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澄道:“是啊,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这很正常。”
崔羽落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啊?”
“他很有名啊,天之骄子,术法奇才,横苍长老的徒弟。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他的名字,见过他的画像,今天居然见到本人了,”沈临澄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对。”
“什么不对?”
沈临澄瞪大眼睛看着他俩:“你所说的夫君,不会就是他吧?”
“是……是的。”
沈临澄恍然大悟道:“仙门传言,仙魔大战后,他隐居山林,看来是真的了。”
慕惊弦波澜不惊道:“不然呢?难不成是被什么妖魔鬼怪抓了去么?”
崔羽落却有些疑惑。
果然,沈临澄问道:“这么说,仙魔大战中,受了重伤的,不是什么别的弟子,而就是你本人?”
慕惊弦顿了顿,缓缓站起身,神情像是有些不解:“对了,仙魔大战——是什么?”
崔羽落:“……”
沈临澄:“……”
三人让那男子走在前面,一同向客栈走去。
沈临澄问道:“你为什么要隐居?我觉得你师尊人挺好啊?”
慕惊弦答道:“是么?不过我隐居,和他人好不好,没有关系。”
“那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我自己,人不太好了。”
沈临澄“啊”了一声,继续问:“为什么不太好了?玄昭的医修不是有很多吗?你身体有什么不适都可以找他们看看的啊。”
“不是身体不适。”
“可是……你看上去确实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啊?”
“是么?”慕惊弦顿了顿,“那就是我记错了,的确是身体不适。”
沈临澄噎了一下,转头问崔羽落:“你们这次来玄昭附近,是为了什么事啊?”
崔羽落答道:“听说玄昭的郑夫人失踪了,于是来附近看看情况。”
“什么?她失踪了?”
“你不知道么?”
“是啊,我最近一直在外面。”沈临澄问道,“她失踪多久了?”
“就这一两天吧。”崔羽落忽然有些疑惑,“才一两天而已,说不定她只是去周围转转了呢,为何就用上了‘失踪’这个词?”
慕惊弦插话道:“因为她,偶尔会疯疯癫癫的,所以若是没人知道她的行踪,她自己又不甚清醒,就容易很久都找不到她。”
崔羽落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得尽快寻找了。”
沈临澄补充道:“先前我在玄昭待了几天,只见过她一次,似乎是……她平常不怎么离开房间。不过既然我没有得到消息,那大概知道的人不多。”
慕惊弦凉凉地说道:“宋有林不会让很多人知道的。”
崔羽落道:“那是谁?”
“玄昭的掌门。”
崔羽落“哦”了一声,而后想了想,说:“既然如此,我们今夜尽快把这个人解决了,然后稍作休息,明日便开始寻找吧。”
前方的男子听到“解决”二字,双目圆睁:“解解解……解决?”
几人到了“如家客栈”的牌子下,沈临澄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的糕点呢?”
男子答道:“没没没、没偷到。”
沈临澄瞪大眼睛:“没偷到?你这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你把店里的东西全包起来了呢!”
崔羽落问道:“那你去做什么了?通风报信?”
慕惊弦问道:“你不是说你翻窗进去偷了一些么?”
男子看着三人,十分紧张地说:“我都交代,我都交代!我确实不是去偷糕点的!”
四人上了楼,在房间内坐下,男子在另外三人不甚友善的目光中,磕磕绊绊地交代了自己做过的事情。
“我叫张束,只是一个普通人,之前一直在饭店打杂。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吃饭的客人问我,想不想要更多的钱。”
“我当然想啊,我家里还有母亲妻儿,打杂赚的钱太少了,又不稳定,光靠我一个人的话,我们几个人很容易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内人虽会做一些针线活,但是我们的孩儿年幼贪玩,在家中做这些不太方便。”
“但是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情呢,我就问他,是不是赌/钱之类的事情,这种事情我可不想干。然后那人说,不是那种,而是正当买卖。”
崔羽落大为震惊:“拐卖/人口,是正当买卖?”
张束叹了口气道:“姑娘,你们是修仙之人,对我们这边的情况了解得不多,何况我们也没有拐卖。”
“没有拐卖?”
