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丢下你。
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宋澜安不禁愣了下神。
这分明是江序行先前说过的话,从他自己口中吐出来,莫名有些怪异。
就仿佛江序行是什么小猫小狗,将他留在锦城,就如同犯了遗弃罪。
江小狗,不是……
江序行听到宋澜安的承诺,也顾不上浑身的酸软了,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眼光闪亮:“宋澜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宋澜安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留下是有前提的,你要是半路添乱,我还是会独自离开。”
江序行已经摸透了,宋澜安虽然看上去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如同万年不化的坚冰,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冷硬。
嘴硬心软的家伙。
心弦莫名被触动了一下,江序行心思也有些微动,宋澜安都不打算离开了,要不放过他这一次,过段时间再下手?
然而念头刚一闪过,宋澜安就忽然开口问道:“你晚上买的药呢?”
江序行噎住。
宋澜安目光落向桌上的药包,走上前提起来,目光幽深:“这药既然是强身健体的,现在练完功喝效果应该最好,我去帮你煮。”
江序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那包药夺回到自己手中:“这个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宋澜安:“?”
又不虚了?
宋澜安眯起眼眸看着降序行,江序行莫名从这样压迫的目光里嗅到了危险的意味,心中满是忐忑。
难不成,宋澜安察觉到这药不对劲了?
要是这样,宋澜安刚才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就全都是委以虚蛇了,实际上,只是想找机会彻底甩掉他。
江序行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冷了下来,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跟宋澜安根本不是朋友。
怎么能因为宋澜安一时的示弱,就决定拖延动手的时间呢?
宋澜安危险性极高,况且还很难对付,能够找到下手的机会已经十分难得。
错过这次,恐怕再难有下次了。
心软只会害了自己。
“不过是想帮你一下,怎么反应这么大,”宋澜安走近了一些,“该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江序行立刻露出一副狗腿的神情:“我能有什么亏心事啊,就是觉得你又要教我,又要帮我煮药,太辛苦了点。这种小事我自己做旧好了,我现在就去煮!”
说完,江序行就在宋澜安眼皮子底下,卷着迷药溜着大吉了。
门关上,宋澜安的神色彻底沉了下去。
没过多久,江序行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壶酒:“这是刚才店家推荐的锦阳酒,说是锦城的特色。”
他把酒放在桌子上,朝着宋澜安眨了眨眼:“咱俩来都来了,尝尝呗?”
宋澜安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坐在软榻上整理着行李,对此好不感兴趣:“你自己喝吧,我不喝酒。”
迷药都已经放进去了,容不得宋澜安不喝。
江序行走过去,掐着宋澜安的衣袖左摇右晃:“我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就这么一壶酒,咱俩分着喝不会醉的。”
江序行也觉得自己这动作有点做作,奈何宋澜安似乎格外吃这一套,屡屡因为受不了他撒娇而妥协。
咦,这算得上是美人计吗?
江序行一再坚持,宋澜安只能松口答应,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酒已经倒好了,江序行将下了迷药的那一杯递到宋澜安面前:“你先尝尝,味道好不好喝?”
江序行有些紧张,只见宋澜安举起了手中的杯子,轻轻嗅了一下。
似乎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又在江序行期许的注视下,将杯子凑到了嘴边。
江序行眼睛都快掉到酒杯里了,宋澜安见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江序行:“!”
差一点就要入口了,宋澜安怎么忽然又停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先前从你侍卫那里搜来的短刀,你拿去防身吧。”
短刀?
江序行惦记了一路,本想等解决了宋澜安之后,再把那把短刀搜出来带上。
那刀一看就绝非凡品,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保自己一命。
现在宋澜安这么大方地要给他,江序行蠢蠢欲动。
“就在我的包裹里,你去拿吧。”
江序行怕露出破绽,没有再催宋澜安喝酒,而是答应了一声,去拿宋澜安的包裹。
他也不傻,担心宋澜安临时变卦,不喝酒了,抓起包裹就争分夺秒地回到了桌边。
“你先喝着,我翻翻。”
宋澜安垂眸,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江序行有些傻眼地看着他,就这么痛快地喝下了?
他的心终于可以放进肚子可了,可愧疚感也随之弥漫上心头,以至于翻找包裹的动作都慢了许多。
“找不到就明天再说,你不喝吗?”宋澜安问。
江序行祈祷迷药能快点发挥作用,随便应了一句,然后将酒饮下。
全当是给自己壮胆了!
这锦阳酒确实味道不错,辛辣甘甜,江序行只喝了一杯,就有些上头。
原主这副身体的酒量也太差了吧?
