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椿和用浸了洞中地下水的帕子轻轻覆在赵元青头顶处,修长的手指隔着湿布慢慢揉着她肿起的包。帕子很快被她的体温焐热,他便又起身去山洞深处重新蘸取凉水。
来来回回跑了七八趟,他望着她头顶那个鼓起来的小包,既心疼又觉得莫名可爱。那圆润的弧度让他忍不住想凑上去亲一亲,甚至用舌尖轻轻舔一下。可惜眼下这环境实在不合适。
"张嘴我看看。"待帕子彻底温热,他终于收起湿布,转而捧起她的脸。指尖轻轻抵着她的下巴,仔细检查她口中的伤口。借着身体的遮挡,他飞快地在她舌尖舔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退开:"嗯......没事了,愈合得有些快。"
"本来就没大碍,只有头疼得厉害。"赵元青乖乖仰着脸,任他摆布,"现在不疼了。"
她这样毫无防备的顺从,让燕椿和心底涌起一股隐秘的愉悦。强势的人骨子里都藏着支配欲,越是习惯掌控全局的人,越容易沉醉于这种绝对的服从。
更何况,眼前这个任他摆布的人,是他的爱侣。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他还是要听她的,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是由他去掌控并制定规则就长久不了,会不断起冲突,因为赵元青也是很强势的人,他弱小一些也没关系,有好处的,他若很厉害,她就会放心,燕椿和不喜欢这种“放心。”她要时时担心他才行。
因此这几年下来,他如今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只聪明点,但是什么都不会,做不好。别管装的还是真的,反正她很喜欢,她不在意装不装,她只在意他的心情。
赵元青习惯了所有人依赖她。
无人注意时,他迅速亲了亲她脸颊,低声问道:“要去那洞吗?还是让地蛮去。”
“要去,韩沅的血有那种金屑。他等不了。”她悄悄说道。
他点点头,手指勾起她的手缓缓用指尖摩挲,十分轻柔,但暧昧别生。
燕椿和没什么意思,他就是单纯地想碰。
“会带我?”他突然警醒盯着她。
“会的。”她起身拿帕子蘸水洗净,帮他擦脸,之后又摸摸他袖袋,取出草木和动物混杂制成的油脂帮他涂脸,然后捏捏他手作安抚之意,走到夫洵面前仔细检查,夫洵张大嘴发出了一个长长的“啊——”的声音。
她笑道:“你不用检查这里。”
“哦,好吧。赵元青,我本来是想去找你玩的!可不知为何会掉到这里,好像是有母亲的味道,但又不太像。”夫洵仰着头看她。
“没事,我去看看。”她拍拍他肩低声说道。
她回去摸了摸尺玉,它张开嘴可怜兮兮地给她看自己的獠齿,眼中蓄泪,赵元青有点心疼,低声愁道:“这、这能再生吗?”
尺玉刚要叫,被燕椿和捏住嘴筒,他含笑道:“元青,它报复心强,想让你替它报仇呢。我替它上过药,没几日就会痊愈。这次是它咎由自取,你别管它。”
一人一狐对视,赵元青尴尬笑笑,移开眼。
燕椿和起身把尺玉放到一旁,又看向她头顶问道:“还疼不疼?”
她伸手按了按头顶鼓包处,皱了下眉:“不按就不疼。按上去有些胀痛,但还好,只是头一胀一胀的。”
燕椿和蹙眉含恨嗔骂:“按它作甚,不许碰!”
“……啊?那我想岔了。我先去看看啊,不进去,你在洞口就能看见我。”她指了指外面。
他点头道好。
赵元青转身踩了踩洞口松动的碎石,韩沅突然出声提醒:"你……你当心些,这风里的金屑专往伤口里钻。地下还藏着金藤,只能攀着崖壁过去。"
"无妨,我身法快。"她冲他展颜一笑,提剑纵身跃下。落地时故意跺了跺脚,震起几块碎金。谷底金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腥气,却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洞口距谷底约莫数十丈高,她仰头望向山洞处,朝燕椿和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暗想也不知他能否看清。正前方就是那个黝黑的山洞,洞口约两三丈见方,黑黢黢的看不见底。洞口四周有着不规则的纹路,藤,和一种奇特纹路,那奇怪的纹路是半圆形的图案下连着一条横线,像一个个小土包排列而成。
她又用力蹦跳几下,想引那些金藤现身。见没动静,只好寻了一块比她人还大上几倍的金块,刚抱起来要走,地面石缝突然蠕动。她立即腾空跃起,将金块高高抛向山洞,凌空一脚将其踢入洞中,同时借力闪避破土而出的金藤,身形如燕般攀上山崖。
石缝中,七八条金藤破土而出,藤身泛着富贵的金光,足有成人手臂粗细,有的表面布满手指长的刺,有的则十分光滑带有粘液,一条金藤率先袭向赵元青面门,尖刺旋转着撕裂空气,发出"呜呜"的破空声。她侧身闪避,那尖刺擦过岩壁,顿时碎石迸溅,在坚硬的岩面上犁出一道深达寸许的沟壑。
她几跃跳刚要跳回山洞,但紧急扒住山洞侧壁奇怪问道:“都站洞口做什么?我进不去,让让啊。”
众人纷纷默默退后。
“有没有什么能套在手上的?我抓个玩玩。”她笑嘻嘻翻身踏入朝燕椿和说道。
燕椿和回身去行囊处翻找,夫洵张着嘴吃惊道:“赵元青,你力气好大啊!那样大的石头,就、就搬起来了吗?”