“我们给他们的家里人给钱了,这样把他们买了下来,再卖去其他地方,整个过程也没有把人拐走骗走吧。”
崔羽落垂眼不语,继续听他讲述。
“有些人家可能生的孩子多,但又没什么钱,养不起那么多人。所以他们就会想着把人卖出去,自己还能得到一些钱,而且这笔钱可能比他们累死累活地操劳大半年能赚到的还多,这……也是你情我愿的啊。”
崔羽落听到沈临澄问了句“但那些被买卖的人呢”,仍然垂眼看着桌面,有些走神。
她忽然想:我在学校里被车撞死了,家里人应该能得到一大笔赔偿款吧?
——也不知道能赔多少钱,但肯定不少,够他们好好地过很久了。
她无声地笑了笑。
张束继续说:“那也没有办法啊,时也命也,要是投胎前能选,谁不想生在一个有钱有权的家里呢?他们没法选,我也没法选啊!”
沈临澄道:“你怎么就没法选了?你明明可以去干点别的事情来养活你的家人,而不是干这种事!”
慕惊弦看了看崔羽落,又转向张束:“那你说说你遇到那个人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吧。”
“然后我就去了呗,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张束道,“他让我做的,就是去一些看上去孩子很多又没什么钱的家里,然后把人买下来,再去把人带到一个地方,这些做完了,我就再去找下一个能买的人。”
慕惊弦问道:“你做了很久?”
“没有很久,不到一年。那个人和我说,我一个月少说得买下三十个,不然就不给我钱。而且就算达到了这个数字,给的钱也不多,只有在和我做同样事情的人里面,一个月做成的交易数排进前三,才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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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更多的钱。但有时候跑很久也找不到买家,所以……几位仙君,我知道我有罪,但是能不能放过我,不要杀我啊!我还有一家老小在等着我养活呢!”
慕惊弦看了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个人是谁?”
“仙君,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要是告诉你了,那、那位肯定不会放过我和我的家人的!”
慕惊弦笑了笑:“那位?你的家人现在何处?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定会替你安顿好他们。”
沈临澄问道:“是啊!你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么?他长什么模样?”
“他、他……”
张束却结结巴巴,说不出口。
疾风乍起,许多支挟着杀机的箭矢破窗而入。
沈临澄抬手将箭矢尽数击落。但在另一个方向,却有一黑衣人骤然落地,手持长剑,向其余三人劈砍而来。
原本在发呆的崔羽落经此变数,顿时清醒。她余光扫见面色不佳的慕惊弦和一脸惊恐的张束,身形一晃,便已至来人后背空门。
但她并不是要趁此发动进攻。
她伸手握住放在一旁的刀柄,抽刀斜劈向那人颈侧。
但那人毫无反应,手中长剑直直刺向张束。竟是铁了心要灭口!
她撤刀的同时身形急旋,借此力道踹向此人侧腰。同时刀锋在空中悠然划过,落入她另一只手。
刀脱手而出,直击那将要落在张束胸口的剑锋。
与此同时,慕惊弦伸出一只手,于电光石火间点向剑身。
张束闭上了眼,预想中的刺痛却迟迟不到。他胆战心惊地睁眼,看到攻击者已被人踹到几丈远,而那柄剑被人击飞,落在房间另一侧。
崔羽落看向沈临澄那边,却见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射手已不见了踪影。兔起鹘落间,一切已尘埃落定。
她看向张束,正准备问些什么,却见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一股紫黑色的灵气倏然流转,下一瞬张束已消失不见。
“他还是被灭口了么?”
沈临澄沉吟道:“我觉得应该不是。应该是被人用什么方法瞬间移到了其它地方。”
崔羽落走向被踹飞的黑衣人,却见他唇舌微微一动。
她极快地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笑道:“咬舌自尽?其实我见过很多了。”
沈临澄疑惑道:“见过很多?”
崔羽落用另一只手击晕了此人,回答道:“那些话本上不是总是会写,这种刺客会时刻在口中含着一些毒性猛烈的毒药,若是任务失败,便能立即自尽,这样就能免受拷打逼问之苦。”
沈临澄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小时候不爱念书,话本也不看。听你这么说,话本好像还挺有趣的,我之后也多看看去。”
二人回到桌前坐下,崔羽落才发现慕惊弦的袖口上有一片血迹。
“这是怎么弄的?”
“你刚才误伤的。”
“啊?那真是——”
“不好意思”还未说出口,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叫,但又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叫声戛然而止。
崔羽落提起沾了血迹的刀:“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