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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的很,修王府里的氛围也不显轻松。
修王今夜是发了点脾气。
侧娣端来解酒的汤水时,是看着修王在书房里撕碎了好些文书字画,这一地的混乱,她看着也有些害怕。
刚刚用晚饭的时候,修王殿下还是个好脸色的,这会子,像是阴郁积沉,他这模样有些吓人。
“殿下,殿下,莫要生气了,伤了身子可不好。”
侧娣小心的绕过了地上那些已经破碎的各类文书,先将那碗解救汤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修王正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扶着自己的额头,看样子很是伤神,虽是听见了汤碗落桌的细碎声音,但是他也没有抬眼来多看。
“殿下是又犯头疾了?”侧娣站在书桌的前面,瞧着他的样子,或是在朝堂之上,碰到了什么不合意的事。
但是她这个侧娣,一直身居内宅之中,却又怎么会知道。
“殿下若是感觉头疼,那妾帮殿下按按吧?或许能好受些。”
她正等着他的回复,不敢自己径直上前去,他心情不大好,她不敢多放肆。
修王放下了自己的左手,点了点头,示意她过来就是。
“手轻些。”
“是。”
侧娣挽了挽自己的衣袖,又转到了修王殿下的身后。
“殿下是为何事这样烦忧?”
修王殿下闭着眼,正感受到了太阳穴那儿触及到了一阵温凉。
还能闻见一阵香料味,这是她身上的味道。
侧娣小心翼翼的问了他一句,不过修王殿下倒是不理,只享受着她的手上劲。
书房内的窗户还没有关上,外面的风一吹进来,是吹起了地上被撕碎的一些残卷,修王也感受到了一阵冷,却不说让她去关上窗户。
“皇后上次说要给我选妃。”
修王殿下淡淡的说了这句来,身后的人听着虽然是吃惊了些,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半点也不敢出错。
“王妃姐姐已经去世多年,皇后娘娘如今也是为殿下考虑的。”她是希望有人能陪在自己儿子身边好好照顾着。
其他的话也不能说,在这王府里讨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侧娣哪里还敢多说几句别的。
“殿下对王妃姐姐过于钟情,迟迟放不下,皇后娘娘也是担心的。”
侧娣说的是漂亮话,前一任修王妃去世前,都还没有她这位侧娣的位置呢,实则是这么多年了她连一位正经的侧妃都算不上。
“若是殿下,心里如今也有人了,妾日后必定会对新王妃姐姐恭敬的。”她这般小心言语,修王听了也甚是满意。
心里有人,他心里是有人,只是,现在可还不是他的王妃,或许日后能成,或许也不止是王妃,甚至是皇后。
“行了,你出去吧。”
头现在也不疼了,修王殿下不想再跟她多啰嗦,睁开了眼睛,直接抛开了她的手。
“是。”
“殿下记得喝完醒酒汤。”
“嗯。”
他还有别的什么事要办,桌上的一堆文书还没有仔细看完。
书房的窗户还没关上,侧娣出去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修王却并未要她关上。
——
厨房做好的老鸭汤,一直都在小炉子上煨着的,相公一直在位上看着书,直等着赵书廷来才松了手,贪起了这面前的美味佳肴。
“都等了你好久了。”
他这话里像是有几分抱怨,这人年纪上来了,是挨不住饿的。
“事情太多了,本想着今天都不回来的。”
赵书廷脱了自己的外裳,这屋子里点了炭,他是觉得有些热。
赵书廷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直接拿起了筷子就要开吃,今日跟他们也说了好些话,自己也是很饿了。
“你今日又是去查抄了那沈侍郎的府邸?”他还是问了一句。
相公将书放在了一边,越叔在他身边正煨着一壶酒,那老鸭汤已经上了桌。
热气腾腾的,赵书廷先舀了汤来,喝了一大口,是很入味,肉质也做的很好,不老不柴。
“爹,先让我吃饱些您再问我话行吗?要不然,您越说,我可是越没有胃口了。”
赵书廷只先顾着吃,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话,他无论去查抄谁,这又不是很重要。
不管是过去还是如今,在朝堂之上,谁又能大过他赵家的气势。
“好,先吃饭。”
相公也暂且作了罢,伸手来又将自己面前的一道鱼脍往他面前推了推,这些都是赵书廷以前喜欢吃的。
“这鱼脍味道也还不错,尝尝。”
“嗯。”
赵书廷也挑了眼来看着,看着闻着尝着,是色香味俱全。
“喝酒吗?这壶荔枝酒还可以。”
越叔将倒好的酒杯送到了他的跟前,赵书廷一口便闷了去,喝的是有些畅快。
鼻尖,指尖,都是好一波荔枝香。
眼下这时节,长京能见着的荔枝并不多,这些该是陛下赏赐的。
相公看着赵书廷这吃饭的劲,是回忆起了他小时候在相公身边闷头吃饭的样子,那双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
赵书廷是天生的长成了一副正经读书人的样子,面容上看着像是自带着几分书卷气,安静坐着不语的时候,像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
可是赵书廷却不是个喜静的性子,这名字里带着个书字,相公也是希望他文采不可废,该是文武双全才好。
这个名字,他的娘亲,相公夫人很是喜欢的。
赵书廷,字闻则,连名带字的,无不透露着一派读书人的韵味。这名字的含义,也是寄托了父母的一份期望。
——
该是吃饱喝足了,赵书廷擦了擦嘴,放了筷子,就在他身边等着他继续问话。
“爹是想问些什么?那沈侍郎,爹也这么上心?”
赵书廷看着他爹的这副神色,是没想到这个什么沈侍郎都这么能让他惦记着,看来他是没有找错人。
相公才用完一杯荔枝酒,先吩咐了越叔下去,这阁间里,除了这桌饭食的香味,赵书廷还期待着他的话。
“他,哼,我不是上心,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选择他?”
朝中如今私底下传着的,却不是谁到底会是这储君人选,这其实已经不是个值得困惑纠结的问题。
而是什么时候修王殿下要入住东宫,明帝什么时候会下旨册封修王为储君太子。
这般倒腾,群臣中早已经是心底里跟一个明镜一样。
或是等着逆王之事安定了些,这些大臣估计也都会立刻上书催请明帝早下诏令才是。
“沈侍郎是修王殿下的人,你也都知道。”
“儿子之前不是在查月关图的事吗,今日一早得到的消息,便是凉州之地生乱,这月关图很重要,必须要它。”
“今日去抓了沈侍郎,确实是我匆忙间下的决定,但我就是要拿着他的一个筹码,去逼着他将月关图交出来,否则我一样样的,一个一个的折了他的人。”折了他的乌合党羽,便也是在折断他的翅膀。
赵书廷眼神里带着点狠意,他这招,是有些危险,难免要挨骂,但是,借着行查司,那还是可以做的。
“你已经知道月关图在哪里了?”
“儿子早就猜到了。”
“只是,不能直取,否则就是跟他直接亮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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