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雪觉得最近自己终于迎来了人生的时来运转。
班主任和她谈过之后,又陆续找了班级里的一些同学谈。
丁冬雪知道班主任一定提了她,因为每个回来的同学都会看她。
还有几名同学主动找她,跟她道歉,说不该听信有关她妈妈的流言。
丁冬雪心想流言都是真的,她妈妈就是卖的,跟不知道多少人上过床,而她也的确父不详,身上流着不知是哪个人的血。
不过丁冬雪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她又不是幼儿园的时候,傻傻的什么都往外说。
虽然丁冬雪做不到笑着说原谅,但紧闭嘴巴就足够了。
与丁冬雪越来越轻松的日子相反,不久前还绞尽脑汁在学校各处堵她的吉成过得非常惨。
吉成摔伤的不轻,他父亲一口咬定是学校的责任导致吉成才会摔伤,不仅让学校负责住院的各种费用,还要一笔大额赔偿。
班主任在讲台上直叹气,教导着同学们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不能为了钱丧良心。
就差指名道姓的说吉成父亲讹学校是缺德了。
吉成的两个死党,于越和宋明连带着抬不起头,于越还会为吉成辩解几句,宋明在蔫了一阵之后又活跃起来,成了同学聊天话题中攻击吉成的中坚力量。
丁冬雪有时候听着宋明咋咋呼呼的声音,觉得挺讽刺的。
毕竟这三个男生还曾经关系好到还拜过把子,如今内讧的样子真好笑。
学校最终还是给吉成的父亲赔了钱,因为吉成的父亲直接用担架把吉成抬到了校门口,还找来了媒体记者采访,造成了非常大的负面影响。
那天中午,丁冬雪放学出校门的时候看见吉成了。
吉成的父亲正对着记者唾沫横飞的说着什么,一旁的吉成就躺在担架上。
随着春天脚步的离去,午间的太阳已经初具夏日的毒辣,少年用被子盖住自己身上的大部分,只露出一个缠着纱布的头顶以及被父亲故意支起来让众人欣赏的打着石膏的右脚。
少年的脸都蒙在被子里,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也看不到别人,用这种方式躲避围观的视线。
丁冬雪能看到从被子边缘露出的一小截耳朵尖,已经红透。
她的眼神恍惚了下,忽地有些不确定担架上那个没有露面的男生是不是吉成。
在她的印象里吉成是高大的,狠厉的,轻松用一只手就能夺走她手上的刀,让她毫无反抗之力。
怎么会是这个躺在担架上扁扁小小的,被羞得耳朵红透的人?
丁冬雪回想起那个被吉成三人堵在车棚里,艰难逃开的傍晚。
她摔倒之后忍着疼,找地方躲起来,等确定吉成三人走了,才敢去卫生间清洗伤口。
那天夕阳照亮的薄云很红、很美,闭上眼犹如在眼前。
明明没过多久,可丁冬雪此刻却恍惚觉得,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曾一度是她阴影的少年脆弱蒙头躺在担架上,而她却能好好的从一旁经过。
人生真是奇妙。
有时候会觉得前方的路坎坷无比,艰难的根本走不过去。
可是当真正迈过去了,回头才发现,其实也没什么。
当然看着吉成的惨样,算不得丁冬雪的开心事,因为吉成总会让她联想到以前不幸的自己。
真正让丁冬雪觉得开心的,是丁月玲的变化。
她的妈妈终于有一份正经工作了。
最初是有一天回到家,丁冬雪看到丁月玲竟然换掉了仿若焊在身上一般的碎花连衣裙,而是穿了件简单的米色套头衫,蓝色牛仔裤,还把刚长一些的枯黄头发扎了一个小揪揪。
这样的一身打扮显得身材丰满的丁月玲很胖,但看在丁冬雪眼里,却带着说不出的可爱。
丁月玲自己也不习惯,手很忙的摸摸头发,又摸摸裤子,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
丁冬雪一问才知道,房东谢先生租下了街头食杂店旁的空店面,要开快餐店,请丁月玲当厨师。
“我只会做些家常菜,哪里敢当厨师哦,小谢非说我做的好吃,还给我拿来了别家的盒饭,不过我一吃,还真不如我做的。”
“人家愿意要我,我当然要好好干,不过应该干不了几天,叮咚,你知道我笨,估计过不了多久小谢就该把我赶走啦。”
虽然丁月玲语气故作轻松的嘲讽自己,但丁冬雪还是能听出来,丁月玲挺期待的,不然也不会偷偷在家里试衣服。
后来丁冬雪遇到谢之的时候,跟谢之倒了谢。
谢之故作不解,笑着说:“我才要谢玲姐,不然我一时间还找不到厨艺这么好的厨师呢。”
他找吴远磨了几次,确定吴远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干脆就把食杂店隔壁的店面租了下来。
正巧他想帮丁月玲有正经工作,之前尝过丁月玲的手艺,认为丁月玲当个出事完全没问题。
谢之的快餐店开的很快,连个招牌都没做,只用铁架改了个立牌,放在门口,上面写了快餐二字。
反正附近的消费群体收入不高,更注重实惠,也不用太讲究。
