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别担心……”
他说完这句话,便一头栽倒在她的身上,昏了过去。
薛绾妤下意识地想要撑住他,奈何自己这会儿也手脚发软,根本支撑不住,反而被他的重量携着往后摔去。
幸而一只大手即使托住她的后背,将她扶住。
随即那些官员们七手八脚地将陆回扶了起来。
“先送殿下去值房。”其中一人看起来官阶高些,还算镇定地指挥着其他人,安排人将陆回背去值房的同时,又让人赶紧去附近请郎中过来。
“可有哪里受伤了?”木匠一手抱着小月儿,一手扶着她。
“我还好……”薛绾妤余惊未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些人将陆回背走。
方才那位指挥大家的官员来到薛绾妤面前:“这位娘子也随我们去值房吧,待会儿郎中过来了,也给娘子瞧瞧……”
原本七皇子抛下他们过来找一个小娘子说话,就足够让他们惊讶了。
若说方才七皇子不顾自己也要护住这位小娘子是出于本能,可受伤后还要拉着小娘子的手先安慰她,可见两人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是以他们自然不敢忽略了这位被七皇子看重的女人。
薛绾妤知道自己没有受伤,不用请郎中诊看,但是毕竟陆回是为了救她才受伤昏迷,于情于理,她都要过去看看他,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正要叫上木匠一起过去,可对方却将小月儿交给她:“你先带小月儿过去,我留下来帮忙收拾一下。”
“嗯,好。”薛绾妤也没想太多,便牵着小月儿的手随那人去了值房。
谢晏川留在原地,看着地上散落的木头,又走到方才叠放木料的地方,观察余下的木料叠放的方式,底部的木料摆放扎实,怎么上面那些木头被人一碰就坍塌了呢?
况且就算是木头滚落,也应是向下滚落,可是方才分明有几根木头是凌空落下来的,否则也不会将人砸得那么厉害?
说明有人在这堆木料里做了手脚。
为了建造这座仪象台,这里集结了不少能工巧匠,机关高手,在木料堆里做点小机关,对于这些人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谢晏川四下寻找,果真找到了几块异样的木料。
他拿起其中一块,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七皇子回京后一直没受陛下重用,反而安全。如今刚被委以筹备圣节的重任,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对他动手了……
*
值房中郎中将陆回脱臼的手臂接上而后剪开他背上的衣服先进行止血包扎。
小月儿不敢看将脸埋在娘亲的怀中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小孩子心性纯真总是最心软的。
好在他受的都是皮肉伤未伤及脏腑已是万幸郎中给他包扎好后没多久他就醒来了。
彼时郎中正在给薛绾妤诊脉确认她身体无虞只是受了些惊吓。
“你没事就好……”
薛绾妤扭头看去看到床上的陆回已经睁开了眼眸:“你醒了!”
值房里的其他官员看到七皇子终于醒了一颗颗悬着的心也算落下来了纷纷上前关怀。
陆回的目光从薛绾妤身上收回与他们应付了几句便叫他们不必守在这里了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
那些人心领神会也没多待便拱手告辞了。
薛绾妤这才得以领着小月儿上前。
陆回撑着手臂坐起身来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剪得不成样子有人刚好送来新的衣物转手便递到了薛绾妤的手中。
“我们这些男人手重
薛绾妤愣了一下随即接过:“……好。”
“我自己来吧。”陆回还不至于伤到连衣服都要她帮忙穿本想拿过衣服自己来的可是他方一抬手便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动作便顿了一下。
薛绾妤将他的微小异样看在眼中抿了抿唇:“你别逞强了还是我帮你换吧。”他方才都救过她一命了眼下自己帮他换个衣服又有什么不愿的。
“那……”陆回喉结动了动“那就劳烦你了。”
她将衣服先搁在一旁扶他下床低头先帮他解腰上坠着流苏玉牌的玉带銙。只是那玉带銙有些复杂她没见过手指在上面拨弄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解开的方法。
陆回垂眸刚好能看到她弓起的一截纤细柔腻的颈子因着今日佩戴幕篱她的发髻上仅有一根玉簪方才那番意外弄乱了她的发髻有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落在颈上墨发与白颈的对比太过鲜明蓦的叫他气息一乱……
他慌忙移开目光随即腰上一松是她终于将那带銙解下随手将其丢在一边柔软的手一路往上去解他右衽上的盘扣。
每解开一颗陆回的呼吸就灼热一分好在解盘扣她是熟练的不消片刻便解全部开了。
因着上身的衣服本就在包扎的时候剪得差不多了,所以待这盘扣解开后,不待她动手,衣服便自行散落开来,坠落一地。
虽然他的身上包扎着许多纱布,但仍有未被覆盖的地方,几抹光洁的地方便猝不及防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薛绾妤眨了眨眼,尽量不去看那些地方,转而去拿替换的衣服。
陆回的目光移了回来,瞧见了她泛红的耳廓。
薛绾妤仍是低着头,从方才送来的衣服中挑出丝绸中衣给他穿上,将那衣襟带子系成了蝴蝶结,那是她习惯给小月儿系的结扣。
而后又拿起外衣,一件浅云色的圆领广袖竹纹长袍,倒是十分契合他的气质。
外衣有些大,她从他身后绕了一圈,才将其穿在他的身上,而后扣上盘扣,最后再捡起方才被她丢到床上的玉带銙,只消将其系回他的腰间便算完成了。
陆回看着忙前忙后的薛绾妤,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柔意,忽然就向往起未来婚后的生活:每日出门前都有温柔美丽的妻子为自己择选衣衫,再一件一件地帮他穿好,如何不失为一种乐趣呢?
