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形的光,有形的火,有形的灰尘……有形的残忍力量冲刷下,爱人变成无形的了。
没了,爱人没了。
四周闹着,空洞的闹着,今安却觉得是无比的安静。
爱人,爱人,爱人被炸死了,眼前又是黑暗了。
今安很认清现实,她对爱人能活下来的预估几乎为零蛋。
她绝望麻木地奔跑,跑了没两下,她突感好累啊,累极了瘫坐在地上。
她想着他怎么那么容易就失去了啊?他太脆弱,太容易失去了,导致她都不太想要他了。
爆炸的余响闹个不停,今安像听镇魂曲为亡人默哀似的,默默低下头,一动也不动。不少的爆炸的灰烟飘到她这儿,逐渐把她埋成一个小土人。
声响骤然消沉,快要迎来死一般的寂静时,一个人影从爆炸中走了出来。
今安的双眼清明一瞬,仰头看到,又重归悲伤。
不是爱人,爱人的走路不是这样的,个子也对不上。
等走得近了,今安看到这个人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儿,秃头,下巴处微留着白胡茬,松形鹤骨,一米七几,很干练的体态。穿着时尚,纯黑POLP杉,领口挂着一副墨镜,做旧的墨蓝牛仔裤,一双亮面马丁靴。
老头儿连春给今安描述过的[寿神居]的老神仙,也就是明栖的师父。
今安没想起来连春的描述,也自觉没必要认识老头儿,所以没有搭理。
她还以为老神仙是病人,幻想既然都有老头儿从爆炸中逃生,说不定明栖也能活下来呢。
她以为老头儿会无视她,从她身边走过去,但老神仙是专门是为她而来的。
他来到今安跟前,弯着腰,嘻嘻嘻地笑着问:“嗳,今安啊,我炸的对吗?你的男朋友是住在这家医院吧?”
今安困惑地微微一颔首,眼珠子窝在眼眶里不会转动,呆滞地对向老神仙。
老神仙很满意今安的反应,刁难着,愉快地再一次问:“我杀死了你的明栖,对吧?”
今安没有回答。
倏然,今安把胳膊举起来,凭空握着一把手.枪,瞄准着老神仙。
“凡人如何能抵抗神灵。”老神仙把鼻子仰得高高的,轻蔑不屑道。
下一秒,枪口转动,今安朝她自己的心口开了一枪。
砰!
枪声成了信号枪,今安的世界,终于迎来死一般的寂静。
“哎呦喂!死了?这就死了?”老神仙被吓得跳了半步,鞋尖踹踹今安的鞋。
她真死了。
“啧啧。就算不能抵抗,也用不着死吧。现在的年轻人,精神真脆弱。”老神仙擦了把汗,一扭头,与奔来的明栖对上了眼。
*
正在看书的岁王爷,翻书抬了下头,见着今安游魂似的在一个角落徘徊,他迎上去问:“安安,你怎么来了?”
今安锤了下脑袋,希望血液加速循环,能让她清醒些,但没什么用,她几乎感觉不到疼痛,迟钝地吭叽:“一个老头,疯了,报复社会,炸了医院……他,没出来,被炸了。”
“你的爱人死了。”岁王爷总结归纳道。
“对!”今安唰得哭了,脸蛋哭得像是被雨淋湿的苦瓜,“我知道他叫什么了,他叫明栖。我要救他。”
“先坐这儿。”岁王爷把她领到桌前坐下,递给她一包抽纸和一杯温可可奶。
等她稍稍平静些了,岁王爷把一枚[寿签]和一支笔递给她。
“写吧。”
今安的手指颤抖,丢尽了力气,根本用不了正常的握笔姿势。她只能把笔包在手掌心中,像不会用笔的孩子一样,小鸡啄米似的,在[寿签]画着明栖二字。
可不知为何,她画了好几下,却没在[寿签]上写下一笔。她疯狂使劲,恨不得把[寿签]戳破,但明栖二字还是难以烙上。
她不信邪,歇斯底里狂画[寿签],腮帮子绷得紧紧的,额头冒着汗,眼睛蹿着火。
岁王爷拧着眉头,按了按今安近乎要把骨头握碎的手腕,说:“有些死亡,[寿神居]也难救,他尸骨无存了吧。而且,他就算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他会恨你。”
“我就想要他活着啊——”今安悲恸地哀嚎,懈了力,握着的笔从手指处滚出,咔嚓咔嚓地滚到岁王爷手边。
岁王爷拿起笔,转了两圈,看看快消亡的今安,又想了想令他头疼的明栖,心软了。
他装作惊奇,把笔比在鼻梁处,提高声音说:“啊!不对!不是写不出来,是这支笔没墨了。”
他取出一支新的笔,再交给今安:“给你用这支笔。”
“真的是没墨了吗?”今安都不敢再尝试了。
“是。”岁王爷半合着睫毛点点头。
今安再写了,聚精会神,把腰弯得更低,大眼睛都要掉在[寿签]上。握着新的笔,这次顺顺利利地写下明栖的名字。
红色的,这支笔是鲜艳的红色,写下来的明栖的名字,也是红色的。
今安不由心惊担颤,含着水汪汪的泪,小声说:“听说用红笔写的名字的人是死人。”
岁王爷笑容盈满面,反问道:“你也说了,‘听说’不是吗?”
