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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蛋历险记(番外一)

    (一二二)


    藏龙谷。


    高山巍峨, 草木青翠,漫山遍野的桃树一夜齐放,风吹过, 粉雾飘扬。


    沈檀漆怀抱眠眠,望向十里桃林,茫然地对身侧的郁策道:“这就是藏龙谷,确定没走错?”


    空无一物, 连间房子也没有,郁策他们住在树上摘桃吃吗?


    听到他的话, 郁策还没出声, 金鱼咬了口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鲜桃, 汁水溅润唇瓣,拽着沈檀漆的衣角,软绵绵道:“爹爹, 没有走错哦。”


    话音刚落,金鱼小眉毛轻轻蹙起,把桃子举高高,说道:“爹爹,桃桃扎嘴!”


    沈檀漆失笑了声, 从他手里接过桃子,把小黑变作一把小刀, 将桃子皮仔细削净,递回到金鱼的手心,“这次不扎了。”


    小崽唇软又皮薄, 桃子毛毛都能扎到嘴疼。


    顿了顿,顺手把芋圆捏着的桃子拿过,一并削了递过去。


    芋圆望着他笑了笑:“爹爹没事, 我不怕扎。”


    金鱼悠悠地凑过来道:“是呀,弟弟的嘴巴很硬哦。”


    芋圆:?


    “吃你的桃子吧,臭哥哥。”


    “呜呜,我明明很香香!”


    郁策伸手按在两个小崽脑袋上,把他们分开,无奈地笑着道:“不许吵架。”


    把两个小崽分开,他抬眸看向沈檀漆,低声道:“藏龙谷有隐龙阵法庇佑,寻常人肉眼不可看到里面的场景。”


    沈檀漆恍然,随后便看着郁策寻觅到一棵一抱粗的古树,用指尖灵气在树上描画着阵纹。


    郁策的手很好看,握剑时,泛着淡淡的青筋,指细白修长,画阵法时更加叫人挪不开眼睛,莹白如玉,和他这张脸倒是极为相配。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自从对郁策有了好感,再到现在定亲后,沈檀漆看他越来越好,没有一个地方是不完美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檀漆偷偷瞄了会,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听到头顶淡淡低笑。


    “阿漆这么喜欢看我。”


    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沈檀漆不自然地抬头,挠了挠耳朵,企图遮掩耳尖的红晕。


    “我研究阵法呢,这阵法太精深奥妙了,什么人才能创造出这样的阵法,真是厉害。”


    说着说着,他眼睛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郁策的指上。


    郁策浑然不觉似的了然道:“原来是在看阵法,这阵法我也不知,大概是天地创造,自古以来便流传在龙族。”


    话音落罢,阵法大开,整座藏龙谷的本貌在阵法消散的瞬间显现出来。


    他一时看呆,藏龙谷竟是片清澈见底一望无际的广阔湖泊。


    掠眼看去,湖泊竟然连附近的高山倒影都能完整盛下,奇特的青鸟在空中盘旋,周遭安静空灵,不见人烟。


    立在湖畔,便能感觉到湖水上方冷冽的清风,像是自遥远的地方一路吹拂而来。


    心情立刻舒畅不少,却又隐隐有些不明的担忧。


    沈檀漆望向郁策,轻轻道:“对了,藏龙谷不许外人进入,那你是不是得先通报一声,省得再闹出什么误会。”


    郁策摇了摇头,指尖点在沈檀漆的心口,道,“有玉佩在,龙族不会有人为难你。”


    而且,龙族本就没剩几个人还住在藏龙谷。


    沈檀漆若有所思地轻触在胸口的玉佩上,想起芋圆曾经说过,这玉佩是龙族妖主的玉佩,想必是和沈家鸾凤纹五帝钱是一样的作用。


    思绪仍未收回,那只点在他心口的手指,缓缓下滑,顺手牵住了沈檀漆,把自己的手往他的掌心递进来。


    沈檀漆下意识抬眼看他,便听郁策低声笑道:“怎么了,阿漆?”