倘若他日后的妻子是眼前人,那就更好了。
他心中一动,忽而道:“绾娘,你随我入宫吧?
薛绾妤才帮他扣上玉带,闻言吓了一跳,抬头看他,眸中不解:“为何要忽然带我入宫?
陆回才发现自己竟将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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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不该说出来的,理应埋在心田深处,一辈子不让其见光。
“我、我是想说……他忙为自己方才的失言寻找借口,“你随我入宫小住几日,我、我想……
他言辞闪烁之中,终于寻得一个由头:“我是想着,帮你去查一查那木匠的底细,你且避开他几日,待我查明他却是是个不错的人,你再与他继续往来,如何?
关于木匠就是谢晏川假扮的一事,陆回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让她知晓,只能先将她和谢晏川分开,再慢慢想办法。
薛绾妤见他还在计较木匠的事情,便与他道:“不用了殿下,穆郎君的底细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我只在乎他这个人。
“你莫要被他蒙蔽了,万一他是个骗子……
“殿下,我说了,我心里自有思量,殿下不必过分担忧。那木匠是不是骗子她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倒是挺像个骗子的,骗木匠喜欢她,与她演戏。
其实陆回
方才也不是非要带她进宫不可的但是眼看她执迷不悟就要掉进谢晏川假扮的“木匠”陷阱中去反而坚定了他带她进宫的决定。
心急之下态度便不复方才温和语气也带了几分强硬:“总之从今日起你和小月儿随我入宫住几日。”
薛绾妤不能理解他为何如此执拗:“我不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殿下忙公务要紧我的事情就不劳殿下操心了……”
不劳他操心?
他若不操心早晚有一日她会被谢晏川吃干抹净。
待她知晓真相那一日难不成还要再被气吐血一回?
“就这样说定了。”陆回不再听她解释唤来自己的人准备车舆这便要带薛绾妤离开。
薛绾妤不肯陆回便捉住她的手不顾身上的伤强行拉着她往马车那边走去。
小月儿亦由他的人抱起跟在他的身后。
“我不去殿下你放开我”薛绾妤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他以前从来都十分尊重她的意愿不知今日为何忽然变的这样。“你放开我陆回……”
情急之下她又唤了他以前的假名字。
小月儿不肯给陌生人抱吓得哭闹起来泪眼朦胧间看到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立即挥舞着小手呼喊起来:“师父师父……”
薛绾妤想要回头去寻木匠的身影可身子忽然被陆回揽住不让她回头。
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就算陆回不是武夫又有伤在身但薛绾妤仍挣脱不了他的束缚。
眼看已经到了马车前陆回拥着她正要上车木匠终于追了过来避开陆回侍卫的阻拦大步来到他们身前。
谢晏川挡在马车前面
陆回脸色阴沉依旧牢牢握着薛绾妤的手不让她挣开:“让开。”
谢晏川看着薛绾妤被他紧紧拥在怀中不能动弹眸中森然生霜:“她们不愿殿下看不见么?”
“你是凭的什么身份拦下我?”陆回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假模样的人被易容的面皮做不出太过愤怒的表情可那双眼睛却似要喷出火来。
陆回冷笑故意激他:“一个木匠也敢拦本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