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奇妙王妃(穿越) > 2. 奇妙人
    秦时刚过不惑之年就退了位,让独生子秦绝袭爵,自己则带着夫人乔羽隐世一般,搬到了府中扩建出的一座园子,并亲自题名“清风园”。


    清风有心,春暖花开,清风有意,两心相知。


    秦时和乔羽两人情深意厚,在别人三妻四妾,坐享齐人之福的时候,秦时只愿和乔羽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只是说说,也真的是这么做的。


    选择避世而居,除了是他懂得急流勇退,还有他的一点小心思,毕竟二人世界,比手握兵马大权更有意思。


    天刚亮,乔羽就起床梳洗,安心等着儿子儿媳过来请安了。


    秦时握住妻子的手,噙着些许笑意,满脸宠溺地看着她道:“你也太心急了些,还不到时辰,就让他们小两口慢慢过来吧。”


    “你儿子昨夜宿在了书房,把新媳妇一个人晾在了房内,实在混账,”乔羽剜了秦时一眼,“我不管,你要是不好好收拾他一回,给新媳妇出口气,我不能依你。”


    “放心吧,他平时在外头怎么混账我不管,既然现已成了家,我就不会再听之任之了。”


    乔羽点了点头,忽又半含担忧道:“新帝即位不久,你就上交了军权,让绝儿袭爵,自己隐居在这一隅之地,连新媳妇都选的是没有家世背景的,如此苦心经营才换的我们一家子的平安,要真是拘着绝儿,没了浪荡子的名声,不知新帝会不会多心。”


    “新帝性子多疑,我们能避则避,绝儿一直纨绔惯了,我们也不曾加以约束,为的就是护他周全,”秦时慢声慢语,不想因为儿子的处境让妻子平添忧心,“只是现在不同了,既已为他娶了亲,就该勒一勒他的绳缰了,不然就苦了人家的孩子,只要绝儿不出仕,不掌兵,想来新帝也不会疑心于他。”


    听丈夫这么说,乔羽也就安心了,又到镜子前,理了理鬓发。


    就在这时,丫头进来说王爷和王妃请安来了。


    乔羽忙就着秦时的手,两人一同欢欢喜喜地迎了出来。


    王飞随着秦绝进了清风园,发现里头一步一景实在精致,虽没有富丽堂皇之相,但可爱清雅的景致,更让人心旷神怡。


    竹子搭建的屋子外东边是菊花盛开,西边梅树长地婀娜,门前还有一片池塘,水面氤氲着一层薄雾,虚掩着池中游来游去的鱼儿,颇有仙境之感。


    池塘上头有一座竹桥,蜿蜒曲折,匠心独具。


    “这两个人可真会享受,”王飞心里想着。


    走过桥去时,乔羽快步走上来笑着拉住了王飞的手。


    王飞上一次被一个中年女人拉住手,还是何春花女士,他老妈。


    乔羽还未四十,风韵犹在,抬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的别样的贵妇气质。


    王飞也曾见识过老妈的社交圈子,上流社会,名媛贵妇,所谓的气质他每每惊叹,偶尔还会和老妈赞赏打趣一番。


    而乔羽不同,她身上的贵妇气质,不仅仅是在天皇贵胄人家养出来的贵气,还有一种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富足气韵,这是王飞从未见过的。


    要是老妈在,王飞铁定要玩笑说娶回家给她当儿媳妇正好,只是眼下情况不同了,被乔羽拉着手的情景,倒让他恍若想到了老妈,心底不由得生出和善亲昵之感,也就没抗拒,任由她拉着。


    以前老妈要拉他的手,他总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的举动太尴尬,就一直拒绝,现在想想,老妈回到家就只能看见自己那具冷冰冰的尸体,指不定要难过成什么样子。


    王飞心里的苦涩直涌到眼眶,霎时红了双眼。


    “好孩子,这是怎么了,可是绝儿给了你什么委屈受?”乔羽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即便王飞把脸不着痕迹地别过去,她还是捕捉到了她眼里的伤心。


    说着,乔羽忍不住斜着眼睛看秦绝。


    秦绝一时不明所以,忙摆着手喊冤枉,一边喊还一边朝他爹秦时投去求救的目光。


    没想到秦时非但没有帮衬他说几句好听的,骂起他来,更是不留余地,“你个小混蛋,咱们庆王府的匾额是你老子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不要求你发扬光大,但也不容你抹黑咯,你在外头怎么乱来我不曾管教过,但人一个姑娘家家,还是你刚娶进门的媳妇儿,你竟也不知道疼惜,胡乱欺负,我瞧你是皮痒痒了,是不是要我请家法来,你才知道利害。”


    “我欺负她?我,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我,”秦绝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两人都有胳膊肘往外拐的架势,一时竟不知道该求谁庇护,委屈的泪珠子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王飞看秦绝一个大男人遇到这点儿事,就要哭鼻子,没什么男子汉的气概,从心底里有点瞧不上他。


    不过,起因既不是因为他,也没有叫他白白受过的道理,就忙开口解释说:“老爷,夫人,王爷没有欺负我,你们误会他了。”


    “老爷,夫人”这样的称呼是来的路上秦绝告诉他的,说父亲没了爵位,一直都是让家里的下人这么叫的。


    秦羽笑着嗔怪道:“好孩子,你既已嫁入我们家,这样的称呼就太生分了些,你应当随着绝儿唤我们父亲,母亲。”


    入乡随俗,王飞不是不懂,可这遭明显是着了秦绝的道,他故意让自己这么称呼,潜台词是把自己当成了他府里的下人。


    王飞这会儿才明白过来。


    他暗暗把这个仇记下来,想着来日再还给秦绝,脸面上不尴不尬地堆着笑,别扭地叫了声“父亲,母亲”。


    秦时和乔羽听见了,都喜不自胜,“好孩子,早膳已经备下了,快跟我一起进去。”


    看着她们婆媳高高兴兴地进去,秦时垂下扬起的唇角,瞥着秦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进去,等着人来请你不成?”


