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开口说,书房的门又被推开了来,是越叔端了热汤来。
“公子,先喝口热汤吧,暖暖身子。”
一开门,外面便是疾风雷雨的世界,赵书廷又站了起来,在相公身边坐下,接了热汤来。
“刚刚成七给公子拿了干净的衣衫来,公子还是先换换吧。”
越叔身后的成七,已经很懂事的将带来的衣裳放在了旁边的桌上,还是与赵书廷身上这件衣衫差不多的颜色,相公却是觉得有些显老气。
“放好就先下去吧,无事传召可不用再来了。”
赵书廷一口喝完了那热汤,又吩咐了他们不许再随意上来,他们有话要说。
“是。”
……
又关好了那一扇的风雨,这书房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赵相公还在点香,是等着他开口。
“爹,今日有一队人马出城去了召陵。”
赵书廷惦记的还是这件事,虽然他刚刚跟冷烟说可暂时不用太急,但是,他们已经行动了,他们也不可能完全的视若无睹。
“召陵?”相公还未点上香,听见了这个地名,又重复了一遍。
“没错,是召陵。”
“你已经查到是谁派的了?”
“是。”
赵书廷是毫不避讳,直言说了。要是他收不住的话,就要直接说出他的名字了。
“所以你怎么想的?”
“我只是不大明白,如今朝内都在盯着前线战报的事儿,现在又出了白司州的案子,眼下人人都害怕危及到自己,自然也做了幌子,掩盖了过去。只是,儿子不明白他这样做,是不是太心急些,反而容易露马脚?”
“哼。”相公倒是不惊讶,早晚会有这么一出的,如今陛下还没有颁下储君诏书,但是眼看现在长京的情形,众人皆以为自己是跟对了人,看对了情势,既然无需争,哪有何必再节外生枝。
“你自己也说了,你不仅查到了背后的人,还能揣测出他的几分意图,这不就是马脚吗?还需要格外去抓吗?”
“我忘了问你,你已经让行查司人去跟着查了?”
相公很是上心这一点,他要是派了人去,小心自己的马脚也露了。
“没有,我没有叫人去跟着他们。”
赵书廷的意思是不用,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去处,也无需长京的人去。
“但是我也担心事迟生变,万一错漏了什么。”
“如果是想谋反,无非就是军械调兵的事儿,暗中来往勾结的曲目也就那么几样,细细查着就是。”
“但若是其他的,看着现在的架势,顶多还是在谋划,还没成气候,现在还生不了什么事儿。”
相公喝了口热茶,很是淡定。
……
“是因为元王吗?前线战报还未传来,长京这边,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啊,因为他们也一样,都在等着这个战报的结果。”
赵书廷是印证了相公和他心里的猜测,他们现在还是不敢的,元王的事儿没有摆平,他们也不想多耗心力,白费功夫。
“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前线战报一旦传来,那岂不就是?”
赵书廷在想着后果,他是没有想到,这背后的人动作那么快,那是撒了好大的一张网,真是用心良苦。
相公点了点头,是他猜的那样没有错。
赵书廷还是有一丝后怕的,宫廷生变,再严重些就是天下大乱。
“前两日陛下的话里已经有意,要再派一位将军去青州驰援周照将军。”
相公又提到了此事,陛下为了这件是已经是十分头疼了,还是要尽快的解决才好,将元王尽快押回长京内受审。
“陛下,还是希望赶紧结束的。”
战事一起,遭殃的不还是百姓吗,民生困苦,明帝这个天子又何尝能安睡。
“元王作茧自缚,现如今朝堂之内,都怕是已经早早的站好了队吧?”
赵书廷这话,又是无奈,又是有些讥讽的,那些臣子,真是跑的比谁都快。
“陛下到了如今,也还未下旨定下储君人选,你以为陛下是在思虑什么?”
“陛下,难道本是有意元王的?”
