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气运真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倒毒起来的时候事事不顺,潮湿绵延数年,走上正轨后,出乎意料地喜事一桩接一桩。和陈桉闹完一个的脾气后,应倪接到温珍慧的电话,对面说半个月前一起吃饭的天使投资人愿意合作她提的新项目,并目投资教额远超预期应倪兴奋地跳下床,往行李箱走去,“那我提前回来。”“不用这么着急,我先和她聊着,你玩开心。”温珍慧说。应倪歪头,颈窝夹着手机,垂眼在摊开的行李箱里面一阵翻找,边找边叮嘱温珍慧一些注意事项,以及抱歉地对她说辛苦了。
“什么项目?”陈桉等她挂断电话后才走过来问。
事业上他和应倪两人从来都是各干各的,互不打扰,可同时他又有不少的探知欲, 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最近她又开了很多家店,但谈话的内容明显和服装无关。应倪从箱底扯出几块银色布料,站起来回答:“女性用品。陈桉的视线落在她手中和贴身衣物形状相差无几的带有亮片的泳衣上,“具体哪一方面?"应倪拿着泳衣往浴室走,没有因为不好意思而遮遮掩掩:“成人玩具。
跨度有些过大,陈还蛮惊讶的,跟着她往里走:“为什么突然想做这个?"应倪图省事,出门穿了条简单的纯色吊带裙,她站在浴缸旁,揪着裙摆往上掀,声音透过轻薄的布料传来。言简意赅:“有市场,能赚钱。"裙子落地,她光脚踩在上面。陈校没再继续深入,因为注意力彻底被眼前的身材彻底吸走。和同学会再遇时相比,她的身材丰满了不少,长胳膊细腿,前凸后翘,皮肤像珍珠一样晶莹发白,深黑色打底裤将腰勾勒出一手就能掐满的窄度,
应倪半捂着胸口赶人:“出去,我要换泳衣了。”吊带裙没法穿内衣,她只贴了两个很小的花瓣乳贴,堪堪遮住,比一丝,不挂更令人尴尬,也觉得有点丑。陈桉赖在门口不走,应倪伸手关门,陈校按住门把手,将她从头扫到脚:“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见过?"
应倪推他:“那是在床上的事。“有什么不同吗?”陈桉好整以暇地问,应倪:“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尿尿。陈桉:
应倪不仅把门关了,还锁上了。陈校见状也走到床尾,就着日光,脱了衣服换上泳裤。旅游的第一个项目变成了泡海水。
泳池建在水屋边上,可以从主卧直接跳下去,材质是全透明玻璃,和大海完美融为一体,晒着日光,吹着海风,事业顺利的应倪很是飘飘然,主动和陈按讲自己的想法。
“我对情!趣用品的印象还停留在很多年前,现在居然已经可以做得完全不像那个东西了。”应倪说:“而且设计角度也从娱乐男性为主变成了女性本位。”是陈桉从未涉及过的领域,所以有些不明所以“你等等。”应倪踩着水梯上去,陈校的目光跟随她由下往上。松松垮垮系在胯骨处的细带正在滴水,饱满裸露的臀部跟随动作轻微抖动,纤薄的背脊同样光滑一片,只有根银链挂在后颈。刚中水里出来,万里晴空下,她全身都在发光。
是叫比基尼吧,能遮住的地方不多,陈校不太能理解这样的设计,但确实又很喜欢。
毕竟比上次在海边旅游的款式更性感.
他喉结微滚了一下,看向无边无际的大海,幽静深邃的海面并没有抚平躁意,定力反而越变越差。好在应倪很快回来了,他把她搂进怀中。
应倪显然没有意识到某个人已经快被她勾得不行了,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手里的卡通相机。
陈桉垂眼,睫毛被水沾湿,变得润而深黑:“怎么用的?"
“打开盖子就可以。”应倪演示了一番:“这里是开关,按下去就可以震动,分三挡,还可以远程控制。
她说着按了下去,巴掌大小的粉红色卡片相机在手中鸣鸣晃动起来,每按一次,幅度越大,频率越快。
陈桉绕过她肩头的胳膊往上微拾,指腹揩去黏在她眼尾的碎发,“只能震吗。
“当然不是。”应倪打开镜头盖子,一根软胶的像冰棒形状一样的东西弹了出来,“别看它小,两用的。
“还可以加热,喷水!"
陈桉似乎是不相信,从她手中抽走,翻转打量:“你试过没?"
