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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心神之锚,定襄之战

    又是晨曦临大地,清风吹拂原野间,望着在战场上搬运同僚/尸/身与查检是否还有存活匈奴士兵的汉室骑兵。


    于战场之外的山坡上,元白先是轻声一叹,随后便朝着现代直播间,低声道:“昨天场景受限于/国/家/规定,只能做打码处理,不然直播间可能被封,大家理解一下。”


    “呜呜呜,看见元哥的脸我就已经满足了,我当然能够理解,嘶哈嘶哈。”


    “!!!今天第一条弹幕竟然不是我??楼上是蹲了一天是吧。PS:/国/家/规定俺们都懂,不理解也能理解。”


    “气抖冷,什么时候国家能出年龄分层,成年人连看战争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楼上你就拉倒吧,真让你看那些真刀真枪,血肉模糊的场景,多半你大半夜都睡不着,甚至举报直播间都可能有你一个。”


    “楼上锐评,我赞同。”


    “赞同+1。”


    “+2”


    “+3”


    “别走队形好吗,看历史直播间不聊历史干嘛呢?”


    “楼上你又干嘛呢,主播直播一天多了,大家活跃气氛还不行?而且昨天不是说了吗,今天等霍去病处理完战场的事,留一部分人看守战场,其余人就是去追匈奴左贤王,你是云直播?”


    “楼上禁止把真相说出来。”


    从元白将看向远方的视线收回,并说出今天第一句话后,那本是极为平静的现代直播间也再次沸腾起来。


    而看见这一幕的元白,那本是稍有压抑的心情也似乎得有放松。


    他昨天虽没有参加战场,但于战场之外也已将战场厮杀之景,悉数见于眼中。


    纵是他天性薄凉,对于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整整一日都在看着这战场变化,目睹汉杀匈奴,然后匈奴又杀汉,双方彼此征战,兵戈相向间,血溅四方。


    终究,还是让他心中有些堵得慌。


    之于明镜下的历史时空,亦或是现代直播间下的人们,他们看着历史直播其实都有着镜中花,水中月,如同在看电影一般感觉。


    毕竟隔着一层时空,很难真正做到代入其中,所以真正共情这战争死伤惨重的,除了当代汉朝之人,其余时空的人怕是极少。


    而他本来也应是这样,只是系统没让他逃避,反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数以万计的人,以奋战之姿,活生生的死在他面前。


    他尚不是真正神仙,纵然他真是仙神,又怎不会心有波澜,只是强忍住罢了。


    也是因此,在昨天同霍去病交谈时,元白便感觉自身情绪有所麻木。


    好在经过一夜修养,再加之同现代直播间中的众人聊了一会,心情才渐渐平稳起来。


    “汉室十二年来,同匈奴外族征战不休,仙神今日见这血色场景,亦不过十二年的场场战争缩影罢,怜惜于战场之上,才是真正的致命伤。”不等元白再同现代直播间的众人多有聊天,于元白身后便骤然响起一道声音。


    接着于元白侧首看向身侧之际,霍去病便仍是身着百炼甲,腰搭汉剑,行至己身身旁。


    “将军这般轻松说一语,可其所覆之下,却是万万白骨於。”


    “若要达成所愿,予江山百年安稳,纵是白骨遍野,我等也需这般做。”霍去病看向远处战场,定定说道。


    “若是将军亦亡于此?”


    “那便亡于此,”霍去病说着,随后那本是半悬于空的手,便是紧紧抓住腰侧剑柄处,“只是唯望,吾能晚些死,至少平定外患而死,吾才可心安。”


    听着霍去病之言,又念及其人二十四岁,便早早死于征战匈奴的战场上。


    再望着前方沟壑纵横的战场,一时间元白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是以于这小小山坡上,一被古人誉为仙神之人,一被后人称为古今名将的少年将军,竟一时沉默起来。


    直至时过半晌,闻着身旁愈发浓郁的血/腥/味,元白才是微微蹙眉道:“弓闾河距此不远,将军何不前去稍稍清洗一番甲胄?这血/腥/之味久闻之,于身大有不好。”


    可听得元白这番话的霍去病,却是微微摇头,轻声说:“不过一甲胄血/腥/气,我已久闻之,其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最多稍作擦拭即可。”


    “然战场之上,分毫时间,便可能出现极大变故。”


    “若非此战歼敌过多,死伤亦属不轻,现下我便已驱马追击左贤王而去。”


    “弓闾距此虽不远,却也无甚必要赶去,且仅是为清理一甲胄血迹。”


    闻听霍去病此言,元白本是稍有疑惑,其缘何突然出现于此的原因,也好似了然,随即便再是轻声道:“那将军现下同我言语,可是已将诸事吩咐而下,欲赶赴下一战场?”


    “自然,”霍去病点点头,“方才于战场之外同诸将谈妥事宜后,便闻身侧兵士说,仙神未宿营帐,而是站于此观看战场一夜。”


    “一来我心有好奇仙神欲观何物,才长久视之此地,二来也是就此相语仙神,当可启程矣。”


    “却是无甚事物可得观看,”元白将视线从前方战场收回,随后便摇摇头对着霍去病说了一句,“不过是将军营帐离战场太近。”


    “吾不耐受血/腥/之味,才来此看景罢。”


    边说着,元白也边转身朝山坡下走去,“将军既已说战场之上,分毫必争。”


    “那便尽快赶路於。”


    “仙神所言,亦为我之想,”在元白转身向后走时,霍去病也顺势转身,随后面上露出一抹极浅笑意,“倒是多谢仙神耐得性子,还忧心我等之事。”


    “本就是应允将军之事,又怎是忧心。”元白走于前方,声音也随着风吹进了霍去病耳中。


    亦在两人边走边谈,欲骑马追击左贤王时,于历史直播间内,方稍有休息,又再次观看天幕的刘彻见到这一幕。


    便也将目光缓缓收回,随后再有垂眸朝着董仲舒问道:“去病此处已是大战得胜,却不知大将军处,可有消息传回?”


