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看着送圣旨的公公走进大殿，连忙站起来走到了公公跟前，小声问道:“阿杭怎么说？”
公公为难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
——“皇上觉得您二位是良配，年纪又合适，不如定下。”
沈杭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让父皇别发癫。”
公公想了想，觉得小殿下的话不适合原话转达，于是公公自己理解并翻译了一下。
“小殿下觉得太突然了，希望陛下您斟酌斟酌再行定夺。”
老皇帝闻言点了点头，“朕觉着也是，朕再好好想想。”
郁怀景提着家中备好的厚礼大步流星地进了程年年的院子，把礼品往门口站着的小厮身上一堆，搓了搓手掌，正准备推门。
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郁怀景“诶？”了一声，抬眼却发现是沈杭。
郁怀景的语气突然就变得微妙了起来，“你怎么在这？程年年呢？”
沈杭伸出食指抵在唇上，走出门轻轻把门带上，“睡了，小声点。”
郁怀景顿时就放轻了手脚，跟着沈杭走到院子中央，才开口说话，“程将军和夫人什么时候下葬？我去送。”
沈杭摇了摇头，“不知道，程年年这几天心力交瘁，这个事情我先安排人下去准备便是，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郁怀景嗯了一声，观察了一下周边，才放小音量缓缓道:“我父王刚从宫中回来，说朝中正在在遴选新人选去坐镇西北。”
沈杭问:“一个程湛还不够吗？”
“你觉得够吗？更何况如今的程湛旧伤未愈，敌方主帅又是百里楚淮这样的危险人物，不可掉以轻心。”郁怀景道。
沈杭眉头紧蹙，西北战场局势复杂危险，关乎大周命脉的一战，朝中想来也十分纠结。
沈杭沉声问:“所以他们现在考虑的人选都有谁？”
郁怀景想了想，道:“太子殿下，五皇子还有几个臣子家的长子。”
臣子家的儿子？
沈杭不理解，“为什么还有未入仕的？”
郁怀景道:“朝中年轻一辈的太少了，如今关键时候上哪找合适的人选。”
沈杭问:“考虑了太子和五皇子，为什么不考虑我？”
郁怀景觉得好笑，“问皇上啊，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想去西北？”
沈杭不吭声，良久才说:“知道了。”
郁怀景绕过他，走向程年年的房间，“如今都几时了，程年年还在睡？”
门被轻轻碰开，郁怀景走了进去，程年年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郁怀景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直接上手拍醒了她。
程年年悠悠转醒，“怎么了？”
郁怀景眼底一片烧红，心里难受的要命，程将军夫妇待他也是极好的。
小时候天天和程年年街头巷尾的鬼混，郁亲王气的抄着戒尺撵着他满郁王府跑，后来郁怀景就学聪明了。
一见郁亲王隐隐有发怒的趋势，郁怀景就拔腿冲进镇国大将军府上。
每每郁亲王找人找到府上来，问看没看见郁怀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