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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音守》:战争教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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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两大特遣队按期结算,排行榜上,白音位列第二,第一是死对头余生。


    因为比自己多杀了一只B级畸物,排在了前头。


    三天后排行榜的前五名前往联盟总部与指挥官进行座谈,进入装修华丽的铁门后,映入眼帘的是灰白墙壁,上面刻满人类与畸物的战争历史,红色的字迹,记录着那些已经牺牲的烈士与英雄。


    白音抬头看着恢弘庞大的宫殿建筑,她一直觉得,联盟的穹顶修得越豪华,越是彰显着人类为了末日重建付出了多大的牺牲——


    鲜血换来和平,生命换来后世人的生存。


    建筑越璀璨,流的血就越红。


    她现在踩得每一块被擦拭的发亮的地砖,其实都是被前辈们的挣扎奠基出的。


    ...........


    坐在偌大的议事厅,五个年轻的少年少女满脸激动与忐忑——


    他们除了白音和余生,其他三个人都是第一次闯进前五,获得和指挥官座谈的机会。


    指挥官在他们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


    所有人都默认,从他开始上任指挥战场的那一天起,人类才踏上反击畸物的道路。


    曾经有小报戏称:


    “指挥官的履历可以出一套系列传记,讲个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没有他!人类早毁灭啦!”


    “指挥官是上帝降下的天神!”


    ..........


    白音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高台走来身着白色军装、胸前坠着无数功勋徽章的高大男子。


    他坐在代表最高权力的那把椅子上,然后看向他们——


    那是被战争磨砺出来的冷峻面孔。


    裴沉安是东方与西方结合的混血,是目前人类与畸物拟合最完美的实验体。


    也代表人类最强大的力量。


    “你们好,联盟的新生力量,”


    裴沉安的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像机械一般,


    “我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回答你们的困惑。”


    指挥官每天都有无数的安排,但他仍然愿意挤出一点时间,来面见年轻力量。


    白音无数次听身边同龄人热泪盈眶:


    “指挥官真的太完美了!”


    但她无动于衷。


    或许是哥哥很少和她夸赞指挥官,每次提起了,也只是轻飘飘一句: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别人嘴里传颂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


    “请问指挥官,您觉得,您指挥的最满意的一场战争,是哪一场?”


    身边的余生突然站起身提问,白音乱飞的思绪便被拉回来。


    抬头看向裴沉安,对方的神色掩进冰冷坚硬的帽檐中,肩头硕大的金色星星,熠熠生辉:


    “对我来说,没有满意的战争。”


    裴沉安的声音毫无波澜。


    “好的,谢谢指挥官。”


    余生也不追问,得到对方阖首后,缓身坐下。


    然后裴沉安的目光落在白音身上。


    指挥官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倒映每个人心底的畏惧。


    白音站起身,行礼,开口:


    “指挥官,向您致敬——”


    “一直以来,大家都很敬畏您,我想请问,那么您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这个问题白音想问很久,今天终于问出口。


    裴沉安微微扬起下巴,他的神色从阴影处完整出现,英俊的面孔上终于有一丝动容:


    “有——最害怕,战争。”


    “为什么?”


    “因为你不知道,下一场战争,死的会是谁。”


    机械般的声音有了起伏,他的尾音带着慨叹。


    白音得到答案,恭敬回应,然后坐下。


    听身边其他人继续激动地向指挥官提问——


    觉得有点好笑。


    以打仗闻名、成为人类救世主的指挥官,最害怕的事情是打仗?


    所以..........


    战争教会了他什么?


    “我告诉你,战争会教会你直面恐惧。”


    三个月后,【皇燎】与【龙雀】派出八人组的特遣小队,由老队员路威*克罗恩领队,前往桓伽III号污染区进行畸物清除任务。


    路威坐在装甲车上,听到白音问他战争教会人类什么,做出了如上的回答。


    余生坐在白音对面,嗤笑:“你这问题真白痴。”


    白音瞪她:“难道你就能说出来战争教会了你什么?”


