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望着老妪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她知道奶奶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这些年他们好不容易在这渔阳村寻得一方安宁,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可一想到姜清芷那满身的伤,还有她那张脸,阿青就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她转身走进屋内,姜清芷正靠在土炕上,眼神警惕又带着几分疲惫。


    阿青走上前,轻声说道:


    “姑娘,你别担心,我奶奶她就是性子急了些,不会不管你的。”


    姜清芷微微挑眉,目光落在阿青身上:


    “你为何如此帮我?”


    阿青看着姜清芷,神情认真:“姑娘,估计我们有缘吧。”


    姜清芷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多谢阿青姑娘你了。”


    阿青摆了摆手,从墙角竹筐里取出新换的绷带,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腰间短刃的红绳:


    “说这些就见外了。来,我帮你换药,奶奶新采的金疮药,止血生肌最是灵验。”


    她蹲下身时,后颈月牙形疤痕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姜清芷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脑海中又浮现出七皇子旧部的刺青图案。


    姜清芷看着阿青,突然说道:“阿青,你应该是的我是谁吧。”


    阿青手中的绷带瞬间绷紧,碎布条在指间绞出褶皱,火塘里的木柴突然爆开火星,照亮她骤然收缩的瞳孔。


    她垂眸将药膏抹在棉垫上,声音却比平日低沉几分: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您不过是暗河冲来的伤患罢了。”


    “那这疤痕、这银线梨花,还有你腰间红绳系着的狼头坠子。”


    姜清芷猛地拽住她手腕,露出内侧若隐若现的朱砂狼眼刺青,


    “七皇子旧部特有的‘双面纹’,只有心腹死士才会在明处留疤、暗处刺青。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土炕在两人拉扯间发出吱呀声响。


    阿青反手扣住她脉门,短刃出鞘半寸,却在触及姜清芷锁骨时僵住——那里赫然有道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月牙形疤痕,只是颜色更浅,像是新伤叠着旧痕。


    阿青喉结滚动,强压下眼底翻涌的惊涛,短刃缓缓归鞘时发出细微的轻响:


    “不过是巧合罢了。”


    她别过脸去,蓝布头巾滑落的边缘扫过姜清芷手背,


    “难不成姑娘以为全天下月牙疤的人,都得和七皇子旧部扯上关系?”


    姜清芷却突然笑出声,牵动伤口的咳意让她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潮红。


    姜清芷按住不住抽痛的伤口,笑声渐渐化作低喘:


    “巧合就巧合吧,阿青姑娘,多谢你了。”


    她的指尖抚过炕沿,那里还留着阿青方才放置药碗的水痕,


    “能否问一句,这里离边关多远?”


    阿青的手顿在半空,沾着药膏的棉垫悬在姜清芷伤口上方。


    窗外的风突然卷着枯叶拍打窗棂,将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剪碎在斑驳的光影里。


    沉默良久,她重新将棉垫按在姜清芷渗血的绷带处,力道却比先前轻柔许多:


    “直线距离三百里,但林相的眼线布满官道,若走山路...”


    “走山路要穿过黑风峡,谷中终年罡风呼啸,还有林相设下的暗桩。”


    阿青压低声音,棉垫在伤口上轻轻按压,


    “即便侥幸通过,还要翻越鹰嘴崖,崖壁上的铁索早被锈蚀得摇摇欲坠。”


    她忽然扯开姜清芷染血的衣襟,露出心口处结痂的箭伤,


    “以你现在的伤势,怕是撑不到一半路程。”


    姜清芷强撑着坐起身,扯过一旁染血的外袍裹住肩头,动作间牵扯到伤口,闷哼声逸出喉间也未停下:


    “阿青姑娘,既然不愿掺和,那么就让我早走吧。”


    她垂眸将火漆印塞进贴身布袋,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梨花纹路,


    “与其困在这里连累你们,倒不如拼一拼那条九死一生的路。”


    阿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绷带在指间绞出扭曲的褶皱。


    灶膛里的木柴突然爆出火星,照亮她骤然泛红的眼眶:


    “你当这是儿戏?!”


    阿青看着她,眼眶通红,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和担忧:


    “你把你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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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什么?!看看你这满身的伤,箭伤化脓,筋骨断裂,连站起来都要靠人搀扶,你以为你拼的是条路,分明是在拿命赌!”


    她猛地扯开姜清芷缠着绷带的手臂,露出狰狞的伤口,


    “这些伤再随意折腾,不出三日就会高烧不退,到时候别说是黑风峡,你连村口的芦苇荡都走不出去!”


    姜清芷想要抽回手,却被阿青死死攥住。


    她看着阿青眼底的血丝,忽然意识到这个总显得沉稳的姑娘,恐怕自她被救起后就没合过眼。


    “我必须去。”


    姜清芷的语气微微发颤,


    “七皇子旧部死伤殆尽,火漆印在我手里,苍狼卫还在等我...”


    “所以就该用命去换?!”


    阿青突然大吼,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阿青的声音陡然哽咽,指腹狠狠按在姜清芷腕间的狼眼刺青上:


    “小姐,活着才能替死去的人报仇!”


    姜清芷的指尖骤然冰凉,火漆印在布袋里硌得掌心生疼。


    灶膛里的火星溅在阿青手背,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姜清芷:


    “赵成业将军把您推进暗河时,让我在下游等着——他用命换您活下来,不是让您去黑风峡送死的!”


    窗外突然传来弓弦震动的轻响。


    阿青猛地将姜清芷按倒在炕,羽箭擦着鬓角钉进土墙,箭尾缠着的猩红布条上绣着林相府的锦雀纹。


    姜清芷抄起枕边碎瓷片时,看见阿青从竹筐底层摸出个油纸包,展开后竟是半套玄色软甲:


    “穿上!奶奶早给您备好了。”


    软甲的冰凉触感透过单衣传来,姜清芷忽然抓住阿青的手腕:


    “你们现在把我交出去 ,林相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阿青的瞳孔猛地收缩,攥着软甲的手指关节发白,仿佛要将布料绞碎:


    “交出去?小姐,你既然猜到了我曾经的身份,那么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她将软甲狠狠塞进姜清芷怀中,


    “奶奶连夜绣的银线锁子甲,能挡三箭,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