快餐店的菜类似大锅菜,每样菜都炒很多,然后按分类打包好盒饭,放到保温箱里,来客人只能选固定类型的套餐盒饭,不能自己挑选。
没什么服务意识的经营方法,但胜在物买价廉,对于一些在工地之类地方干体力活的人,花不了多少钱就能吃饱比什么都重要。
因此快餐店里,谢之只请了丁月玲一个厨师,一个在后厨打杂的大姐,还有一个送餐的大哥,连个服务员都没找。
谢之不想做堂食,把店面分割开厨房后只在外面留了两个桌子。
他预期的未来是发展一些稳定团购的大客户,只做电话订餐,能维持店面经营经可以,让丁月玲炒完菜就可以早早下班,尽量减少工作量。
谢之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给丁月玲提供工作之后,丁家的变化很大。
最明显的便是晚间跑到205的敲门声越来越少了。
谢之没有明确要求丁月玲不能再接客,只不过他把早晨去菜市场买菜的工作交给了丁月玲。
丁月玲每天凌晨三四点钟早起,之后又忙了一天,回到家后,她自己就回绝了找她的客人。
转眼两三个月过去,谢之的日子看似忙碌而又充实,实则越发轻松起来。
家庭方面,谢之解决了丁月玲的工作问题,就从根本上改变了丁家的生活。
由于房东身份的威慑力,筒子楼里对于丁家的闲言碎语都少了。
就连一向看不惯丁家的邻居徐老太,有次见到丁月玲晾在窗外的衣服被风吹下了楼,主动帮忙捡起来,还给放学回家的丁冬雪时,竟别扭说了些关心母女俩的话。
而学校方面,谢之也没少找老师关心丁月玲的学习以及与同学之间的相处。
曾经带头欺负丁冬雪的吉成已经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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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丁冬雪又被班主任关注到,不会再有不长眼的同学找她麻烦,彻底摆脱了被霸凌的境遇。
如今的丁冬雪没了后顾之忧,更多的专注学习,应对即将面临的中考。
谢之可以预想到,等丁冬雪中考结束,顺利度过了原本时间线上的死亡节点,去高中上学,人生也将真正从原本早亡的命运中走出来,步入全新的阶段。
之后丁冬雪会读完高中、大学,毕业到社会找个喜欢的工作,干劲满满的为事业奋斗。
当丁冬雪感情萌芽,谢之觉得一直陪伴在丁冬雪身边的自己可能会成为丁冬雪的爱恋对象,他不会让任务对象追求自己,会提前表白,然后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当然,丁冬雪也可能会爱上其他人类。
虽然谢之不放心将任务目标的婚姻幸福交给其他人类,但如果是丁冬雪的意愿,他会尊重。
不过他要对丁冬雪爱上的人类进行严格的考察,以确保对方可以让丁冬雪幸福。
总之谢之在这个小世界接下来几十年的生活应该就是这样了,悠闲,轻松。
拯救部的任务真是惺忪啊,也就最初会忙一阵,之后更漫长的时间和度假也没什么区别。
阳光明媚的下午,谢之躺在快餐店门口的摇椅上,闻着从化炝锅的烟火气,一边晒太阳,一边心情愉悦的如此想着。
耳旁有稀碎的脚步声靠近,打断了谢之的思绪。
谢之懒洋洋的睁开眼,对吴老板打了个招呼。
“嗨,下午好啊。”
吴老板将手上拎着的一兜橘子递给谢之。
“吃吗?”
“吃!”
谢之不客气的伸手接过。
他右臂上的石膏前段时间拆了,皮肤上的烫伤无法恢复,日常便穿长袖戴手套,这一下烫伤痕。
他把塑料兜放在腿上,用带着黑皮手套的右手拿起一个橘子,在掌心颠了颠分量,然后掰开。
清新香甜的橘子香蔓延开,掩盖了油腻的炒菜味,橘子比拳头小些,谢之懒得一瓣瓣的掰,直接掰开两半,大口的塞进嘴里。
浓郁的汁水在口腔中炸开,甜中只带了一点点酸,算是这个时节最好吃的橘子了。
谢之两口吃掉一个橘子,然后对吴老板比起大手指。
“好吃!”
吴远惜字如金的应了声。
“嗯。”
谢之继续掰开橘子吃,面前的吴老板一直站着不走,他也不管。
两人一个坐着吃,一个站着看。
不一会,谢之腿上的塑料兜里就变成了橘子皮。
吴老板眼见着谢之把橘子都吃完了,脸色才变了变。
“你……”他吭哧出一个音,却不继续说了。
谢之一脸纯良的抬起头,“怎么了?吴老板,这不是给我吃的吗?”
吴老板憋了又憋,最终吐出来一个字。
“是。”
谢之笑了笑,“那你怎么还心疼上了,多少钱,我给你吧。”
“不用。”吴老板后退了半步,被谢之气得话都多了,“你随便吃,我店里还有。”
说罢吴老板竟然真的转身,去食杂店搬来了一箱橘子。
“都给你吃,你全吃了吧!”吴老板的语气带着点凶巴巴的意味。
谢之见吴老板的认真样,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这就是把老实人逼急了的后果,现在老实人想撑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