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灵。”
“嗯？”
“小精灵？”
“嗯。”
“小精灵，你刚刚实在是……”秦旭带着磁性的嗓音低沉。
“太帅气了！”
渊梦垂眼看向他：“帅气？”
“没错，非常非常地帅气！”镜子猛猛点头——他主观上认为自己在猛猛点头，“不仅是帅气，还非常地可靠。”
渊梦面无表情地歪了歪脑袋，“可靠？”
“当然，非常非常可靠。”镜子从银发月精灵的怀里蹦到肩上，笑着说：“帅气又可靠的小精灵。”
渊梦收回视线看向前方，语气平静道：“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那也没关系。”秦旭笑了笑。
在那间酒馆里，当银发的青年漫不经心地说“不是圣骑士团”时，简直令人安心得光芒万丈。
“也许在某个瞬间，村子里的人们让你想起了月之栖息地。”秦旭温声轻笑，“你想帮忙守护他们的家。”
“月之栖息地？”渊梦转动视线瞥向肩上的镜子，“我刚刚想的是你。”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你想帮忙，那我们就出手帮忙，我来做。”渊梦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带着理所当然，“我会解决你的烦恼。”
闻言，镜子明显愣了愣，像是被什么击中般出神。
诚然，这是小精灵之前就和他说过的事，既然是勇者就不会连他的这点烦恼都解决不了、都交给他、他们来征服这座村子之类……
但再一次听到，果然还是——
“小精灵。”秦旭低沉的嗓音有些发哑，“谢谢你。”
谢谢你如此认真地对待“成为勇者”的这趟旅途。
他们共同踏上的旅途。
“镜子？”不好的预感在心中一闪而过，渊梦眼底带上警惕：“你不会要哭吧？”
不行！他才不想哄一个哭闹的镜子——
“噗。”秦旭被逗笑了，“我原本想的。”
“但刚刚才发现，我似乎没有那个功能。”
镜子没有泪腺，居然是如此地合理。
“呼。”渊梦长舒出一口气，“那就好。”
“喂喂，你这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是怎么回事？”秦旭乐了，故意装可怜道：“天哪，这里居然有一面哭都不能哭镜子，这是多么地悲惨——”
“善良的小精灵，你愿意哄哄它吗？”
渊梦面无表情：“我不愿意。”
“噗……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秦旭又被逗笑了，“小精灵，你太可爱了！”
“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扔掉。”渊梦继续面无表情，“让你到角落里当没人要的破烂镜子。”
“噢，天哪，我好害怕。”秦旭故意捏起嗓子瑟瑟发抖，“美丽的小精灵，请千万不要把我扔掉。”
渊梦没再理他，继续向前走。
飘雪纷纷，村子的大门渐渐出现在视线之内。
似乎是忽地想到了什么，银发的青年突然停下了脚步。
渊梦：“……”
渊梦：“镜子。”
“嗯，我在。”秦旭忍着笑意，“怎么了？”
“你早就想到了。”渊梦冷下脸，“但你故意不提醒我。”
他们直接走向了村子的大门，却根本不知道勇气之泉在哪。
“冤枉。”秦旭乐呵呵地轻笑出声，“我怎么会这么坏呢？”
闻言，渊梦彻底黑下了脸。
他的镜子，明显就是有这么坏。
“既然我们都不知道勇者之泉该怎么走，就先回去问问吧？”镜子笑着，“也许大家还有别的事要告诉你呢。”
*
“我真是服了，怎么还有你这样的新人？”娜莎抱臂冷笑，“连路都不知道就敢出发，估计你也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敌人有多危险！”
“勇者之泉怎么走。”渊梦面无表情地递出一张羊皮纸，“画给我。”
“在门诺祭司同意前，你想都别想。”娜莎冷脸抽走那张羊皮纸，“就算受了伤，我也还没落魄到要让一个新人去送命的地步。”
“我不会送命。”渊梦眼底的神情平静，“我很强。”
“娜莎姐姐，是真的。”斯塔举起双手，一本正经地保证：“渊梦很强！”
“你小子就别捣乱了。”马格一把将斯塔捞了起来，对渊梦说道：“小哥，这件事可不能勉强。”
“勉强？”渊梦的眉心微皱，“为何勉强。”
“算了。”少女长发一甩偏过脸去，“懒得继续和你在语言上纠缠。”
“别在意，小哥。”马格无奈地笑了笑，“娜莎小姐有时候就会这样。”
“无所谓。”渊梦转身就走，“我去问门诺。”
在被这几个人拦下之前，他本来就是在去找门诺的路上。
“喂，等等！”娜莎皱起眉，向前半步挡在他身前：“门诺祭司在给提蒂治疗，不能打扰。”
“况且，你根本也没得到进入教堂的准许——”
“这么热闹？”带着笑意的嗓音响起，温和的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虚弱：“在聊什么呢。”
闻声，娜莎几人同时回头，门诺祭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门诺祭司！”斯塔的眼底骤然亮起光，“提蒂的治疗已经结束了吗？他还好吗？”
“提蒂很好。”门诺祭司温柔但苍白地笑了笑，“再过几个小时，你们就能去探望他了。”
“真的吗？太好了——”
“门诺。”渊梦抬眼看向他，“勇者之泉怎么走。”
“你想去勇者之泉？”门诺祭司愣了愣，语气意外道：“为什么？”
“难道……你有着成为勇者的目标吗？”
“和目标无关，我去勇气之泉抓可疑罪犯。”渊梦神情淡淡地坦诚道，“不过，我们也确实有计划成为勇者。”
在高得从大陆上无法看见的月之栖息地，在那片圆月般的湖泊旁，他听见镜子用一贯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说着“勇者”二字。
门诺祭司静静地看向渊梦，神情隐约有些恍惚。那双总是温柔的黑色眼眸朦胧间浸上了几分悲伤，就好像是正在透过渊梦，望向了遥远的故人。
渊梦淡金色的眼眸迎上他的视线，分毫未避地与门诺对视。
“可是。”许久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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