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全国人民做了同一个梦。
梦里，一只五彩的凤凰翱翔于天际，铿锵鸣啼声犹如天籁，扫荡走了所有的负面情绪，连同妖蛟化龙当天全国各地的异象记忆，一同消失。
参加过聚集活动，观看过相关视频，以及从他人口中得知此事的人，皆缺失了此块记忆。
铿锵凤鸣声，挖空了记忆后，又虚假地将其填补上。让与之相关之人，无端不会在意这段空白。
其余聆听了凤音之人，托福做了场美梦。
走蛟化龙，依旧只是山海经中的传说。
秋饮茶，胜良方。
政府部门借秋的名义，免费给市民们熬制乌龙茶、红茶、花茶等，将调查局分发的符纸燃烧后掺入其中，一大锅放一张即可，以清除金龙教信徒身体中的心魔种。
金龙教被剿，各地发布官方公告。
不曾信仰的群众直呼剜除毒瘤，大快人心。曾经的信徒在亲朋好友的劝告中，迷途知返，更是不少人开始自疑当初乃猪油蒙了心。
……
短短三日，三途派的淘宝店铺三途小屋，月销量就冲到了三万。
源自一个微博话题#转发这个大小道长
【转发这个大小道长，今年一定水逆退散，好运连连
转发这个大小道长，今年高考金榜题名
转发这个大小道长，今年考研稳稳上岸
转发这个大小道长，夫妻同心，三年抱俩
转发这个大小道长，爱豆永远不会塌房
……
转发这个大小道长，结束母胎solo
转发这个大小道长，永远不加班
转发这个大小道长，王者荣耀登顶王者
转发这个大小道长，顺利抢到演唱会门票
转发这个大小道长，婆媳和睦，家和兴万事】
前后一共罗列了一百六十六条的好运文案，涉猎人群极广，上至耄耋之年的老人家，下至刚刚脱掉开裆裤的小学生。
配图为司白抱着宁乐，弯腰上滴滴车的侧面照。
照片正中，用巨大的加粗黑体文字，写下每一条文案。
超过单条微博限定的字数以及图片，全部展示在了评论区里。
发起这条微博话题的博主，网名为冲浪达人2.0。正是几个月前，靠着这张侧面照，意外小火出圈的小博主。
可惜好景不长，热乎的微博没活过24小时，就被伍文曲以涉嫌造谣，以及侵犯肖像权为由，给投诉封号了。
那条转发量超过五百的话题，也被删掉了。
冲浪达人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将账号申诉了回来。
尝到了甜头的冲浪达人，不再像以前一样，日常分享京都美食，打卡宝藏的网红景点……选择在悬崖上走钢丝，再次在容易引爆话题的三途派上大做文章。
借了不少网友买了符后还愿发博的东风，发布了此条类锦鲤话题。
没想到，话题再一次一炮而红，此次的转发量更是两个小时直接破千！
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据传，这个三途派还很灵验呢！
网友们收下自己中意的图，纷纷发博许愿——
【大小道长，保佑我春考考上啊，本科专科荤素不忌，只要考上了，我老爸就要奖励我一辆劳斯莱斯！保佑保佑！】
【帅道长，还有帅道长的女鹅鹅，保佑我的爱豆XXX不要塌房啊！求求了，芒果台马上上星的剧，我等了快两年了啊啊啊啊！这可是我爱豆进军影视圈的第一部剧！无论如何都得上星！！！】
【求一个一样美的闺女！】
……
转发的微博里也有参差不齐的热度，家长奖励劳斯莱斯的这条微博，占据了首位，点赞量破了千。
有人质疑他吹牛，有人羡慕地表示自己是他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有人嘲讽他学渣……
最后在该博主发布了豪宅别墅与豪车的自证，又晒出了从三途小屋购买来的符纸，以及购买记录后，评论区一改五花八门的画风，成了柠檬种植基地了。
