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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给我杀掉他们!”

    第二日一早,有府中仆妇前来侍候李寂禅起身。


    乌泱泱一片,众人几乎挤满了小屋,各个低眉垂眼,一脸谦恭。


    李寂禅状若不适地说道,“本官不习惯这么多人来伺候着,留下一人即可。”


    众仆妇交换了神色,随即昨日用柳条去晦的老妇上前纳了个礼留下,其余人皆鱼贯而出。


    李寂禅锦帕拭面,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阿婆,为何府中夫人和少爷均不在?”


    老妇手捧水盆,神色微怔,抬眸觑了几眼李寂禅的神色复而斟酌地言语道,“回殿下的话,夫人八年前就已仙逝,小少爷跟随高人学艺,也已经有许多年未归了。”


    李寂禅作出惋惜的模样,“竟然是这样,家母留世的信件中还常常提到尊夫人是她闺中密友,本官此番前来还想瞻仰一下夫人神姿,没想到夫人竟然……”


    “唉。”李寂禅捶胸顿足,可惜异常。


    那老妇心下忽如有春风飘过,她竟然泪水汪了满眼。


    她的脸上像是坚冰消融,泪水奔涌在脸上的一条条的沟壑里。


    李寂禅将老妇的神色都看在眼里,遂又添了一把柴火,撺掇道,“阿婆知道夫人葬在那里吗?本官想替亡母去祭奠一二。”


    那老妇浊泪几行,就在李寂禅以为她心理防线全破的时候,不曾想这老妇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又挂上她挑不出半分毛病的笑。


    “奴婢年纪大了,这眼睛总是动不动地流水,叫殿下笑话了。夫人已逝,我想还是不要去打扰夫人清幽的好。”


    说罢她抱起水盆转身欲走,但是被一把森然冒着白气的寒刃拦住了脚步。


    是胡菡瑛拦住了她的脚步。


    老妇悚然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心中骇然,为何一直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个人?


    只见这女人阴恻恻地笑着,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令人胆寒的话语从红唇中吐出,“老东西想去哪儿?我家大人敬你一声称你阿婆,你可别不识好歹。”


    老妇看得出眼前这个女子眸中尽是寒光,分毫不是在开玩笑的模样,她努力维持的冷静自持终于出现了裂痕。


    老妇后背直冒冷汗,眼睁睁胡菡瑛手上的刀刃再进了三分。


    终于,直面死亡的恐惧打败了她的忠心耿耿。


    她哆哆嗦嗦地开口,“夫人的墓在城北堤坝口,放了我,我可以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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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夜里,四人整肃了行囊,从太守府偏门悄摸儿出门。


    行至江边,雀飞兽散,了无人迹。


    江上隆起黑影,看着很像是徐与江一直在修缮的大坝。


    当下暮色沉沉,众人惊异于燕府竟然有如此壮阔的情景。


    堤坝竟有百丈来宽,江水滔滔从大坝的底端倾泄而出,腾起阵阵白气,缠绕地整个堤坝竟然像仙境一般。松涛阵阵,湖水的腥湿气翻涌,将岸上的的几人尽数包裹,寒气逼人。


    尤半仙卷了卷身上的衣裳,打了个哆嗦说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就喜欢晚上出来作妖,我是老者唉,老者!哪里吃得消这般。”


    行了半里路,未几便见到一处坟场。


    此处坟场坟堆密集,一眼望去根本不见坟场的出路。


    四周鸟雀无声,脚步踏碎枯枝烂叶的声音落在暮色中被无限放大。


    李寂禅立在坟头前,疑惑地问道,“尊夫人竟然是和这么多平民百信葬在一起的么?”


    “并不是,夫人是第一个葬在这里的人,后面的百姓都是后跟着入葬的。”老妇轻声回答。


    胡菡瑛狐疑地扫视四周,开口道,“燕府美名在外,说的是肥马轻裘、鲜衣美食,人人延年益寿,并无酷吏饥荒之苦,怎的这里葬了这么多人。”


    老妇因快行至夫人的坟前,噤了声不再回答。


    她虔诚地跪拜,将手中的纸钱尽数倒在坟前,口中喋喋念叨。


    胡菡瑛侧耳细听,却觉诡异,为何老妇满口都是乞求原谅之词。


    她紧盯着老妇,有怪。


    老妇燃尽了纸钱,起身冷了脸,“殿下,既已探望过夫人,便回去吧。”


    李寂禅后退一步,对着胡菡瑛使了一个颜色,后者旋即将刀架在了老妇的脖子上。


    李寂禅笑了出来,露出洁白的雪牙,反问道,“阿婆,你以为我们这趟出来还能回得去么?”