“不重,你也行的,待会你下去试试。”她嘿嘿一笑。
韩沅吞了吞口水,瞳孔震惊,失声问道:“夫洵,你也行?”
他偏头想了想:“我不知道哎,没有试过,那藤打我,来不及搬。”
燕椿和递给她一副银丝手套,轻声道:“小心些。”
她戴上后朝他一笑,点点头,又看向夫洵道:“夫洵,这藤你打得过,风你也能躲开。为何会被困在这里?”
夫洵气鼓鼓地跺脚:"每次我要出去,那风就突然变得凶猛十倍!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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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的风声变成嗷嗷的风声!"他边说边比划,脸上饱含委屈。
“把你的龟壳借我用用。”她嘿嘿一笑。待夫洵取出那枚龟甲,她转手递给燕椿和:"你进来,我带你过去。只需心念一动即可。"
话音未落,燕椿和的身影已消失在龟甲之中。赵元青将龟甲贴身收好,嘱咐道:"我去破了那怪风就来接你们。你们在此稍作休整。"她又取出玉镯,快速向陈小圆说明谷中情况。
交代完毕,她纵身跃下。刚落地,一条光滑的金藤突然从岩缝中窜出。赵元青眼疾手快,左手一把攥住藤身,右手长剑已然出鞘。剑光闪过,其他袭来的金藤纷纷化为金粉飘散。
她借力腾空,拽着金藤绕过巨石,将金藤在巨石上打了个死结。随着她猛然发力,整条金藤被绷得笔直。山谷开始剧烈震颤,地面如波浪般起伏,无数金藤从裂缝中疯狂窜出,像一张金色大网朝她罩来。
赵元青不慌不忙,剑锋划过之处,金藤尽数粉碎。
随后两只手全力拽藤山谷的地面发出被挤压的声音,地面逐渐龟裂的缝隙中,随着她猛然发力,地面裂开的缝隙中,一对巨大的骨角渐渐被拽出——那竟是所有金藤的根源。
剑光闪过,金藤应声而断。赵元青走近那对骨角,双手握住用力一拔。石走沙飞间,一对足有两人高的白骨鹿角彻底显露出来。她瞳孔骤缩,还未及反应,崖壁山洞中的夫洵已经化为鹿身,四蹄生风地跃下大喊道:“母亲!”然后迅速扑到哪角身边以角相抵悲泣,浑身都在发抖。
"母亲......"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那些金玉上,奋力以角轻轻想要抬起他母亲的角,那对总是灵动的鹿耳此刻完全耷拉下来,可他抖得太厉害了,角与角之间的碰撞如同碎石相击,不断发出声音,那角浑然不动。
赵元青急忙取出龟甲,燕椿和的身影悠然浮现。他掸了掸衣袖,环顾四周后看向她道:"你没想到吗?我以为你早猜到了才去拽那金藤。"
“……我只是单纯地觉得这金藤有点富贵好看,想看看能不能搓些金线做那沙包。”她尴尬解释。
燕椿和揣着手,朝那对巨角扬了扬下巴:"金藤与黄风从不同时出现。藤蔓只在你踏足地面时现身,而一旦你离地,黄风便按时来袭。"
他踱步踢了踢那些金玉之物:"地鼋族的陵寝本该土气厚重,这些金玉之物本就不该存在。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正在与巨角共鸣的夫洵,"他原先居住的地方,不也有类似的东西吗?不过我倒没想过,是用阵法将夫洵母亲困在此处,杀了她,还要让她为他们所用,真是……啧。"
赵元青心中无奈。
这哪是说给她听,这分明就是说给夫洵听得,目前谁也不知道当时真相是怎样的,但燕椿和率先推断了最坏的一种,夫洵信他,绝对就会信以为真找地蛮拼命。
就是在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