今安哼了哼通红的鼻子,道了声谢谢,迈着步子,走入一座被红光所罩满的山洞,进入了[寿神居]的副本。
*
明栖没看冲他挤眉弄眼的老神仙,他的心神全被今安占据了。
她灰土土脸的,半缩着两条腿,僵直直地躺在地上,像死了好多天似的。心口的血窟窿,小小的一枚,流出不太红而带点金色的血。
她为他买的专辑都是血,新买的雨伞也是血。血流得够多,她的皮肤更白惨,好似能望到白森森的骨头。
明栖比他亲手杀死今安时,更窒息和绝望,因为他不会让她太疼,但别人和她自己不会。
他没敢动她,眼睛描绘着她的轮廓,把她的死亡条分缕析地看,但完全不敢看她空洞的眼。
她是自杀,她是自杀……
她自杀了啊。
不是她不够坚强,是他没能料到这种情况。她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期盼好久出院的爱人没相处多久,又被炸死,是个人都难以承受。
两个人在一起,说好要集齐世界上所有的色彩,但连一条雨后彩虹的颜色都没试完,就又分开了。
安安,安安,安安,安安……他站在她的身边,心内麻木地喊今安的。别的什么都喊不出来。他每喊一声,世界就崩塌一块。
仿佛只有他和今安的存在了,陷入一片名曰死亡的孤岛。
老神仙多以自我为中心的一个人,他被无视很不爽,被明栖无视将近三分钟,他更不爽了。
他的眼里没有今安的死亡和明栖的悲痛,他冷漠地批评道:“你是个既要又要的男人。你留着与今安的过去品味,还想构建与今安的未来。屁!哪会有那么好的事!你给我回[寿神居],光记得对今安的恨就行了。”
老神仙被三个徒儿瞒着,还以为此时的明栖与今安才刚刚见面,明栖是带着对今安恨大于爱的情感的。
殊不知,明栖早没有了对今安的恨,他还因为亲手杀死过今安一次,而对今安怀有了深刻的亏欠。
好了,明栖终于被老神仙吸引了注意力,杀气汹汹地逼问:“你杀了她。”
“不不不,”老神仙又被吓了一跳。
他怎么接二连三地被吓住?这对老年人身体可不好。都怪今安!他把他被吓住的原因,全归结于今安。
在老神仙看来,世界上一切的错事,都怪今安,谁家的狗冲他叫了,今安的错;鸟屎砸他头上了,今安的错;一口二手烟熏着他了,今安的错……连宇宙大爆炸,今安都要负一半的责任。
拍着受惊的老心脏,老神仙往后倒退,叱责道:“明栖,我喊你的名字,是让你头脑清楚些。你看,你看啊,我离她远着呢,我没杀她,我都没动她。”
明栖的头脑格外的清明,说:“你在她眼前杀死我,就是杀了她。”
老神仙翻着白眼,拒不认账,叽叽歪歪地说:“没有呢,爆炸不是我搞出来的,我从来都不杀人。这都怪今安,她来医院,医院才炸的。她是最大的祸害!你快离她远点!她的尸体也不是好东西!”
