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辰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觉得这韩世奇也忒难缠了,他现在一下无法将墨儿带走,事情就麻烦了,虽然他来之前已经通知下人,如若他没有将公子带出来,就让他去吴家求助,只是如今夜深,这救兵能不能及时过来支援?


    “来人,给李大人搬一张椅子过来。”韩世奇吩咐道。


    “是!”很快衙役就将椅子给搬了过来。


    李安辰心中不安,但是面上还稳得住,他从善如流的坐下。


    韩世奇见李安辰还真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他有些无语,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继续开庭。


    “什么情况?可确认了,李公子晚上确实是在酒楼喝酒?”韩世奇问道。


    “回禀大人,已经确认过了,李公子晚上确实和几个公子在酒楼喝酒,那些公子都说可以作证,不过属下还是去找了酒楼掌柜和小二确认,他们也确认过,今日李公子和那几位公子一早就来了酒楼。”衙役禀报道。


    “韩大人,事情已经明了,我儿晚上确实是在酒楼喝酒,下官这下可否将犬子带回去了?”李安辰开口道。


    “李大人稍安勿躁,事情还得了解清楚,既然贵公子是在酒楼喝酒,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城东小池塘边的马车中呢?是不是很蹊跷?”韩世奇道。


    “定是有人陷害我儿。”李安辰连忙道。


    韩世奇没有再看李安辰,而是向衙役看过来,问道:“确定李公子一整晚都是在酒楼喝酒吗?”


    听到自家大人这么问,衙役脸上露出些许的为难。


    “怎么了?可还有隐情?”韩世奇问道。


    “虽然那几个公子都说李公子晚上在陪他们喝酒,可是,还有其他的客人看到过,李公子单独一个人悄悄去了酒楼的后门,然后就没有再回来。”衙役心一横,将他调查到的实情全部禀报了出来。


    “你胡说!我儿怎么可能一个人去后门?”李安辰顿时怒了。


    “回禀李大人,确实是不止一个人看到过,和李公子喝酒的那群公子中,就有人证明,李公子是自己离开的包厢,说是去茅房,然后就没有再回去了,酒楼的小二也


    亲眼看到李公子出的包厢门,然后有客人确实看到李公子往后门的方向走了,还有客人从茅房出来,亲眼看到李公子出了后门。”衙役继续禀报道。


    李墨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是有印象,他去了一趟茅房,从茅房出来后,他好像看到自己家的家丁给他招手,说是有事儿禀报,他以为家中有什么事情吩咐,他就跟着出了后门,然后他就没有印象了。


    “墨儿,什么情况?”李安辰问道。


    “爹,有人要害我。”李墨连忙道。


    “谁要害你?”李安辰连忙继续问道。


    “我依稀记得我从茅房出来,就看到我们家的下人了,他说有事情禀报,那时候儿子喝得有点多,儿子想不了其他,就跟着出了后门,然后,儿子就没有了记忆,等醒来就在马车上了。”李墨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只觉得有些头昏脑涨,他出了后门后的一切事情,他都记不得了。


    看着自己儿子头痛的模样,李安辰有些心疼,又有些恨他不谨慎,最关键的时候,家中怎么可能会派人来打扰他。


    “韩大人,现在事情清楚了,我儿是被人陷害的,他一定是被人打晕后带走了,所以才会出现在马车上。”李安辰道。


    韩世奇被李安辰理直气壮的模样给气笑了,“李大人,幸好你不是京畿府,或者刑部又或者大理寺的人,就您这断案的手法,得出现多少冤案呀。”


    “韩大人,你什么意思?”李安辰气道。


    “本官倒是想问李大人,屡次干涉本官办案,一心想把嫌疑人带走究竟是何居心?是心虚还是其他的什么?本官让李大人坐在这里,是看在李大人是本官同僚的份上,如若李大人再而三的干涉本官办案,李大人还是请回吧。”韩世奇丝毫不给面子,讽刺道。


    李安辰气急,可是他也不能动韩世奇,李安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事情涉及小儿,下官是紧张了一些,还望韩大人勿怪,下官就在这里看着韩大人断案,顺便也学习一下,下官如若学得好,一定上奏替韩大人美言。”


    韩世奇当然听懂了李安辰的威胁,无非是他办案如若有失偏颇,他一定会上奏参他一本,当他真的害怕这东西,李家投靠了大皇子又能如何?他可是陛下的人,只要陛下还在,他就不用惧怕大皇子,包括太子也一样。