吕茂才趁机和该博主梦幻联动，转发该条话题并附文：
【三途派的辫子道长跟大小道长一起，祝福大家心想事成哦~~~#爱心.jpg#爱心.jpg#爱心.jpg三途派旗下的三途小屋，现有售卖爱情、学业、事业等各种实体符纸，实体比虚拟更灵验哦~~~若是有特殊要求，只需加价一千，就可以私人订制了哦~~~欢迎宝宝们购买~~~】
下附三途小屋的淘宝链接。
并夹杂私货，掺带了执笔画符的帅气自拍照，图上配文：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画符的一天。
冲浪达人激动地秒回：【我作证，真的很灵验哦~~~】
并配图捏着三张三途派出品的符纸的手部图片。
有了正主坐镇后台，这下不用再提心吊胆红眼病举报了！
因为两方的联动，这条微博话题的热度更高了，差一点就够上了实时上升热点的前三名。
冲浪达人2.0，一个十八线不知名的小博主，竟还有广告商私信谈合作了！
……
三途小屋符纸的销售量由此暴涨，泼天的铜臭终于还是砸到了宁乐的身上。
三途派二人盘着腿对坐在沙发上，开始对账。
宁乐掰数着手指头，简明扼要地问道：“够吃多少顿自助？”
吕茂才猥琐地搓着双手：“今年的自助可以包干了！”
“那先让朱老板送全套自助来。”宁乐双眼放光，才刚说完，就伸出两根手指改口道，“两套。”
吕茂才爽快地掏出了手机：“没问题老大！你敞开了肚子吃，不管几顿都管够！”
朱老板为三途派开辟的专线，特制了三十三种菜单，皆为五星级主厨经过专业评定，合理搭配出的大胃王套餐，以方便店内唯一SVIP客户的选择。
结果宁乐每回只订巨无霸套餐，即三十三种套餐的合体套餐，把见钱眼开的朱老板都整不会了，生怕被定性为“消费陷阱”，几次提醒她：
“三十三种套餐里，虽搭配不同，但都有重复的菜品。”
就差拿着个大喇叭，在宁乐的耳边大喊道：“买重啦，买重啦！我已经提前告诉你了，没事别举报我啊！”
搞得宁乐对订餐之事厌烦至极，每回都丢给吕茂才。
十五分钟后，经过高级厨师处理过的顶级食材，就被送来了调查局。
吕茂才早早在门口等候着。
调查局不许闲杂人等入内，从面包车上鱼贯而出的侍应生们，熟练地将食材整齐地放在推车上。
每铺满一层，就放置一块薄板，如此垫至小十层，将三辆推车全给填满后，这才结束了工作。
吕茂才挥金如土，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将价值近七位数的款给付了。
往店长身后望了望，疑惑道：“今天怎么没看到朱老板？”
每一回订餐，不管是否为深更半夜，朱老板一定会亲自“押运”食材，确保不出任何差错，以最完美的服务来最长时效的留住，比千年等一回的白蛇还难遇到的顶级客户。
可这一回，却不见熟悉的斑秃且发福的中年男人。
店长解释道：“老板的朋友家出了点事，他去帮忙了。”
朱老板自编的《接待SVIP客户准则》第五条——对于客人提出的问题，除了涉及渠道与价格的商业机密，知道的不许隐瞒，不知道的要创造条件告知，避免客人对门店产生信任危机。
这事，刚好是店长知道的。
见店长愁眉不展，吕茂才熟练地递出三途派的名片，推销起了业务：“算命驱水逆，捉鬼解逆境，三途派，你值得信赖。”
店长连忙摆手，尴尬地笑道：“道长说笑了，我一个小店长，一个月刚好一万的工资，哪里舍得搞玄学啊？”
照着准则说了实话：
“我是在担心万一有什么大事，会影响到海鲜自助餐厅的经营。虽然餐厅的效益与日俱增，但业内也不是没出现过，老板因家中变故关闭门店的事。”
他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从服务员干起，好不容易干上店长的位置，生活逐渐富足了，要是餐厅倒闭了，没有文凭的他就又得从头来过了。