    老妇看着脖子上的刀刃,也彻底沉下脸,“殿下这是何意。”


    “你私自带我们来夫人的墓地,若是回去被太守知道了,你还能有活路?”


    李寂禅好整以暇,玩味地紧盯着老妇的神色,心中却是在感叹:这个老仆好强的心理素质,竟然面上看不出半分慌乱,只有那双眼睛时不时地透出犀利目光。


    李寂禅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继而开怀一笑,“莫不是说,此行根本就是太守默许?”


    老妇目光一滞,哈哈大笑,“殿下未免想象力也太丰富,太守之心仁爱,我带诸位来祭奠夫人,太守怎会因此事怪罪于我,此行又何谈太守授意?”


    胡菡瑛夹紧老妇的脖颈,在其背后突然闪现,长刃再近三分架上老妇的脖颈,出其不意地用尖刀挑上老妇的面部,轻轻划开。


    诡异的是,被挑破的地方没有半点血渗出,反而翻开了好几层皮一样的东西。


    胡菡瑛一惊,咬牙切齿地呵道:“竟然是你,那日冒充李寂禅之人!”


    那老妇忽然暴怒,转身伸手就要袭击胡菡瑛,胡菡瑛见一双利爪席面而来,连忙拨开手中长刃,莲步轻点后撤几步。


    老妇面容阴鸷,像一头猛兽一般喘着气,身形忽然在月光下暴涨,成为成年男子的模样。


    李寂禅大骇,慌忙和尤半仙一道往边口逃去些。


    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物吹起一声尖利的口哨,嘴角浮现怪异的笑,男人的声音旋即从那张老妇的面皮中倾泄,“今晚本来没打算杀掉你们,你们找死!”


    口哨声过,却没又出现他早就安排下的潜伏杀手,此人环顾四周又吹了一声,仍然毫无动静。


    那张诡异地面容总算出现了恐惧,他怒喝道,“出来!给我杀掉他们!”


    “咕噜咕噜”。


    忽然一声响动,他低头一看,骇然大跳,那地上分明是一尊头颅,热血淋漓,死不瞑目。


    沈玉坤的声音旋即在深幽的夜色中响起,“你是在找这些人吗?”


    沈玉坤自黑暗中走出,脸颊衣角均染血,右手持长刀,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此时他面皮上挑出一个残忍而嗜血的笑,“甫一进这林子我便觉不对,亏得我还当是些武林高手,结果一个个像烂萝卜似的,一切便丢了命。”


    李寂禅哪里见过这阵势,当即抱着大树就开始干呕,他颤颤巍巍地看着沈玉坤:此人必定也是山上的土匪!


    完蛋了,他李寂禅这下捅了土匪窝了。


    胡菡瑛上前,一脚将如丧家之犬的诡异之人踢得跪下,尖刀挑开他的面皮,露出一张老态尽显的脸。


    李寂禅咬牙切齿地从树后走出,“本官就知道是你!徐与江!”


    “使用此等易容之术,还妄图残害皇室。”


    李寂禅将他脸上的假皮尽数撕下,怒呵道,“说,通州鲁俊是不是你用虫葭魅惑了他,导致他吃下了自己儿子!”


    地上的老者一言不发,只瞪着眼看这李寂禅,继而桀桀发笑,“当真是废物李寂禅,亏二皇子还对你格外小心,依我看,你这样的货色,智慧谋略均在二皇子之下,何须如此忌惮!”


    李寂禅闻言咬牙切齿,“此话何意?你竟是我二哥的部下?”


    “哈哈哈,可怜你这个傻子,被二皇子殿下耍得团团转还不知道呢。”徐与江仰天大笑,丝毫没有被抓住的恐惧之意。


    “通州食子案就是我所为,如何?”


    他舔舔上牙,眸露神往,“我非但给鲁俊下虫葭致他食子,我还给诸多人下过。”他眸光一转,死死盯着眼前的李寂禅,“三皇子殿下查看过鲁俊的坟墓没有?”


    “那里面早就是一具空棺。”徐与江欣赏着李寂禅骤变的脸色,更是得意。


    他凑着一张老脸,忽而眼露痴狂,“我取下食子后男人最宝贝的东西泡成酒,你看看我,得益于此酒,强身健体、金枪不倒!殿下不若同我一道试试,我们二人就在这小小通州龙盘虎踞岂不美哉。”


    徐与江口角流涎,一副丑样尽显。


    李寂禅从这徐与江口中得到了太多信息,他一时间急需好好整理他的思绪,见这徐与江仍然在满口胡言,不知悔改。


    李寂禅勃然大怒,“我二哥用你这么个东西也是愚蠢!被父皇知道了,我看他岂能善终?”


    说罢,李寂禅一脚踢过去,疼得徐与江蜷缩在地。


    四人一行将徐与江拖回太守府,将他押进了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