应倪仰着小脸看他:“没有。
准晚来说是没来得及,既然打算做女性用品了,肯定是要先自行体验。不过从工厂里拿回家则消完毒时,忽然被一件不记得的事打断了,她着急出门就随手放进了包里,而后又忘了拿出来,是在飞机上找防晒霜的时候发现的。
“别弄坏了。”应倪抢回来,放在岸上,说起正事:“你教我游泳吧。听京京说陈校水性很好,七八岁就能一口气在陈家岭的大河游几个来回。而她是个早鸭子,想学游泳很久了,正好今天有这个机会。陈校没答应,伸手将相机捞了回来,并按下开关。应倪意识到不对劲儿的时候,陈已扯开了她绑在腰间的蝴蝶结。镶有亮片的布料很快漂浮在水面上,闪烁刺眼。应倪软塌塌地趴在陈按肩头,周遭环境无声无息,远外的沙滩白茫茫一片,水上和水下完全是两个世界。陈校的学习能力太强,在她仅一遍的示范下学会了所有的操作步骤,甚至运用得更游刃有余,炉火纯青。应倪断断续续地说不要了太快了,陈校告诉她才一档,应倪咬着他肩头摇头,表明自己受不了真的受不了,陈校说好,然后指腹再次按下开关,从水里闷出来的震动音瞬间变得更为密集研究透知后,他把敏成一滩水的人捞起来抱别岸边,在出室门口的器台,绿措速蔽的户外沙发上,从后面拥有,应用被撞得商澈地哼了很长一声,逐渐适应后,温流满的长建垂看下去,相机被一只大掌按住贴在小腹上,挂绳激烈地前后任晃。
“不、不.….行。
“什么不行?"应倪呜呜地哭:“不要一起。陈桉掰过她的脸,吻掉她溢出的泪光,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怜惜,直到感受到她前后同时到达,才把人抱到床上,喂饱自己。应倪喜欢海边广阔无垠、自由自在的惬意。将近一周的时间里,他们浮潜、跳鸟、海钓……当然还有每日必做的爱,应倪担心陈校吃不消,结果自己先熄火了。看见陈桉脱衣服就害怕,紧紧攥着被子死活不让他进来,即使陈说他只想睡个午觉而已。旅行结束的前一天晚上,陈桉收拾着应倪的行李,很突然地告诉她先不忙回国,要去比利时处理一件工作上的事.应倪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你居然还有在比利时的客户。陈桉语气带着无奈的冷笑:“你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我了。应倪没搭理他的情绪,而是问:“已经改签了?"陈桉点头。“好吧,我自己先回国。
陈桉放下鲁成方块的裙子,走过来:“和我一起。应倪摇头,天使投资人还等着她呢。陈桉坐下来,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来回蹭:“陪我去,只要两天。应倪还挺吃他撒娇这一套的,因为很少见,一个月都难得遇上一回,只好点点头,给温珍慧回了一条推迟见面时间的消息。大溪地没有直飞比利时的航班,中途在美国转了一次机,共计二十几个小时,虽然全程头等舱,等下飞机时,累得应倪的脸都有点臭了。坐上专车后,应倪发现导航目的地不是酒店,便问他:“你现在就要去见客户?"陈桉点头。应倪说:“那你让司机先送我回酒店。陈校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见完一起回。“为什么非得要我一起!”应倪抬起脸抓狂。
陈桉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应倪闭上眼不理他,心说交情再深的客户也不定非得介绍老婆吧,可陈校做事总有他道理,因而再不高兴也没有和他争执。
陈桉的肩膀很硬又很软,比阿贝贝更令人安心,应倪更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醒来时,车子刚好在一家缩写名为HF的店铺前停下。
原来所谓的见客户是见钻戒的销售。
应倪又气又笑:“就不能直说是要带我来买钻戒?
陈校说:“那多没惊喜。
应倪哼声:“害我气了一路。"
“也没有吧。”陈校淡淡地反驳:“你都睡着了。
".”应倪瞪他一眼。
HF这个品牌可以追溯到八十年代,以卓越的珠宝设计和制作工艺远近闻名,尤其是它的天然钻戒,常常出现在皇室贵族和各大明星的婚事报道中。
应倪高中时就想过未来的老公一定要用HF的钻戒求婚,不然她绝对不会同意,只是后来事与愿违.
提前预约好的金牌销售热情耐心地带他们看款,备好的钻戒每一颗都称得上是镇店之宝,色泽和造型独一无二,应倪选来选去,爱不释手,最后定下四十克拉的方糖。
陈桉刷卡签单,应倪在旁边看着,男人西装领带,眼睑有微淡的青黑,虽然疲惫,但魅力在为她花钱的此刻无限放大。
出门后,应倪抱着陈校的手怎么也撒不开,陈校说在附近转转,我个店把晚饭吃了,然后就带着她来到一个花园,在进太前,应倪忽然想起之前提到的重新办婚礼的事,蓦地停下脚歪头问:“你不会是现在要向我求婚吧?