    “当然,战争让我不再相信任何人。”


    余生答得没有一点犹豫。


    白音被她噎住,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身边的D看看她,又看看余生。


    “别看我,C级拟人。”余生对他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


    ...........


    每一片被命名为污染区的地方,是已经被收复、但没有进行清扫的区域,由高大的【城墙】包围。


    所谓【城墙】,是一种分子流动物质,最开始由一种名为【九月】、形似鹿的畸物产生。


    【九月】是一种很奇特的S级畸物,它对人类不会主动表现出攻击性,但是人类也很难伤害到它——


    它拥有的这种流动物质可以融合形成盾墙,是世界上最坚固的物质,可以抵挡包括S级以下的所有畸物。


    尽管防御时效有限,但仍然是最强大的保护屏障。


    人类想方设法抓捕【九月】,与人类进行拟合。


    最终诞生了桓伽城的“沈家”——


    这个家族百年来单传女性,每一位,都是拟合了【九月】的拟人。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就是直到死,终生都要利用自己的异能,发出特殊的流动物质,不断建立和修复那透明的波动屏障,保护已经被人类收复的地区,形成【城墙】。


    而人类重生的所有城池,都被保护在这薄薄一层,却坚不可摧的屏障中。


    当然,【城墙】需要定期维护,而且它不能阻挡等级超过S级的畸物——


    “路威少校,听说你以前见过K级畸物,是真的吗?”


    奇卡亚是同行的队员,对于这次的任务充满兴奋。


    路威瞥他一眼,漫不经心:


    “嗯,参加第二次大战的时候见过【加诺】——人类目前为止,只见过一种K级畸物,也就是【加诺】,其他三种,大家都只是嘴上说说,谁都不知道它们长什么样。”


    “哇,果然还是未知的东西最可怕,一只【加诺】就能让第二次大战爆发,把人类之前的胜利全部推翻,要是其他的一起出现,那还了得。”


    奇卡亚心有余悸。


    “行了,干你的活吧,下车!”


    装甲车停下,路威摸了一把奇卡亚的脑袋,率先翻身落地。


    ............


    八人兵分四路。


    白音和奇卡亚负责清扫B级鬣狗畸物。


    这是一群很难缠很恶心的东西。


    它们原本是鬣狗,被畸物污染后体型变大,多了两只爪子,头顶是肿瘤一样的垂状物,眼睛蓄着两汪绿色液体,一接近,奇臭无比。


    最重要的是,它们仍然以群落活动,并且智商大幅度增加。


    白音手中的光剑利索地斩杀围过来的三只畸物,脚尖点地,翻身跃起,躲过藏在暗处偷袭的家伙。


    翻手一片银光闪过,鬣狗的头颅便落地。


    奇怪的是,这些家伙太聪明,它们似乎看出不是白音的对手,便换了套路,一波又一波的向奇卡亚那边进攻。


    奇卡亚是B级拟人,异能是强化自身体能,格斗能力也不如白音。


    “身后!”


    白音只来得及提醒一嘴。


    闪身前往,光刃自下方划破数只鬣狗的腹部,但仍然迟了一步——


    奇卡亚的右小腿被鬣狗撕裂,皮开肉绽。


    “该死!”


    白音怒骂一声,单手拽起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型的藏身缝隙,那些庞大的鬣狗钻不进去。


    一边向身后挥舞光刃,挡下鬣狗的新攻击,一边拖着奇卡亚往那边跑。


    抬脚踹开另一边冲来的恶心家伙,缝隙近在咫尺——


    但老天惯常喜欢捉弄人,临近了,才发现那处缝隙只能容纳一个人。


    鬣狗群一波又一波的从身后追来。


    白音轻巧侧身,躲开其中一只利爪,然后拔剑,在鬣狗以为自己要得嘴的时候,手腕猛烈上抬,翻手刺穿它的头骨。


    “奇卡亚,你.........”


    白音正打算出声让队友先躲进去,背部突然传来一阵推搡的大力,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


    奇卡亚将她用力向前一推。


    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