虽说这事源自老板朋友，但万一与老板有牵扯……成年人的世界，弯弯绕绕的，哪又说得清？
送出去的名片，哪有收回的道理？
吕茂才依旧将名片塞到了他的手中：“给朱老板朋友的，看在朱老板的份上，友情价九五折。”
自作多情的店长：“……好的，我会带给老板的。”
……
等到吃饱喝足了，吕茂才在剔牙的间隙中，想起了泼天富贵下的致命BUG：
“老大，算我五秒钟画一张符，一分钟画十二张，一小时画七百二十张，一天的话，就是一万七千二百八十张。也就是说，我得不吃不喝两天，才能画完这些符！”
宁乐快速地刷着快音短视频，连头都没抬：“有问题吗？”
“TAT有点难度。”吕茂才一秒钟变脸，“不过，身为三途派唯一的骨干成员，调查局内定的编外预备役，我必定会砥砺前行，迎难而上的！”
“所以，老大，我能买一台全智能仿手写打印机吗？”
当一个人买东西总是犹豫，考虑实用与否等问题时，那他多半不是有钱人，当一个人总是没听清对方的请求，就随口应下，并事后不反悔，那他一定是有钱人。
宁乐便属于后者。
沉迷于快音短视频的她，随口答应道：“可以。”
吕茂才：“谢谢老大！”
打印机打印出来的符纸，没有效力，只要到时候统一开个光，画法步骤无错的符纸，就能投入使用了！
吕茂才解放双手的同时，给现代化智能打印机披了个自定义的马甲——三山符箓伪仙器。
属三途派之专利！
往后的三日，三途派二人窝在调查局中，专注于吃喝，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好不快哉！
闭观了三日的三途派，每日摊位前，都徘徊着不少慕名者以及回头客。一块书写着大大“闭观”的木块，都无法催促他们离开。
探头探脑的人，还想偷溜进调查局内，打探道长们的踪迹。
调查局的员工们不敢上二十三层打搅，容易解决的小麻烦，就自行帮忙解决；热衷于拍合照以及陪聊等业务者，就好言劝其离开。
好在三途派出场费巨贵，相关顾客基数本就不大，在良好的售前售后服务中，既定范围圈中的顾客被慢慢地消化完了。
在发现银行卡不断有进账，并知晓了原因后，三途派二人齐齐发出了声感叹：“调查局的编内人员真是乐于助人啊！”
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举办三途玄门交流会的更为快乐的日子了。
由于场地受限，交流会择定借京都二环的青云观举办。
交通既便捷，也不会因为地处闹市区而引发聚众围观。
三途派二人难得起了个大早，乘坐电梯下楼的间隙，吕茂才掏出了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A4纸递给了宁乐：
“老大，发言稿我已经给你写好了，到时候上台，你照着念就是了。”
宁乐看着满纸的“之乎者也”，一个脑袋两个大：“发什么言？”
吕茂才激动道：
“此番将毒瘤金龙教一举歼灭，就是我们加入道协，打入道圈的投名状！此次交流会就是为了给三途派造势举办的，你身为三途派的掌门，必须得上台致辞，为咱们三途派树立门面啊！”
宁乐越听越迷糊了：“不是说会场有很多好吃的吗？”
吕茂才：“全素宴，老大你不知道吗？”
见宁乐对此完全不了解，吕茂才炫技解释道：
“道观单以饮食划分的话，分为两大系，一系允许食荤腥，具体食用与否，可凭道士们自行选择；一系绝对禁止食肉，吃荤腥者被认为犯了杀戒，犯杀戒者会被逐出道观。
为了尊重禁食荤腥的道观，每次玄门交流会推出的都是全素宴。”
“叮”的一声响，电梯下行至一楼，门开了。
宁乐索然无味，转手摁了23层的按键，准备原路返回：“我不去了。”
正在电梯门口等待二人的司白与伍文曲：“……”