老神仙是最让人讨厌的那种老人,爱撒谎,认死理,仗着自己是老人,就觉得谁都得让着他。
老神仙能把老去掉,变成年轻人的样子,但他认为天下是老年人的天下,他就爱维持这副老年人的样子——他的人生勋章,他套上这层老皮,他就能任意压迫所有人。
明栖对老神仙无话可说了,他只想好好看一看此时还没凉透的今安。
他缩着身子,好似灵魂也在惊悸地蜷缩,半跪在今安身旁,手指轻轻擦着她脸上的灰渣子。忍无可忍,他抱了抱她,想亲一亲她,可是不太能做到。他实在惧怕得不到她回应的吻。
“你要气死我吗?!”老神仙跺着脚大喊。
明栖无视老神仙,他离开了,来到了[寿神居]。
岁王爷和白魂都在同一个大厅,腻歪着坐在一块,窃窃私语交谈着,好像在说今安死亡的事。
明栖厌恶至极,他讨厌任何人说今安的死亡。
一下子,他怒气上来,任性地怨气随意撒,大闹了[寿神居]。他驱赶着机器人,丢着冥纸,碾碎着灯……
他还推岁王爷,嘲讽:“你比机器人还机器人。”
岁王爷懒得理受到刺激的人,比了个冷漠的笑,摊了摊手。
明栖还嫌不够,又闹腾腾地质问白魂:“老东西找今安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报信?”
白魂轻飘飘道:“我弃‘明’投暗了。”
“你小人!”明栖愤怒着揪起他的领子,瞪视着他大骂。
白魂漠然地垂着眼,半歪着头,颇觉可笑地说:“喂,明栖,这是你的事。”
明栖如被浇了一盆冰凉水,他极快松开了白魂,双手半举,扭拐着脚踝往后退,表情比白魂的还冷漠,说:“sorry,我没有认清你。”
明栖离开了排斥他的[寿神居],无所依靠地乱晃,最后抱着今安的尸体,回了今安的家。
今安进入副本了,他知道,可他当做不知道。
她能不能通关?她通关了,爱人是什么样的?她不通关,爱人死了她怎么办?她自己又怎么办?这些明栖都逃避着,不想思索了。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见证心爱的人死亡,更劳心耗神的事了。
他累了,想歇一歇,一辈子抱着今安的尸体也无所谓了,反正失去今安,他也就是一具尸体。
尸体,尸体,那就两具尸体在一块吧。
啪!
老神仙不合时宜地来,一见明栖意志消沉的样子,给了明栖一巴掌,当即把明栖这具“尸体”,打出红色的“尸斑”。
明栖轻笑着往后仰着头,嘴角流着血也浑不在意,吊儿郎当地问:“您老有什么事?”
老神仙虚伪地道歉,“我意识到我伤害她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她突然发疯。”
不管怎么老神仙怎么虚伪,他的道歉,都是难得的一件事。
而且,老年人还是一种迷幻剂。
明栖就被迷惑住了,毕竟是师父,他不可能对老神仙过于苛责。
他提起了些精神,问:“你为什么要伤害她?也就是你口中的开玩笑。”
“因为她开车撞了你。”老神仙比了个三,虚数,不是代表今安开车撞明栖三次,而是表示今安开车撞明栖无数次。
明栖懂得老神仙什么意思,说:“但我没什么事。师父,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安安,那一次家庭聚会,你挺慈祥的,发给了她个大红包。她也乐坏了。”
说着说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变成了略带哽咽的气音。
老神仙不想跟明栖探讨儿女情长,他挺起胸膛,说:“我闭关很多年,你已经忘了我们的宏图大志了?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必须渡过情劫,必须要成神!”
[寿神居]真正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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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人,其实是明栖。老神仙和岁、白三人,实际上才是真正的打工人。
不过,目前[寿神居]是被捏在老神仙手里的,因为明栖没成神,他只是个半神。
等明栖成神,[寿神居]才能真正扩大,副本才能扩展到亿万,活人也才能参与。
老神仙和岁、白不是被[寿神居]选择的主人,所以合起来都没有这种力量。
而明栖距离成神,只差一步——渡情劫,也就是抛弃今安。这不是[寿神居]定下的磨难,而是老神仙操控着[寿神居],故意给明栖卡线。
老神仙是最最最腐朽的那一批神仙,在他看来,渡过情劫是成神的必要条件。
他对今安没有太深的私恨,为明栖报仇单纯是幌子,他只是觉得今安是迷惑他家徒儿的妖精,是阻碍[寿神居]扩展的绊脚石。
明栖突然想到了一点,阴沉沉地问:“师父,安安那次撞死我,与你有没有关系?”
老神仙极速转脑,气冲冲地喊:“你说呢?当然有关系了,小兔崽子!我要找她报仇!她怎么能伤害我的徒弟!她怎么能阻碍你成神?!”
