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二人在街边随便找了一家客栈。


    即便只是随意找的,也比前一夜他们睡过的那家破客栈要气派很多。


    一见到二人走进来,店小二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先定两夜。”


    “好嘞!”店小二领着两人走到一边,“近些天进城的人太多,所以我们现如今也只剩下地字号房,一间一晚五两银子,两位是开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就要五两?”江序行震惊。


    他虽然初来乍到,但也隐隐计算过花销,他们乘马车整整走了一夜才不过花费二两,如今住一夜就要五两银子……


    这也太黑了!


    店小二见他反应激烈,干笑了两声:“连日来,忽然许多人进城,因此几家客栈的价钱也跟着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两位要是觉得太贵,不如去别家看看?”


    宋澜安眸色渐深,听店小二的意思,整个进城的客栈店家都在涨价,就算是他们现在离开,也未必能够找到更加合适的客栈。


    到时候反悔回来,这空房就未必还在了。


    “一间地字号房,开吧。”


    宋澜安将五两银子递到店小二的面前,小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和缓了:“我现在就带着二位上楼!”


    这边的地字号房环境要好很多,江序行和宋澜安一前一后走进去,看到床边还有张小榻的时候,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晚上我睡这儿。”江序行先一步走到小榻边,不打算和宋澜安争抢床的归属权。


    【宿主,待在宋澜安身边,更有利于你下手。】


    系统忽然跳出来。


    江序行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也要他敢才行啊!


    “你身上有伤,床给你。”宋澜安言简意赅,关上房门,推开窗向外看去。


    这里离城中心还有段距离,但下面仍有很多人,大部分看上去神色匆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从皇城逃到这边来的。


    “宋澜安,现在都安顿好了,我们去外面四处看看吧?”江序行皱了一下鼻子,看着自己右臂的伤口,“我的药也该换了。”


    宋澜安收回目光,视线落在江序行的患处,随后摇头:“最好还是等到晚上再去,外面太多人了,青天白日出去的风险太大。”


    江序行只好答应:“那就等晚上再去吧,我刚才听见有人说,锦城入夜之后有夜集,卖什么东西的都有,咱俩到时候再出去看看。”


    见他一副耐不住寂寞的模样,宋澜安垂眸看了眼挂在腰间的钱袋子,在付完两夜的房钱后,肉眼可见的瘪了很多。


    可供他们随意挥霍的不多了。


    江序行并未察觉到宋澜安神情的变化,同时也在心里盘算起来。


    宋澜安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又要离他而去,今天去夜集,他得想办法买点工具,先下手为强,杀了宋澜安,省得整天提心吊胆。


    虽然银子都在宋澜安手里,但江序行先前换衣裳的时候,发现原主还贴身带着一块玉佩,藏得很稳妥隐蔽。


    他看过了,玉佩的种水很好,少说也能换个几十两银子。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在客栈呆到了晚上。


    入夜,锦城四处花灯锦簇,连街的朦胧灯花,犹如一条漫无边际的天河。


    走出客栈,江序行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好漂亮!”


    “请问老人家,夜集往那边走?”宋澜安走到一边,向摊贩问路,转过头,江序行就已经跑远了。


    “……”


    还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下一秒,就见宋澜安扯着江序行的领子,带着他按照摊贩的指引朝城中走去。


    越往城中走,越是繁华,江序行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见到几家小吃,便眼巴巴地转过头来盯着宋澜安。


    宋澜安:“你想吃?”


    江序行:“不明显吗?”


    明显。


    宋澜安还没见过一个人的表情能够如此丰富确切,将渴求明明白白写在了脑门上。


    一边的小吃摊摊主见状,连忙吆喝:“小哥,来一块梅花糕吧!我家的梅花糕只有锦城有卖,保准你吃了忘不了!


    宋澜安将银锞子放下:“来一块吧。”


    江序行的眉眼瞬间弯了起来,如同一轮新月:“宋澜安,你真好!”


    这就算好了吗。


    江序行,是不是有点太好哄了?


    江序行接过梅花糕,咬了一口,顿时幸福地点头。


    不愧是没有添加剂的手工糕点,好吃!


    他还掰了一小块递到宋澜安嘴边:“你吃不吃?”


    对于甜食,宋澜安向来敬谢不敏,况且江序行看样子也不是诚心想给,眨着双眼,眼里尽是不舍。


    “不用了。”他说。


    江序行暗自松了一口气,收回手。


    宋澜岸:“……”


    转头看向似乎没有尽头的长街,又问:“你还想吃什么?”


    江序行想吃的?那就多了!


    他四处张望着,每一个小摊面前都要停留一下,江序行负责在前面买买买,而宋澜安就负责跟在他身后给银子。


    没一会儿,一袋银子就花了小半。


    宋澜安还是低估了江序行的花钱能力,见他还要买,皱眉瞧着江序行已经拿不下的双手,质疑道:“你确定你能吃完?”