    “回禀陛下,今日寅时已有消息自前线传回。”听得刘彻之言,于下首董仲舒处,其便也忙屈身行有一礼,待得礼毕,其才再次说: “大将军深入大漠千余里后,骤余匈奴主力兵,好在大将军行军有方,现已将其等击溃,凯旋而归。”


    “哦!”闻听董仲舒言语,原是坐于龙椅上的刘彻,面上喜色亦不免得有一喜。


    随即不待董仲舒相有出言,其便是朗声笑言:“大将军此战得胜,加之去病一战亦胜,匈奴元气当是已被吾汉室打散七成。”


    “此等壮举,实为我汉室之幸,舒且将大将军此战实况一一禀来,让朕一阅大将军壮举。”


    “诺,”董仲舒先是应附一声,随后于低首之际,便是将今日所获战报一一上禀于刘彻。


    只是其虽是说着这般大喜之事,于其面上神色却非是激昂之情,而是稍显怪异之样。


    “奏启陛下,于大将军兵出定襄,直入大漠时。”


    “其掌领之军下,有以郎中令、李广做前将军,太仆、公孙贺任左将军,主爵都尉、赵食其任右将军,平阳侯、曹襄任后将军。”


    “以兵分五路,次将各掌八千兵,大将军则主掌二万余兵为主。”


    “然前夕,”董仲舒说及此,话语也不由得微微一滞,直至数息后,其才于心中怒完汉室消息错漏之恼人,复再是道:“然前夕,我等于匈奴处,所截获的单于东去消息,实为其等所放假话。”


    “但彼时此消息,于大将军深入大漠之中后,我等皆尚还不知,直至大将军军报传回,我等才知此事。”


    “亦因大将军入大漠时,未晓此事,是以军队入于大漠之际,就已兵分两路,次军为防匈奴铁骑,故而兵马并未汇于一军,而是遥遥相望主军。”


    “也应如此,于大漠中,大将军独率兵马,深入大漠时,其所掌兵马,所领将首,尚才为骠骑将军一半余。”


    说到这,董仲舒话语又再是稍稍一顿,接着不等其再继续出声。


    上首刘彻便是面上喜色陡然一敛,随即紧蹙眉宇,沉声道:“单于东去消息为假,即是昭示匈奴欲以逸待劳,于大漠之上伏击我等汉室骑兵。”


    说于此,刘彻面色便也蓦地阴沉下来,之后在话语稍顿,凝神思索间,其再次道:“想来大将军定于大漠之上,遭遇其等伏击。”


    “然其所呈奏章,却言此战已胜。”


    “可是其以主力拖延匈奴主力,而后其余四路兵马反向围剿于匈奴?”


    “非是如此,”见刘彻自有分析,但却出有偏差,于下方董仲舒处,便忙是低声回应一声。


    随后其又在刘彻不解、困惑眼神里,再有沉声道:“大将军兵马行出定襄千余里,于大漠处遭遇到匈奴主力军。”


    “可郎中令、主爵都尉等二路兵马,却因大漠地形与李广将军缘故,与主军分散距离过大,已是迷失于大漠当中,尚不可及时救援。”


    言及于此,董仲舒也再是于低首间,深吸一口气,以此压下先前怪异神情,好面涌些许喜色,随后稍有扬声又说:“幸而在两军交战之初,虽骤遇匈奴主力兵,但大将军却是有及时以车排成环形营垒,以此混淆汉骑人数,使得匈奴心生戒备。”


    “后于两军僵持一日,及至日落西山时。”


    “又恰逢大漠之上显露飞沙走石,沙尘席卷原野之景,一时间,双方更难有定算对方兵马。”


    “也是当如此,加之匈奴之兵,畏惧大将军之威。”


    “是故于临夜之时,于大将军心念所动,暗自遣派两路骑兵,环拥匈奴铁骑时。”


    “匈奴之将便畏惧再深,怕大将军率强兵彻底围剿于其,故其便是趁夜,极速奔离交战之处。”


    “而大将军见之,亦知此为大好时机,也连夜兴兵,于一夜之内,击杀匈奴万余众,大破其军,并追杀逃离敌寇至阗颜山赵信城。”


    “同于此间,还得获匈奴积存粮食,后大将军将其拿来供军队食用。”


    “待得粮食,已取尽骑兵行军之需,大将军便命兵士将城中剩余粮食悉数烧毁,接着便举兵,班师回朝。”


    “好!好!好!不愧是我汉室大将军,”听完董仲舒上表汇报,刘彻面上神色也稍稍由阴转阳,而后一扫殿内沉闷之气,朗声笑道。


    “大将军战场时机把握之准,确是非同凡响,寻常将者若遭此一战,怕是难料胜负,我大汉拥此双星,实为我大汉之幸,之福,待其等凯旋而归,当得好好犒赏一番。”


    在笑着说完这上述夸赞许诺之言后刘彻便又是看向董仲舒,接着微微一敛面上笑意,冷声道:“郎中令,今次所犯之事,却非是小可,其可是已随军而归?”


    “却是不曾。”董仲舒兀自摇了摇头,轻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