赵书廷有些吃惊,虽说元王也是个性子宽和,勤奋做事的主,但是,谁能料想到有如今一遭。
“修王殿下乃是中宫嫡出,自然是该他的,但陛下的心思那也是纠结过的。”
相公说起几年前陛下私下里跟他商讨此事的情状,相公那是已经是猜到陛下其实是属意元王的,但是那些大臣还是觉得修王殿下更好,毕竟是嫡出,说起尊卑秩序上,他们还倒没有什么话说了。
“爹,儿子想说的是,就算是如今元王意欲谋反,他已再不是储君人选,但是,修王殿下也不可即位。”
……
天边刮下了一道紫电下来,雷声又响了很多,像是要直接劈开他们的耳朵一样。
刚刚越叔出去的时候,已经拿了好大一根木棒抵着书房的门,不会被轻易吹开的,他也已经遣散开了书房边其他的随侍。
赵书廷说的很决绝,那眼神就又像是回到了审问犯人一般的情形,带着狠厉,有些阎王的煞气。
就是这个雨夜,赵书廷还记起了那夜他在南苑书房遇刺的情形,不过数月,他那带着血的剑,是刻进了他的心里。
成七回院的时候,才刚要进去,赵书夏身边的人又过来问了问,说府里的人传今夜公子回来了,又是打雷下雨的,赵书夏很害怕,问赵书廷能不能过去陪陪她。但是成七却只能说,公子还在办公,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怕是还要等一会儿了。
无奈,赵书夏身边的侍女只能先回去报信。走过回廊的时候,她也害怕得紧,刚刚又听见院子里那石台上有两盆花都摔了下来。
她加紧了脚步,赶紧回了自己的院子去。
……
刚刚赵书廷又跟相公解释了他刚刚为何会说那样的话,他也绝非是肆意攀咬,而是有证据的。
相公倒是吓的连茶杯都掉了,碎了个口子。
赵书廷知道自己说的可能很难让他相信,但是,他还是得说了。
他先蹲了下来,从怀里拿了帕子,包好了那块已经碎掉的杯具,将它放在了别处,以免踩到了受伤。
“儿子所言句句属实,前两次来刺杀儿子的,都是修王殿下派来的人,连城里的细作都是他安排的。”
“爹要是不信,儿子可以带着那几个还没死的刺客来,让他们再亲口承认一遍。”
“起初儿子也不信,也不明白修王殿下为何要这般对我,但是他一直都在给儿子生事,让儿子脱不开身。”
“上次白司州的案子,本来很顺利的,就是因为那个月关图节外生枝,所以儿子上次才不满为什么爹一定要跟陛下说让我去查,这就是件麻烦,他们已经得了月关图,现在只是来做幌子而已。”
“那个兵部的张大人,他是因为大意导致月关图失窃所以被罚,但他也是修王殿下的人,他虽被撤了职责,但是他已经出京去了。”
“修王这就是算计好了的,那张大人或许已经去了凉州,再为他办事去了。”
“爹,或许你还不信,但儿子查到的就是这样。”
“爹,现在儿子还有几件案子要查,儿子绝不能离开长京。一旦我离开,无论是多好的护卫,修王殿下却是一定要我死的。”赵书廷说的有些激动,情绪还没恢复,他还在看相公的神色。
忽然间,两人都保持沉默。
……
“我信你。”
相公已经收敛了他刚刚那般还十分吃惊的神情,也细细的琢磨了一番,修王这到底是为何。
就三个字,相公刚刚说的那三个字已经让赵书廷的眉目皱的没有那么深了。
他叹了口气,感叹自己还是作为臣子,也不是全然都懂天子君主的心思的。
“我当初一定要你去行查司,也是因为只要赵家能掌控住行查司,才会让他们忌惮,才会知晓摸清楚陛下的心思。我怎么会不信你。”
“所以爹,就现在的情形,儿子已经是好几次身处生死边缘了。再者,元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谋反,之前刺杀的事儿,儿子向外界道的是元王,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在告诉别人,我们赵家就是当朝奸臣吗?”
已经无需再挑明了,这十分明显。
“若是再让修王被立为储君,即位天子,那赵家或许就会面临灭族之灾了。”
清除异己,扳倒奸臣,这是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
赵书廷已经跟他说明了最坏的结果,他是决心不会跟着修王殿下的,他要他死,若是不得手,要么都死,要么一死一活。
相公这下才缓过了神来,他虽然是已经辅佐了陛下几十年,但是,一想到这样的宫廷事变,还是害
<b>【当前章节不完整】</b>
<b>【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b>
<b>aishu55.cc</b>
<b>【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b>