吕茂才无比清醒地将仍旧沉迷于吃喝的宁乐给拉了出来：“老大，这可是我们三途派打入道圈的绝佳机会啊！我们三途派能否闻名遐迩，全靠这次交流会了啊！”
宁乐与他并不在一个频道：“人间界的素菜不比灵植花草，既不好吃，又无灵气供给，还不如留下吃海鲜自助。”
吕茂才痛定思痛：
“老大，自助什么时候都能吃，三途派组织的首届玄门交流会，却是仅此一次的啊！我们三途派能否在未来的五年，十年，乃至百年，实现自助自由，全靠它了啊！”
宁乐不解道：“可我已经自助自由了啊。我在臭道士那还存着几十箱极品珍宝等着卖呢。”
转头找共鸣：“臭道士，对不对？”
司白：“……恩。”
伍文曲：“……”
“！！！”吕茂才不大的眼睛骤然发亮，“老大，原来海上那些个宝贝，有你一份啊！三七？”
宁乐摇头：“不是。”
吕茂才激动道：“五五？”
宁乐继续摇头。
吕茂才更加激动了：“难不成是你七，道长三？！！！”
宁乐：“不是啊，那些宝贝全是我的。”
“！！！”吕茂才彻底倒戈，“我错了，老大，只要我们不赌不毒，这些宝贝卖的钱，够我们挥霍一辈子了！”
“这劳什子玄门交流会，我们可以不必去了！假以时日，等钱全部到账了，连三途派都可以关了，咱们二人携手环游世界去！”
显然环游世界对宁乐并不具备足够的吸引力，于是吕茂才找补道：“华夏的美食虽然占据世界第一，但偶尔尝尝别地的风味，也别有一番滋味。”
宁乐：“恩！”
“……”
司白与伍文曲不约而同地瞪向吕茂才，冰冷的眼神，直接给这位编外预备役，打了个血红色的大叉。
莫名觉得有点冷的吕茂才拢了拢襕衫，拨通了订购自助的专线：“喂，朱老板嘛，送全套自助5份。”
话筒里传来朱老板的声音：“吕道长，自助先搁一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给你介绍生意来啦。”
话筒音外，同步覆盖了更大的现场音。
四人齐齐朝门口看去，只见朱老板带着跟他一样穿潮牌，戴名表的中年男人来了。
经过医院的系统化治疗，朱老板的大脖子小了许多，顺便治疗了下斑秃，头发也比从前茂密了不少。
相比较朱老板的容光焕发，旁边的中年男人印堂郁结黑气，无精打采，却又不显大凶之兆，凸显在日常小事上较为倒霉，显然是长期与鬼魂接触的结果。
待得走近了，朱老板挨个跟另三人打了招呼。
并开始介绍：“道长们，这是娱乐圈著名的导演方卓英。”
吕茂才：“你不是专攻餐饮界吗？”
京都的这家高级海鲜自助餐厅，只是朱老板名下的其中一家店铺。
全国各地的餐饮他皆有涉猎，从低价实惠，到中端价位，再到高级餐厅，开了统共有三十三家。在众多连锁店的包围中，硬是闯出了自己的风格。
这是伍文曲例行调查宁乐身边接触较频繁的人时，所查到的。
除了钟爱名牌，朱老板不可谓不低调，坚持将闷声赚大钱贯彻到底。
朱老板圆滑地接过了意外的橄榄枝，并将其抛给了方卓英：
“我跟方导是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认识的，路多不愁走，以后有机会的话，也是想要投资娱乐圈玩玩的，到时候还要我们的名导多提点提点呀。”
方卓英心不在焉地点头道：“好说好说。”
从进门起，方卓英的目光就不离在场的四人，似乎急于从几人的言行举止判断可信度。
朱老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替他说道：“是这样的，最近方导的家里遇见了件灵异事件……”
宁乐打断道：“不接。”
朱老板艰难地弯下水桶腰，满面堆着笑：“宁乐小道长，价钱方面好谈，方导混迹娱乐圈多年，不是计较身外之物的人。”
心脏因拒绝的两个字而重重地跳了一下的方卓英，连忙附和道：“对。”