“我成神有什么用?”明栖打了个停止的手势,不知道第几次问了。
“扩大[寿神居]啊!”老神仙也不知道第几次回答了。
“扩大的不是[寿神居],扩大的是地狱。用死亡作为入场券的地方,只会是地狱。”明栖说着,攥住了今安的右手,浅浅感觉到她的温度。
老神仙则说:“哎呀,活人加入其中,不就不是地狱了嘛。再改一改规则,让[寿神居]变得更令来访者宾至如归。”
明栖争辩:“[寿神居]现在已经够大够强了,完美到需要毁灭,而不是扩充。”
“你怎么这么倔!”老神仙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我从远古神界走来,从没见过敢死的人这么多的时代,现在就是[寿神居]的巅峰!我们要在巅峰往上升起,我们要赶潮流。赶潮流!扩大规模!冲出宇宙!时机!做任何事都需要把握时机!”
老神仙宛若入了魔的商人。
“既然已达巅峰,就应该小心谨慎,徐徐图之,”明栖比老神仙还像个老人,没有什么斗志地说,“[寿神居]是潘多拉魔盒,一下子打开,人们会承受不住,应该缓慢稳健地发展,暂且维持不变……三百年吧。”
“你永远不懂!不管什么东西,都有升有落,你的爱情也是一样。要是错过时机,[寿神居]就会走下坡路。”老神仙双手抱着头,做出叫魂的表情。
“你怕什么啊,只要有死人,只有要刺激,就会有你的[寿神居]。”
“那可不一定哟,你看科技发展的快的哟,以后可能没有死人的。”
明栖夹棒带棍,毫不客气地道:“不会的,任何时候都会有想死的人。因为任何时候,都有你这样能逼得别人自杀的人存在。”
老神仙没觉得受到批评,因为他知道他的确是这种神。他年轻时还跟一群人瞎胡闹,比一比谁逼死的人最多,算上把死神的职务也兼上了。
但老神仙针对[寿神居]的走向问题,也提出他的想法:“我不想[寿神居]成为极限运动基地,或者自杀者联盟。”
“我也不想,我想它成为儿童乐园。”明栖语调轻松道。
一听儿童二字,老神仙僵硬地用手掌扫了下秃头,装老癫疯地喊:“老头我跟你没话说了。我这个穷苦的老头子,只有任你们欺负的份儿!”
明栖无所谓地笑,说:“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得到[寿神居]。我要是得到[寿神居],第一件事是把你移除,第二件事是把[寿神居]不限时关闭。”
“你不会那么做的。”老神仙坚信道。
明栖摇摇头,打击着老神仙的自信:“或许[寿神居]就想我这么做,才会选择我成为主人。不说[寿神居]有没有自由的意志,单单说那些负责的机器人,它们艳羡着旅行的白魂,早想休个海滩长假了。”
“白魂什么时候又休假了?!臭小子!我没叫他休假,他怎么敢休假!”老神仙暴躁地大跳,“白魂在哪?!”
明栖随便指了个方向:“温泉山上看美女。”
老神仙拿出一把宝剑,骂骂咧咧地飘远了。
*
多亏老神仙一顿文不点题的输出,明栖没那么丧了。
老神仙有句话说得对,什么都有升有降,他们的爱情也一样,现在是下降的时刻,他得兜底,扭转,让爱情再次上升。
爱情,需要两个活人,不是两个死人。
明栖拖着大步子,寻找着岁王爷和白魂的踪迹,回了岁王爷的家。
岁王爷和白魂并排坐在沙发上看沙雕剧,但这两人丝毫不会笑一下,每到一个笑点,这俩人都露出如出一辙的噎住表情,然后微妙地与对方对视一眼,再继续看。
看他俩比看沙雕剧有意思多了。
明栖先找岁王爷,九十度标准鞠躬,说:“对不起,王爷大人。”
岁王爷懒得说话,端着架子,用无语和看着办的眼神看他,丢给他一个空咖啡杯。
明栖麻溜地把咖啡杯接满,放在岁王爷手边,嘱咐一句:“热的,小心烫。”
“多谢。”岁王爷淡笑着说。
转头,明栖又去找白魂,好哥们似的递出一只手,说:“对不起,白总!”
“请起请起,敝人哪值得小三爷行如此大礼!”白魂调笑着,踹了明栖的小腿一脚,身子则往前一进,缩着胳膊,把明栖的手使劲握着。
明栖没还给他一脚,晃了晃白魂的手,笑得温和,问:“乖,今安在哪?”
“来玩个游戏吧。”白魂拿出另一只手,唰得亮出三张牌:AKQ——11312号副本
“谢了。”明栖弹了下三张扑克牌,消失在房子内。
他以玩家的身份,进入今安所在的11312号副本。
“我也玩呢。”白魂勾魂地笑着,AKQ三张牌一反,变成AAA。
他给岁王爷显摆:“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