    “那便


    多谢李大人了。”韩世奇四两拨千斤的怼了回去,他现在要等的是左鹰回来,他得确认一些事情。


    林湖和苏瑾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有对李安辰的鄙夷,他居然还想以势力压人,他们两个代表江家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了,这位李大人眼中都只有韩大人,对他们两个小辈无视,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底气,这样的人还是翰林院侍读学士,真的丢翰林院的脸。


    不过如今翰林院的掌院学士是吴家老爷,两家是亲家,怕也不会觉得丢脸。


    左鹰没有让众人久等,他带着一个大夫回来了。


    左鹰在韩世奇耳边小声低语,韩世奇听完脸上的表情表露出些许的不屑。


    “给那个姑娘看看吧!”等左鹰在韩世奇耳边禀报完,韩世奇吩咐道。


    年年看着大夫往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连声道:“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姑娘莫要惊慌,只是给姑娘把一下平安脉。”大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道。


    “我不把脉,我不把脉,放开我,放开我......”年年惊慌得不行,虽然她没有去看大夫,但是身体是她自己的,她有意成就好事,她自然时时关注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原本感觉到自己有了,就想等着出门的机会悄悄去找大夫确认,只是后来小姐不让她出去了,她这才没找大夫确认,可是,她月信推迟了半个多月没来,再加上她看到荤腥就有些作呕,她就能感觉得出来,她可能是有了。


    李墨有些看不懂为何年年要拒绝把脉,不过是把平安脉而已,有必要这么抗拒吗?


    李墨是知道他和年年亲热,年年会喝避孕药,那避孕药的方子还是他给年年的,他和年年厮混了那么久,年年这边都没有出事,自然也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放开我!我求求你,我不把脉,林公子,苏公子,求求你们替我说说话,我不把脉。”年年挣扎着,哭得极为伤心。


    林湖和苏瑾没想到,年年居然还找他们两个求助,不知今日这局,他们两个是主要的推手吗?


    “年年姑娘,本官可否问你,你为何这样抗拒把平安脉?”韩世奇似笑非笑的看着年年。


    年年愣住了,她没忍住,往李墨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有孕了


    对不对?”韩世奇很是肯定道。


    听到韩世奇这么说,李墨瞪大眼睛看向年年,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有孕?是年年有孕了吗?不是喝了避孕药吗?


    李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下他也没了他爹来以后的从容,冷汗不停的冒出来。


    “不!不是的,我没怀孕,没怀孕。”年年连声否认。


    “有没有怀孕,让大夫把一次脉就能确定了。”韩世奇道。


    “不!不!我不把脉......”年年恐惧的挣扎道。


    “年年姑娘,如若有了身孕就不要再挣扎了,好好让大夫把脉确认一下,万一你伤到了肚子,那你有什么打算,可都成空了。”韩世奇笑着提醒道。


    年年一愣,她挣扎的动作慢慢下来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不能再回江家了,她不能回江家,她还有李郎,她可以去李家,她想要去李家,肚子里的孩子就很重要,孩子绝对不能没了。


    韩世奇见年年这个模样,心中已经确定了,他对大夫道:“麻烦了,给她把平安脉吧。”


    “不行!绝对不行!”年年不挣扎了,但是李墨激动了起来。


    “李公子,你这是何意?莫非年年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与你有关?”韩世奇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墨问道。


    “不!不是。”李墨连忙否认。


    “既然不是,那你这么激动,还要妨碍本官办案。”韩世奇冷笑道。


    一旁的李安辰惊惧的看着李墨,用眼神向他确认情况。


    李墨害怕的轻点了一下头,他也不想的,明明以前都好好的,如若年年检查出有孕来,他又和年年关在同一辆马车中,他要如何说得清楚这件事?


    李安辰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把这个儿子一脚踢死,他怎么能这么糊涂,让这个丫头留下孩子,这是明晃晃的把柄,还有吴家那里如何交代?


    韩世奇可没有管这对父子的眼神官司,只让大夫继续把脉。


    李安辰紧张的看着大夫的诊断结果,最后大夫宣布,这位姑娘确实已经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李安辰闭上了眼睛,这一下,他不知道要如何补救才好,要放弃这个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