吕茂才：“不关钱的事。”
朱老板：“吕道长，那这话的意思是……”
吕茂才将双手背至身后，一本正经道：“三途派即日起关闭道观，暂停营业。我与老大皆要远游学习，具体回归日等待通知。”
朱老板立刻笑不起来了：“我们加钱加急行吗？”
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信封递了过去。
事情没办出去，人情自然也打水漂了！
吕茂才将信封推了回去，坚决在调查局局长的面前，贯彻落实廉洁自律的方针：“也不接急单。”
正主方卓英绷不住亲自下场哀求道：“道长们救命啊！”
“我出双倍的钱，不，三倍！”
“只要能帮忙解决了问题，钱不是问题！”
宁乐莫名觉得有点烦躁：“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不是都摆明说了不关乎钱财吗？
宁乐不愿再待在这聒噪之地，朝朱老板交代了句“自助记得送。”，就进了电梯里。
吕茂才光速尾随进入。
见两人当真不打算帮忙，朱老板急得程亮的脑门直冒汗，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刹那，急急喊道：“宁小道长等下！”
吕茂才按下了开门键，朱老板乘胜追击道：
“是这样的，顶级海鲜的供货渠道，本是完全供应出口的，多亏方导帮忙引荐，我才傍上了这条线。你们也知道的，国内外对食品的标准不一样，出口外国的食品，口感与肉质都会更好些。
方导因着这件怪事，每日殚精竭虑，手上热门的综艺《萌娃早当家》都因此停拍了三天。
海鲜链的供应商，每个月都会组织一次应酬。方导名下也有几家餐饮店，因此每个月都会参加。若是事情得不到解决，这个月的应酬怕是就没精力参与了。
供应商是关东那一块的老人，最是讲究面子工程了，如若不参加，怕是接下来供应给你们的海鲜数量也会大打折扣。”
嘴皮子极溜得说完一大段话，忙用眼神提醒状况外的方卓英：“方导，你说句话啊。”
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方卓英老狐狸一只，立刻上道地接口道：“啊，对，只要宁乐小道长愿意帮我，我一定会永远坚守住这条进货渠道的！”
有钱不赚，是傻瓜吗？
宁乐不懂生意场上的供需链为何得靠应酬拴着的事，大方地表示了理解：“那算了，老头子答应我的捕捞核潜艇就要做好了，以后我吃深海的海鲜就是了。”
深海怪鱼看起来更好吃。
正统秀才出生的吕茂才，从两人的对话中，嗅到了浓浓的阴谋，正要一举拆穿，就被又一惊喜砸得心潮澎湃，连忙替宁乐做了正式的决定：
“断了断了，直接断了，都有深海海鲜吃了，浅海的海鲜还有什么好稀罕的？”
朱老板：“？？？”
方卓英：“？？？”
司白、伍文曲：“……”
就在电梯门再次关闭之际，沉默了许久的司白忽然开口道：“那个……宁乐。”
电梯门再次开启了，宁乐对司白显然更有耐心：“臭道士，你喊我干嘛？”
司白面不红心不跳地将反复修改多次的腹稿和盘托出：
“根据《华夏渔业法》的规定，为期两个月的伏季休渔即将开启，各大区域的海域将实行轮流禁海。
禁海期间，完全禁止捕捞海洋生物。对于深海的管辖暂时无明确的文件指导，因此实行一刀切，禁海期间全面禁止捕捞。”
朱老板与方卓英感激地看向司白。
吕茂才疑惑地眯起了眼睛：“浅海的事，还管到深海了？什么时候发布的文件，我怎么都没看到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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