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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一场突然的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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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玉娘意外于孙春儿的热情。


    纵然她第一次来时的刻薄是因为受制于人,但人的性格总是有迹可循的,这位孙娘子直率又骄傲,还有即便堕入风尘,在乍逢恶人后,仍能因与童年友人之约而咬牙忍耐,收集证据的恒心。


    这等人物,表现得再娇憨,所处环境再茫然,也着实不该是现今这等因有所求,便礼下于人之辈。


    是了,她这般模样不是有所求,而是有所图,就如她听话地跟着船队向北时那般,图的是麻痹敌人,诱人入局。


    万儿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看看孙春儿那双藏了隐忧的双眼,再抬眼顺着来时的山路往下看,除了她们流云坊这浩浩荡荡三四十人之外,还有许多香客面带敬畏诚意向上,亦有些书生文墨之辈结伴同行,来此一游。


    远处的长安城被山间的郁郁葱葱遮掩得半露半藏,繁华与平静在其间浮沉。


    她和迎云约好,两个时辰后无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到三清观和她相见。而从城内到城外至今已经一个时辰有余了,若万儿那边真出了什么不得的大事,烟火信号,迎云是有办法让她先一步看见的。


    那也许不是万儿的事?


    “玉娘子?”


    孙春儿见她走神,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心七上八下的,犹如擂鼓。


    她那么聪明,难道是觉察出什么来了?


    谢玉娘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她,抬手摸了摸耳垂后又放下,薄纱之下有难看疤痕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点头:


    “好啊,我也好久没瞧见那奇石的。”


    语气轻快如常。


    挽着她胳膊的谢如娘一怔,疑惑地问她:“倒没听说过,原来娘子之前到过京城?”


    这样有本事的人,既然以前就到过京城,她怎么从没听说过?


    “是,”谢玉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那时候是跟着亡夫一起来的,那时候他还没死呢。”


    “……咳咳……”


    这着实不是个该笑的话,却偏偏被她说得又怪又好笑又认真,以至于连大家族出身的谢如娘都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后只好借咳嗽,掩盖住不合时宜的笑意。


    “谢娘子当心。”谢玉娘边笑边轻拍她的背,眼角余光则始终关注孙春儿。


    那孙春儿果然松了口气,连笑容中的忧虑都少了许多,似正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本在人群中的茗姑也紧走两步凑了上来,笑说:


    “瞧娘子说得这般热闹,不如一起去看罢,都长长见识。”


    只她话音刚落,孙春儿却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地抖了一下。


    “那边山路不好走,很窄的,咱们这么多人不好一起去。”脱口而出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脸色都白了。


    茗姑懵懂无知,只有些失望道:“啊?很难走吗?”


    谢玉娘微微挑了一下眉,只当没看见孙春儿煞白的脸,和和气气地对茗姑笑道:


    “确实不好走,那石头又不会跑了,不急在一时,你们先和仙姑们去别处逛逛也好。”


    “好吧。”茗姑丝毫没有怀疑,高高兴兴地回去和其他绣娘聊天了。


    嘴里的话是不做数的,因此不管孙春儿要做什么,她便由她去做,横竖也不是头回涉险了。


    想着,谢玉娘挣脱开谢如娘的手:“谢娘子,不如我先……”


    只是她话没说完,谢如娘就再次攀上了她的胳膊,撒娇道:“我喜欢和娘子一起玩,咱们一起去吧。”


    谢玉娘还想再劝,但又怕被孙春儿觉察,转念一想,一个小丫头而已,哪怕真要杀她,也不过是匕首剪刀而已,更难的事情都经过,还怕她不成?


    她总能护住人的,况且还有迎云呢。


    “好,”她点点头,又回头看向孙春儿,笑得十分和气,“咱们一起去吧。”


    孙春儿暗中松了口气。


    她并不在谢如娘的存在,横竖都是要做的,有没有人都要做的。


    到时候,她还一条命就是。


    *


    正值当午十分,上山的游人多数都聚在观中饮食,是以待谢玉娘等三人信步到三清观后时,左右已经没了旁人。


    转过观后小路尽头,深林间阳关透过茂密枝叶撒入,斑驳于一块如危卵般悬于半山崖旁的奇石之上。


    那奇石比谢玉娘还高了三寸,从四方看去,似四种不同之形的巨兽静卧,石上斑布的青苔隐去多少岁月悠悠,清凉的山风拂过石上时打个旋儿,引得周遭草木摇动,鸟兽低声,更添几分别样生机。


    “难怪说是奇石名物。”


    头回见的孙春儿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呼,目光都亮了起来。


    谢玉娘没有再理会她,而是放开谢如娘的手,绕到了奇石东侧的悬崖边,选了个角度看去。


    果然,依旧是不变的伏虎之形,但那石上的青苔形状已与六年前大不相同,石头亦向前倾斜许多,更似藏匿于山间猛虎般,随时都会冲下山去。


    这石头确是每年都会倾斜一点儿的,幼年时祖父带自己来时,还能走近摸一摸,再大些要嫁人时再看此石,便不敢再触碰了。


    谢玉娘想着,目光移向了奇石之下,才发现不知是哪个有心人,于石下搭起很是精巧的木架,用以支撑这奇石。


    真好啊,天地间总有些人,不忍心见奇景倾覆。


    身后,有残枝被踩碎的轻声。


    “这架子是几时搭的?”隔着石头,谢玉娘问对面的谢如娘。


    身后的脚步声一顿。


    “两年前一场大雨后,观主便决定……”


    她的妹妹就在奇石的另一侧,语气轻快地向她解说。


    那侧看石头像是一只卧鹿。


    谢玉娘笑了笑,抬起手,指尖轻轻掠过那奇石上的青苔,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她最眷恋的幼年时。


    她们姐妹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从没变过。


    若真的都没变过,该有多好。


    身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在谢如娘的说话声中,越靠越近了,五尺,三尺,两尺……


    谢玉娘暗中叹了口气,正要回身时,忽得就听谢如娘惊呼一声:


    “你要做什么?!”


    当啷一声,是金属砸在碎石上的声音。


    “我不是,不是我……”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