    “父亲,新媳妇刚进门,母亲就不愿用正眼瞧我了,以前母亲可是最疼我的。”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别说你了,瞧你母亲那阵仗,恐怕以后就连我在这个家,也没什么地位了。”


    秦绝疑惑:“父亲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是真笨还是给我装糊涂?”秦时嫌弃地看着儿子,“你母亲盼孙子盼了多久你会不知?你要是聪明的,早早让你母亲如愿,兴许你还能不那么遭嫌。”


    “刚把儿媳妇娶进门,我就失了宠,要是得了小金孙,府里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啊。”


    秦时看看撇着嘴委屈巴巴的儿子,想笑又怕失了一直以来树立起的威严,故而强自忍耐着,听他说完,不温不火地说了句:“哪那么些废话,赶紧进去吃饭。”


    这顿早膳,秦时两口子开心的不得了,瞧着儿子儿媳这般登对,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不由自主的开心。


    可坐在底下的两人却都如坐针毡,王飞学着他们吃饭的规矩,生怕自己闹笑话,毕竟有两位长辈在,跳脱如他,也不敢轻易放肆。


    秦绝则是看着桌上自己喜欢吃的菜,都被母亲一筷一筷地夹到新媳妇的碗里,他心里早酸得不行,胃口也大减,随便扒拉着碗里的饭,食不知味。


    从清风园出来的时候,王飞吁了口气,把手搭在秦绝的肩上,叫苦不迭:“哥们儿,咱们不会每顿饭都要来这儿吃吧,我都快吐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秦绝从腰间抽出他那把山水扇面的扇子,挡开王飞的手,“你不要仗着母亲喜欢你,就以为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府里的规矩你尽早学明白,不然被人耻笑了去,我不会拿你如何,但是她嘛,发卖出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王飞知道秦绝说的是刚走上来的竹倚,他握着拳头朝秦绝的背影挥了一拳,“不过就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混子,嚣张个什么劲儿,要是在我们那儿,一天挨三顿都是轻的。”


    扶着竹倚的手回去,王飞还不停地摸着自己鼓鼓的肚皮,就像要时刻确认肚皮有没有被撑破一样。


    到了房间,他直挺挺地躺到床上,轻抚着自己的肚皮。


    不一会儿,一股清甜的香味钻进鼻腔,他侧过脑袋看竹倚像是在点什么香,问她。


    竹倚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她盖上香炉,转过脸来笑着说:“小姐,哦不,王妃,这是鹅梨帐中香啊,以前在家的时候你常焚在屋子里的,怎么这会儿倒忘了?”


    “怪好闻的,我都要昏昏欲睡了,以后屋子里还点它,”王飞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


    竹倚出去泡了杯茶,马上端进来,“我们此番带的不多,好在明日就能回去,到时候再多带些来,够王妃用上好一阵子了。”


    “回去?回哪去?”


    竹倚递上那杯消食的红果茶,“王妃今日怎么糊涂了,竟忘了明日要回母家省亲的事,成亲三日回去省亲是我们夜幽国约定俗成的老规矩了。”


    “我去,”王飞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约定俗成的老规矩,说白了就是强制性的回去再续天伦呗,到时候指不定还有什么一大堆的规矩,真想回我们那个年代,自由自在的,不过话说回来,回去是要猝死的,不回去又是生不如死,这是天要亡我啊。”


    王飞哀呼一声,又倒在床上,唬得竹倚忙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过来看她,见她安然,竹倚才舒出一口气来。


    小姐平日里都安安静静的,偶有顽皮的时候也总是拿捏着分寸,从不逾矩,可这刚嫁进王府,就成了咋咋呼呼的性子,仿佛是一点儿也不相干的两个人,竹倚一时竟不知明日回去省亲到底是福是祸了。


    躺了半日,王飞有点儿认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唐僧取经还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呢,为了活命,别管前头是什么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一闯不是。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把这个女人的家庭背景,包括她的周边都要调查清楚,毕竟要靠这这具身体生活,掌握的越多,对自己也就越有利。


    他复又坐起来,冲着竹倚勾勾手指,这个陪嫁丫头显然是自己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她既是陪嫁,肯定跟了这个女人很多年,就算知道的不足十成,那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以自己新进王府,心里没着落为由,让小丫头把这个女人的过去说了一遍,晚上的时候他就躺在床上慢慢消化。


    而伺候他歇下后的竹倚,则偷偷地来到院子的一角,与一抹黑影会面。


    只听那黑影压低了声音,沙哑着嗓子问她:“东西可掺进了王妃的香里?”


    “嗯,”竹倚点头,“这东西当真不会伤着我们家小姐的身体吗?”


    “主子只是不想让她怀上庆王的孩子,何故要她的命?你大胆地去做就是了,有事便来寻我,切记一定要当心,不要被人发现。”


    那人说完就消失在一片黑暗里,竹倚四下看了看没人,才默默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