江序行迷迷糊糊地想。
忽然一阵燥热袭来,江序行顿时感觉心痒难搔,口干舌燥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冰凉的液体划过肺腑,却没有带来一丝清明。
“宋澜安……你没什么感觉吗?”江序行努力睁大双眼,凝视着面前的人,却见宋澜安神情陌生,全然没有了片刻之前的温情。
如同回到初次穿越到破庙的那一日,他眼中满是阴鹜与杀意。
“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宋澜安声音冰冷,走到江序行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随后抬手——
一把掐住了江序行的脖子:“你不该动这些歪心思,江序行。”
江序行只觉得一阵窒息,但哪怕是这一刻宋澜安带来的濒死感,都无法掩盖心中涌动的那股燥热,江序行并未求饶,喉间却溢出了一声嘤咛:“嗯……”
他张大嘴巴,大口摄取着空气,目光迷离:“宋澜安,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宋澜安也感觉到了。
江序行从下巴到脖子根都是滚烫的,整张脸也因为热意染上了桃花般的绯红,水汽氤氲下,凤眸迷离,神态微醺。
宋澜安从这双眼中,看到了几分情欲。
意识到这一点,他手心如同被烫了下,下意识松了些力道。
而面前的人却抬起了不安分的手指,顺着他的手腕向上滑,激起一片痒意。
宋澜安这只原本打算取人性命的手,被江序行一点点攥在手里,抱入怀中:“宋澜安,我好热,我好难受。”
宋澜安的手臂冰冰凉凉,温度刚好,在江序行眼里如同唯一的救赎,也因此,江序行一个劲儿地往宋澜安身上蹭,摄取他身上的温度,勉强维持镇定。
“你究竟下的什么药?”
宋澜安无语至极,见江序行这反应,就算是再迟钝,也看得出来异样了。
这副药,并非是他所想的毒药或者迷药,而是……
那种药。
做了二十余年的端方君子,宋澜安想到这里,即便没有喝药,耳尖都仿佛被火烧了,陡然滚烫起来。
他还以为江序行是要害他。
结果他怎么是要,睡他?
思及此,宋澜安火速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结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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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还好,这一动,江序行身上失去了支撑,直接向前稳稳扑进了宋澜安怀中。
浑身上下的不满足感一瞬间被填满,江序行眯着眼睛发出了一声喟叹:“好舒服……”
“江序行,你清醒一下!”宋澜安黑着脸,感觉到自己腰间不断作乱的手,连叫江序行的名字都是咬牙切齿的。
但迷情药此时已经完全发挥了作用,江序行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只凭本能牢牢缠着宋澜安,以做纾解。
他伸出手,戳了一下宋澜安的唇角,滚烫的指尖落在薄唇上,存在感分明:“你长得这么好看,总那么凶干什么?”
江序行单纯地发出疑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持靓行凶?”
宋澜安:“……”
这他妈搭边儿吗?
他现在不想跟江序行说话,思绪因为这跑偏的现状而有些混乱,一只手臂拖着江序行的身体,推开了房门。
不知道江序行这副药强度究竟如何,但现在的状况毋庸置疑,绝不能任由他这么不受控制地继续发疯。
江序行的手肆意乱动,在宋澜安的腰间来回游走,宋澜安忽地被摸出了几分火气,沉着声音警告:“江序行,你再摸,我就把你丢出去。”
然而得到的只有江序行的一声轻笑:“啊,你要是舍得的话,就把我扔出去吧。”
江序行顺着宋澜安的力度往上攀爬,张牙舞爪,整个人直接挂在了他身上,眼尾赤红着哼唧道:“宋澜安,你肯定不舍得的。”
宋澜安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他现在是真的很想把江序行扔下去。
几番辗转,宋澜安终于带着江序行在街角处找到了一家医馆。
已是三更天,店铺自然关了,宋澜安抬手扣动门环:“请问有人在吗?”
里面黑漆漆一片,没有人吭声。
眼看着江序行状态越来越差,一双手也开始在宋澜安的衣裳系带处来回摸索盘算,宋澜安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自己,两个人就要在街上裸奔。
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回到了现代,宋澜安都得带着江序行投河自尽。
没时间去找下一家医馆了,宋澜安又扣了扣门环,终于,里面传来了趿拉声。
少顷,一位老者手持烛台打开了门,瞧上去有些失魂落魄:“两位有事吗?”
宋澜安面无表情地指着自己身上鬼迷日眼的江序行:“他中了药,深更半夜无意打扰,但还是恳请郎中替他医治。”
见江序行的状态显然不对劲,确实挺不了多久了,老者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让开了一条路:“罢了,两位请进吧,老朽便是郎中。”
江序行一双手还在宋澜安身上作乱,宋澜安气息乱了几分,皱着眉,别开眼,将江序行联捆带抱了起来。
捞在臂弯中,他觉得似乎比想象中更加瘦弱了些。
“这位公子,把病患放在床上吧。”
宋澜安冷着脸,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江序行从自己身上揭下去。
江序行挨上床,就瞬间蜷成了一只虾,脸上蔓延开痛苦。
“咳咳。”老郎中在一旁咳嗽了两声,见宋澜安还没有动作,无奈开口,“公子,你可以出去了。”
宋澜安顿了顿,将银子放在桌上:“请先生费心。”
说完便转了身,快步走到屏风外,悉心等待。
江序行给自己下的迷情药虽然效果猛烈,但好在是常见药之一,郎中很快就将他身上的药性给解了。
“这种迷情药常用在牲畜身上,因此只要服用一点,便会完全难以自控。”
“是谁这么缺德,居然给这小公子下这样的药!”
宋澜安:“……”
不才,缺德的正是小公子本人。
而他差一点就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