    江序行难得心虚:“应该能吧?”


    这种有人跟在身后交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但是钱也花了不少,江序行瞥了一眼宋澜安的钱袋子,决定适可而止:“好了好了,这些就够了,我不买其他的了。”


    他其实是故意要花的。


    毕竟宋澜安要想离开,无论走水路还是旱路,都必定要花银子。


    现在全都花了,宋澜安就算想走,也是寸步难行。


    只是江序行似乎忘了,宋澜安那天拿出钱袋子交给他,就是做好了独自空手离开的准备,反而因为他此刻的大手大脚,宋澜安再度坚定了要离开的决心。


    两人继续向前走,江序行不着痕迹地观察周围,忽然看到了一家药铺,旁边挨着一家当铺,就在巷尾不起眼的角落处。


    这不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江序行立即看向宋澜安:“那边有家药铺,我去买药!”


    宋澜安看过来。


    江序行因为心虚而莫名有些紧张,被他盯得心中发毛。


    “怎么了?”宋澜安收回目光,从钱袋子里拿出几颗碎银。


    “给你,买药钱。”他将银子递给江序行,随后道,“我在这周围打听消息,你快去快回。”


    江序行刚还在想,自己要找什么理由才能甩掉宋澜安单独过去,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提出要分开走,于是连声应下:“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江序行拿了银子,快步走向药铺。


    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宋澜安的眸色沉了下来。


    以防被宋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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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看到,江序行还是先一步去了药铺。


    药铺里面只点了一盏烛灯,看上去昏昏沉沉的,江序行试探着问了一句:“有人吗?”


    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江序行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角落里原来蹲着一个人,看上去年纪轻轻。


    “来买药?”那人打了个哈欠,点燃了另一支蜡烛,药铺总算亮堂了一些。


    随着动作,浑身的肉也跟着颤了颤。


    “对,我要买治疗烧伤的药。”江序行道。


    青年挠了挠头:“那你等一会儿吧,我爹不在,我去给你找个方子抓药。”


    江序行爽快地将碎银放在桌上:“那你先找着,我去旁边逛逛,一会儿回来取。”


    “啊,好。”


    江序行离开后,那人挠了挠脑门,心中也有些没谱。


    他家虽然是开药铺的没错,但他半点药理也不懂,这人居然也放心让他抓药。


    江序行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没顾上这些。


    见外面已经没有了宋澜安的影子,他一溜烟进了当铺。


    当铺可比一旁的药铺亮堂多了,江序行大步走上前,将原主的玉佩放在掌柜面前:“掌柜的,收玉佩吗?”


    掌柜的觑着眼睛,看清玉佩之后,顿时精神了不少,将玉佩攥在手中反复赏玩,脸上也露出笑意:“这成色,这种水,就算是在锦城都难得一见啊!”


    江序行放心了。


    看来先前自己没有看走眼。


    “掌柜的,您识货。”江序行恭维了两句,随后问道,“看您应该挺喜欢的,开个价吧,我要把这玉佩当了。”


    掌柜迟疑了一下。


    有这种玉佩的人,应该不怎么差钱才对,虽然他不认识这玉佩上面的纹路,但能隐隐感觉到不一般,可能是属于什么家族的标识。


    眼前这少年……


    漂亮、矜贵,就是衣裳差了些。


    见掌柜面露犹豫,江序行瞬间会意,连忙道:“这玉佩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只是苦于家道中落,我母亲她还忽然病重!”


    江序行边信口胡诌,边抹了抹眼尾不存在的眼泪:“原本留着玉佩是为了个念想,但现在为了给母亲买药,我也只能把这玉佩当掉了。”


    “既如此,我也不压价。”掌柜伸出手掌,“五两黄金,你这玉佩不凡,本是比这价钱高,但在当铺的东西,随时都能赎回去,我也只能给你出这个价了。”


    五两黄金!


    江序行喜出望外,五两黄金够他买很多东西了。


    但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江序行收着表情:“行吧,这价格也算公道,掌柜的您收了吧。”


    掌柜立即稀罕地将玉佩放进楠木盒子里,点了五两黄金递给江序行:“您收好!”


    江序行将金子揣好,从当铺走出来,一秒钟也没有耽搁,转身就再次走进了药铺。


    他的药已经配好了,就放在门口的木台子上。


    方才那青年又回到角落里窝着了:“药给您配好了。”


    江序行拿了药,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再度走到青年的面前,放低了声音,道:“我还想再配一样药。”


    青年挠了挠后脑勺:“什么药?”


    你想要,我不一定会配啊。


    现在你手上提的药都是我随便找的药方。


    江序行也是第一次做坏事,声音都夹杂着一丝颤抖:“迷药,你能配吗?银子不是问题。”


    说着,他将一枚金锭子放在了青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