陈桉将掏出一小角的盒子默默塞回了衣兜,“不是,现在不太合适。
应倪松口气,“那就好,这里好多人,太尴尬了。"
其实是因为她没化妆,也没穿漂亮的衣服。
之后,两人在花园里的一家法餐厅吃了饭,回酒店睡觉,平平无奇地在比利时度过一天,然后启程回国。
应倪的事业蒸蒸日上,申请学校的事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陈校倒是闲了不少,经常来接她下班。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似乎大家都把戒指的事给忘了。
直到来年的二月底,冬去春来的时节,禾泽忽然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雨。
车子吃水抛锚,他们被困在回新家的路途中,雷声滚滚传来,雨刮器怎么也刷不清前方的道路.
应倪烦躁地望着砸在地上的水花,长长叹了口气抱怨:“手机没电,走也走不了,好无聊。"
陈校没说话,解开安全带,从扶手箱里拿出充电线给她手机插上,而后又打开了车载音响
轻而低的音乐在密闭的空间缓缓流淌,与雨滴砸在车上的噪音形成了温柔的对抗。
“你怎么忽然开始听歌了?”应倪奇怪,陈校是一个不喜欢音乐的人,偶尔打开频道,全是些财经新闻。
陈桉将声音调到一个合适的程度,能够遮盖雨声,也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话。雨越下越疯狂,街头的人影抱住脑袋在雨里匆匆奔跑,。
实在不是一个好天气,更不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陈校看向她:“不是说无聊么。”
“听歌也很无聊。”应倪忙了一整天,疲惫不已,抱起手臂:“关了吧,我睡一觉。"
"等等。"
应倪半拾着眼,下巴窝在锁骨窝,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嗯.?"
雨幕将黑夜隔开,车厢成了只有两个人的小世界。陈校看了她好半天才开口:“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既然你说无聊,那就趁现在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好了。"
这个开头…以及他手伸进衣兜的动作
应倪眼睛瞬间睁开了,虽然脑子清醒不少,但嗓音仍然因为困顿而带有几分慵懒的哑:“你不会是要向我求婚吧?
陈校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盒,点头。
应倪环顾一周:“你确定?"
陈桉再次点头。应倪抿了抿唇,双手捂住脸,平息了好一阵后才说:“我今天出门连头都没洗。陈桉看过去:“不油。”"………”应倪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卫衣卫裤,继续深吸气:“非得现在?"“我是在这天遇见你的。”陈桉说.应倪怔了一瞬,想了想,好像是。高一下学期的第二周,在操场旁边的总务楼,一场并不愉快的初遇,将他们的人生交织在一起。
“就今天吧。”陈校说:“鲜花后面补给你。"应倪回过味来:“所以你一直把钻戒带身上?陈校没有否认:“你说不喜欢很多人在场,也不喜欢精心布置的场景,想要不经意的浪漫。”他顿了一下,有些失算的笑:“也不知道现在算不算。雨声和音乐交织,夜色模糊,路灯朦胧,确实是一种别样的浪漫。应倪用力点头:“算。他打开盒子,戒指上镶嵌的代表永恒的钻石在暴雨侵蚀的黑夜里成了唯一的光源,很认真地问她:“让我娶你好不好?"
应倪没回答,也没动。他另外只手摸向位置调节器,即使座椅移到了最远,空间也还是狭小,纵使很多事情已成定局,陈校依旧小心翼翼,害怕从那双漂亮红润的唇瓣里吐出一个不字。“现在跪不了,等会儿回家再跪吧。"应倪吸鼻子摇头:“我不要你跪。他微微红了眼睛:“那你是答应我了?"应倪的眼角也跟着泛酸,幸福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最后还是捂着嘴咽了:“难道我能说不。“那就好。”陈校松了口气,他取下钻戒,牵着她的无名指,像捧着全世界最贵的珍宝一样,缓缓地套上去,同时许下他人生中仅有一次的诺言“我会永远爱你。无论你是好是坏,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将慢慢长长地守护你。
同淋雪,共白头,终此一生。
没等陈校压过来,应倪就先俯身过去亲他的嘴唇,对他说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两人隔着扶手箱抱在一块,等到雨停,等到拖车在前方打着双闪,他们也没有分开。
这个夜晚,有惊喜有窘迫,有幸福也有些丢人。
可人生不就是这样嘛,不设限的浪漫才是最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