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杭连忙接过，对送圣旨的公公说道:“程二小姐如今心下难过，你们没事就不要来刺激她了。我陪她，让父皇放心。”
老皇帝也担心，如今程将军夫妇驾鹤西去，程湛又在前线冲锋陷阵，如今上京就剩一个程年年，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出事儿。
公公看着程年年进了隔间，才对沈杭说道:“小殿下，皇上想给您和程二小姐赐婚。”
这是宫里思考了一晚上给出来的对策，父兄为国征战沙场，程年年又还年少，能给她最好的保护就是给她许配一个好郎君。
沈杭一怔，“赐婚？”
“是，皇上觉得您二位是良配，年纪又合适，不如定下。”
沈杭眉头紧紧皱起，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就把公公打发走了。
程年年在里间透过窗户看着公公差点被自己绊倒，还急急忙忙回宫的背影就知道，沈杭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沈杭一进去就被靠在门边的程年年吓到了，沉默了几秒，问道:“你都听见了？”
“嗯。”程年年承认地很爽快，“我不会答应嫁给你的。”
沈杭也知道不会，但他还是问:“为什么？”
“为什么？”程年年冷笑，“现在赐婚什么意思，补偿吗？原来给战死沙场的将士的女儿最好补偿就是选一个好人家嫁了嘛？”
程年年站在窗前，“你们觉得，女人就应该依靠夫君，有了夫君就有了下半辈子的保障是吗？”
沈杭低声道:“我拒绝了。”
沈杭走到她身边，“女子也会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无论是你，还是任何人其他人，都不该被困于这小小的宅院。皇家虽富贵荣华，但给不了你要的自由对吗？”
“自由。”程年年轻轻重复道:“不光给不了我要的自由，更给不了我要的爱。”
程年年道:“沈杭，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你们皇家很难吧？我嫁与你，你能只要我一个女人吗？”
“能。如果你嫁给我。”沈杭定定的看着程年年。
程年年说:“沈杭，我爹爹喜欢你，娘亲属意你，问我是不是心悦你。”
沈杭眨了眨眼，喉结上下滚动了几番，“那你心悦我吗？”
“不悦。”程年年道。
沈杭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又立刻被掩盖干净，“那真是遗憾。”
程年年打量着他，“沈杭，我实话和你讲，这赐婚完全就是陛下为了安抚我，安抚我哥哥出的下下策。”
沈杭也知道，要不然早就直接赐婚了，而不是先私下和沈杭商量了。
程年年还是挺感慨的，“沈杭，我有的时候还是挺羡慕你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你颠覆了我对皇家兄弟的很多想象。”
沈杭道:“羡慕我做什么，这也是我苦苦周旋而来的，没有人会突然爱我。”
程年年一愣，没想到沈杭会说这种话，一时不知道作何回答，眼看着太阳要落山，问沈杭:“小殿下还不回宫里吗？”
沈杭看了看天色，“我陪你用完晚膳再回去。”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