    “……没事。”


    耳尖的红却更深几分,带着些被人看穿的羞赧,他握着郁策的手,顿了片刻,而后想到眼前人早已经是他的了。


    心头一松,才轻轻地,不着痕迹地将每寸清瘦分明的指节一一用指腹辨明,白皙沁润,却劲而有力,当真如一块美玉般完美无瑕。


    郁策的手,很适合戴戒指。


    结婚戒指那种。


    他暗暗想。


    眼见阵法打开,两个小崽连忙啃光手心的脆桃,作势要脱掉身上衣服。


    “等等,衣服放进储物戒里,入水后不得乱跑,跟紧爹爹,听到没有?”郁策轻声嘱咐着两个兴奋得就差蹦进湖里的小崽。


    金鱼和芋圆乖乖齐声道:“好——”


    沈檀漆目睹两个小崽把衣服脱得干干净净,有些惊讶地道:“这是干嘛?”


    闻言,郁策转眸看他,掐诀在沈檀漆身上布下一道浅金色屏障,低声道:“下水,藏龙谷在云湖底下,有蛋蛋和二蛋在你身侧保驾护航,阿漆不需担心。”


    光是这层屏障泡泡就足够避水了。


    “不担心,这不是还有你呢。”沈檀漆紧了紧他的手,新奇地看着两个小崽化成原型。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崽崽们的原型,分明也是三岁的游龙,连角带尾算来,全身竟然也有三四米长。


    龙鳞映照着潋滟天光湖色,眼睛也变作金色的竖瞳,两只小白龙在天边缠绕嬉闹半晌,相互触了触彼此的须子,像是达成什么奇怪的默契,自天边飞旋降落,朝着沈檀漆俯冲过来。


    说实话,看到两条白龙朝自己冲过来,沈檀漆一瞬间腿就软了。


    直到其中一只小白龙停落在他身旁,歪了歪脑袋,


    “爹爹到我身上来,我带你玩!”


    变回白龙后,沈檀漆彻底分不出谁是金鱼,谁是芋圆了,只能勉强靠语气和音调分辨。


    方才眼前出声的这条小白龙,应该就是大崽金鱼吧。


    他轻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抚摸在小白龙的脑袋上,冰冰凉凉,小崽乖乖的把脑袋贴在他手心蹭了蹭,软着声音撒娇。


    “快来嘛爹爹,我带你去玩,很好玩的哦!”


    小崽就算变成龙,也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笨蛋。


    沈檀漆忍不住笑了声,答应下来:“好。”


    他起身轻轻落在金鱼的脊背上,整个人和白龙的身躯比起来像是一个小崽的头部挂件。


    芋圆亲昵地用龙角抵在沈檀漆怀里轻柔蹭蹭,小声跟金鱼道:“一会要换我哦,哥哥。”


    “不要,二蛋你追得上我再说吧!”


    话音落罢,沈檀漆瞬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靠,不会吧!


    只见小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翱翔向广阔的天空,再俯冲进漫山遍野香绵十里的桃林,沈檀漆登时有种自己在座过山车的感觉,双腿一软,赶紧抓住了小崽的龙角。


    “飞起来啦!爹爹你开心吗?”


    小崽不懂怎么讨爹爹开心,他觉得自己开心爹爹一定也会开心。


    但实际上……


    沈檀漆魂飞天外,心惊肉跳,紧紧抓着小崽的角,四肢都僵透无力。


    要不是他修仙后体质变好,这会早就把天上吐出一道彩虹了。


    不行,真受不了!沈檀漆艰难地扒住儿子,分外虚弱地低声说:“开心,开心,就是慢一点更好了,爹爹想欣赏一下风景。”


    金鱼恍然大悟地道:“原来爹爹是想欣赏风景,那要到更高的地方,飞得越高,景色越漂亮。”


    话音刚落,沈檀漆又涌上来一股不详的预感。


    不是吧不是吧?


