道。


    “潭州到龙虎关将近500公里,骑马的话,日夜不停,也要四五日才能到。你们能受这个苦吗?”谭无名看着堵若浅问道。


    “谭公子,我之前一直跟着爹爹打仗,这点苦不算什么!”堵若浅解释道。


    “我也不怕,小姐一定要带上我。”紫绡在一旁求着堵若浅。


    “好吧,既然你们不怕吃苦,那就都带上。”谭无名见她们俩一定要走,只能同意。


    听到谭无名说带上她们,堵若浅和紫绡这才放下心来。


    堵若浅大声道,“谭公子相助之情,容当后报!”


    “谢林,你带上紫绡一起。”


    “张山,你对路比较熟,你带五名骑兵在前面开路。谢林,你安排五名骑兵,在最后面收尾。我们在中间,每一队骑兵相隔五百米左右。”


    安排好骑兵出行,谭无名已经蹲下身,将堵若浅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马背上,轻声道,“得罪了。”


    堵若浅见谭


    无名搂着她的时候,温柔得像一朵云,不由得心驰神往。


    两人同骑一匹马,离得很近,堵若浅害羞的脸瞬间红了,她抬头盯着这个男子看着,见谭无名正全神贯注盯着前方,心神这才定下来。


    见众人都已上马,谭无名下令道,“众军听令,放开全速,我们一路向南去永州!”


    等谭无名一行远处,张铁正和林初阳二人方才动身返回谭家村。


    为了避开衡州清军主力,在衡州地段内谭无名他们没有走官道,都是走乡道。


    一行人骑马赶路,一路无言。


    一直到黄昏后,夜幕渐渐降临大地时,他们要到达的衡东镇,便遥遥在望了,道上两旁也出现了一些农作物和树木,远处也有人家了。


    谭无名道,“天快黑了,我们快打马赶路,要不就进不了衡东镇,在那儿要找食肆准备些干粮。”


    他一下将马鞭挥得“叭叭”响,马儿顿时在大道上飞奔起来。


    突然,狂奔的马匹一声嘶鸣前蹄扬起,骤然停了下来,差点将堵若浅摔下了马,谭无名死死拽住她衣服,才安然无事。


    堵若浅问,“出了什么事了?”


    谭无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匹马好好的,怎么突然耍起性子不跑了?。”


    堵若浅一下警惕起来,“不会是马匹中了暗器,受了惊吓,才有如此反常现象?”


    谭无名道,“要是中了暗器,它还有不倒下的吗?


    “那一定是受了惊吓了。”谭无名往前面一看,朦胧中道路上不远处有些长木头横在路中,拦住了道路。


    张山他们正在路边,朝他们招手示意停下来,由于天黑,谭无名此前没有留意到。


    幸而马匹能及时收蹄,身子直立,才没有造成马翻人飞的结果。


    走到近处,只听张山说道,“大人,路上不知怎么的,有些断木横在路上,将马惊吓了。”


    谭无名道,“这些断木,怎么无端端地放在路上,将路拦住了?这不要命吗?”


    这时,后方的谢林及其它骑兵也赶了上来。


    “可能有敌人,大家拿好武器。”谭无名让骑兵下马,小心将这些木头清理掉。


    突然,在暮色中,有几支利箭从道路二旁林中飞了过来。


    听到“嘶嘶嘶”声音,谭无名大叫,“不好,有人向我们袭击了。”


    看到这些木头,谭无名已感到这不是什么意外了,定是有人在这一带埋伏暗袭自己。众人早已用盾牌护住身体,利箭纷纷坠落掉地。


    箭停人影现,大约有十多个人,从树林里跳了出来,提刀向谭无名一行人飞扑过来,也不叫喊,一心要取谭无名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