    他去过最高的地方也就是他家附近那个三四层的写字楼的天台啊!


    下一刻,小崽朝着天空边缘勇敢地飞起,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高到沈檀漆窒息至极,连往下看一眼的胆量都没有。


    要不是他伸手抓住崽崽的角,把崽给叫停在半空,可不能再飞了,再这么飞下去,他该见到奥特之星了。


    沈檀漆两条腿软得像面条,双眸闭紧,瘫在金鱼身上,耳边传来道低低笑声。


    他有些气愤地睁开眼,看向那嘲笑自己的坏龙,“好笑吗,没见过恐高的?”


    对方立即敛了笑意,强忍片刻,轻声道:“不好笑,我还以为你的确玩得开心。”


    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拦住兴奋的蛋蛋,眼见俩人快飞得看不见影子,有些担忧,因此便把三蛋塞给了二蛋,追上来看看。


    “爹爹怎么啦?”金鱼轻轻扭了扭身子,软糯糯地问他。


    沈檀漆干笑了声:“没事,爹爹看风景呢,上面看果真漂亮。”


    小崽为了让他开心才飞这么高,他不想扫了金鱼的兴致。


    安抚了一句金鱼,沈檀漆回看向旁边衣诀飘扬,悠然踏剑的郁策,压低声音道:“你来背我。”


    郁策愣了愣:“为何?”不是不想背,只是他记得阿漆如今已经可以熟练的御剑飞行了才对。


    沈檀漆眯眼看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腿,软了。”


    郁策忍了又忍,在听到这句时,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音:“好。”


    他伸出手自金鱼背上将沈檀漆抱下来,对金鱼道:“蛋蛋,下去了,我带爹爹看一会风景。”


    金鱼回头看向他们,奶唧唧地哼哼两声表达不满:“我和爹爹还没有玩够呢,父亲你怎么可以插队。”


    闻言,郁策沉吟片刻,道:“把爹爹借我,今日可以吃三块桂花糖。”


    金鱼:!


    平常怕他坏牙,爹爹和父亲都不许他多吃甜食,每日最多也只给他尝一块糖吃。


    一听这次可以吃到三块,小崽眼底立马放光,咽了咽口水,“爹爹你们玩哦,蛋蛋马上就下去找弟弟啦。”


    傻崽,这么简单就被三块桂花糖贿赂走了。


    沈檀漆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飞去地面,目光循着小崽离去的方向,一个不注意,望见了百尺之下的景色。


    漫山粉雾桃林,浮云掩映,湖泊一眼望不见边缘。


    天是如此辽阔,地是如此广垠。


    霎那间,他呼吸停滞,两只手抓紧了身边郁策的衣襟,错开脸,埋在他的肩头。


    腿更加使不上力了,整个软进郁策的怀抱里。


    “这么怕?”


    郁策声音沉沉。


    听到他的熟悉声音,沈檀漆仿佛才有了一点自己还没升天的实感。


    他仍然不敢低头,紧张地贴在郁策心口,小声道:“快点下去。”


    “嗯。”郁策嘴上答应,手上却像抱孩子般,把沈檀漆端抱起来,低声道,“阿漆不考虑求我么?”


    从前他们没有这样亲昵的时候,每每阿漆情动难耐,便像现在一样紧紧揪着他胸膛衣襟,软声求他。


    他还真是怀念。


    沈檀漆不敢睁开眼,从他颈间浅浅露出一半脸来,耳内似乎灌进呼啸风声,指尖颤抖,他咬牙切齿地道:“求你啦。”


    “唔,”郁策抿了抿唇,淡声道,“态度,阿漆,求人该有什么态度?”


    沈檀漆:……


    他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道:“求求你,好夫君……把我放下去,好么?”


    听到想听的话,郁策唇角微勾,眼底笑意更深,俯身下去,“好,全听阿漆的。”


    下一刻,沈檀漆脚尖瞬间触地,他愕然地睁开眼,


    ——原来郁策早已经带他下来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